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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闻青梅落——燕攸【完结】

时间:2025-02-18 14:49:53  作者:燕攸【完结】
  为人妻,为夫婿分忧解难乃分内之事,这是班女官所教,燕燕学得最好,没理由不理解她的一番苦心。
  退一万步讲,若嫁给李致的是她,她纵有千般不愿,也会顾全大局张罗给夫婿纳妾。
  “我不曾逼迫燕燕接受,她既如此选择,便跟我是一样的想法。”卢清漪背过去拭泪。
  李致讥笑:“你深知她有多不情愿,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不算逼迫?那你当年嫁给皇兄,是和母后一样的想法?”
  “你不要跟我提他!”卢清漪嚷道,声音凄厉,回音悠长。
  她躬身扶着护栏,头颈悬空在外,俯瞰黑压压一片的草地,抽泣低喃:“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行。我们之间可以有燕燕,可以有别人,就是不能有他。”
  护栏上,两只手的距离不足一寸。李致不动声色收回手,轻蔑道:“笑话,嫁给他你还委屈了?卢清漪你能不能动动脑子?为免两国交战,卢公主动请旨送你去和亲,是皇兄要父皇赐婚,你才逃过一劫。”
  卢清漪止住哭声,难以置信望向李致。
  “不……不……不可能。”
  “他为你做的事还有很多,你自己去找去查。你们的事,本王不关心。我和燕燕的事,你别再掺和。”李致退后一步,漠然一拜,“皇嫂,这是最后一次。”
  ——
  郑妤睁开红肿酸涩的眼睛,稍稍转向,侧脸湿漉漉黏糊糊的,沾满泪渍。
  房里未点灯,伸手不见五指。她终日躺在床上,哭累了睡,睡醒了哭,早已分不清白天黑夜。
  她缓缓翻身,见李致坐在床沿。无数个夜里醒来,她看到的都是这番景象。她不愿与他同床共枕,李致便夜夜守在床边。
  三个月了,他既要给李翊授课,又要帮着打理朝政,回到家里还要照顾她,想必早已不堪重负。郑妤揪一下他的袖角,李致回头看她,血丝密布的凤眸,荡漾着温柔碧波。
  “你回去休息。”
  李致滤掉“回去”二字,弯腰趴在她身上,低声唤她,有气无力。郑妤慢吞吞抬起手,放在他头顶上轻抚。
  “燕燕,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素未谋面的孩子重要吗?”李致闷闷道。
  手掌一顿,郑妤茫然若失,反问自己。思来想去找不出答案,她有些恼火。
  “你非要这时候乱吃飞醋么?我们孩子没了,你一点都不难过……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血……”
  “郑燕燕,孩子没了,你就一直半死不活躺在这?”李致揪住她的衣角,“太学不去了?朋友不见了?王府不管了?我并非不许你伤心,但你要适可而止。”
  “失去的已经失去了,你一蹶不振,会失去更多。燕燕,我没法把你强行带出来,你要尝试自己走出来。”
  薄唇贴近,郑妤侧脸避开。他苦涩一笑,在她侧脸上轻点一下。
  “我如今是碰你都碰不得了。”
  “殿下,我无法生育。”郑妤叹息。
  李致在她颈窝里蹭了蹭:“所以呢?你以为我同你夜夜缠绵,只是为了繁衍子息?所以你得知自己无法受孕,便厌了倦了不许我碰你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温家尚且如此,况皇室乎?他身边迟早会有别的女人出现,他会跟别的女人同房生子……
  而她不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她会哭会闹会搅得王府鸡犬不宁,刚开始他或许会耐心哄她,时间久了必定心生厌恶,那她的结局会如何?
  郑妤不敢往下细想,她道:“殿下,我们和离吧。”
  “我不信恩爱白头两不疑,也不信殿下能一生一世一心一意,更不信自己能让殿下喜欢一辈子。”她抹掉眼角的泪,啜泣道。
  帐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李致伏在她身上,一动不动。郑妤凝视着混在青丝中的一根白发,惴惴不安。
  约摸两刻后,李致长长呼一口气,郁闷道:“你对我们之间的感情如此缺乏信心,还是你对我缺少信心?郑燕燕,我在你心里,究竟是怎样的?”
