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身材都好好,前凸后翘,脸也好看,但是!男的长相没一个能看的,为什么!!我不理解!有的还又矮又胖,毫无身材管理,感觉随便一个丑男人都能去拍片。]
梁希嫌弃得不行,胡伽同样回了大段激昂的吐槽,最后以一句我拍片绝对找帅哥结束对话。
余斯易最近这几天发现梁希看他的眼神有点轻微的变化,但要具体说哪点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看片的事他其实无所谓梁希知不知道,只是怕她觉得那些赤.裸的画面污眼睛。
周一返校后,轮到半个月一次的换座。
事与愿违多了,余斯易这次什么都没想。
等十三班所有人来齐后,开始搬挪桌椅,一阵嘈杂纷乱,余斯易和赵胜宇的新座位在第一大排第四组,刚好靠窗。赵胜宇顾及他的右手,把课桌抵着墙,让余斯易坐里面,再任劳任怨回头去搬自己的桌子。
余斯易肩上的书包顺着手臂滑落,偏头时看见梁希拎着两把凳子走了过来。
“诶。”梁希含笑的眼睛看着他,“我们第一次位置这么近诶。”
之前再近也隔了几排。
余斯易捏着背带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停了下,似是随意地轻“嗯”一声,视线和搬动梁希课桌的蒋辰一碰,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眼里的不待见。
一节化学课结束,走廊里有人追逐着打闹。
梁希看一眼课表,找出英语书翻开,等会上课要听写,她默背着单词,巩固记忆。
过了一阵,蒋辰回到座位,梁希分神撇一眼,发现他头发微湿,衣服上也有洇开的水痕。
梁希递出自己的纸巾,“擦一下吧。”
“谢了。”蒋辰拿纸擦脸,“外面突然下好大的雨,还好我跑得够快,不然得成落汤鸡。”
这时教室门口一阵哄乱,有俩男同学疾跑上来,正巧就是蒋辰说的“落汤鸡”,“卧槽啊,这个鬼天气,老子裤衩子都湿透了!!”
“.....”
有人幸灾乐祸道:“脱了吧,还舒服点。”
“舒服你大爷。”
梁希推开窗,蛮横的风夹裹微凉的湿意迎面扑来,大雨溅上栏杆,水雾铺天盖地弥漫开。
这场雨猝不及防,一周一次的体育课随之泡汤了。
雨越下越大,到中午也没停,出去吃饭成了一个难题。班里只有一小半的人带伞,有的找别班的朋友蹭伞去了,剩下没伞的人只能找有伞的同学结伴去食堂。
赵胜宇不让梁希蹚水,准备自己一个人去打包三份饭。
“梁希那份我来带吧。”
蒋辰插进他们仨人的谈话,接着从书包里拿出一把折叠伞,他转头问梁希,“想吃什么?”
“炸猪排、红烧茄子。”一提吃的梁希眼睛就亮晶晶的,“麻烦你了。”
蒋辰摇头,在她的目光里跟着笑了笑。
赵胜宇把饭卡揣兜里,“那我俩一起吧。”
他朝刚说好的郑源奇喊了一句,“源儿,你带一下其他人。”
郑源奇:“行没问题。”
带饭的人吵嚷着出教室。
梁希拿上自己和蒋辰的水杯,还没走出座位,身后有道清淡的嗓音让她停下了步伐。
“我的也没水了。”那人说。
梁希转身瞧他,“要给你打,等我打完回来。”
余斯易却略微别开脸,“一起去。”
他和赵胜宇的水杯都有提绳,手指一勾,两个水杯撞在一块儿。
走廊上一股混着植物和尘土味道的潮湿水汽,楼前的老树枝条在狂风暴雨中乱舞。
出了教室,余斯易下意识走到挡雨位置,被梁希一把拉到左手边。
“注意点你自己的手。”梁希说。
“喔,冷吗,我书包里有外套,等会你拿去穿。”
有雨珠飞溅到手臂上,梁希抬手抹掉,“好。”
打完水回去后,梁希穿上余斯易递过来的黑色外套,拉上拉链。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带饭的那群人提着大袋小袋回来了。
蒋辰把饭放桌上,外面的塑料袋湿哒哒的,“雨太大了,不过水肯定没进去。”
