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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帘风——漠小兰【完结+番外】

时间:2025-02-16 17:14:38  作者:漠小兰【完结+番外】
  为了阿诺也罢,不是也罢。
  以前的高檀在她看来总是阴晴难测,时近时远,可眼下的高檀却如琉璃,一望即知。
  顾淼缓声问道:“你是不是不甘心?从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如今却避如蛇蝎,倘若我是你,我也会不甘心。”
  高檀眉梢一动,唇角露出似有若无的笑意:“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他沉默了片刻,又道,“你便是如此自比的?”
  顾淼正欲答,却听他又道:“何谓不甘心,是你爹未死,我不甘心?还是你死了,我不甘心?”高檀笑了一声,“你爹与我,你从来都不曾信我。”
  “不是!”顾淼出声道。
  高檀目光晦暗:“为何不是?倘若不是,你会想要杀我么?”
  顾淼闭了闭眼,又道:“倘若我真想杀你,那一夜为何死得是我,而不是你?”
  高檀敛了笑意:“你就为了顾闯而寻死,倘若你信我一分,你便会晓得,我从来都不会杀他,顾闯自然该死,可是他与你血脉相连,我断不会杀他。”
  顾淼闻言,反倒凄凄一笑:“是啊,你自心胸阔达,能忍常人不能忍,可是,你从来都未曾对我说过,你说我不信你,你又何尝信过我呢?”
  顾淼垂下眼眸,眼眶忽地酸热,她抬起头来,再不看他:“十五载光阴,到头来,便如陌路。”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顾淼翻身落下床榻,高檀神色一变,旋即而起。
  顾淼利落地躲过了他的手掌,冷声道:“催情散并非不可解,我想你既然早就晓得谢四娘的计谋,定然也有后招。”她垂下眼,低了声,“你我之间,孰是孰非,再去计较也是无用,一场缘尽,你说得对,我阿爹再如何,也是我的阿爹,过去种种,你若耿耿于怀,我替他向你道歉,可是高檀,我真的不想再与你纠缠下去了。”
  顾淼硬了心肠,说:“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顾淼!”高檀的脸色森然,一双眼牢牢地钉在她身上,仿佛将她看穿。
  顾淼毫不避讳他的目光,只默然地立在原处。
  窗外的夜虫忽地鸣叫了一声,更鼓的响声接踵而至,在寂夜之中,分外惊心。
  高檀上前一步,正欲开口,窗外却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赤色的火把照亮了窗棂。
  “来人啊,地牢走水了!”
  府衙地牢在夜中忽然起了大火,孔聚跑了。
  纵然牢中有一具焦黑的尸骸,可是诸人心知,此具尸骸不可能是孔聚。
  夜中出逃,高恭和顾闯立刻令人在城中分头寻找,康安城门紧闭,孔聚此刻定然还在城中。
  然而,寻了大半夜无果,天明之时,孔聚依然无影所踪。
  此事自然惊动了新帝。
  齐良,如今的新帝听仆从来报,因城中的宫阙尚在修缮,他如今住在城东的明敏园,每日皆要见许多人。
  其中尤以高恭,顾闯,谢朗最为频繁。
  由于孔聚出逃,明敏园内外特意加派了许多守卫。
  四城门通行严查,整个康安城似乎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可惜三天三夜之后,始终难寻孔聚的踪迹。
  高恭在明敏园守了大半日后,方才折返回府,虽已过了戌时,刘蝉却才令人传膳来。
  她替高恭斟了一盏酒,闻言劝道:“夫君还是莫要心急,这几日瞧着都消瘦了不少,还要保重身体才是。”
  高恭定定瞧她一眼:“夫人贤惠,某受教了。”
  刘蝉抿唇一笑:“夫君莫要打趣妾身了。”
  她说罢,正欲抬手,再为他斟一盏酒,不料高恭却紧紧地捏住了她的手腕,笑问道:“这几日忙来忙去,我倒是忘了问一问夫人,可晓得孔聚的下落?”