  他的手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我们之间只有我和你,不会有别的女人。我李致的孩子,只能出自你的腹中。”
  郑妤张口,他迅速抬头,堵住她的嘴。三个月了,他从未从这口井里汲取到甘霖,舌尖触及甜津那一瞬间,压在心底的贪念喷涌而出。
  舌尖探进深喉,身下之人呛出眼泪,瞪着一双媚眼,猛然推他。他心生退意,奈何舍不得来之不易的甜,遂用手掌遮住她的眼,贪婪地掠夺。
  “阿延……放……放开。”她手脚并用挣扎。他控住她的四肢,气喘吁吁道:“燕燕,你切莫妄自菲薄,在我们的感情中,你早已占据上风。当是我考虑如何让你一辈子喜欢我,而你只需要接受我一辈子的喜欢。”
  言罢,他从袖中摸出一个小盒子,塞进她手里,道:“这是情蛊,你怕我变心,此刻就可以把它种在我身上,以后我就像藤蔓一样缠着你,你想甩都甩不掉。”
  最初,他备这下个,是为了万不得已时,将她永远留在身边。但如今看来,她更需要这份安全感。
  窒息感挥之不去,郑妤仍在发懵。从未见过李致像今夜这样口若悬河,她一时半会无法适应,绞尽脑汁琢磨他说的话。
  她还未琢磨透彻,李致又道:“关于子嗣,太医说的是难以生育,并非完全不能。你若想,我让人寻遍名医为你调理身体。你要清楚,这个过程会很痛苦。还有,我们家没有母凭子贵,只有爱屋及乌。”
  混沌的脑子飞速运转,她迷茫望着李致,李致一本正经看着她,说出并不正经的话。
  “王妃娘娘,可以让本王侍寝了吗?”
  这句话她倒是听懂了。冠冕堂皇说一堆,落到实处的就这一句。或许于他而言,交颈痴缠的确不是为了子嗣,只为图床笫之欢。
  “阿延……唔……”她根本没有开口说话的机会。
  他的手探进里衣,轻车熟路扒掉亵衣,转而去扯系带。
  耳畔回响着粗重的喘声,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郑妤顺过气来推他:“还半个时辰你就该准备上朝了……”
  “意犹未尽中止,好过没有开始。”
  半个时辰后,门外传来一道轻轻叩门声。郑妤柔声提醒:“阿延,该沐浴更衣了。”
  他囫囵应了声,半点没放在心上,按照既定节奏研磨缓进。
  半刻后,又一记敲门声,比前一次稍重,许是穗丰或岁稔敲的。
  她提心吊胆瞥过窗框上模糊的人影,推了推李致:“殿下,岁稔……嗯……催你了。”
  黑暗中,纤细皓腕钻进汗涔涔的掌中,拇指沿着腕上青筋碾过,于掌心重重一点,最后十指相扣。
  手猛然上移,他眸中掠过一丝不满,带着交握在一块的手移至枕上。
  “不许在床上提别人的名字。”像是言语警告不够,又像是刻意惩罚,他上下同时发力,两人额角的汗一颤一颤,指节皆泛了白。
  足尖指向床尾,身体紧绷成一条直线,脸微微仰起,郑妤忍不住娇啼。
  可刚到嗓子眼的啼声,尽数被他的吻堵回去,只余含糊不清的水声,与泪水一并涌出。
  暗影起伏刹那,李用食指代替唇覆在她唇瓣上,他哑声道:“若让别人听到你的叫声,本王摘了他双耳。”
  “你……啊……”郑妤含泪瞪他,“你每一下都……嗯……都这么重,又不准我出声,仗势欺人。”
  “还敢提和离吗?”李致微微支起身,带有威慑意味紧俯视着她问。
  “我……几时说过和离?”她耍赖不认,学着酸梅的动作,舔舐他的下颌,“殿下风华绝代,嗯……举世无双,是天底下多少女子打着灯笼都……啊……都找不到的好夫婿,我哪敢得了便宜还卖乖。”
  身下动作稍微轻了点,见他神色缓和,郑妤趁热打铁:“夫君,真该去上朝了。”
第79章 红痣
  “李公子, 小幺可曾来找过您?”
