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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歌令——肖沙冰【完结】

时间:2025-02-08 14:51:58  作者:肖沙冰【完结】
  纪华音想要逃出飞红尽,楚小凤一直知道。只是第一次绝佳机会因他而错过,又被加强了戒备,导致后来次次都失败。而作为他唯一同伴的楚小凤始终难以理解,为什么这个平常善良得连只蚂蚁都不会踩死的小子,敢冒着皮开肉绽的惩罚一次次试图逃出这个地方。
  哦,那时候楚小凤还是楚凤戈,抛弃“戈”字更名“楚小凤”,已经是后来他成为一个真正的杀手的事了。这时候的楚凤戈,尚是个摆着臭脸,却会不顾一切给那个不知死活的人采来疗伤的草药的少年。
  “阿戈啊,你看这次师父用的藤条抽出来的伤就没那么深,你知道为什么?”夜色环抱下的屋子里,纪华音咬着袖子任楚凤戈上药,脸上渗出细密的汗,神情却还是得意的,嘴上含糊的话也没停过。
  楚凤戈白了他一眼,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心想为什么袖子都堵不住他的嘴。
  于是纪华音又开了口:“是因为我前段时间找到了个蜂窝,把蜂蜜偷偷给那藤条上抹了些,蚂蚁就啃了藤条,藤条就变空了,然后……”
  “纪华音,”楚凤戈终于忍不住打断,“那日师父看见藤条上爬了一堆蚂蚁就扔了,打你的是新的。”
  “是么……”纪华音的表情瞬间变得凄惨,“怪不得,好痛啊阿戈你轻点……”
  楚凤戈报复似地加重了手上动作,脸色十分阴沉:“知道痛还逃跑?”
  纪华音扭曲着表情看了他一眼,坚定地说:“下次还跑。”
  “那请你跑的时候不要再把门的方向弄错了。”楚凤戈嘲讽一句。
  “你这个人很刻薄你知不知道?”纪华音翻了个白眼,俊秀的脸上表情很是沉痛,“要不是你,我那年就成功逃走了,现在你还好意思在这里嘲笑我。”
  “做杀手有什么不好?”楚凤戈冷冷一句,“主宰别人的生死,总比受人屠戮强。”
  “心理阴暗,”纪华音艰难地拍了拍楚凤戈的肩膀,“你知道外面的世界么?外面特别好,根本不用打打杀杀,大家相亲相爱的,我就想着,逃出去以后开个饭馆儿,叫华音酒楼,里面有各种饭食,比如豆沙包,白菜包,卤肉包,茴香包,南瓜包,韭菜包……”说着说着口水就要流下来的样子。
  楚凤戈鄙视了他一眼:“你酒楼里只有包子,谁会去吃。”
  “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吃包子呢!”纪华音义愤填膺地捏紧了拳头,“包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楚凤戈包扎好了,甫抬头就看见他激动的小脸,在楚府娇生惯养长大的楚凤戈肯定不像他这么寒酸地觉得包子就算是世上最好的美食,不由觉得好笑,低声叫了句:“纪包子。”
  “楚……”纪华音想反击却找不到词,“楚”字在口里绕了半天,看见那张从来冷漠的脸上带上戏谑笑意,心里莫名的悸动更让他更不及思考,最终只能败下阵来,“楚阿戈,你这个人真是很刻薄。”
  “不要再逃走了。”突然低低的一句,带着叹息一般。
  “啊?”因为他深邃的眼神反应不及。
  “纪包子,等我们学成出师,我当杀手赚钱给你开包子铺。”可是不要再想着离开,留我一个人了。
