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陆北骁闯入她的生活,她更是记不起来了,甚至忘了他的忌日,仿佛永远都不会再想起来何晏清这三个字。
“哗啦哗啦”连着好几声,好像是屋顶上的瓦片掉下来了,还不止一片瓦。
两人都被外面的声响吸引了注意力,温小禾站起身,何晏清往旁边挪动一步也转过身去望向窗外。
他脖子和耳垂上是未褪去的红,眉眼压得很低,黑眸里翻滚着不同寻常的热浪,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
“我出去看看。”声音不稳,带着丝丝沙哑。
这种异常的响动,如果是平日,他根本不会在意,也许是流浪猫窜上了屋顶,但现在屋里不止他一个人了,马虎不得。
温小禾“诶”了一声,想要喊住他,他已经头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夜里起风了,寒风呼啸,刺骨的冷,冰冷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忍不住缩紧脖子。
何晏清走远了,他身体里有种冷热交加的感觉,涨的难受,得到院子外面冻一会儿再进去,省得失去理智做出荒唐的事情伤害到她。
她还没有做好接纳他的准备,没关系,他可以等。
温小禾独自在屋里,越发觉得周围冷泠泠的,砖砌的墙壁好似透风,没一会儿的功夫温度好似下降了七八度。
她走到门口,手扶着门框,往外探头寻找人影。
“晏清哥哥……”
她连着喊了好几声,奇怪,怎么没有人应声呢。
“晏……”
最后一声没喊出来,倏地从旁边窜出一个高大黑影,微茧的大掌捂住她的小嘴,锢着她的手臂,把她拖到屋外一侧过道。
温小禾挣扎求救,却只能发出几声几不可闻的闷哼。
心脏剧烈颤动,她的耳畔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呼啸着的风声,这里是军区,怎么会有人闯进来,她必须冷静。
第17章 入V三合一 “我找陆北骁,我是他的未……
眼前黑漆漆的, 她的额头抵在男人的胸膛上,鼻尖萦绕着浓重的血腥味,伸手碰到男人健硕的手臂,耳边传来熟悉的闷痛声。
这声音……她不再挣扎, 轻轻掰开捂在嘴巴上的手, 两只手握住他粗糙的掌心。
“陆……”
温小禾刚开口, 便被眼前高大的黑影以吻封缄。
先是唇角细细摩挲, 而后又用舌头舔湿她的唇瓣,撬开紧闭的牙关, 口水交融。
温小禾踮起脚尖,双臂揽上他的脖子,仰着头回应他的吻, 唇舌纠缠, 她退一步, 他再近一步, 她退无可退,最后靠在墙壁上,吻的又深又长久。
一吻结束,他将头埋在她的锁骨上,她的手插进他茂密乌黑的短发里, 两人呼吸都乱了套, 口水吞咽的声音在狭窄逼仄的军区过道里清晰可闻。
温小禾缓了缓情绪, 忽然想起了什么, 抓上他的胳膊,急切地说:“你快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陆北骁细品嘴里的血腥味,抬起头, 冷冽的眼眸在黑夜里带着丝丝的血红。
他明明没有用牙齿咬她的嘴唇,她嘴里怎么会流血,这么私密的地方,不是被咬了哪儿来的血!
“他咬的?“
话语间心脏好像顷刻间被名为妒忌的手撕烂,比身上的伤口痛百倍千倍万倍。
温小禾没懂什么意思,皱眉问:“谁?”
“何晏清,他亲你了?“
浓浓的火药味弥漫开来,陆北骁咬着后槽牙,把手又伸过去,将她整个人都围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温小禾摇头,舔了一下舌头,嘴巴里一股子铁锈的味道。
“没有,晏清哥哥不是这种人。”
她心虚地偏开视线,是不是这种人,她心里也没底,毕竟刚才在屋里,差点就擦枪走火了。
男人对女人产生欲望,身体变得是很明显的,她能感觉的到。
“别问这事了,你先离开这里,他们都在找你。”
温小禾担心何晏清见到陆北骁,会把他抓走,严刑拷打逼问他纳塔的下落。
陆北骁是纳塔的左膀右臂,就算没做什么坏事,何晏清看见他活着也不会饶过他的。
陆北骁不慌不忙,目光好似粘在她脸上似的,沉声道:“你跟我一起走。”
温小禾以为他是想通了,要跟她一起回湄索,思虑一番后还是觉得时机不对。
“不行,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你先躲起来,找个地方养伤,等你伤好了,我们再走。”
他现在自顾不暇,她跟他一起走,只会更容易暴露他的踪迹。
他只有自己藏起来,等晏清哥哥找到纳塔之后,他才算真的安全了。
陆北骁皱眉,比夜还要黑的瞳孔里写满了不悦,大手攥上她的手腕,厉声道:“你以为你在这,就是安全的吗?”
