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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歌令——肖沙冰【完结】

时间:2025-02-08 14:51:58  作者:肖沙冰【完结】
  “阿倾,不要离开我。”温容不知道是不是看穿了她,轻易就说出那句禁锢她的魔咒,“你是我此生唯一不愿放开的人。”
  那么苍茫未来我便陪你去赴,不问是福是劫。
  苏倾苦笑了一下,点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她抬头吻了吻他嘴唇,低低一句:“我怎么舍得。”
  温容这才暗暗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心中却仍旧有某种东西无法平息。但这时候也来不及细想,两人都如同劫后余生一般,失却了所有力气与激情,只余淡淡温情促使着他们断续浅吻,交颈缠绵间,脑海中却都闪过一个念头——
  一切都不一样了。
第九十六章 歌清悲,情声两尽莫相违(3)
  第二天,温容走得很早,苏倾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大概是要提早赶回军营又不想打扰她睡眠,便自己轻手轻脚地起床出了门。
  苏倾看着身旁冰冷的位置,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空虚。
  他的陪伴没能给她带来什么好转,反而让她更加疲惫。苏倾觉得他们之间真的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没想到才短短不到半月,就再也回不到从前。她想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感情本来也不是多牢固,就像从前,他可以在以为她喜欢司徒瑾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她抛弃,这种事实在难保不再发生一次。
  苏倾很清楚他在她心里的分量,可是他?她不敢说。或者说从来没有妄想过更多,他对她好,为她做这做那,哪怕只有一点点,她都满足得不得了,觉得这像是上天的恩赐——她从未想过自己能拥有这样优秀的男人。
  她从小没有家人,在孤儿院里长大,所有的东西都得靠自己争取,这使她心底极度缺乏安全感。现在不愿承认的自卑被那个神袛一样的女人激发起来,让她不得不患得患失,不得不去将从前用最刻薄的思维再回想一遍,他喜欢她是肯定的,可她对他到底有多重要?他对她很好,是因为他有那个能力;他尊重她,是因为他是个正人君子;而她愿意为他舍命孤身去会楚小凤,他肯为她舍弃什么?
  总是告诫自己不要贪心,他现在这样对她已经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可是这一辈子,她都要在“不贪心”中度过?一生这么长,她还要妥协多少次呢?
  这种事越想就越不敢想。她开始慌了,甚至真的和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样,害怕起“失宠”这个词来。
  这些日子,他们走到哪里,哪里都是对唐芙的议论。这个女人简直完美,她有所有女人都向往的一切,所有的人都说她与温容天生一对,她害怕他的心真的倾斜于她,就算现在不会,以后漫长的岁月里,他也不会?当年温仪之与陆兮青梅竹马的情意,他甚至愿意以自己的生命来换取她的,可最终也还不是逃不过一个李秋痕。
  这样精神恍惚又是半日。司徒瑾终于忍无可忍,在她倚着桌子出神的时候狠狠地握着她的肩膀晃了一通:“苏倾,苏倾,你给我醒醒!”
  “我没有睡着。”苏倾拂掉他的手,有气无力地答了这么一句。
  “你没有睡着,是中邪了吧!”司徒瑾气哼哼的,眉头拧成一团,“你还要消沉多久?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变得要让我不认识了!”从前那个爱说爱笑爱使坏的苏倾呢?她现在变得像个迟暮的老人,让他着实不痛快——他宁愿她继续像从前一样欺负他取笑他,也不愿意她变成这个样子!
  闻言,苏倾无力地撇了撇唇角:“我知道……”她抬眼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想要笑一下却终究失败了,只能捏狠狠捏了自己眉心,道,“可是我没办法控制啊。”
  司徒瑾哼了一声:“就因为温容要娶唐芙?你这个小气鬼!一开始在温府的婚宴上也没见你愁成这个样子,你看看你现在,没有半点鲜活样子,到时候看你拿什么跟唐芙争!”他试图激起她的斗志,哪怕让她生气,像从前那样和他吵一架,把他损得一无是处也好。
  可是她没有。
  苏倾听了他的话,心中不安更多,怔忡半晌,摸摸自己的脸,眼神复杂地问他:“我现在是不是不像从前了,还……变得又没有活力又难看?”
