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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歌令——肖沙冰【完结】

时间:2025-02-08 14:51:58  作者:肖沙冰【完结】
  “你们是来找人的?”这人见了他们两个,也不惊讶,揉着眼睛问了一句,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司空见惯。
  苏倾和司徒瑾对视了一眼,开了口:“不是,我们从越郡来,往襄阳府方向去,不小心迷了路来到这里,叨扰了。”
  “从越郡到了这里?”这个人的睡意这才散了些,嘟囔了一句,“不过襄阳府么,也倒不远了,”他看了看面前的两个人,扬扬手,“你们进来罢,我等会儿指引你们从这里绕出去,现在先给你们画张出去后向官道走的地图,上了官道,行马四五天就能到襄阳。”
  苏倾心里一喜,心想这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按他说的只走四五天就能到的话,他们这一天一夜绕得还挺对,于是重重点下头,说了句:“劳烦了”,便随他踏进了那间小小的木屋。
  这个木屋虽然小,但是里面很整洁,一进去就有浓郁的药香气扑面而来。苏倾好奇地抽了抽鼻子,而司徒瑾则警惕地将目光投在那边床上躺着的一个人身上。那个人脸色苍白,好像十分虚弱,身旁还放着几个药罐子,正处于昏迷当中,而这间简陋的屋子里竟有一大块地方都用来放药材与各种似是医书的书籍。
  他眯了眯眼,更加好奇这个人的来头。
  这边领着两人进来的这个人却丝毫没有一点隐瞒的意思,懒懒道:“敝舍鄙陋,让二位见笑了。”他拿出纸笔来,边随口问着,“能在此种状况下识得也算缘分,在下应辰,两位怎么称呼?”
  “我叫苏倾。”苏倾笑吟吟答他。
  司徒瑾想了想,觉得自己迷路这种事还是不要让人为好,答了句:“在下司琛。”
  苏倾揶揄地看了他一眼,就收到讨好的目光,也没拆穿他,转而问画着地图的应辰:“这方圆几里,只住着你们两个么?”算上那个昏迷不醒的人。
  应辰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人,有点无奈:“呃,这几天确实就我们两个……不过这里要到有人的地方其实也不难,就是要爬爬悬崖,上了苍崖,就离村庄不远,再走几个时辰还能到毓城。”
  “苍崖,这里是苍崖底?”苏倾一惊,怎么他们一路无头苍蝇似的,竟然绕到了苍崖之下?怪不得她觉得上面的景色熟悉。
  “是啊,这里是苍崖底下,”应辰朝那个病榻上的人抬了抬下巴,“这人就是从苍崖跳下来的。”
  “他……是跳了崖被你救起的?”司徒瑾歪了歪头。
  “也可能是失足掉落,谁知道,这种人隔十天半个月就有一个,”应辰扬扬眉,“我在此救死扶伤已有三十年。”
  “三十年?”苏倾拖长了调问。他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
  “嗯,”应辰咳了咳,解释道,“是我父亲发现苍崖总有人往下跳又常因为掉到那潭水里摔不死,才在这住下来救人——家父是个大夫,前年去世,现在由我继承他衣钵,在这里守着了。”
  苏倾顿觉这个人在她心目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那你,你上个月有没有见过一个,一个病怏怏的,高高大大的,长得很清秀的男子?”前些日子楚小凤恐怕就坠到了这里来,现在想想,十年前的纪华音都八成是这俩父子救的。
  应辰想了想,摇头道:“虽说我常能救下人来,但并不是每个落下苍崖的人都有坠入潭水被我发现的运气。”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即便真坠入水中的也不一定活着,在掉落途中有不少凸起的怪石与树枝,经常要半路伤人性命,我在潭中布下的网,得到的死人也实在不少。坠下苍崖,生还死去的可能对半,命在上天。”
  听他说“网”,苏倾这才瞧见,这屋子里挂着一个大大的铃铛,铃铛上牵着一根绳子,一直从屋子里延伸出去到潭水方向,想必那张网就隐在潭水下,只要一有东西落下来,就能牵动绳子,让铃铛作响,提醒应辰。
  “十年前,有一个掉下来就毁了容的人,也是你救的罢?”打量了一通那铃铛,苏倾又问及纪华音。
  应辰的笔顿了顿,脸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又道:“年岁久远,记不清了。”
  “兄台医术想必不错。”司徒瑾这时开了口,他看了看那些医书与瓶瓶罐罐,思忖着能救下这么多人,这人定是妙手回春。
  应辰这时落下最后一笔,扬唇笑了笑:“只是从小痴心于此,一直随父研习医术,小有所成罢了。”
  “那你在这里救人,又不能出诊,如何维持生计呢?”苏倾不解地问道。况且他还要消耗不少钱置办医书药物。
  应辰将地图吹了吹,弄干上面的墨迹:“我捡了不少人命与尸首回来,他们寻及此地的家人为表谢意,有时会给些银子,足我生活,”他淡淡道,“我在此地虽然过得清贫,倒也逍遥。”
  有了自己痴迷的东西相伴,即便孤身,他也肯定不会寂寞。苏倾敬佩地看了他一眼,接过他递来的地图:“真是谢谢你了!”
