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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歌令——肖沙冰【完结】

时间:2025-02-08 14:51:58  作者:肖沙冰【完结】
  他知道不能告诉她自己去向,否则她一定会硬要跟着去。这样将她留下,她人生地不熟,也能估计能猜到自己用意,便会乖乖等他回来罢。
  走出不到一里地,却又不能安心,忍不住调头回去找她。
  苏倾正胡乱地摆弄着自己挺尸的手机,就听见敲门声,心想才这么一会儿不见难道他想她了?笑嘻嘻地开了门,看见果然是温容,仰头道:“有事吗?”
  温容手中拿着一件自己的衣服,说:“我想了想,你还是扮男装的好。”怕他不在的时候,她穿着自己买的漂亮衣裳给别的男人看,让谁动了坏心思。
  他还以为她肯定会推脱,起码问问原因,没想到手中的衣裳很快被苏倾抢了过去:“好!”苏倾想这可是温容的衣服,还带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不像司徒瑾的那件她有了新的就立马扔掉,这件就算穿完了也要永久珍藏!
  温容怔了怔,苏倾就生怕他反悔地抱紧那件衣服声明:“说定了,我就换男装,就穿这件!”
  温容不明就里地看了她几眼,点头道:“这衣裳你穿着太大,你自己改一改,会的吧?”
  “会的会的!”苏倾连忙点头,把他请进屋子里来。
  她这次倒是挺让人省心。温容笑了笑,坐下,又问:“你可知道为何你原先扮不出男子的感觉?”
  苏倾抱着衣服摇头。
  “首先,你发髻绾得不对,”温容顿了顿,打量着她,“其次,你声音没有变化,神色也不够稳重。”
  苏倾点头。后面的两点她倒是听懂了,可那个发髻她是真不会。
  “我不会绾男子的发髻。”
  “我教你。”温容示意她散下头发,试图用语言指导她,可是苏倾的手太笨,弄了半天都没有搞出个样子来。
  逐渐温容觉得可浪费的时间已经不多,犹豫着说:“要不然,我帮你绾一次,你……”
  “好啊!”话还未说完就被苏倾打断。她心里的小怪兽雀跃着狂欢,心想古代女子让心上人束发是一件何其幸福的事,今天终于自己也能亲自体验一番。
  温容站到她身后,修长手指在空中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落在她发间,心里只想这种事她居然也不介意,果然是苏倾。碰到她柔顺的发时指尖却无端细微颤抖一下,再瞧一眼镜子中她孩子般期待的神色,动了手,道:“你仔细看着。”
  “好。”苏倾有些紧张地绞着手指,心脏狂跳。
  温容垂眸认真缓慢地给她束发,过了一会儿听见低低的一句:“你又让我换回男装,是想把我留在这吧?”
