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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疴[破镜重圆]——钱小渔【完结】

时间:2025-02-11 14:37:54  作者:钱小渔【完结】
  这句话好死不死触了逆鳞,应南嘉克制了一个傍晚的心头火再度灼烧起来。跟那个所谓的“家”牵扯的人和事她向来绝口不提,本该是避风港的地方成了被她藏匿起来的一道伤疤,不想被人看到,不能被人触碰。偏她今天又回去了一趟,再一次被恶心得透透的,于是再也按捺不住,一股脑的全窜了上来,她顷刻间理智全无,沉着脸,破天荒的说了脏字:“关你屁事!”
  李屹脸色瞬间阴沉:“你再说一遍?!”
  应南嘉丝毫不怵,梗着脖子红着眼尾:“李屹,你少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问一句就叫指手画脚?”
  “是!”
  “好好好!”李屹气得在原地打转,他双手握成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伸出一根食指指在她鼻尖上,咬牙切齿道:“就当我多管闲事,你随意!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把你自己反锁到这破房子里,渴死饿死没人问一句你就满意了?还是你觉得你真出了什么事,人家会为你掉一滴眼泪?别做梦了!”
  应南嘉指尖颤颤,被哽得一句话都反驳不了。李屹虽然不明实情,却句句都踩在她的痛点上。应南嘉哆嗦着嘴皮子,两眼一闭,抬手直指入户门:“滚!你给我滚!”
  俩人都来了气,上了头,口不择言。
  李屹也是傲气的主,还完她那十万块钱之后,虽然没搬出这里,但水电气费所有的生活开销全是他出的,当作房租。他脊梁骨也直硬,断没有被人赶出门还死皮赖脸非要留下的道理。他气得牙根疼,腮帮子崩得紧紧的,心却凉嗖嗖的。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往外走,一秒的迟疑都没有,甚至离开时还不忘体贴的帮她带上房门,只不过那扇厚重的门板差点能被他一把摔裂开。
  他依照她说的那样,彻底滚了,房间死一般寂静。
  应南嘉站在卧室门口,维持着方才的姿势,僵硬着,一动不动。良久,她倚靠着门板慢慢滑下来,最终蹲在地上,将头埋在膝盖上。
  当天夜里,好死不死停了电。
  应南嘉坐在飘窗上发着愣,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对他那么凶。她明白自己是迁怒,整件事跟他毫无关系,但那时候她无论如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正隐隐懊恼着,原本明亮的房间在一瞬间陡然变暗,整个房间陷入浓墨一般的漆黑——停电了。
  应南嘉独居惯了,胆子不算小,但突如其来的黑暗还是让她心头哆嗦了下。她下意识咬住唇,两只胳膊环绕住膝头,越缩越紧,直到将自己折成一团。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唯独让视力陷入迟钝。应南嘉几乎看不见,耳朵却能听到周遭每一丁点的响动,平时不觉,现下却能听到特别多的异响,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时不时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宛如一只大手,撩拨着她紧紧绷着的神经。她开始在心底呼唤李屹……可李屹已经走了,那样决绝。
  盛夏夜,空调停止运作,应南嘉脊背出了一层汗。呆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岌岌可危,她深吸一口气,两手攥得紧紧的下了飘窗,走到床边摸索到被她抛弃了许久的手机。她翻开通讯录,顾不得面子不面子,绷着指尖拨通通讯录里那个被置顶的电话。几乎是同一时间,嗡嗡的震动声从客厅传进来,这猝不及防的声音吓得应南嘉又猛出了一层冷汗,同时心也凉了半截——李屹出去没带电话,她联系不上他了。
  应南嘉平静挂断电话,不再抱有任何渴求。她上了床,用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闭上眼,只觉得眼睛酸涩,疲惫非常,然而根本睡不着,只能徒劳地假寐着。在这种黏稠的黑暗里,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不知道过了多久,入户门被人大力敲响,咚咚咚一连串的声音,门板被砸得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应南嘉遽然睁开眼,却没动,只僵着身子听着。她不知道门外是谁,不敢轻举妄动。直到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青年的扯着嗓子喊她名字,一声一声,语调急切。
  “应南嘉?应南嘉你在家吗?给我开门!”
