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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歌令——肖沙冰【完结】

时间:2025-02-08 14:51:58  作者:肖沙冰【完结】
  而被捧到天上去之后,看什么都是俯视,不傲才怪。
  苏倾想,果然不管在哪里,独特的女人都是招人爱的,这个天下无双的唐芙一连迷倒了世上最尊贵的两个人,让他们甘心以天下为她开一场赌局,哪个姑娘能赛得过她?恐怕温容都难以为自己做到这些——他向来是个理智聪明的人,爱情根本不足以迷了他的双眼。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温容不可能理解他们的立场——程绘为得到一个女子谋天子之位十年,岂不荒谬?况且那还是个对自己无意的女子。而天子,本来一纸诏书,一次指婚的事就能摆平的动乱,竟不惜要将战火燃至民间,更是不可理喻。
  所以他这次的失算完全可以说是情有可原。苏倾想甚至当她最终告诉他程绘倒戈的真相时,他也不一定能接受。
  这样想着,又难免对比——其实温容也可以不惜一切对她好,只是这个“不惜一切”绝对不是如同烽火戏诸侯一般,这便是他和天子与程绘的区别。他永远冷静睿智,知道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不该,什么值得做,而什么不值得。所以当初他以为她不爱他的时候就可以转身离开,而要是她真的不爱他,他甚至不会再让自己对她动心。她该庆幸她最终让他觉得她是值得的,才得到他后来的百般疼爱。
  可想清了这一切之后,她突然有了种莫名的伤感。
  *
  温容的军队现在驻扎在一个叫“青陵”的汉郡城市。算起来,从元歌走大概要七日的路程,可据太子说,她的扇子在拿到的那天夜晚就快马加鞭地向那边送过去,属于急令,用的马匹还有人员都是上等,而且还要日夜兼程,竟然三天就能到。
  苏倾知道自己追不上那些人,但是又怕温容真的受到什么刺激,心想早到一些,也能早让他将心定下来。走的时候瑶儿给了不少盘缠,于是她也买了匹上好的马,整日里不顾身体地奔波,连停下来打探一下战况的时间都没有,只一门心思地想着不要让他伤心坏事。
  从元歌到青陵要经过的都是未被战争染指的地界,苏倾除了见些逃难的流民之外,感觉不到太浓重的灾难气息,很难想象出他那边兵荒马乱的样子。但其实不用想象也知道他那里的危急——程绘这次的转变让人猝不及防,诚如太子所言,先得越郡者得天下。即便温容还能靠强大的实力撑一段时间,也终究不能以一敌二。苏倾不知道他会不会有别的办法,只想着即便是败了,左不过她陪他一死,反正只要和他在一起,不论面对什么她都是愿意的。
  这样走了有整整四天,直到筋疲力尽,苏倾才看见了军营驻扎的地方飘出来的炊烟。大概是因为数量庞大的原因,温容的军队并不在城内,而是在郊外。苏倾还没进城就瞧见了行军的痕迹,一路跟过来,走近些,便能瞧见那边的军旗,一个“未”,一个“顾”,分别是郡国与大将的象征。
  苏倾松了一口气,顶着寒风向着那边的炊烟行马,心里对看见他又是期待又是担心——也不知道他受伤了没有?看到她来,又会是怎样反应?这样一路乱想着,也没到军营入口,只是到了驻军范围之内,就有负责巡查的兵士将她拦了下来。
  这营地十分大,他巡游的范围离军帐都远得很,尚看不到几个人的样子。苏倾被人用长矛指着下了马,小心翼翼把青黛放在地上,举起双手做出无害的样子,就听见那边粗声一句:“你是何人?这里是兵营,容不得闲杂人等入内!”
  苏倾讨好地笑了笑,道:“我是来找你们将军和郡王的,你能不能帮我通报一下?”