  温容的手顿了顿,没有答话。
  苏倾抽了抽鼻子:“其实吧,我也不是一定要跟着你,我知道我功夫比不上你们,随你去对付那个楚小凤肯定会成为累赘……虽然我挺不放心你的,但是我更不想连累你,你要想一个人去的话,自己要当心。”她想到自己没本事和温容一起面对凶险这件事,还是有些沮丧。
  温容只觉得这句话不像是她说的,却又很有她的风格,听在耳朵里,心中竟有波澜泛起。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应了句“嗯”,做完手上最后一步,说:“你也当心些,不要乱跑,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这句话以悲剧结尾的实在太多,导致这几个简单的字都被赋予了某种悲凉意味。苏倾本来还特别相信温容能力,听了这句也无端难受,想他要对付的人曾经那样潇洒地取了世人性命不知凡几,他再怎么厉害,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要是真打不过人家……想着,不觉就红了眼眶。
  温容见苏倾一声不吭地低着头,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手从她乌发间撤走,温声说了句:“放心,最迟五月十八,我定会回来。”
  苏倾闷闷地答了声“嗯”,站起来,才看见他的脸,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掉,手忙脚乱给自己抹眼泪,哽咽着含糊说:“其实那个楚小凤也不一定非要对付,大不了等他去尹府让司徒瑾去忙嘛,你一定要小心自己……”
  温容见她竟然落泪,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说:“我知道了,你宽心……不要哭了。”还没有一个人因为关心他安危而哭成这样,况且他们认识才不到一月,她这样实在是让他摸不着头脑,心中竟软软地泛起些酸痛。
  苏倾深吸一口气,最后抹了把眼泪,泪眼蒙眬看他:“我很舍不得你一个人去冒险……你要走了,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温容惊讶地张了张眼,随即心跳竟然也加速。他明知不该这样做,可是竟无法拒绝她楚楚可怜的请求,犹豫了半晌,才伸手想要抱她,却听见苏倾又说了一句:“算了,当我没说,你赶紧走吧。”
  苏倾垂着头,听他不说话,心想在这时代拥抱可不是能随便做的动作,而且她对人家有意思,他可不是。失落感在心里翻涌,不想让他难堪,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也给自己台阶下。
  温容看见她失落的样子,却也没有办法,伸出的手又攥住收了回来,像是要逃离什么感觉似的,答了句“保重”,便匆匆出了房门。
第十四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苏倾仔细数了数,这是五月十日,也就是说她要等温容一个星期左右。这一个星期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倒是好过,现在一个人待在这个灵秀的小城里,虽闲散惬意,但竟也怎么寻不回与温容一同纵马进入这里时清新的感觉。
  温容留下的衣服是她第一次见到他时穿的那件墨青色的长衫,苏倾不舍得改,大大的衣服穿在身上像个唱戏的,只能把袖子挽起来,腰带束紧,又拿夹子把衣服下摆折进去夹住,看起来活像个小孩子。
  她走在街上,也是尽力学着温容的样子,神色淡漠从容,目不斜视,也没了走在他身侧时不觉展露出的喜色,给人感觉的确就是一个清秀的少年。
  温容给她留下不少钱,目测她吃喝一个月都不成问题。苏倾想了想,觉得肠胃的饱满是弥补精神上空虚最好的方式,也就不管什么减肥计划,径直去了城里最好的餐馆。
  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这道理古今通用,苏倾进了那家名字叫“福生”的酒楼,才知道无论什么时候,那些吃饱了撑的大款都会变着法儿享受。这个福生酒楼,没有过分的喧哗,你一进门,就能看见大厅略显空荡,正中央搁着一块大得吓人的金玉饰品,漂亮得很,四周绕着些檀木的摆设,厅中倒没有桌子,只是靠着四处窗台的地方闲闲摆了几个座位还都没人坐,而一间间被屏风隔开的上好雅座中,倒是隐约有琴瑟声。一看就是有钱又好附庸风雅的人聚集的地方。
  苏倾进门,默默吞了吞口水,就见一个漂亮的姑娘过来抛媚眼招呼:“这位公子,您几位呀?”那些小二,都束手站在旁边等着吩咐。
  “就我一个。”苏倾努力地装出温容平时的那种从容不迫,在她带领下向前走。
  她把她带到一个小一些的雅间里,自己就千娇百媚地坐在她身旁服侍她点菜,身上胭脂味儿差点没把苏倾熏得背过气去,好不容易忍到点完菜,这姑娘还不走,在她身上蹭啊蹭的,于是苏倾很严肃地告诉她:“姑娘,我对女人不感兴趣。”才让她脸色一变,躲瘟神似的告辞。
  原来这种高级酒楼还有这样的服务。苏倾想着想着就觉得不爽,因为温容肯定常在这种地方吃饭,若是被这个美女勾引的换成是他,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把持得住,要是把持不住呢?这么有伤风化的事,政府也不管管!这个想法让她一顿佳肴也吃得味同嚼蜡,心里就想着温容和陪酒小姐的事儿。
  想着想着,注意力又被隔壁间人隐约说的一个“楚小凤”拉过去。
  “你当真请到了楚小凤?”饶是压低了声音,这句话还是被听力好的苏倾捕捉到。苏倾敏感地竖起耳朵凑到屏风边去,就听见被问到的那个人略带自得地说:“依照我爹的财势,要他楚小凤跑一趟毓城有什么要紧?”
