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禾臭骂他,反倒是给他骂爽了,纳塔笑得更欢,伸手摸上她的脸蛋被她歪头躲开。
他的手落下的时候摸了一下林晓的脑袋,笑着问:“多大了?”
林晓眨了眨眼睛,看出男人是在跟她说话,她伸手掰开温小禾放在她耳朵上的双手,抬起下巴看着眼前的男人:“你说什么?”
温小禾拉着林晓的胳膊,不让她靠近纳塔,紧跟着跟纳塔交代:“她跟我没关系,就是来山里游玩的孩子,你要做什么冲我来。”
林晓脸色不悦,扭过脖子看着温小禾,语气严肃:“我都说了,我是来找北骁哥哥的,我是他的未婚妻,你年纪大了记忆力都不好了吗?“
温小禾马上捂住她的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纳塔什么都听见了。
他沉下眸,打量一番林晓,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竟然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陆北骁的未婚妻,关键是温小禾竟然没有反驳她的话。
纳塔仔细端详这个小女孩,狭长的灰色眼睛眯成一条线,眼尾炸开好几层褶皱,总觉得她有些眼熟,像是在哪儿见过。
“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带你去见陆北骁,怎么样?“
他诱骗的嘴脸丝毫不掩饰,光明正大地把坏心思用在林晓身上。
“林……晓。“
纵使温小禾用力捂着林晓的嘴巴,不许她回答纳塔,她还是含糊着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林、晓。”
纳塔嘴里反复嚼着这两个字,忽然脸一黑,他终于记起来这小女孩长得像谁了,被他亲手杀死的警方卧底林公玉。
长得相似,都姓林,天下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情,这孩子一定是林公玉的女儿。
“哈哈哈——”
他一脸凶狠,寒气弥漫周身,目光中徒增杀气,偏偏又仰头大笑起来,像个阴晴不定的神经病。
片刻,纳塔止住笑声,半眯着的狭长凤眸看向温小禾瞬间睁开,晃出一抹狠戾的光芒。
“陆北骁先一步睡了你,我没跟他算这笔账,你说,我现在是不是该让他偿还回来。”
“她还这么小,陆北骁肯定舍不得碰,那就让我替他把他的未婚妻从小孩变成女人,我帮他这么大的忙,他得打心眼里感谢我吧。”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两个小弟就先一步上前,拉住林晓的胳膊,从温小禾身边把林晓拖走。
“纳塔!你禽兽不如,你要是真敢这么做,陆北骁一定会杀了你的。”
温小禾被身后的两个人抓住肩膀,动弹不得,恨不得一脚踹在纳塔的□□上废了他的命根子。
纳塔眼神深沉,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拖长尾音:“他?杀我?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呢。”
“你什么意思?”温小禾不再挣扎,怔怔地看他,瞳孔无限放大,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整三日没有陆北骁的消息,加上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他走的时候什么话也没留下,只是让她留在山上木屋等他。
陆北骁不是不信守承诺的人,他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
纳塔不语,只是一味地盯着她看。
“放宽心,兄弟一场,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遗孀,陆北骁的两个女人同时在我身下飘飘欲仙,光是想想就痛快。”
遗孀?
“混蛋!陆北骁不会死的,你再诅咒他,我一定撕烂你的嘴。”
温小禾冲着他又踢又打,被人拽地远远的,半点碰不到他身上。
纳塔望着她,眸中深沉,脸上挂着一抹戏虐的笑,冷声道:“那我们拭目以待,看看是谁的嘴先烂掉。”
他紧紧裤腰带,摆了一下手示意随行的小弟把温小禾带下山。
第19章 Chap.19 "你不是很在意她的死……
狡兔三窟, 纳塔的老巢不止一个,易守难攻的山脉也不止一处。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温小禾眼睛上绑着黑布条,看不到前面的路,身后的两个男人一人摁着一侧她的肩膀。
她踉跄一步, 险些摔倒, 身后的男人不仅没有放慢脚步, 反而又用力推了她一把。
“还以为自己是大夫人呢, 不该问的别问。”
“林晓呢,你们把她弄哪儿去了?”