  应辰这才顾得上打量这个无端闯入他平静的女子。她虽然满面疲惫,却并不碍着那一双明眸清亮,语气中全是真诚,面上神色也是感激的。无端觉得她率真得可爱,朝她一笑:“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便带着两人出了木屋,又细心地给苏倾讲了出这地方的路线,再三向她安顿方向。
  苏倾听懂了,心想真是医者父母心,这个人一定生了一副菩萨心肠,不觉笑容又灿烂几分:“应大哥你真是个好人,这样行善积德,一定会有好报的。”
  应辰笑了笑:“借你吉言。”
  司徒瑾拱手,开口:“兄台,大恩不言谢,来日若有再会,定当涌泉相报。”便和苏倾一起向他告辞,走向两人的马,按他说的路线继续前行了。
  这次有了应辰的帮助,苏倾很快就带着司徒瑾走出了荒无人烟的境地,照着他的地图达到一个小村庄,官道也距离不远,这次柳暗花明,两人总算是松了口气,决定先在这里歇歇脚,明日一早上官道,去往襄阳府。
  吃饭中间司徒瑾又见苏倾恍神,咬着包子问:“喂,我们这次路没走错,已经快进入未郡了,你还愁什么?”
  苏倾其实是想起了她和温容在毓城的种种,也想起那时候在苍崖上的那次相拥,往昔今日一对比少不了感叹,没答他的话,怏怏地叹了口气。
  司徒瑾这才想起面对温容成亲才是她最愁的事,也跟着叹气:“阿倾,你不要多想了,大不了,还了他扇子,世上的好男人还多得是。”他觉得自己的三弟司徒珂就很不错。
  苏倾抬头看了他一眼,心里一暖,想这个人虽然不靠谱,但是还是在处处为她着想讨她开心,要是没了他,她这趟出行还真的不知道是怎样一般状况。想到自己路上一直嫌弃他又有些抱歉,柔声开口:“对不起啊,司徒瑾,我这几天被他的事弄得心情不好,对你发了不少火,你还能忍让我,真是受委屈了。”
  司徒瑾听她这么温柔的一声,差点被茶呛到,表情变换了几次,才说:“那个,虽然、虽然我吧,也是个顶好的男人,但是你不要打我的主意,尹袖是不会同意我收别的女人的。”
  苏倾看这厮娇羞的样子,脸上瞬间三道黑线:“你想多了,我不喜欢身坚智残的人,谢谢。”
  “……”
第三十八章 咫尺江山,风云暗涌
  了官道果然要好走些,不到两日就进到了未郡边境,算算日子离温容成亲的日子还有三天,苏倾一心想着要在他结婚之前赶到,想来不管现实如何残酷,她竟还在心中存着一点幻想,奢望自己能改变些什么。
  算起来也和他有一个月的时间未见,他身旁红颜知己那么多,会不会已经忘了她?苏倾很没信心地想。对有幸能嫁给他的那个女人更是又羡慕又好奇,心想着温容家在未郡算是显赫,歇脚的时候留意一下,应该能从茶馆里那群八卦怪的口里听出些什么。
  进了未郡,才到第一个小城,苏倾就迫不及待地找了个茶肆,拉着司徒瑾在讨论得最兴高采烈的那一桌旁边坐下,要了壶茶,竖起耳朵听起了那些人的神神秘秘的讨论。
  不听不要紧,一听就听到天下变乱的重大消息。
  “三日前丞相已发了话,连着顾将军都倾向昱公子,也不知公子何时能起兵夺位……”饶是声音被尽力压低,苏倾也是清清楚楚地将这句话收入了耳中,心下一惊,和司徒瑾对视一眼,却看见他也是张口结舌的模样,显然对此事也是一无所知。
  苏倾不动声色地抿了口茶,继续把注意放在那桌人身上,就又听见有人说了一句:“啧,就是昱公子心太善,装疯卖傻地处处忍让避难,还被蒙在鼓里这么多年,若是先王与画阑王妃地下有知,一定也会痛心的!”