  应南嘉唇角一抿,按亮手机,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抬手掀开被子下床,连鞋都顾不上穿,光脚跑向门口。黑暗让她难以视物,匆忙跑动间膝盖磕在了墙棱上,她半点顾不得,径直跑到门口开锁,一把拉开房门。
  李屹的手还举在半空,没来得及砸门,就被她直直扑进怀里。他一脑门的汗,一手上还挂着塑料袋,袋子里装着饭盒——给某个让他滚的没良心的东西带的。停了电,他从一楼爬到十五楼,一路上都在预演等会儿要怎么进门才能不落下风,他设想过所有情景,怎么着都没料到会是现下这种。
  李屹怔了足足半分钟,放下胳膊,转而揽在她腰间。
  他身上出了汗,有些湿,但比汗还湿的,是胸口她脸颊紧贴的地方。
  应南嘉在哭,悄无声息,埋在他怀里。
  如果不是眼泪浸透了他的衣服,他甚至都发现不了。
  李屹心脏一阵钝痛,这种熟悉却又陌生的感觉让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不会安慰人,这种时候就尤其显得笨嘴拙舌,半天只憋出一句:“别哭了。”
  怀里的人的眼泪当然不会因为他这简短的三个字就停下。应南嘉不作声,攥着他腰两侧的手却更紧了紧。李屹被她捏的肉疼,倒吸一口冷气,刚想抗议,却听见怀里的人闷声说了句:“对不起。”
  李屹一晚上所有的气儿都在这沉闷的两个字之后,彻底烟消云散。他抬手在她发丝上捋了把,声音是他从未有过的轻柔。
  “行了,没生你气……别哭了。”
  应南嘉吸了吸鼻子,松手放开了他。
  她清了清嗓子,说:“我以为你今天不会回来了。”
  “本来是这么打算的。”李屹实话实说,一片暗色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听到她呼吸明显错了一拍。他心尖似有一簇羽毛在撩着,痒痒的,他顿了顿,继续道:“要不是怕你饿死,我才不会费这么大力气爬十五楼,跑回来给你送饭……别杵门口了,进去吧。”
  应南嘉闷闷应了声,“嗯。”
  李屹出门滚得急,没带手机,好在身上还有些现金。他在学校旁边步行街简单吃了点,给她带了碗鸡丝馄饨回来。但应南嘉实在没胃口,吃了几个便放下筷子,彻底吃不下了。李屹将她剩下的一并打扫了,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会儿,直到夜里十一点多电还没来,只好就着手机手电筒的光亮去洗漱。
  简单冲洗了下,相继回了卧室倒在床上。应南嘉原本靠着床边,等李屹躺下之后,她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两人之间距离咫尺之遥。
  她借着黑暗一错不错地看他,良久,鼓起勇气,主动放下高高在上的身段,破天荒的承认错误。
  “今天是我的问题,我情绪有些失控,迁怒你了。”
  “嗯。”
  “我下午回了趟家,跟我爸吵了一架,他……他让我滚。”
  “所以你也让我滚?”
  应南嘉不作声,自知理亏。
  李屹嗤笑了声:“滚就滚吧,反正我欠你的。”
  应南嘉正色道:“钱你已经还完了,你不欠我什么。”
  “是吗?”李屹语焉不详地反问了声,沉默了会儿,他突然开口:“我记得当初你要我做你男朋友的时候,说等钱还完就截止,现在钱还完了。”
  应南嘉定住,心脏缓跳了几拍,她整个人都麻木了。这晚发生太多事,她一团乱麻,血液流速变慢,连带着思考都不能,只能呆滞着向他求证:“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不欠你什么,从今往后,咱俩是平等的恋爱关系,明白吗?”