  那兵士扬了扬眉,语气照样的不客气:“你是哪里来的使者?文书何在?为何不走正门?”他十分有理由怀疑她意图不轨,只是看她是个女子才没有直接动手。
  “我不是使者……”苏倾被他质问得有些窘迫,却又不能说出自己真实身份,只能告诉他,“你要是不放心我进去,就去向你们郡王通报一下,就说苏倾来了,他一定会见我的。”
  “呵,苏倾?”他哼了一声,“爷可未曾听过这号人物!王上这几日正是心烦,我劝你还是少作叨扰,免得丢了小命!爷也不想为你一个妇人家费周章,暂不处置你,你可知擅闯军营该当何罪?!”
  想必是太子的人已经送去了她被杀死的消息,温容不知道要有多伤心。苏倾心里又是一紧,哀求:“大哥,求求你,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们郡王。”
  “个眉清目秀的小娘子,除了自荐枕席还有什么要事?”兵士哼了一声,又意味不明笑开来,“郡王可从不爱玩女人,你去了也没用,倒不如给大爷们快活快活……”
  苏倾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放在那句“郡王从不爱玩女人”上,他嘴上占的便宜也没太在意,只是想,看样子这个兵估计也不是很正直的人……那么事情就好办多了。她从包袱里拿出所有的银子:“大哥戍守辛苦,不如拿着这些去买些酒喝?”她笑了笑,“还请大哥通融通融,告诉我到军营正门是如何走法?”到了正门,事情应该好办得多。
  果然他收下了银子,估计觉得让她知道了她也进不去,便顺手为她指了指,也没再为难她,便放她走了,权当没看见这号人来过。
  苏倾又骑了好一会儿的马才找到军营的入口。那里也有兵士把守,可好歹是个正门,经常有使者往来,她出现在那里也不会让人怀疑她的意图。她下了马,走到把守的两个人面前,犹豫一下,拿出青黛,在他们出声质问之前开口:“劳烦二位将这个交给你们郡王,就说有个叫苏倾的找他!”
  放在平时,这种莫名其妙的人他们是不会搭理的,可这次听见“苏倾”这名字可不敢怠慢。昨日刚刚有人在这事情上栽了跟头,那两个自称知道她下落的人被路过的顾将军带进去后,当夜就闹出好大动静。也不知道这苏倾到底是什么来头?两个守门的兵士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接过她递来的剑,恭敬道:“姑娘稍候。”便快速向军帐那边走去了。
  苏倾一直看着他走远,一种说不上是喜悦还是紧张的感觉从心里蔓延出来,让她忐忑不安。算起来他们已经有一个多月都没有见到,她朝思暮想的人终于要出现在面前,竟让她一时不知如何面对才好,而他一定是以为她已经死了,现在见到她活生生地出现在这里,又会是什么心情呢?
  这样脑子里乱糟糟地在原地踱了一会儿步,便见那边原先去禀告的兵士一路小跑过来。她顿时心里一喜,以为他要带她进去见他,却瞧见他身后跟着一个快步走向这里的人。
  即便她从未见过他穿戎装的样子,她也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的温容。她从未见过他走得这样快,这样急,好像只要他慢下来一点,她就会转身离去,消失不见踪影。看见他,她胸中突然有了一种接近爆裂的声响,心脏快要不堪重负一般,也不知道走几步迎向他,只是呆呆地愣在了原地,看他走过来。
  温容憔悴了许多,好像缺失了上千个夜晚的睡眠,眼眶青黑,眼睛又红得吓人,脸色难看极了。这时候他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全然没有一贯从容不迫的模样。他盯着她,好像不认识她一样盯着她。
  直到温容离她只有三步之遥,苏倾才反应过来,叫了声:“温容,我没有死,我来了!”