  少年因为这句话心中憧憬兀然延长,好似眼前夜色都更粘稠了些,昏黄灯光暖意蔓延。支吾半晌,不平地垂眸说了句:“……华音酒楼。”
  想来楚凤戈一生都再少那样明媚地笑过,本就清俊的一张脸显得格外漂亮。
  “好,华音酒楼。”
  怀中瑶华音,门前车马客。
  华音酒楼,这个地方,竟成了楚凤戈再也触及不到的幻梦。
第十九章 生死场
  五月十七,闷热而寂静的山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阴险地厚积薄发,将在须臾间冲破禁锢喷涌而出。
  楚小凤走进逍遥山庄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已经被一众高手团团围住,而这些高手的领导者,正居高临下地迎风而立,温润容颜没有一丝急迫,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下——一切也的确尽在他掌握之下,远远看见楚小凤进了逍遥山庄,而这个貌似荒废很久的庄园开始有了异动,那人扇子“啪”地一合,微侧过头去。
  “冯云,我们反击的时候到了。”为这一天,他已等了五年,终于一切布置完毕。
  “是。”冯云拱手,在楚小凤走进内室,门层层关上的时候,数百个敏捷的黑色身影,如同一场浩大劫难,无情地侵袭向这个山庄的每一个角落。
  陶薄在哪里,飞红尽就在哪里。飞红尽在哪里,门下弟子就在哪里。斩草,除根。
  只等这一天楚小凤进门,将一切层层引向西弗门,把自己身上嫌疑洗的干干净净。司徒瑾赢他的江湖名声,温容,除掉未郡最好的暗器。
  一切都完美之极。
  门在楚小凤身后合上。
  十年不见,那个本来就不年轻的人更加衰老,但震慑力依旧。
  陶薄见他来,三角眼里泛上一层欣喜。
  “我记得你从小就说,要做天下第一的杀手。”陶薄唇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现在你做到了,也该是回归师门的时候了。”
  没有意料之中的感激,须臾间长剑已拔出。
  老人怔了怔,不可置信地问了句“为什么?”
  陶薄想不透,他给了他他想要的一切,一个杀手该有的凶残无情以及高明身手,这十年间他大仇得报,怎会想要杀他。陶薄不怕他,因为他强过他,而且门中弟子全都聚集在此。他只是可惜,可惜这样一个奇才不能为他所用。
  “没有为什么,杀手生来就是为了杀人,不需要理由。”楚小凤将陶薄教导过他的话说了一遍,面具下表情冰冷,剑刃前进一寸,想逼他先出招。
  陶薄看见他将剑柄上的宝石坠子握进手里,突然失笑:“是因为纪华音那小子?”
  “是又如何?”
  没想到,这个心中只有仇恨的人对情意也会看得这样重。没有一个从飞红尽走出的杀手最后还会在乎自己出师之时亲手屠戮的那个人,以兄弟之血浇灭身上的感情与人性,是飞红尽出顶尖杀手的秘诀。可为什么,他可以如同所有师出飞红尽的杀手一般,泯灭自己身上对所有的人怜悯一次次痛下杀手,偏偏忘不了一个纪华音。
  “废棋。”陶薄冷冷吐出两个字。只要是尚存一丝一毫感情的杀手,都是废棋。
  楚小凤知道自己若先动手,便难以在这个对他了如指掌的师父面前占先机。他剑刃又逼近一寸,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冷冷地望着他,不带半分感情。
  可是陶薄忽而又好奇起来:“为何你肯为我逼你杀死纪华音这件事将剑刃指向我?你知不知道,即便你在外磨练十年,也难抵我飞红尽满门出动?”