  未郡先王膝下子女不多,儿子更是只有温均荣跟温均昱两个,这个“昱公子”,不是那个故意扮演荒唐的温均昱又是谁?听这些人话里的意思,似乎发生了什么,让他们知道了温均昱并不是真的荒唐,而是受兄长压迫之下不得不扮演成这般样子……而这绝对不是意外,苏倾眯了眯眼,果然这个温均昱是个聪明的人物,先前懂得自污自保,现在又能在区区一段时间之内让民众明白真相,舆论再次倒向他那一边。苏倾原来以为他只是个无心功名利禄的人,没想到竟怀着此等野心。
  可是他们说他“被蒙在鼓里”是什么意思?被蒙在鼓里的这么多年的,分明是温均荣才对啊。苏倾歪了歪头,装出惊讶的样子凑了过去打探:“我才离开未郡两个月,怎么对各位兄台的话都听不懂了?”
  这边几个人相谈正欢,看见一个小丫头凑过来,本来想几句敷衍打发了去,却瞧见她身旁器宇不凡的男子也兴致勃勃地听着,也就开了口:“两位离未郡远游这些时日,错过的事可多了!”
  “哦?”司徒瑾扬了扬眉,“还有劳兄台相告一二。”
  “事情还得从西弗门长公子灭飞红尽说起……”这人清清嗓子,开了口。四周的人听见这个,纷纷凑了过来,可见这话题在未郡很是受欢迎,就如同当日的倾歌令一样,大家闻得关键字,都要凑过来听上一听。
  听见这句话,苏倾惊讶地张了张眼,瞧一眼司徒瑾,司徒瑾也是挠了挠头,心想自己怎么又无缘无故被传言牵扯进去?而灭飞红尽的事,又与温均昱叛乱有什么关系?
  这时那个讲故事的看人聚得差不多了,才又悠悠地开了口,“话说那日司徒瑾在毓城灭了飞红尽,本是江湖上的一桩事,却牵扯出王室一个尘封的秘密来,”他故意神秘地压了压声音,使得众人的注意力更加集中,“那日飞红尽被灭门后,有人在那飞红尽尊长陶薄身上寻见了一块郡王的密令,原来那飞红尽,竟是一直为郡王所用,是郡王铲除异己的工具!江湖多少厉害的杀手,暗中其实都是为郡王办事的。而这些杀手每完成一个任务,就要将其记录下来封在飞红尽的密处,此次飞红尽惨遭灭门,这些卷宗,也就浮出了水面。”
  他停下来,抿了口茶,发现自己几乎掌握着在场人的呼吸,略带自得地缓缓开口:“猜那卷宗上记着什么?郡王派给陶薄最久远的任务之一,竟是取先王与画阑王妃的性命!”他见众人神色变化,痛心地开了口,“你们想想,那年先王病重,画阑王妃殉情的佳话,可不是漏洞多得很?其实是因为先王拟好了要将王位传给昱公子的诏书,当年身为王长子的郡王气不过,就动了歹心。可怜这一对神仙眷侣,相濡以沫一生,却终落得被那恶毒的白氏之子逼宫篡位的下场!而那昱公子更是可怜得紧,年纪轻轻就失去了双亲,又明白自己若是显露锋芒,终逃不过一死,只能作出先前荒唐的样子,小心翼翼不对他造成威胁,一装,就是这么多年。”
  众人嗟叹一片,又是一顿对昱公子的同情之辞,对未郡王的豺狼之心,更是纷纷唾弃。
  “昱公子原先肯自污名声,还不是为了将民心都转向他那边去?可郡王呢?丝毫不领情,可知那卷宗上记载了许多笔未竟的任务,竟都是刺杀昱公子!幸好昱公子从小聪慧,又天赋异禀,身手不凡,逃过这样多的追杀,可想而知日子过得有多心惊胆战……”讲故事的人叹了口气,“他原先不知自己父王母妃皆为那禽兽所害,可如今真相大白,也知道了自己原是该继承皇位的人,怎能不忿而出兵伸张正义?自他拒绝画阑王妃母家顾丞相家提亲之后,丞相一直站在郡王这一边,如今,知道了这等事,亦发觉画阑是为郡王所害,昱公子又受着此种苦难,也声援那边,如今昱公子大权在握,真希望他快些夺回王位使人快意!”