  这一声像是倏地将他从梦里拽出来一般,终于让他眼里有了神采。他也不顾场合,一下子走过来将她拉进了怀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她真的存在。他的手臂勒得她生疼,好像要把她生生揉碎在自己怀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还在。”他有些语无伦次,喘得很厉害,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因为激动。
  苏倾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得极快。他身上依旧是熟悉的淡淡香气,让她兀然有了种归属感,仿佛这些日子一直飘荡着的某些东西一下子落地生根,瞬间开出遍地繁花。她抱着他,不停安抚他的情绪:“我没事……你别紧张……你深呼吸一下……”她拍着他的背试图缓和他的喘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他真的是吓坏了。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温容又一下子把她放开,猛地拉起她的手,仔细看过,方松了口气,捧着她的脸端详,却仍旧不敢相信似的,怎么都说不出话来。苏倾心疼他,忍着没让自己掉眼泪,一直向他笑:“我好好的在这里呢,你怕什么?”
  这时候真正被吓得不轻的怕是周围的将士——郡王一向冷静自持,大兵压阵也没见过这般慌张,今日竟因为一个小女子失态如此,简直是不可思议。
  没想到更不可思议的还有。只见顾将军竟也赶了过来,一见这个叫苏倾的丫头,顿时松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叫了声:“阿倾!”他虽不如郡王那般慌乱,却也是激动万分的模样,边走边道,“你是存心要吓死我们么?……谢天谢地,你还好好的。”
  “哥哥!”苏倾看见他,亦是高兴得很,转向他,“终于又见到你了!”
  “你这丫头,怎么净出来惹事?”顾奕清向近走,无奈地抱怨了一句,叹道,“要是真出了什么乱子怎么好?”
  “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苏倾见他走过来,下意识就想给他一个拥抱,却被温容眼疾手快地拉住,这才想起在这时代这动作不能乱做,只能吐吐舌头,冲他笑了一下。
  温容这时候已经缓过来了些,见她还有心情笑,脸色更加难看,拉住她手臂,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向自己军帐方向拖。苏倾一惊,却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能极力转过身来向顾奕清挥挥手以示告别。
  而这边温容钳她的手臂很紧,步子也快得很,几乎是拖着她在前进,不容她反抗的样子。苏倾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他这是生气了。心想糟糕,她这次闯祸,他肯定会发火的!军营的地面很不平,她几次险些绊倒,他都没有因此放慢速度,只是脸色铁青着一力地拉她向前。他不说话,苏倾也不敢开口,只是他的手劲实在太大,她不时倒抽一口冷气,身前的人却仍旧没有一点放松。
  直到到了他的军帐,他才狠狠地甩开她的手臂,转身对帐中的侍者道:“都给本王下去!”才转身气势汹汹地盯着她看。
第八十二章 千军帐,足红妆(3)
  完了,完了。苏倾看着那些人一个个儿跑得比什么都快,恨不得跟他们一起跑。愤怒的温容简直太可怕了!她感到手臂生疼,也不敢开口,只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头死死盯着脚尖等着他质问。
  不知道为什么,因为理亏而害怕的同时却多几分奇怪的窃喜——温容怒气冲冲的这一面,恐怕也只会出现在她面前吧。这个永远维持着翩翩公子的形象的人何曾对旁人有过这种愤怒?
  想着,却听见一句重重的“这是怎么回事?!”她吓得一激灵,抬头只见温容从桌上拿起那柄让他痛心了一日一夜的扇子,恶狠狠地摔在她面前要她解释。
  苏倾看清他摔的东西,连忙紧张地弯腰捡起来把它护在怀里,讨好地向他笑:“你气归气,不要摔东西嘛,我很宝贝它的……”
  “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他紧紧拧着眉头,语气丝毫没有因为她的服软而缓和,反而更强,“你不好好待在扶安,来这里做什么?!”