  “只要你死,我自己也不必活着。”
  要华音死的人,他不会让他活着。
  空气仿若凝结,无声对峙中,看着这张久别的面孔,刀剑碰撞声音又尖利地重回到他脑海里。
  十年前,也是五月十七,也是这个人,在悬崖上宣布,两人决斗,生者胜,胜者生,若无胜负,皆是死路一条。
  “你不是恨我么?”然后是纪华音脸上看不分明的神色,“那便杀了我。”
  是纪华音先出的手。楚凤戈退后了好几步,第一次对对手有了莫大的恐惧。好似眼前全都是无边的黑夜,好似又回到六岁的那个夜晚,绝望的哭喊萦绕耳边,偏偏那只手将他拉起一路疯跑,而今那双手忽而撤去,星光蓦地熄灭,使他寸步难行。
  不止执剑的手,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脸色惨白。
  “楚凤戈,我告诉你,我宁死都不会接受你一段这样令人作呕的心意。”纪华音毫不留情地步步紧逼,口中的话更是将他的心划得鲜血淋漓,他明明是那样善良的人,不曾对任何人残忍半分,为何独独对他这样无情?纪华音长剑刺过来,宝石坠子摇晃,他身子本能一闪,才堪堪避过他直刺向他心脏的剑。
  楚凤戈终于反击,而纪华音没有躲闪。
  若是亲手杀了他,终于可以泯灭他心中唯一一份柔情,若是这样能让他成为一个他想成为的杀手,若是这样能让他报了埋藏心中多年的仇怨,
  不就是一条命,我成全你。
  纪华音坠下悬崖,而楚凤戈长剑随着自己身子一同跌落在地下,他以为自己会流泪,实际没有。纪华音一死,便带走他所有柔软,他的神情渐渐冷若冰霜,这副神情,十年来,再不曾变过。
  如今他就带着这副神情站在他恨了十年的人面前,不再是纪华音口中的阿戈,而是天下第一的杀手,楚小凤。
  “既然如此,就要看你有没有本事杀我。”陶薄冷冷开了口,随即自己身上宝剑就出了鞘。
  室内的两个人相残,室外的院落,亦充斥着杀戮的气息,整个逍遥山庄,顿成一片修罗地狱。
  高处的白衣公子展开了扇子,淡淡地看着这一片景象,仿佛司空见惯。
  数场恶战陆续结束,准备充足的一方,自然大获全胜。飞红尽纵横多少年,罪恶终于在这一天,被滚烫鲜血涤尽,不在门中的杀手日后慢慢解决,总之这个门派,是再无翻身之日。
  如同来时一般,尚有命活着的黑衣人敏捷撤出这个偌大的庄园,于是温容不再站在高处,逆着他们走向那间紧闭的房屋,胜雪白衣在鱼贯而出的黑色身影之间显得突兀而耀眼。
  楚小凤不知是不是太自信,以为自己独身对付飞红尽的尊长陶薄也没有关系,以为自己这样孤身闯飞红尽,还有命活到五月二十五去凉州去尹赫性命。又或者这只是他身上隐藏秘密的一部分罢了。
  温容知道楚小凤对他还会有用处,只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将自己用处贡献给自己。他终于决定还是要搏一搏,在陶薄不断发出的聚集弟子的求救信号中,从容不迫进了那间内室。
  遍体鳞伤的两个人,都已是强弩之末,生死皆握在他一念之间。此刻两个人同时将目光投向他,而后都停下动作。
  “是你!”陶薄在楚小凤拔剑的时候也没有惊惧,却在看见这人容颜的一瞬张大了眼睛,双目无神地绝望后退几步,“飞红尽,终究被你灭亡……”他在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就知道逍遥山庄剩下的人,已经被尽数杀死。
  温容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既然阁下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从前何必处处为难。”不是问句,只是宣告他的胜利。
  楚小凤全身浴过血一般,这时不支倒地。温容缓缓拔出剑,一点点靠近那个叱咤武林一生的老人,轻描淡写:“在阁下死前不妨再说一句,此次灭飞红尽,是以司徒瑾之名,所以你从前看不分明的人,你的主子日后还是会看不分明,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忍下去了。”
  说罢在他极度痛苦的神情之下,一剑贯穿他的心脏。
第二十章 沥血相饮,焚命相暖
  苏倾日日盼,夜夜盼,终于盼到那人回来,没想到却是以这样的情况相见。
  对于温容毫发无损这件事她还是很欣慰,可是为什么他会以横抱着楚小凤这种犀利的姿势出现在她面前?难道才三四天时间,温容就被楚小凤扳弯了?可是明明前几天他还对同性恋这种事持不理解不原谅态度,难道楚小凤这厮魅力真的大成这种样子?!苏倾一句“温容”生生堵在喉口没叫出来,嘴巴张得能容下一颗鸡蛋,直勾勾盯着脸上有尴尬的温容跟在他怀里睡得正香的楚小凤。
  “阿倾。”温容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地叫了她一声,才把她从失神之中唤回来。他本来想默默把楚小凤搬进去安置好,不想却在走廊上撞见她,她也是,大半夜的开门做什么?