  人家楚小凤只是路过顺手接单生意吧……苏倾默默想道,就又听见先前开口的人说:“可他这次要的不是银钱,而只要一个年方十四的少年,而且此次要求还奇怪得很,又要清秀,还要耳垂上有颗痣……前者倒好办,可时间不多,我们到哪里去找个耳垂有痔的?”
  听见这句话,苏倾有些惊讶,摸摸自己耳垂——她刚好在右耳耳垂上有一颗痔。
  “也是……”那人声音有些惆怅。
  苏倾捏起手指,陷入了深深的心理斗争中。楚小凤这个变态不知道拿这些少年干什么,她虽然心里知道肯定有危险,但还是忍不住去想,说不定她能当个卧底什么的,使使阴招赶在温容之前把他放倒呢?
  可是那个楚小凤听起来又好厉害的样子,要是自己就这么去了还不被他虐死?可是温容要对付他,万一他也没他强,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她不得后悔一辈子?可是……没那么多可是了,眼见着那两个人就要结账走人,苏倾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朝人家扑了过去。
  “大爷,大爷留步,”苏倾整理了一下思绪,一脸诚恳对着被突然冒出来的人吓到的那两个男的哀求,“那个……我、我、没钱付账,求你们发发善心施舍我一点,我就算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们的!”说话间故意拢了拢头发把耳垂上的痔展示地更清楚。
  果然两个男子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沉声问:“你有多大?”
  “小人年方十四。”苏倾低下头,知道他们已经动了心,就又加了一句,“我原本是街头乞讨的孤儿,偶尔得了这件好衣服,就想混进来吃顿饱饭死也值了,可是现在我好怕……”
  苏倾偷偷瞄见这两个人脸上分明都已有了喜色,明白他们上了钩,心里开始盘算怎么用温容给的银子弄到高档点的迷药。
  然后就听见一声:“好,小乞丐,我们替你付账,你跟着大爷走吧。”
  苏倾垂首答是,暗暗扬起了唇角。
  苏倾还从来没想过自己真能这么勇敢。她胆子是不小,但是还没有大到敢只身去面对一个号称“天下第一杀手”的厉害角色。但是她就是觉得一想到温容离开时的样子,就忍不住担心,忍不住想为他做点什么。
  果然爱情中的女人智商为负值。苏倾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原先并不是这么爱作死的人啊,现在居然亲手把自己推进火坑……他走的时候连让她抱一下都不愿意!心里又酸酸地想,本来嘛,他那么优秀,那么完美,可她?只是个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女孩子而已,就像以前暗恋于清一样,只有仰望跟憧憬的份儿。这次能和温容独处这么几天已经很快乐了,哪敢奢求那么多。
  果然平凡的爱慕者只有奋不顾身去保护心上人这一种选择。苏倾以前就想过,或许她会去学空手道,就是为了当初能打跑威胁于清的几个混混吧?可是现在遇上一个用空手道都保护不了的人的话……唉,有什么好说,以命相搏吧,说不定剧情一狗血,她有了生命危险就穿回去了也说不定。
  大概被好吃好喝伺候了两天,苏倾终于被蒙着眼送到了一个地方。空气很凉,听着送她来的马车渐行渐远,苏倾双手不停互相绞着,心脏几乎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她真要面临一切时才知道害怕。坐在椅子上,没有被束缚,但竟然不敢拉下眼睛上的布条。她怕看到恐怖电影里的场景:昏暗的房间里,全部都是被屠戮的十四岁少年的尸体白骨,变态杀手笑着看她,亮出手中的尖刀……
  她不安地用足尖磨蹭着地,不时用手臂碰一下揣在袖子里的迷药,等杀手做出动作,屋子里却只有沉默没有一点点的动静。这样压抑太久,她终于忍不住开了腔:“那个……大侠,你准备对我做什么?”