何晏清这个家伙能设计救下麦莎,接近司令,谋取一个少校的位子,还有什么事是他不出来的。
把温小禾留在这里,才是真的危险。
温小禾推开他的手,心意已决,催着他离开:“你快走吧,晏清哥哥很快就找过来了,如果被他看到,你就走不成了。”
陆北骁一丁点感动都没有,忍着身上的疼,心里疯狂吃醋,简直是疯了。
又是晏清哥哥,她这张嘴一张一合,除了会叫何晏清哥哥,还会干什么。
他负伤连夜过来找她,担心她的安危,她却要撵他走,真够狠心的。
“我只是伤了,不是死了,你现在就跟他独处一室是不是早了点?”
陆北骁冷着声,大手抓住她的腰,五根手指贴着她的腰际用力,温小禾吃痛的喊出声,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
这个疯子。
他们就靠在屋子一侧说话,何晏清只要一靠近屋子就能听到这边的动静,她尽力不发出一点声音,可是陆北骁却毫不在意。
“苗苗,苗苗。”
一墙之隔,屋内传来何晏清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从屋内到屋外的脚步声,步子很快。
是晏清哥哥回来了,却没看到她在屋里,正往这边的过道走来。
温小禾不敢动弹,偏偏面前的陆北骁听见动静,醋意大发,又伸出手掐住了她尖细的下巴,歪着头强吻上去。”
苗苗,呵,他都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个乳名,叫起来真够肉麻的。
晏清哥哥,苗苗妹妹,怎么听都觉得这俩名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远处何晏清一声声“苗苗”回荡在陆北骁的耳朵里,猩红的醋意爬上他的眼尾,他吻得剧烈,牙齿咬着她的下唇,吞下她嘴巴里夹杂着鲜血的铁锈味的津液。
温小禾正要反抗,突然贴在她唇瓣上的薄唇不动了,好似静止了一样,身体重重的靠在她的身上。
她察觉到不对劲,抬手推了推面前的男人,他纹丝不动,像是一栋冰冷坚硬的肉墙,胸前衣服下缠着厚厚的纱布。
“陆北骁……”
她小声喊他,耳边没有一点回音。
温小禾艰难地扶着他的胳膊,撑着他的身体,仰头看,他眼睛半阖着,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连简单的站立都让他感觉到力不从心,仿佛马上就要晕倒了。
“苗苗,是你在那吗?”
何晏清站在不远处喊了一声,快步朝着过道里的两个人影走过来。
温小禾扭头看,眼前黑漆漆的,只能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心一横,扶着陆陆北骁快步从过道里走出去。
何晏清一直走到尽头都没有看到人,又站在原地四处看看,奇怪,分明有人影的,难道是他大晚上出现了幻觉?
他挂念着温小禾,想着万一她已经回屋了呢,这么久没看见他,肯定会担心,于是转身又往回走。
温小禾扶着陆北骁靠在草堆旁边,张望四周犯了难,她头一回来军区,怎么知道从哪儿能出去呢,又不能在这里耽搁时间,晚上不停地有士兵巡逻,陆北骁这么大一个人藏在哪儿都容易被发现。
“往东走。”
陆北骁一手捂着流血的腹部,一手指着不远处的一条小路。
温小禾赶紧把他扶起来,朝着东边的小路一直走。
果不然,看到一个敞开的铁栅栏门,从这个铁门出去就能离开军区。
门上的锁不像是被破坏的,倒像是什么人拿钥匙打开的。
两人从小门出去,一路往山上走,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荒废的寺庙。
“就这。”陆北骁停下脚步,温小禾一边扶着他的,一边推开庙门。
扑面而来的浮尘,地上都是杂草和树枝,四四方方的院子里,长着一棵参天大树,树下有一口水井。
井边放着一个水桶,盛着半桶水,桶壁擦得干干净净,是有人刚用过的痕迹。
进了庙,地上有一个草席,草席边放着一个燃尽的蜡烛,还有一把锋利的短刀,刀刃上有干涸的血迹,一堆被血染红的纱布缠绕在一起,还有几枚连着血肉一块被挖出来的子弹。
“你自己取的子弹?”