  “我也不是故意要这样的……”苏倾小声嘟囔,看见他又瞪眼睛,连忙开口,“我说,我说!”她磨磨蹭蹭地将整件事说了个大概,把有生命危险的片段都含糊地略了过去。却还不见他脸色好转,只好苦着脸认错:“我错了嘛……但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再说了,我不是故意想出来的,是瑶儿硬拉着我去元歌……”
  温容的脸色却依旧丝毫不见和缓:“她才十四岁,你也是个小丫头?你就这样纵着她?两个人没一个清醒的,人家给了圈套也敢去钻,你有没有想过后果?若你真的……”他没有将这句说完,抿了抿唇,转而又重重质问一句,“就这样把自己性命当儿戏么?!”
  苏倾自知理亏,这时候觉得焦头烂额,只能赔着笑脸想往他怀里蹭:“我知道错了!”却被握着肩膀推开。
  温容见她仍旧是一副笑脸,毫不在乎的模样,怒气更甚,重重捏着她肩膀,直盯着她眼睛,一字一顿道:“苏倾,我从前真是太惯着你了。”
  苏倾听见这句话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他,却发现他这句话说得认真极了。她顿时就觉得委屈,也不再摆笑脸给他看,心想她这四天这么劳累,生怕他多痛苦一刻,换来的却是这种对待!她确实犯了错,可她已经那样低声下气,他还想怎么样?
  “那你以后不要惯了!”苏倾狠狠推开他转身向出走,却被拉回来,怎么也甩不开他握着她手腕的手,只能抬头瞪向他。
  “我确实不该再惯着你,让你任性得连自己都不知道爱惜!”温容丝毫没有因为她生气而服软,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愤怒,“苏倾,你太过分了!”
  苏倾抿着嘴唇没话说,于是他又开口:“你知不知道我收到那柄扇子以及一截断指的时候是何感受?你知不知道那些人告诉我的杀死你的方法多么残忍?”他语气加强,手上的力量也在加强,让苏倾叫出声:“放开,痛!”
  “这就觉得痛?”温容拧紧了眉头,手上没有放松,“那你可知道昨日我有多痛?”
  竟还有一截断指……苏倾简直不敢想他昨天是怎样度过的。她的心一下子软下来,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忍了忍眼泪,郑重道:“温容,我向你保证,我再也,再也,再也不这样拿自己的性命来冒险了,我发誓!”她连说了三个“再也”,为了向他表明她的坚定。
  听见这句话,温容又和她对视半晌,才猛地放开了她的手,失去力气般地叹了口气,坐下来扶住额头,气息依旧难以平稳。
  这恐怕是苏倾第一次因为伤害自己而被别人斥责成这样。难过的同时却觉得温暖。她抽了抽鼻子,过去拿了椅子坐在他身边,与他依偎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好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嗯?”
  温容这时听见她安和声音,忽而有了种劫后余生之感,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让他觉得不让她知道她做了多么蠢的事,自己就停不下恐惧,只是感到看见她的那一刻,突然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却也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
  “阿倾。”他语气这才和缓起来,叹了口气,揽住了她的肩膀。
  “嗯。”知道他脾气已经发完,苏倾暗自松了口气,抬起头来啄吻他的面颊,心疼地抚过他的黑眼圈,安慰他,“好了,没事了。”
  紧绷的心突然放松,却让他无力起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苏倾只好又开口:“你见到我应该开心才对啊,一个多月了,想不想我?”她笑了笑,伸手抚平他紧锁的眉宇,“笑一个我看看?”
  听见这句话,温容才勉强收拾了情绪,变回了些从前的从容安静的模样,垂眼看她。她比从前要消瘦许多,想必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如今她面有倦色,却还在努力地逗他开心。他的心软了软,唇角微微一扬,算是为她笑了一下。
  苏倾见他笑得比哭还难看,叹了口气,心里又诅咒了一遍那个该死的太子。她想了想,站起来,勾着他的脖子坐到他怀里去,与他额头相抵,低声道:“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你不要再愁眉苦脸的了。”
  温容点了点头,揽住她的腰,又叹气道:“瘦了这么多。”
  苏倾听见这个,笑起来:“变瘦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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