  他虽在笑,刘蝉的心中却是一跳,连忙跪地,脸色大变道:“将军是在疑妾身?我只是个妇人,如何能晓得孔聚的下落,将军若是疑我,尽可来查我。”
  高恭哈哈笑了两声:“夫人快快请起!我不过是同夫人说笑罢了!”
  刘蝉抬眼,目中仿若含泪,嗔怪地瞧他一眼,柔声道:“将军好生厉害,倒真吓住了妾身。”
  高恭闻言一笑,一把拉她起来,扯下她腰间细带,拉着她径自入了内室。
  莹白月光洒了一地。
  高炙到半夜,惊醒过来。
  她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心中忽而下定了决心。
  她起身,换了衣裙与绣鞋,轻手轻脚地出了房门。
  天上月色犹亮,只是眼前避光的游廊昏暗黢黑。
  她暗中注意刘蝉的行踪已经有一段时日了。阿娘说得不错,行凶者是居棠,可是刘蝉才是纵凶之人,如若不是刘蝉,她的阿娘根本不会死。
  高治樟宋杖,心中想道,她一定要替阿娘报仇。
  约莫是七日前,刘蝉令人在外采买了不少仆妇,都安置在府苑后的杂院里,大多分了差事。
  五日之前,却似乎有个仆妇告假回了乡。
  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刘蝉特意使人给了仆妇一块碎银。
  出手如此大方,高直悴滤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差事,要替刘蝉去办。
  直到前日,她在杂院外偷偷地好像又看到了那个“仆妇”,虽是傍晚,瞧得并不真切,可是却被她瞧出了端倪。
  是以,高窒露了决心,打算今夜,趁人睡着,再去瞧瞧那人。
  夜深的府衙清静无声。
  顾淼心烦意乱地难以安眠。
  孔聚莫名消失得无影无踪,她便怕又横生了变数,顾闯不肯离去。
  再者,数日之前,她与高檀虽坦诚相待,可高檀离去时的表情,她记得一清二楚,虽因地牢失火,他匆忙而去,可高檀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顾淼轻轻一叹,索性下了榻,打算趁夜习剑,之后亦可睡得安稳些。
  她提着长剑走到园子中的空石地时,却见远远地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朝院后而去,依稀是个身穿衣裙的女人。
  顾淼本不想过问,可定睛一看,又觉那个人影仿佛有些像高帧
  她暗暗叹了一口气,提剑跟了上去,可那身影冬拐西逛,在漆黑夜色中,转瞬没了影踪。
  一朵阴云缓缓飘来,遮住了头顶的月光。
  高置ㄗ叛,小心翼翼地来到了杂院外。
  院墙高耸,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翻过高墙,落到了她提前瞧过的草丛里。
  她缓了缓后,方才爬起身来,朝院中的矮屋而去。
  四下无声,她料想那“仆妇”肯定是睡得沉了,于是贴着窗户,透过窗缝,朝里望去,依稀可辨屋中人模模糊糊的身影。
  “她”侧躺在榻上。
  高植唤瞪大了眼,想看得清楚,好在,阴云被风骤然吹散,月华又从天际洒了下来。
  那仆妇似乎在梦中翻了个身,朝外侧一转,露出了他的面孔。
  一张面目虽有些阴柔,可是高志不会看错。
  他根本不是仆妇,他是个男人!
  便是刘蝉偷偷养着的男人!
  高志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转瞬之间,榻上的男人陡然睁开了双眼,一双黯淡的瞳孔直直地注视着她。
  高忠痪,立刻转身要跑,耳边唯闻一声风响,窗棂“砰”地一声被人推开。
  她慌忙一看,竟是那个人跑到了近前,下一刻眼前,仿若月光一闪,高直憔醺怪幸煌矗低头看去,竟是一柄长剑插进了她的肚子。
  “啊,救命!”她的声音也变得低了,软绵绵地摔倒了地上。
  来人仿佛一笑,正欲拔下她肚子上的长剑。
  一支羽箭却从天而降,擦过他的脸颊,稳稳地扎进了身后的木柱上。
  “孔聚!”顾淼不由大惊道,抬手又欲拉弓。
  孔聚抬眼一望,转瞬便朝屋后逃去。
  孔聚竟然还在府衙里!