  众人又是一番群情激奋的应和。
  “那他为何还未起兵?”苏倾在心中已经把这些流言整理得八九不离十,皱眉问道。
  “朝野之上局势已然大乱,”那人摇摇头,“但若想要得到完全胜算,昱公子还需要一人支持。”
  “谁?”
  “襄阳府,温容。”
  *
  政治,又是政治,苏倾真是烦死了黑暗的权术,偏偏穿越到了这么个政局风云涌动的朝代,想眼不见心不烦都不行。
  走在去襄阳府的路上,大家谈论的话题几乎全都是这场近在眼前的变乱,温容虽然也算是其中重要人物之一,可他结亲这件事就纳入花边新闻的范畴,不怎么被提起了。苏倾和司徒瑾骑着马走在未郡宽敞的官道上,想着温容的事,又要在心里默默分析政局,觉得麻烦之极。
  两人行着马穿过一座又一座小城池,苏倾打量着四周景象,发现这未郡确实是强大,处处都要比越郡繁华得多,就算是天子直辖的汉郡也根本不能与其相提并论,怪不得大家都说未郡当年早早退战保留下来的实力不凡,现如今天下大势不平,若是这个郡要造反,恐怕除了倾歌令,什么都无法阻挡吧。
  路上,司徒瑾心里还想着从各个茶肆听来的话,开口问苏倾:“你说,温容借我名义覆灭飞红尽的事,是不是他故意为之?”
  “这还用问?”苏倾回答,“你看以前他都不让我说温均昱断袖的事,肯定是和他关系不错,所以才费心灭掉飞红尽,再帮他弄一个篡位的由头出来嘛。”
  司徒瑾赞同地点了点头,虽然被利用,但觉得在这件事上自己不亏,所以也没不爽快,就是有点感怀:“那温均昱确实可怜,战战兢兢装作不才这么多年,还直到飞红尽覆灭才知道自己才应是王位继承者,而自己的父母都被长兄杀死,这次温容也该帮着他。”
  苏倾真的开始怀疑他的智商了,对他翻了个白眼:“你都已经知道是温容是帮着温均昱灭飞红尽,该不会还以为飞红尽覆灭之后传出来的事是真的吧?”
  司徒瑾一惊,无辜道:“难道不是么?”
  苏倾不由为西弗门的未来感到深深的担忧:“你们西弗门若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还会把那些事记下来写在纸上等着人家发现么?!”鬼才相信那个做事滴水不漏的神秘门派会给自己留下一点罪证,这明摆着就是温均昱用来博取民心,让自己反得名正言顺而制造出的谣言嘛。
  司徒瑾这才恍悟,又不平地嘟囔:“我们西弗门才不做见不得人的事……”
  苏倾无语。司徒瑾则继续问:“那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掌控在温均昱手中了?”
  “废话,”苏倾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从一开始的藏锋避难,到现在的爆发,他准备了还不知道多久,否则再名正言顺,他没跟朝中权势联合,也都是白搭,哪来和温均荣对峙这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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