  司徒瑾白了她一眼,咬牙说:“是!你变了,变得和从前一点儿都不一样,连我都忍受不了,到时候你相公不高兴变了心,看你要如何是好?”
  这事放在从前,苏倾肯定会对他嗤之以鼻,说温容才不会移情别恋。可现在……她竟连这点底气都没有。她害怕极了,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脸将愁意赶走,看向他:“你觉得这样如何?”
  司徒瑾这才觉得有点想笑,点头叹了口气,将语气平稳下来:“阿倾,你振作一点,萎靡不振的样子可就不是你了。”
  “对,我不能萎靡不振。”苏倾深吸了一口气,又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要把自己身上令人讨厌的东西都赶走,站起来走了好几圈,尽力让自己的活力回来些,才再次坐在司徒瑾面前:“我是温容喜欢的那个聪明又有活力的人,我要振作起来,不给那个狐狸精一点可乘之机。”这句话说得很悲凉,这时候恐惧却让苏倾不得不化悲凉为力量。她不想失去他。
  “这就对了!”这边司徒瑾不知道她的心思,自以为帮了忙,得意地扬了扬眉。
  “唐芙是武将,她比你聪明不到哪里去,我要在这方面压过她。我总可以理解温容,为他分忧……她没办法和我比。”像是自我安慰般,苏倾喃喃说了一句。
  司徒瑾被她说笨已经习惯了,这时候听到久违的这么一句竟然觉得高兴,也没反驳,就用力点下头:“你这么想就对了。”
  苏倾冷静下来,理了理这些日子脑子里一直混沌不堪的思绪,这时候才想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问过时局,也不知道他仗打得到底怎么样。从前她对这些事一直很关心的。她转过头,向他道:“你给我说说他现在的战况吧。”
  “好。”司徒瑾见到她终于决定开始思考,精神振奋一下,向她讲了起来:“现在局势算是乐观,温容已经攻下了泯北,顾奕清那边也一路顺利从北方的蒙关长驱直入。
  元歌那边程锦程绘不和,竟将大权都交到了程岚那毛孩子手里,时人都以为此举不可靠,未曾料到……”他大约想到瑶儿,就顿了顿,才又开口,“那太子年纪轻轻,还真能稳住些大局,让军心齐了些,将他父皇皇叔不和的矛盾基本都解决,那边也算齐整了——算是做了能做到最好的一切罢。”
  苏倾点了点头。程锦再怎么说也要比他那弟弟理智得多,知道事情最好的解法是让一个无关唐芙的人来坐阵……又或者说自己的心被寒透,再也没有那份力气了吧。而程岚年纪虽轻,处事不是特别稳重,但才智绝对不逊,他有能力掌握好父辈留下的权力,这一点苏倾十分明白。他和程绘的关系似乎不错,他要平息他的烦躁……也是有可能的。
  “可他做了能做的一切,还是不能抵挡温容的,对不对?”不管对方怎么高明,温容都可以比他们高明得多,况且唐家军在他手中。
  司徒瑾点了点头:“如今温容与顾奕清都在向凉州去,到时候会合,最后一战王师,便能入元歌了。”
  “哪有这样简单。”苏倾这时候却静下心来想了想,沉吟片刻,道,“越郡的势力已经完全收到了程绘手中,加上他原来的兵马,还有程锦除去唐家军残下的军队,其实温容手中握着的兵马也只比他们那边强一点吧。”
  “是为险胜。”司徒瑾扬了扬唇角,道,“你不懂沙场上的事,依我看,温容此次势在必得。”
  “希望吧,”苏倾应了一声,又问他,“那他现在在泯北城休整?”