  没有回答。
  “你、你为什么不说话?”
  ……
  “那什么,我叫苏玛丽,你叫什么?”
  ……
  “你叫楚小凤是吧?算命的说了,我十四岁的时候能遇到一个叫楚小凤的,他是个好人,不会蹂躏我……”
  ……
  “艾玛你到底会不会蹂躏我?你说句话啊!你这样我很尴尬你知道吧?”
  ……
  “既然这样,我……我要把布条拿下来了!我真的拿了……”苏倾一个人说了半天也没听见回应,终于一狠心把眼前的布条扯掉,猛地睁眼去看这个地方,却让她着实惊讶了一下。
  算是整洁的一个屋子,光线有些暗,但是不会很阴沉。环顾四周,根本没有人,仅仅有面前的一张桌子,跟日常的摆设罢了,屋内也没有屏风,一层白色的轻纱飘逸地从房梁上覆下来,被风一吹扬起,可见后面只是一个木质浴桶,这样格局竟无端散发出一种仙气的美感,根本没有一丝一毫苏倾想象中的血腥恐怖。
  不过苏倾可没心情感叹,一注意到这里没人,立马跳起来想要赶紧逃出这个鬼地方。走到一半想不对啊,她不是来当卧底的吗?伸向窗户的手生生又缩了回来,攥紧拳头退回去,想,楚小凤把她放在这样精致的一个房子里,应该不会做出多鬼畜的事……她四处转着打量了一通,发现浴桶旁边放了很多桶水,还有一个灶台,想了想,烧了些水灌在茶壶里,拿出两个杯子,给其中一个下了些迷药。
  这件事才刚干完,就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苏倾心跳骤然加速,努力平稳呼吸,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咬唇死盯着即将被魔鬼推开的木门。
第十五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面前的男子身上沾着血腥味,如同一阵灌入屋子的风,甫推门,就用气息让苏倾瞬间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暮光也倾泻进来,流过杀手沾满了风尘的身躯衣裳,给他冷硬的棱角加上些许柔情。这个人有高大伟岸的身躯,手上握着一把尚在滴血的宝剑,身上也带着许多血迹,就这样站定在了门口。不远不近的距离,残阳之下这一切都奇异地形成一种和谐的美感。
  染血的长衫,夕阳下的风。腥气钻进苏倾的鼻子里,她略带呆滞地看着那张被面具遮了一半的脸,突然觉得一种悲伤从风尘仆仆的杀手的眼睛里流出来,倾注进自己心里去。
  面具遮掩之下,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可他看她的眼神,像在注视一个宿命一般的爱人。
  楚小凤顿了一会儿,将剑插在地上向她走过去。
  苏倾竟不觉得他是魔鬼。他像个卸下盔甲的战士,一身疲惫,眼神悲伤地站在了她的面前。微微俯身,尚沾着血的手指靠近她耳垂上的痔,又停下来。
  “华音,你最像华音。”然后他开了口,嗓音疲惫而沙哑。
  苏倾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数千守卫之中取人性命的楚小凤,小心翼翼抬眼与他对视,手指照样揉着衣角,不敢说话。
  “我很累。”楚小凤自顾自坐下来淡淡道,“我不要他人的血停在我身上太久,华音,去烧些水给我。”
  苏倾看了看四周,这房子就他们两个,估计那个“华音”也是叫自己,就“哦”了一声忙不迭地跑去烧水,余光扫见楚小凤卸下了面具,将自己整张脸露出来。
  他长得清俊,只是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在他人眼里,他冷漠得像个恶魔,可在苏倾眼里,他苍白得像个孩子。苏倾在心里想,这肯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起码比和同走江湖的司徒瑾要有故事。而故事的主角……她烧着水,思忖,这个华音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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