  “你、你、你们?”苏倾回过神来,指指温容,又指指楚小凤,一脸不敢置信。老天,她只是嫌屋子太闷开门透透气,为什么要让她看见这么毁三观的一幕?
  温容这下也没心情向自己屋子走,径直抱着昏迷不醒的楚小凤进了她的门,放在苏倾床上,黑着脸解释:“他受伤了。”
  苏倾还没缓过来。他先前好像和楚小凤并没有什么交集,他受伤关他什么事?这大半夜的,要是她没撞见,他肯定就一声不响地把他搬到自己的床上去了……她难道真多了一个情敌?
  “你和他……”苏倾的表情已经扭曲。
  这个女人脑子里都是些什么奇怪的东西?虽然楚小凤有断袖之癖没错,可他可是个正常的男人。温容无奈,说:“我只是顺手救下了他……不是你说他可怜的么?”
  “他才不可怜!”要是他抢了她心上人,她才是可怜的那一个!苏倾拧着眉头,低声嘟囔,“你怎么不让他去死呢。”
  温容见她这副样子,不由莞尔,又故意展开手中扇子转移话题:“这几日你倒是没有再闯祸,这扇子……”
  苏倾赶忙伸手把扇子拿过来,怕他反悔似的:“我这几天很乖的。”除了给那两个以前把她绑去送给楚小凤的男的认出来惹了点小麻烦以外,其它一切都还好。
  温容不知道她为何这样想要这一把扇子,但是看见自己的东西被她这样珍视着,心里多少有些温软感受,叹了一声:“好了,阿倾,你把它收好,这不是姑娘家拿的东西。”而且当今以扇子来作定情信物的并不少,取“夏送凉,秋送暖”之意,他实在不想让司徒瑾以为他对苏倾有非分之想。
  “嗯,我一会儿就收起来。”苏倾对那扇子爱不释手,只是这样应了一声,并不愿意放开,转而去看几乎浑身都被上了药的楚小凤:“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去寻陶薄,灭了飞红尽满门,最后我帮他一把,杀了陶薄,将他救下。”温容半真半假地告诉她,自己又叹了一句,“你瞧这样的人,还如何在五月二十五行刺尹府。”
  温容越来越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而一切,都必定与楚小凤背后的那个人有关。他会救下他,也是因为,他想要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
  “这可说不定。”苏倾嘟囔了一句,心里想这个人本事实在大,而且不像是做事不周全的,既然下了绝命书,就肯定是计划好了什么,难道他把勾引温容这一环节都计划好了?不行……“温容你赶紧去你房间休息吧,我在这里照顾他就好了,换药什么的都由我来做!”她看了看他放在桌上的药包,急着把他从楚小凤身边赶走。
  “这怎么行?”温容皱了皱眉,“你一个女子,怎能给他宽衣解带?”
  还没说完就被苏倾打断:“有什么不行?反正他早被我看光了,他这身衣服还是我给他穿上的呢!”
  “你……”温容眉头皱得更紧,这姑娘是真的不知道男女有别这等事么?
  看温容皱眉头,苏倾才觉得失言,吐吐舌头:“你知道的,那天纯属无奈之举,没办法嘛,但是看都看了,再看几次也无所谓,而且他喜欢男人,我觉得你比我更不适合看他,你可不能被他带坏了!”
  这都是些什么想法。温容无奈地叹了口气,又捕捉到她不想让他和楚小凤有交集的念头,想起她这些日子给他的这般对待,若她不是司徒瑾的女人,他可能真的会错以为她意属于他。可她,终究是司徒瑾的女人不是么?他心里忽然涌起一丝烦躁。脸色也阴沉下来:“阿倾,去我房间睡觉,我在这里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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