  “今日已启程去下一处了,株州,”他用手指蘸着茶给苏倾画了一下简略的地图,道,“株州,下来便是桂城,金城,白颍,凉州……”思忖片刻,轻笑,“按照这个速度,不消半月就能将江山定下,正赶上新岁更迭。”
  苏倾点头,又想起尹袖一直去奔波的事,转而问道:“对了,你说倾歌令会出现么?会不会就像上次天下变乱一样,帮他决战?”
  听到这句话,司徒瑾垂眼想了想,道:“会,也不会。”
  苏倾再追问,他却不肯说了。
  但无论他说不上,苏倾都知道倾歌令迟早是他的。她这时候又想到他们从前说的那些话来,这个东西代表的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力,现在他已经快要将整片江山收入囊中,利用的不就是倾歌令的威力?最开始的时候这个东西将他带向她,如今它在拉着他远离她。
  苏倾恍了个神,又打起精神来,问:“他何时到株州?”
  “大约两日之后,”司徒瑾回答,“他要我明日带你启程,我们便能和他一同抵达。”
  “哦……”苏倾若有所思地点了个头,又想起这些日子他处处照顾她,讨她开心,她却一直闷闷不乐,半抱歉半感激地握住他的手,“司徒瑾,谢谢你能陪着我。”若非有他,她在这个陌生的时代会过得怎样呢?一旦……温容没办法依靠的话。
  又抢在他面前开了口:“我可没有在打你主意,我说真的,司徒瑾,你是我交过最好的朋友。”
  司徒瑾见她终于不再消沉,心里着实松了口气,这时候也反握了她的手笑起来:“我知道。阿倾,你无需害怕,不是还有我么?他们不敢欺负你。”
  “对。”苏倾脸上这才展露出久违的笑容。
第九十七章 歌清悲,情声两尽莫相违(4)
  苏倾与司徒瑾,尹袖三人很快就到了株州。这个城市并不是很大,他们在路上走得慢了些,抵达的时候兵马已经交接完毕。又是不战而降。
  世上不享受战争与征服的男人很少,可是温容并不爱用摧毁来征服一切,比起武力,他更喜欢动用自己的脑子。如果可以避免战争,他就不会让更多的人流血,苏倾猜想如果他执掌江山,一定会是个明君。
  大概是为了防止上次的城守事件再次发生,他特意让司徒瑾在他拿下这座城池之后才带苏倾进城。几人到了城中之后,刚找到地方安顿下来,尹袖就又去温容驻兵的地方寻他去了。
  苏倾一直觉得尹袖藏着些事情,并且她十分清楚这些事是关于倾歌令的。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她不会将这些秘密告诉别人,那是尹家守护的最后一样东西。
  回想起尹袖看到那张纸条的失常,再到她这些日子一个人不停的奔忙,不难想象出这样传国宝物背后藏着多么震撼人心的事。尹袖没有说,但是这些日子,她沉思的时刻明显越来越多,有一次她对无缘无故对司徒瑾说了一句:“尹家的人骨子里都是贪的,父亲和我的兄弟姐妹都死不足惜,可恨拖了这样多无辜的孩子下水。司徒瑾,你是个懂得取舍的人,我应当好好跟着你,才能洗清我血脉里尹家人的肮脏。”
  苏倾觉得很奇怪,司徒瑾也吓了一跳,最终还是以得意告终,笑着回她一句:“我觉得最好的法子就是你早日为我诞下姓司徒的子嗣,你说是不是?”