温小禾被押着走过悬在高空上的木板吊桥, 她脚下轻晃,每走一步都是被推着往前的。
这一路没有听到林晓的声音,她极不放心, 纳塔什么恶心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他说出的话, 从不会是玩笑。
押着她的两个男人不语, 催着她往前走,显然是被封了口的,纳塔故意把她们两个分开关押,是何用意,温小禾猜不到。
是怕她们串通一起跑吗, 可是, 林晓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 不在她身边, 她才更容易逃跑。
铁锁链碰撞的声音猛然在她耳边响起,后背被人用力一推,她摔倒在一片枯草堆上,细小坚硬的石粒硌着她手心生疼。
她单手撑着地, 还没直起腰,手臂被一只大手掐住,用力一拉,撞上一个坚硬冰冷的胸膛。
头顶呼出的气息里有一股很浓的雪茄味,她遮着双目,也知道面前的人是谁。
“放开我!”
她扭着胳膊挣扎,男人的掌心在她眼前一掠,视线倏然明亮,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粗糙的手背,手指又粗又长,紧攥着一条黑色布条。
她上扬视线,撞上一对狭长的灰眸,窗外渗入温暖的日光笼罩着他的眼眸,竟该死的蒙上了一层柔和与温暖。
纳塔嘴角一勾,阴冷的声音从她的头顶泻下来,瞬间击破她眼前温柔的假象。
“后悔了吗?”
她忿忿地道:“后悔被你抓到。”
男人慵懒乖张的目光从她头顶一扫而过,片刻挪移,习以为常地呵一声,她如果说好话求饶,那才是见鬼了。
“你真该长个记性了。”
他对她还是太心软了,这么久了,无论她怎么反抗和挣扎,他还真没惩罚过她。
温小禾还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就被他拖着往外走,她脚下步伐紧跟着纳塔的脚步,稍有半步的后退手腕上就传来掐碎骨头的疼。
“你放开我,我要见林晓,你把她弄去哪儿了!”
“呵,先担心你自己吧。”
纳塔拖着她往一扇铁门走,迎面而来的微风夹着寒气,越靠近周围的温度越低,直到降到零度以下。
不过一二百米的距离,她的睫毛和发丝上就结了一层白色的冰雾,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呼出一口气,寒气便灌进肺腔一次,浑身打着哆嗦,眼眶冻得直流泪。
仰头看身边的男人,极低的温度下眼睛眨都不眨一下,鸦黑的长睫盖着的灰眸狭长成倒三角的形状,浓密的眉毛又是一个正三角形,目光锋锐。
他一只手抓着她的□□,一脚将封锁着寒潭的铁门踹开。
这地方荒废已久了,除了几十米深的寒冰和冷气,还生了好些毒蟒邪虫,凝聚山间灵气,毒性巨大。
“啊——”
身后的女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受了惊吓大喊,挣扎着要往后躲。
纳塔冷眼直视,用力一拽把她拉到身前,一手环在她的锁骨处,另一只手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
攀着冰壁一寸寸缓慢蠕动的两条巨蟒头尾颠倒缠在一起,绿眼尖牙,呲牙咧嘴吐出血红的信子,“丝丝”的声音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传来,没有光的黑暗处红眼睛白眼睛密密麻麻若隐若现。
“不要,不要……”
连成串的泪珠糊了她的视线,耳朵的听觉和身体的感觉却更加敏锐。
似乎有什么东西爬过了她的脚边,柔软,湿润,缓慢……
纳塔单手钳着她的下颚,另一只手胡乱抹去她的脸上的泪水,他不锢着她,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站着,似乎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样。
他低下头,趴在她的耳边低语:“你哭出声,它们就听见了。”
明明是好心劝说的话,到他嘴里却像是威胁,更矛盾的是,他掐着她下颚的大手五指明显一紧,手背上青筋暴起,凸起的指关节泛红,似乎是在逼她喊出声。
温小禾咬着牙,紧闭双唇,额头上直冒细密的汗珠,下颚处两道红的好似要滴血的掐痕,就像是粗绳勒的,不像是人手能掐出来。
她不喊疼,更不求饶,这让身后的男人更加愤怒。
“说,你爱我。”
阴沉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危险的气息弥漫在四周。
湿润的薄唇轻触她的耳轮,张张口肆意地留下一片水渍,风一吹整个耳朵都是凉的。
温小禾吓白了的唇蠕动两下,似乎是想发出声音,掐在她下颚处的长指轻挪,倔强不屈的女声回荡在寒潭之中。
“疯子,拿开你的脏嘴。”
“哈哈哈,疯子,我当然是疯子,你让我朝思暮想想到发疯不能自已。”
受伤不能泄欲的这几天,她完完全全占据着他的脑子,这张极美的脸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一句句恨极了的辱骂更是回荡在他的耳畔,让他着迷。
梦里,他狠狠地占有着她,无休无止,醒来眼前一片空寂让他完全失去理智。
他发了疯一样找她,带人搜山,一座一座地搜,就算要跟陆北骁撕破脸成为敌人,他也要得到她,占有她,撕裂她。
疯批的话音刚落,温小禾耳垂疼到嘴角抽搐,该死,他不满足于舔她一耳朵口水,改为用牙齿摩挲撕咬。
“疼…...”