温小禾简直不敢相信,他不用麻药就在这个破庙里用刀子割下了自己腹部的血肉,刀尖深深的扎进去,把子弹剜出来,这得多疼。
陆北骁应了一声,靠着佛像底座脱下身上的衣服,血淋淋的纱布映入眼帘,他的眼睛没眨一下。
温小禾半蹲下,给他包扎伤口,小麦色的腹肌被鲜血糊了一片,伤口处不停的往外冒血。她颤抖着手把止血药粉倒在他的伤口上,陆北骁忍不住闷哼一声。
“我轻点,你再忍一下。”
她说话的声音都在抖,甚至忘了问,陆北骁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些药,这些可都是好药。
他一早就知道自己会受伤了吗,所以提前在这个破庙里放好了各种药品?
可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是故意被子弹打伤的吗?”温小禾敏锐地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她越发好奇陆北骁到底想要做什么事情。
陆北骁又套上沾血的黑色背心,抬起眼皮看她一眼,没有吭声。
他不辩解,那就是承认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受伤才能达到目的?”
温小禾语气又急又气,她转身要走,被一只大手圈住手腕,陆北骁站起来,凝视着她的后脑,低声道:“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师父吗,他是中国军人。”
“中国军人?”
温小禾立刻转过身来,她鲜少听到这个字眼,从她有记忆起,周围的军人都是泰国人,没有中国人,就连晏清哥哥也是泰国军队的少校。
她和何晏清都是中泰混血,爸爸是中国人,妈妈是泰国人,她也清楚地知道,陆北骁不是混血,他的身上只有中国血统,他口中的师父也是一个中国人。
但她没想到的是,他的师父竟然是中国军人。
“那你为何要投靠纳塔,哪一国的军人都不会跟暴动分子勾结在一起的,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师父吗?”
陆北骁似乎还有话要说,这时庙门突然被人推开,进来一个他们都熟悉的人。
温小禾扭头看过去,她的一只手还被陆北骁攥着,两人一前一后站着,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婉拉?”
她甩开陆北骁的手,小跑过去,看见婉拉手里捧着一个青花瓷碗,碗里是热腾腾的炒面,扭着细腰走进来。
眼前的人跟前几日完全不一样了。
两只露在外面的手腕各带一个实心的金镯子,雕花精致秀气,身上穿的长袖褂子和长裤也是极好的料子做的,背后的太阳光照在身上,一片波光粼粼。
婉拉瞅她一眼没说话,低着头走到陆北骁面前,柔声说:“骁哥,这是纳塔老大让我给你送来的,趁热吃。”
她放下碗筷,回头看愣在原地的温小禾,皱皱眉头,又对陆北骁说:“你还真去把她抢回来了,受了这么重的伤都能在军区来去自如,怪不得纳塔老大肯重用你呢。”
温小禾走过来,语气疑惑:“你什么意思?”
婉拉摸了摸自己的鬓角,斜眼看她,语气很是不耐。
“我亲眼看到你被政府军的长官带上了车,你们关系不一般吧,我原以为把这事告诉纳塔老大,他会对你死心的,没想到啊,他竟然又派骁哥去抓你了,说是睡不到你不死心。”
“你也别挣扎了,干脆从了纳塔,咱们姐妹二人一起服侍,也算有个照应。”
“但是,大夫人的位子,可就不能给你了,我救了纳塔老大,有功,他已经许我当大夫人了。”
“他还说,日后别的女人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就抱给我养着,你的孩子也不例外。”
后面的话,温小禾充耳不闻,她的思绪完全被婉拉的第一句话给抢先占据了。
是纳塔让陆北骁把她抓回来的?
她气愤地冲到陆北骁面前,扬起右手,给了他一耳光,咬牙切齿道:“亏我那么信任你,还担心你被晏清哥哥看见,连夜扶着你上山,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她越说越气,又扬起手,这次陆北骁先攥住了她的手腕,巴掌没能落在他的脸上。
温小禾用力抽出手,推了他一把,转身就要跑出去。
婉拉环抱双臂站在一旁默默看着,纵容她从面前跑过去,脚下愣是没挪动半步,只是意味深长地冷笑一声。
真是天真,来都来了,以为能走了?
温小禾双手打开庙门,身体僵住,她目光看向院外,一点点变得害怕。
穿着一身迷彩服的纳塔,脚上还是深棕色的作战靴,松松垮垮的裤腿窝进靴子里,嘴里咬着一根香烟,挑眉看她,桀骜不驯的样子。
他往前走一步,踉跄一下,恼羞成怒,朝着旁边的手下大喊一声:“愣着干什么,过来扶我。”
婉拉听见动静,从里面跑出来,用手推了温小禾一把,叫她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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