  司徒瑾没有在意,苏倾却因着尹袖少有的这种话暗自思忖了许久,似乎对倾歌令背后的事有了种模模糊糊的认知,却又始终抓不住。最终还是放弃,专心想温容的事情去了。
  *
  株州军营。
  交接琐事完成时已是正午。一路南下,到了这座城池已经是连冰霜都不结的地界,这日阳光清和,倒还些微泛着些暖意。
  许是这暖意的效果,与身旁的男子比肩向住所走去之时,女将的脸上鲜有地泛起一丝微笑,使她整个人都平添了一分温柔。
  这样好的天气,与这样好的场景,锦绣江山,大好未来。
  她不由转过脸去瞧身旁将要成为自己丈夫的人——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丝毫看不出临近成功时的得意忘形,亦没有对未来的忧虑。这个男人仿佛生来就该君临天下。如今阳光淌过他的棱角,更使得他英俊如同天神。
  这样一个完美的人呵。温均昱。
  “温……容。”这时却忽然想起那个他的女人唤他的名字来,她叫出了口,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点不同。
  那个叫“尹袖”的可以对他那般放肆的女人叫他“温容”,那个他视作挚友的西弗门掌门也这样叫他,他一直暗中带着的那个王后亦是如此,那么她呢?
  听见这个词,他淡淡瞧了她一眼,依旧是不动声色拒人千里之外的那份疏离:“将军还是遵循君臣之礼为好。”丝毫听不出责备,但是不容抗拒。
  “是。”唐芙只答这么一句,眯眼看了看从那边走来的冯云,声音不带波澜地问一句,“又去瞧顾倾的状况?陛下对顾姑娘却是用心不小。”
  温容不喜欢她提起苏倾。他总是莫名觉得危险。这时候不得不回答了,也就一笑:“顾氏是本王的王后,本王既将她带了来,便该用心照料。”
  “需要旁人照料的女人。”唐芙语气中带着些不屑,“郡王也爱那些庸脂俗粉么?”那个叫顾倾的真是可笑,只不过见了一点鲜血就吓得昏过去,这样的女人她是打心眼里瞧不起的,更想不通为何他竟还因为她那份矫情软弱连军队的事情都交给她而去陪她一夜。
  温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他总是容忍她的,她还有用。
  “世上只有一个奇女子唐将军供人仰慕,本王未曾想过能得将军为妃,从前自然不能免俗。”看似褒扬,却不动声色地强调先后,强调尊卑。
  “哦?既我比她强,为何却要屈居她下?”唐芙显然捕捉到了话里的意思,凉凉地问了一句。
  “君无戏言,本王先指她为后,便当遵守诺言,”他顿了顿,又道,“况且顾氏的身份将军应该知晓,若因此使得一将一相都与本王有了隔阂……将军自己打下的江山,自然亦不希望如此出差错罢。”话虽如此,他却知道若她非要王后之位他也没有办法,只有希望她肯顺着他思考。若是教她硬要了这王后之位,日后便麻烦了。况且苏倾上次怕成那个样子,他更不希望加深她的恐惧。
  “自然。”唐芙没有犹豫,说了这样一句。
  温容心里略松了口气,颔首:“将军明智。”
  唐芙转眼,又道:“末将在沙场效忠陛下,内宫中位置尊卑无甚分别,陛下若不负臣一片忠心,这后位倒也让得……不过这就要看那位王后能不能容得下我了。”
  话语权在她,要求也是由她来提。温容知道她这样傲气的女子,即便不得不在位置上低人一等,也是绝不准许被旁人骑在头上的。她言下之意就是要阿倾不仗着后位凌驾她之上,她要与她平起平坐。于她而言这已是最大的让步。
  只要她肯顺从地让出王后之位,什么条件都可以。否则让她掌握了凤印,到时候要除掉都难,这对苏倾而言总是不好的。温容想,阿倾理当也明白这个道理,他的打算,她一向比谁都能理解。
  这时候已经走到了要分别的地方,温容停下脚步回眼瞧了瞧她,最后说了句:“顾氏最明事理,更无骄躁之气,将军尽可放心。”
  “如此甚好。”唐芙淡淡一句,最后向他行过礼,道一声“末将告退”,便留他与冯云谈话,自顾自向自己住所走去了。
  *
  “将军真的要屈居那个女人之下么?”才刚回到屋子里,明珠就耐不住低声抱怨。真是不知道那胆小的女人有哪里出众,竟让一向天下第一的将军甘心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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