  顾淼跳下高墙,本欲追去,可低头再看,此刻的高忠殉闪艘桓觥把人”,鲜血自她的腹中汨汨流出,顷刻染红了她身上的纱裙。
  顾淼无暇去追孔聚,只得蹲身先去探她的鼻息,大惊失色道:“你为何在此处?”
  高植倚Φ溃骸拔摇…我原本想替娘亲报仇,可是,可是我太笨了,没捉到她的把柄,反倒送了性命,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那么冲动了……”她说着,鲜血不停地从她的口中涌出。
  “你不要开口说话了。”顾淼皱紧了眉头,“我去叫大夫来,罗文皂也在城中,马上就能来了。”
  高衷谒怀中急急喘息了几口气:“顾远,不,顾盈盈,其实你真是个好人。”
  顾淼垂眸低声说:“我不叫顾盈盈,我唤作顾淼。”
  高志谷恍α艘簧:“原来是这样。”她随即“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急促地喘了一口大气,她的眉眼随即一弯,仿若轻笑道:“其实这样也不错,我就要去见我阿娘了。”
第71章 梦魇
  惨白月色投照进矮墙之后的石道,墙上窗影变幻,月光透过石窗落到地上,斑驳交错。
  孔聚朝后院侧门的方向跑去,刘蝉先前告诉过他,侧门守备最弱。
  孔聚扬手摸到了袖中的短刀,刚才的二人识破了他的身份,府苑是不能再留了。
  他加快了脚步,耳畔卷过的风声愈发响亮,忽然之间,他又听见了一道清悦的哨音,似啼非啼,婉转而鸣。
  孔聚心头一跳,继而发足狂奔,石墙的尽头便是侧门前的小径。
  一道昏暗的黑影自墙上跃下,挡住了他的去路,几道黑影自他的身后奔来。
  孔聚认出了来人,又是高檀!阴魂不散!
  他立刻顿住脚步,掉头而去。
  夜风乍起,吹散了浮云。
  月光如雪,院中的灯烛一盏又一盏地亮了起来。
  身侧的高恭听门外人来报,翻身而去,刘蝉早已惊醒,待到人声远去。
  她便起身,披上衣袍,也朝外走去。
  门外的侍女大惊失色道:“夫人,此际早已夜深,府中又有歹人,夫人要去何处?”
  刘蝉不答,只朝人声嘈杂的前院疾步而去。
  月悬于顶。
  顾淼终于等来了罗文皂。
  罗文皂自廉州以南归来,亦有两三日,今夜忽然被人叫醒,乍一见到高值纳耸疲他的眉头便皱得死紧。
  “这是怎么回事?”他瞟了一眼身侧的顾淼,不待她答,便将她推远,唤来药童,赶忙蹲身,处高值纳耸啤
  顾淼一见到他,内心稍定。
  前院传来的嘈杂声越来越大,她抱拳一揖道:“烦劳罗大夫了,我先去前院捉拿歹人,待会儿再来瞧她。”
  罗文皂无暇他顾,只胡乱点了个头。
  顾淼捏着长弓,朝前院奔去。
  整个府苑俱被惊醒,带刀的守卫,将前院一方狭小的天地围个水泄不通。
  孔聚身穿一袭布袍,披头散发地立在中央,手中执刀,抵挡攻势。
  高恭下令活捉,因而,兵士不敢轻易杀他。
  孔聚宛如困兽犹斗。
  顾淼赶到之时,只见远侧的弓手举起了弓弦,箭头直直地对准了孔聚的头面。
  姗姗来迟的顾闯大喝道:“放箭!”