一侧耳垂是正常的粉嫩,另一侧耳垂则是红的像鸽子血,肿了一整圈,牙印又深又密。
耳边男人吞咽口水的声音清晰可闻,不知为何强硬话里多了一种乞求的意味。
“说,说你爱上我了,就像我爱你一样。”
温小禾眉头微微蹙起,扭着头对视上他的眼睛,顿然愣住,血泪沾在他的脸颊上,像是一根欲要扯断的红线。
纳塔抬起眼皮看着她,挑了挑眉,仿佛根本没有任何流泪的感觉,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狠戾冷漠。
她没有回应他的话,他从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如同一个气急败坏的丧家之犬。
要不是这一滴血泪……他都快忘了痛心是什么感觉了。
也许是因为眼前的事情脱离掌控了,他恼羞成怒地抓起温小禾,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被丢进了寒潭中,呛了好几口水,扑腾着双手,越是挣扎越是往下沉的迅速。
“救,救命……”
好冷,冷得她四肢变得僵硬,嘴里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
渐渐的,除了麻木,她没有了任何的感受,双手扑打水花的动作变得缓慢又无力,一次抬手落下后再也没有了动作。
潭面上的水花渐小,水面很快没过她的鼻子,窒息感几乎席卷全身各处,五脏六腑如同被刀子切割一样痛苦。
濒临死亡的感觉,仿佛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求救,在冰冷的寒潭中颤抖哆嗦。
也许是人天生就有强大的求生欲望,在晕厥的前一刻,她猛地睁开双眼,迅速伸出手,手碰到岸边如冰的石头,五根冻得发红肿胀的手指死死的抓紧最后一根稻草。
纳塔眯眯眼,漫不经心地上前一步,踢了一脚将她的双手踹入寒潭。
温小禾再次沉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冰墙上盘旋着的巨蟒猛然惊醒,如一阵旋风钻入深潭之中。
纳塔双眼骤然间瞪大如铜铃,掏出腰后的手枪朝着寒潭中的漩涡连射几枪,开枪的同时,他跳入水中,一把将下沉的女人揽出水面。
半米外,巨蟒没了动静,黑红色的血咕咚咕咚似喷泉般涌出,彻底染红潭面。
纳塔咬着牙,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儿,自认为铜墙铁壁般的身体被冰水贯穿到底,冰洌刺骨的噬痛传来,他皱紧眉头,抓着温小禾迅速上岸。
原来寒潭深处比岸上还要寒冷千万倍,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冷意了,而是数万根针同时扎入身体的痛意。
两具身体,衣服都被冰水彻底湿透,纳塔干脆将身上的衣服脱下,裸着上身抱着昏迷不醒的女人快速走出去。
他裸露的手臂上一个血牙印,流出的血是黑色的,他浑然不在意,目光盯着紧闭双眸的温小禾,如死人般安静祥和的脸,白皙冷漠,毫无要醒过来的征兆。
“小禾苗。”
他突然喊她,心如刀割,脚下步伐加快,手臂上流淌的血也似乎更多了。
小禾苗,小禾苗……脱口而出后,他的思绪被拉的很远很远。
温小禾等比例缩小的脸蛋浮现在他的眼前,她不是跟他说她的命最硬吗,像田间的禾苗一样,风雨越来,长势越好,一个小小的寒潭,怎么就能困住她呢?
她还将稻苗送给他,让他不要投河寻死,他本来就没想死只是冲个凉……是她多管闲事。
后来她又多管闲事,闯入他的屋子,两人对视,他以为这叫命运。
“你要是敢死,我就杀了那个姓林的小孩,你不是很在意她的死活吗?”
纳塔咬紧牙关,怎么也没想到有一日他会成为被恐吓的一方,向来都是他威胁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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