  应南嘉怔然道:“……明白。”
  “明白就行,以后不能老是我哄着你,你惹我生气,你也得放低姿态给我服个软,哄哄我,知道吗?”
  应南嘉:“……知道。”
  沉默了会儿,她突然问:“做吗?”
  李屹头皮一紧,舌头顶了顶腮,一股邪火往下蹿。他绷着脸问她:“你就是这么哄男人的?!”
  应南嘉摇摇头:“没,是我想要你……你想吗?”
  她用平淡的语气说着燎火的话。
  李屹是个男人。
  没有男人能在这种情况下坐怀不乱。
  他一把揽过她,凭借着本能,唇舌准确无误攫住她的纠缠勾挑,大手掌住她的腰,指尖挑开睡裙
  没有冷气的夏日午夜,两人轻而易举出了汗,潮湿沁在皮肤上,又沾染到睡裙、床单。周遭静谧,只有彼此粗重的喘气声萦绕耳畔。
  在释放的最后一秒,李屹将人紧扣在怀里,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却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道:“应南嘉,我们就这样,一直一直,过下去吧。”
  “好啊。”应南嘉应下,她攀着他的脖子,贝齿碾磨着他的耳廓:“但如果有一天你也欺骗我、背叛我、抛下我,那你就……再也别出现在我面前。”
  李屹浓眉紧拧,灭顶的战栗过后,他嗤笑一声,发誓:“到时候不用你说,真有那么一天,我自己去死,死得远远的,成吗?”
  岂料想。
  一语成谶。
第45章 跟李屹比呢?
  应南嘉在李屹家待了三天。
  除了第一天没出门, 剩下两天他们一天去了超市采购东西,另外一天开车去了南湖边转了转。
  三天后,周一, 李屹去立创上班,应南嘉抽空去了趟南轩家。
  南轩上午去了学校, 只有王昕芝一人在。
  应南嘉上次来还是她生日那天,有半个多月了。她今天过来也没什么目的,主要是想告诉他们应旭烽中风的事。其余的,还没想好……
  得知她的来意,王昕芝给南轩去了通电话,让他有空早些回来, 然后便拉着应南嘉去厨房研究新学的菜品。她有意让她心情放松一些,一直将话题往做饭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引,直到一低头, 瞥见她脚背上一道浅浅结了痂的伤口。
  王昕芝“呀”了一声,蹙眉担心问:“这是怎么弄的?”
  应南嘉沉默半晌,找了个不走心的借口:“不小心。”
  她的表情和神态都很漠然, 王昕芝稍一联想,就猜测出想必是跟应家有关。
  王昕芝摇头, 向来好脾气的人破天荒生了气,却半句难听话都说不出口, 最后只半是怒意半是唏嘘的说了句:“你这个父亲, 我看他脑子多半是不清醒了……”
  应南嘉撇了撇唇角:“舅妈, 别生气,不值当。”
  王昕芝知道她不想再提及, 又叹了声气,却是没再说了。
  中午十二点刚过, 南轩从学校回来,三人围坐在桌前吃午饭。等到七八分饱时,应南嘉说了自己前几天去了一趟医院的事,餐桌上气氛沉重下来。南轩问他什么想法,关于他们夫妻共同财产里,南仪的那一部分。应南嘉思忖片刻,托他帮忙找一个靠得住的律师。她现在经济独立,完全可以自给自足,但是对于妈妈的那份遗产,她半点都不想让渡他人。
  说完这件事,三人起身将餐桌收拾了番,锅碗瓢盆塞进洗碗机里就不用再管,谈话地点从餐桌变到了茶室。
  一段时间没管,如今即将入夏,距离上回给她介绍赵渝也快过了一个年头,南轩又有些按捺不住了。在他们做长辈的眼里,成家立业才是人生正途,应南嘉如今业也算立住了——虽然在南轩眼里算不上什么正经工作,但她干得开心也能自给自足,这便算了——就是成家方面,她始终孑然一身,感情关系绝口不提,他们当长辈的只能干着急。
  几杯茶下来,他明里暗里提起,学校有位老师的儿子跟应南嘉年纪相仿,海龟硕士,名校毕业,现在在一所普本当讲师,各方面条件都挺不错,问应南嘉有没有想要了解的意思,交个朋友认识认识。
  应南嘉当作没听懂,一口回绝了,说她觉得目前的生活挺好的,朋友也够用,暂时没有要交新人的打算。
  南轩一梗,一口茶水差点呛住。
  他放下茶杯,满脸不赞成地瞪她:“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子,就算不结婚,谈谈恋爱也无妨。周围跟你年纪差不多大的基本上都成家了,只有你老是一人,像什么样子!”