  高恭却道:“且慢,顾将军,按照陛下之令,今夜是要活捉孔聚,倘若胡乱放箭,孔氏死了,你我二人如何向圣上交代。”
  顾闯的脸色涨红。
  顾淼瞧得明白,他是真地要杀孔聚。
  弓手大多是高氏的人。
  高恭放话之后,诸人一时未再动。
  顾闯脸色一变,朝前数步,便要去夺其中一个弓手的角弓。
  正在争抢之间,院中的孔聚忽而一动,手中挥刀,挥退诸人,朝另一侧长廊急急奔去。
  诸人怔愣一瞬,但见孔聚霍然擒住了自长廊另一侧走来的婀娜身影。
  他一把扯住了赶来的刘蝉,牢牢地按住了她,一柄银亮短刀赫然架在了她的脖前。
  刘蝉惊声叫嚷:“啊!”
  高恭一看,眼皮一跳,沉声道:“孔聚,你这是在做什么?”
  孔聚扬唇一笑:“自然是要杀我的嫂嫂啊。你们若是识趣一些,此刻放我离去,过段时日,我再将嫂嫂放回来。”
  “嫂嫂”二字,听来犹觉刺耳。
  高恭脸色愈暗:“今日便是你出了府门,你以为你还能出得了康安?”说罢,他却见身侧的顾闯忽地一动,高恭狠狠按住了他的手臂,似笑非笑道,“我晓得将军杀人心切,可是此乃某的家事,将军手起刀落,若是伤了夫人,将军要到哪里去赔我一个夫人。”
  顾闯面色一僵,沉默不语,却未再动。
  此时插手,已是不便,要杀孔聚,未必没有别的机会。
  孔聚见状,又是一笑:“将军这几日是不是睡得不好,老作噩梦,兴许待我回了绵州,将军便能睡得好了。”
  顾闯抿紧了嘴唇,却听高恭怒道:“你休要胡言,你真以为你还能回得了绵州!”
  他以为孔聚口中的“将军”说的是他。
  顾淼却听得明白,孔聚口中的“将军”说的是顾闯。
  可是为何?
  印象中,顾闯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孔聚,潼南孔氏自是强敌,饶是如此,顾闯为何又要如此着急地杀掉孔聚?
  孔聚大笑了一声,手中一紧,银刀在刘蝉的脖子上划出了一小道血痕。
  刘蝉痛得皱眉。
  高恭脸色一变,连忙喝道:“住手!”
  刘蝉抬眼望他一眼,泪眼朦胧说:“将军不必顾及妾身,歹人自要伏诛才是。”
  孔聚闻言,在她耳畔冷笑一声道:“嫂嫂好度量。”
  刘蝉微微侧转头,刀刃在她的脖上赫然划出了一道更深的血痕。
  孔聚似是一怔,不由懈了一丝力道。
  怀中刘蝉闭紧双眼,忽地抬手朝他猛然一撞。
  孔聚骤然被她撞得半退了一步,手中短刀划过她的手臂,登时鲜血淋漓。
  刘蝉却似浑不在意,朝他扑来,二人齐齐摔倒在长廊之上。
  刘蝉劈手躲过孔聚手中的短刀,朝他的腹部刺去。
  孔聚瞪大了一双眼。
  刘蝉披散的乌发垂落在他的脸侧。
  她的一滴眼泪滚落到了他的额际。
  她的手摸上了他的眉眼,她用潼南语,又轻声说了一遍:“桥郎,我好想你啊。”
  她的话音轻轻地落在他的耳边,乌发遮掩之下,她的冰凉的手指飞快掠过他的耳后,摸到了那一缕细辫,生生拽下了他隐在发间的那一颗细小的银珠。
  “夫人!”高恭疾奔上前,扶起了刘蝉,但见她的一只白袖满是血迹,“传大夫来!”
  顾闯却在此时,两步上前,抬手要杀孔聚。
  孔聚大笑一声,道:“酒恶花愁梦多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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