梁希拿出装饭的包装盒,“进去了也没事,总比饿肚子好。”
“怎么都不会让你饿肚子。”
“谢谢啦。”
“客气,举手之劳。”
蒋辰目光一偏,瞥见梁希身上的男款外套,唇角的笑意淡去几分。
窗外天色灰沉,狂风乱作。
教室里难得这么多人一块儿吃饭,糟糕的天气也影响不了愉悦轻松的好氛围。
郑源奇吞下两口米饭,同大家讲起了昨天下午杨鹏一搞笑事儿。说是被一只路过的野狗抢食,吃了手里的香蕉,他气不过,追着那狗跑了几公里,结果差点掉河里去。
“鞋子都跑丢一只,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笑疯了,后来骑着单车出去帮忙一起找,也是他自个儿犯贱,非要在狗面前显摆,没咬他都不错了。”
赵胜宇趴在桌角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
杨鹏一脸认真,“我当时就快抓到了,要不是有个小孩儿突然跑出来,我怕撞到他按了刹车。”
“我们鹏儿还是蛮有毅力,追这么久。”
雨天和夏日的午后都特容易勾出困意。
午休时,梁希把头发重新扎了一遍,弄成低马尾,然后把余斯易课桌上的书本叠到满意的高度,脑袋靠在上面,接着用随手拿的书盖住脸。
这种睡法比趴在桌上舒服多了,不会手脚酸麻,但会影响到后桌的人,所以梁希也只有现在才敢这样搞。
梁希手插外套口袋,心无旁骛地睡着。
余斯易冷淡看着她把碍事的头发都撂到自己面前来,恶劣心起,就特别想踢她椅子腿。
细软乌黑的发丝滑落到白色卷面,像是异国士兵不讲理地攻城略地,余斯易无端心烦,随即将试卷抽离出来,试图掩住那些浓重的色调。
下午雨势渐息,傍晚时彻底停了。
深一处浅一处的水洼倒映着校园内的树影路灯,梁希用脚尖去碰,水面顿时泛起轻浅涟漪。
余斯易的生日快到了,她希望那天是个好天气。
可能因为下雨气温稍降,没多少人带衣服,留下来上晚自习的不多,班里比往常安静,一些压低的说话声也很容易听见。
“我笔没水了,借支笔。”
“呐,自己拿。”
“你的兔头笔呢?”
“我不小心把兔耳朵摔坏了,新买的还在路上。”
“哦哦我说这两天咋没见你用。”
“卧槽,怎么有三张物理卷子,都要做完么?”
“不用,这张可以留着明天再做。”
“那还行。”
“梁希,你手肘压着我卷子了。”
“呀没注意。你帮我看看这道题,我怎么感觉算出来不太对啊。”
“哇你又犯同一个错误了。”
这样的日常对话兴许每天都有。
余斯易木着脸,很想装听不见,装看不见,可是前面那俩人丝毫不懂收敛,额头都快抵到一起。
坏情绪忍到临界点,脚最终还是一抬踢上前桌的椅子腿,“说话声音能不能小点,很吵。”
吵得他没法静心看书。
梁希觉着余斯易某根神经又搭错了,纯属找茬,因为她跟蒋辰说话的音量堪比悄悄话了,还要多小?
*
生日那天刚好是周六,余斯易打算请关系好的几个朋友吃顿午饭,聊起这个的时候,他和赵胜宇坐在公园树下的一圈围石上。
雨后清新的微风拂到鼻尖,一地浅白月光。
梁希靠着护栏喂池塘里的金鱼,晚自习后突然起的兴致。
赵胜宇翘着二郎腿,“不叫上周宜微?”
余斯易:“你跟她关系很好?”
“还装呢。”赵胜宇不乐意打哑谜了,“你不是喜欢人家么?”
?
“造谣犯法,谁告诉你的?”余斯易无语死了,“我喜欢你,我喜欢她。”
“还不承认?你自己亲口说的。”赵胜宇学着他当时的散漫腔调,表情也是一模一样的欠,“我啊,喜欢温柔挂的。咱们认识的人里不就周宜微最温柔。”
“哦,就那么随口一说,我都忘了。”
赵胜宇不知该说他什么好,“你嘴里有句实诚话嘛。”
骂了几句骂顺气儿了,他又忍不住问:“那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我自己也不知道。”
余斯易视线掠过远处的梁希,忽又垂下眼睛,莫名沉默了一下,“只是我最近很.....”