  他话说着说着就重了,王昕芝忙找补:“你舅舅是觉得你独来独往一个人,没个照应,我们难免担心……当然,这种事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想法,我们只是建议。”
  他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应南嘉捧着一杯茶,哭笑不得。
  舅舅舅妈这些年对她有多上心多照顾,应南嘉心里是知道的。很大程度上,他们填补了她缺失的“父母”这两个角色。但毕竟不是亲生,加上南仪去世时她已经成熟懂事,所以在管束上,又无法做到真正亲生父母那般亲近和无所顾忌。多重因素掣肘,轻不得重不得,南轩和王昕芝对她费的心力甚至比一般父母对儿女的还要多几分。应南嘉明白,所以才无法视而不见。
  她浅浅喝了一口茶水,道:“有多优秀?”
  南轩和王昕芝一顿,彼此对视一眼,觉得这回有些希望,脸色立马缓和下来。
  南轩道:“是隔壁数学系孙老师的儿子,大学在海城交大读的,毕业之后去了温哥华,回国就进了学校任教……我见过这孩子一次,身高外形都不差,人也挺文气,最主要的是知根知底,各方面条件都挺优秀。”
  “跟李屹比呢?”
  “……你说谁?”南轩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应南嘉不露痕迹道:“您平常不总是夸李屹么,我就好奇,他跟李屹相比,谁更好一些?”
  南轩扭头看她,隔着镜片,目光带上了些许审视。但应南嘉一脸云淡风轻,面上看不出半点端倪。他只好收回视线,压下心头那点不对劲儿,沉默片刻,正色道:“平心而论,李屹吧。这孩子太不容易,家里情况又复杂……本来他这么努力又优秀,理应有大好的前途等着,却因为他那个父亲,路还没走先窄了一半。”说到此处,南轩顿了一顿,叹了声:“好在李屹坚韧,背井离乡这些年,如今也算是闯出来了。”
  他后面又絮叨着说了几句,应南嘉却全然没听进去。
  她所有的重心放在了南轩话里的“他那个父亲”。
  应南嘉远山眉下压,眸中凝着困惑,问:“他爸怎么了?不是已经去世很久了么?”
  南轩愕然:“谁跟你说他爸去世了?”
  应南嘉:“……”
  还能是谁说的?
  当年他奶奶去世,他亲口跟她说,家里已经没有人了。这么简单的逻辑关系,应南嘉并不觉得自己能理解错误。
  她心神摇晃,密不透风的面具裂开一丝缝隙,却很快被掩饰过去,定了定神,道:“以前听学校同学说的。”
  “这样啊……”南轩意味深长地应了声,接着道:“行了,别人的私事我们还是不要讨论了。南嘉,我这就跟孙老师说一声,让他把他儿子微信发过来,你们先加上认识认识。”
  他话题转得太快,应南嘉怔愣了片刻才回过神。她摆了摆手:“不用了舅舅。”
  南轩:“怎么?”
  应南嘉兀自忖度片刻,抬起唇角:“我最近有一个正在接触的……男性朋友,如果顺利的话,我会带他来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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