  散学后,孟尝神色慌张跑来寻她,郑妤闻言疑惑问:“小幺不见了?”
  “还不确定。”孟尝得知她不清楚孟幺去处, 急着要走,“若您见到小幺,麻烦派人告知我,多谢。”
  望着孟尝慌乱的背影,郑妤摇了摇头。这兄妹俩, 隔三岔五就闹矛盾, 孟幺也是,一言不合便要离家出走, 到处找不到人。
  妇女失踪案悬而未决, 妙龄女子一闹脾气便赌气离家, 若路遇歹人,后果不堪设想。郑妤暗下决心,待将孟幺寻回来, 定要好好说教一番。
  潘简进来提起书箱, 道:“今日殿下来接您, 莫耽搁了。”
  郑妤把书卷胡乱塞进书箱,随潘简一起出门。潘简不比潘显活泼,他文静内敛, 寡言少语, 跟他并行, 郑妤总觉得尴尬。
  她没话找话道:“你娘有消息了吗?”
  不知潘显对什么感兴趣, 之前同他谈诗论道, 潘简兴致寥寥。唯一能让他上心且愿意多说两句话的,唯有他的母亲和弟弟。
  “殿下在找了, 多谢王妃进言。”走出太学大门,潘简毕恭毕敬退让。
  马车里伸出一只手,她抬手搭上,对方稍稍一提,眨眼之间,她便在车里坐定。
  郑妤蹬掉鞋子,跪坐在李致身旁,边揉肩边殷勤道:“殿下辛苦劳累,还绕路来接我,真令我受宠若惊。”
  李致捉住她的手,瞟她一眼,轻声嗤道:“你要问的人,在去兖州路上。”
  “兖州?”郑妤心下一惊,“这丫头越发不懂事了,兖州山高路远,危险重重,她只身一人如何去得。”
  她急着给孟尝通风报信,李致将她拖回去道:“别急,有人陪同。大理寺正收受贿赂致十人蒙冤,刑部员外郎核实有误,险酿成大祸,降为丹阳太守。你要找的人,正好跟他一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郑妤不知该继续问孟幺,还是改问温昀被贬的缘由。
  温寒花做事谨慎,此等冤假错案,断没有逃过他的火眼金睛之理。莫非有意包庇?那更不可能,温寒花何等光明磊落,岂会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
  郑妤沉着脸,目不转睛盯着李致看,李致淡定自若与她对视,瞧不出半点心虚的模样。
  “你干的?”
  “是,他成日在你我跟前晃,我嫌他碍眼,于是仗势欺人,将他贬谪出京。”李致大方承认,反问,“你要为他打抱不平么?”
  “妾不敢。”郑妤白他一眼。
  李致存心捉弄:“我听说,柳家姑娘也跟去丹阳了。”
  “不关我事。”她趿着鞋移到侧座,抓住坐垫的穗子,愤懑撕开。
  酸不死他!她不过跟温寒花远远说两句话,又醋意大发拿人开刀。怙势凌弱,作威作福,她以前怎没发现,他心眼竟这般小。
  小心眼的人凑过来,捏着她后颈道:“卫武侯在兖州孤立无援,我才打发人过去支援。他也配让我吃醋?”