“很什么?”
“....没什么。梁希过来了,走,回去了。”
“话别说一半啊。”
周六中午,在一家消费不低的私房菜吃过午饭,他们一伙人在嘉林几处好玩的地方逛了逛。后头还去了AI科技馆,人工智能技术的魅力可谓强大,体验一次便会无法自拔,在这里面看什么都是新奇的。
黄萍的烟酒店今天开门晚,关门也早。五点半起床,去菜市买最新鲜的鱼虾猪肉,四点关门,回家围上围裙,煮饭烧菜,装满配菜配料的碗排凑在一堆。
想了一下,还是擦干手,去外面桌子上找到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在干嘛呢?”黄萍问。
“在外面做指甲。”
黄萍转身看着厨房,“今天斯易生日,晚上来吃顿饭吧。”
岑珍:“我早上给他发过消息,饭就不去吃了,我答应杰杰今晚陪他看电影,早就说好了的,临时反悔小孩子要闹情绪。”
“这样啊。”
也许是心疼余斯易,也许是对岑珍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彻底失望,黄萍心头积攒的那股气忽然爆发了,“那你就不担心斯易的情绪?那孩子从未在你面前透露过自己的想法吧,我想你压根也不关心。”
岑珍下意识反驳道:“怎么会....”
“斯易手受伤了,你知道么?”黄萍打断她。
“我...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觉得斯易现在归余家,你也有了自己的家庭,所做的已经足够对得起孩子叫你这声妈了。”
黄萍和岑珍多年情分,这是她第一次对她疾言厉色,“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把孩子藏起来,不告诉那边,斯易现在也不会落得两头亲情淡薄。”
第33章
在当时那个包办婚姻的年代,余斯易的爷爷余东笙给儿子余烨早早定了门亲事,但事情却没在他预想中发展。余烨成年工作后的一次出差,邂逅了比他小两岁的岑珍。
缘分和感情这两样东西最由不得自己做主,回到嘉林好长一段时间,余烨仍然无法从记忆中摘除掉那次初见。他开始主动联系岑珍。
长相好附带条件优越,又以真心为筹码,岑珍哪里能拒绝这种追求,不见面的日子里感情也升温,岑珍还为了余烨搬家到嘉林生活工作,后来的一切顺理成章。
恋情被家里人知晓后,遭到余东笙的强烈反对,他看不上文化水平不高的岑珍,不满意她的外地籍贯,最重要的是他明明给余烨安排好了结婚对象。两家门当户对,对方女儿各方面都很优秀,他想不通儿子怎么就找了个漂亮花瓶。
余烨事事有主见,事业家庭,他有自己的考量和执着,余东笙拗不过他,但对岑珍的看法并未改变。尤其是婚后两年,她肚子没有半点动静,余烨在家时还装装样子,一不在他心头的厌恶登顶,摆尽脸色。
余烨那个时候正努力经营公司,事业刚起步,没几个员工,什么都得亲力亲为,他所有精力都花在上面,早出晚归,难免对岑珍疏忽太多。
委屈日积月累,找不到宣泄口,一直堵在那,自然怨恨陡增,岑珍最终向余烨提出了离婚。那天余烨从合作方的酒桌上下来,喝得满身酒气倒在床上,岑珍看着他,目光比屋外的月色还凉。
她喊他起来,递出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余烨头疼得不行,缓了好半天,问她为什么?
她讽刺地回了句受够了。
屋里冷得像在结冰。
其实这一年,余烨过得也不快乐,每天都很累,公司各种事情压在他身上像座山一样,回到家里想喘口气,想妻子能够对自己照顾体贴些。
可没有。
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些频繁的啰嗦抱怨,不满父亲怎样怎样。
分明早知道父亲对她有所偏见,他也答应过等事业稳定收入足够时,会给父亲另买房子,到时只过二人世界。
一段婚姻走到尽头,当初的幸福恍若隔世,似乎早被疲惫感取代。
既然她等不及想离开,余烨没有做挽留,成全就是。
事情荒谬的点在于,离婚后的一周,岑珍发现自己竟然怀孕了,医生说已有一个月的身孕。
她存心报复余东笙,没有将怀孕的事告诉余烨。况且她并不想留下这个孩子,都离婚了,没有理由要给余家生下来,只是医生说她的体质不宜打掉,不然以后会更难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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