  “我几时说过你吃醋?此地无银三百两。”郑妤嗔怪回头瞧他,他直勾勾盯着她的脸,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脖颈凸起处上下游移,他的视线随之上下飘动,一会落在她唇上,一会落在她腿上。
  晚春微风燥热,吹得人也燥热。两人视线交汇,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水润珠光,醉眼迷离,那不安分的手隔着衣衫,捏一下,揉一下,掐一下,隔靴搔痒。
  纤纤小腿离地两寸,宛如柳枝婀娜摇曳。绣鞋松垮垮挂在足尖,瞧着要掉下去,却一直挂在远处晃荡。她偎在他臂弯里,咬紧下唇压抑声响。
  他正襟危坐,衣冠楚楚,凤眸目不斜视望向正前方,端的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
  马车蓦然颠簸,他闷哼一声,稍稍用力捉紧她的腰。食指挤进腰带下勾缠撩拨,郑妤搂住他微微坐正,扬起脸,含情脉脉望着他。七分爱慕三分仰慕的眼神,他向来招架不住。
  “燕燕,别这样看我。”他喑哑轻叹,覆住她的眼,“我……非君子。”
  郑妤拨开他的手,歪头眨眼,伸长脖子咬住他耳垂,哼道:“我知道,殿下是……欲求不满的……衣冠,禽兽。”
  舌尖舔舐耳后痣,李致连声闷哼,呼吸愈发粗重。
  “燕燕……别闹。”他嘴角笑意渐浓,轻掐臀上软肉警告。
  她虚坐在他掌中,愈发肆无忌惮。他耳根通红发烫,烈焰焚烧过后,留下一粒灰尘。郑妤好奇伸出手指,按住他耳后的小小黑点拨弄:“这是,痣?”
  “有点眼熟……”她自言自语。
  李致低声笑道:“你记性好,看什么都眼熟。”
  “是吗?我在哪见过……好像是红的。”
  “红的?”李致在她耳后轻点,“在这。”
  顺着他点的位置摸去,她的耳后确有沙粒大小的凸起。郑妤倒吸一口凉气,她耳后没有痣,那这颗自己都不知的红色小痣,从何而来?
  江水,帆船,湿衣,泡发的躯体,难以辨认的五官……记忆如潮水涌来。
  郑妤叩击车身,道:“潘简,去刑部。”
  翻开女尸的卷宗,郑妤准确找到那一页,指尖掠过“红色小痣”一词。李致立时猜出一二,遣人去把韦雪带来。
  “启禀殿下、王妃,臣瞧着此物像红砂。红砂研磨成粉后,辅以饭粒等物,具有黏性,风干后不易脱落。但此物贵重稀有,多用于点缀首饰,点在皮肤上,臣倒是第一次见。”
  “此物产自何处?”郑妤和李致异口同声问。
  太医答道:“兖州庐江亭县。”
  正在此时,岁稔匆匆来报:“殿下,探子回禀,在亭县发现朱氏踪迹。”
  亭县西郊山谷,刺耳的笑声惊醒鸟雀,乌鸦展翅划破夜空。
  腐臭弥漫山岗,两名士兵搬着奄奄一息的女子,用力一抛。且听哐当一声,只剩一口气的女子凄厉惨叫,没过多久便咽了气。
  士兵瞪着死不瞑目的尸体,吐一口唾沫骂道:“晦气。”
  “又死一个,这个月第六个了吧?”另一名士兵嘀咕道,“听将军说朝廷查得严,如今人不好捞,让我们收着些。先前送来那些娘们,一个赛一个弱,一天到晚寻死觅活的。当时我就想着,不如多找几个年纪大点的,风韵犹存,还省得收拾。可如今,老的也不中用了。”
  “你可少说两句,将军的事,岂容你我妄议。”士兵拍拍手上的灰,回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张羊,死哪去了?”
  他骂骂咧咧转身,身后突然飞出一个黑影,士兵来不及呼救,便已身首异处。
  黑衣人从尸体上摸出腰牌,看向坑里。
  “将军,人还有救。”
  将军点头,将腰牌抛出去:“你们两个,穿上他们衣服,混进他们营地。其他人,撤。”
  消息传回宣京,李致阅后交给潘简,派给他一队人马去接。
  潘简接过字条,含泪跪道:“殿下大恩大德,潘简没齿难忘。”
  “你谢错人了,本王不喜欢多管闲事。”
  潘简会意,转向郑妤磕头:“当年我和弟弟走投无路,王妃为我们觅得安身之所,恩同再造。王妃菩萨心肠,今为我二人寻回生母,潘简愿为王妃,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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