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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下人——吴若离【完结】

时间:2025-02-18 14:51:19  作者:吴若离【完结】
  他使了个眼色,支开阿代,反问她:“你舍不得赵西辞?”
  “是,不舍,还有担心。 我想回南边看看,但原定是晚些时候再回去,至少要看到她在宫里安稳度日。”
  人和人往来,讲个缘分。
  同在八珍房做活,她先和秀珠打交道,并且往来多,可她最终和梅珍更要好,早在秀珠出事前就这样了。
  小英和她相处的日子只有小半年,但在情分上,同伴两年的青杏远远比不上。
  她晚了几年才认识西辞,可是头一回见就心疼上了,喜欢上了。西辞小产后身子虚弱,仍能淡定地主持大局,还有火烧银票时的坚毅,那样的力量,够她学一辈子。西辞也这样说过,和婉如她们一路相伴,活成了亲姐妹,可是想说知心话时,更愿意找她。
  相识一年多,像是认识了一辈子。
  他轻描淡写道:“去南边打个转就回来了。这回不同,不能让家眷随行。办学堂费事,你们先走,我领了兵就追上来。人手都安排好了,那几个没入军籍的都跟你同行,你只管去,该使唤的要使唤,别客气。”
  那都是自家兄弟,当然不能太随意对待。
  “朝廷有事要拖延?”
  他点头,含糊答:“旧臣新部,都觉得自己最能耐,抢着露脸。走哪都一样,免不了纷争。”
  灶房都有明争暗斗,朝堂必然争得更厉害。
  不懂的事,不要瞎掺和。她不问了,抓紧交代:“一南一北都在动,既然定在万山县碰头,那就先在那做起来,冯家几位兄弟能帮衬着。若不能会合,你叫阿代捎个信,我们跟在你们后头走。”
  他随意点头,怕被她看出心事,故意找了件事来撩火:“到了地方先买几房人,路上先让王朝颜伺候你。你是将军夫人,尊贵,凡事不用自己动手,该使唤的要使唤。”
  又见这话。
  她不想在这时候和他争论,以免扰乱了心性,办事会出岔子,心平气和道:“你安心当差,我自会调停。”
  “那不行,你太善,那是个奸诈的,一准要踩着你……”
  她皱眉,高声道:“家禾!这些话,我们以后再说。”
  他实在不忍见她难过,点头,再次叮嘱:“那些东西是我们安家的本钱,你一定要收好了。”
  她见他面色凝重,柔声劝道:“别担心。那老槐树下还埋着金子呢,没人知道。就算此刻一无所有,逃回去,还能东山再起。”
  他笑了笑,点头,拥着她回房,顺带帮忙收拾。
  他走不开,只能送上马车。
  说好了不分开,可世事无常,事落到头上,又无可奈何。
  王朝颜掀了帘子“吓唬”完小留,回头瞧见她这副落寞的样子,嗤笑道:“行了行了,就他那黏人的劲,保管明晚就追来了。”
  巧善笑笑,打开匣子,打算把《结算法》拿出来借给她看。递出去之前,她猛然想起有一回,他借口要藏东西,在她怀里掏这个书。虽是调情的戏法,可他确实往夹层里塞了东西,一直没见往外取。
  王朝颜随身带着匕首,帮她划开,倒出来一张字条,才瞟一眼就嫌弃地“咦”。
  巧善也看见了,臊得脸通红。
  巧善啊,你就是我的命。
  那回宅子里动乱,我找不着你,吓得魂都没了。
  离了你,我就活不成了。
  你别丢下我。
  别丢下我!
  “朝颜!你快叫小留。”
  小留又慌又不敢违抗,好在这回不用挨调戏,只要被盘问。
  禾爷两天没出门,赵七爷过来几趟,禾爷没跟他说回程,禾爷叫他到哪都别忘了打听田地买卖……
  “他出事了!”
  巧善喊得笃定,王朝颜本想反驳,莫名就软了口气,虚虚地劝:“他诡计多端,不会有事的!”
  再有聪明才智,在权势压制下也不堪一击。何况他身后有这么大一堆人,这是他的助力,也是他的软肋。
  办学堂是长远打算,不必急在一时。他反反覆覆催着她们先走,是要留下独自应对。
  “快快快,掉头回去!”
  好在走得不算远,能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去。
  她仔细回顾,愈发懊悔。
  早知道会被人恨上,但没想过会来得这么快。
  能让他这么快惹上麻烦的事,只有那几件:抢钱粮,在向京入过敌营,收拾赵家兄弟,得罪徐家。
  她猜是第一个,果然中了。
  他没再抵抗,笑着说:“那算是流窜作案,劫的都是有名有姓的大户,闹的动静太大,难保不会被人认出来。这是个隐患,迟早会翻起,干脆自己来捅破。正好有些人瞧我们不顺眼,而皇上想寻个由头,清理掉那些无过也无功,还会阻挠他办事的废物。我就给那些人机会,特意放出点风声,掀起浪,才好淘沙。皇上心里是清楚的,只不好说开而已,有他照应呢,你就放心吧。要真有事,这会该下大狱了,我嫌这样的事麻烦,怕扰了你清静,才叫你回避,不是怕事。”
  她气上心头,攥紧双拳,恨道:“来告状的是谁?杀了他!”
  这气势,这狠劲,把他逗乐了,搂着她说:“我的乖乖,怎么这样豪迈了,我都没想到……”
  她回了神,不自在地问:“是不是欲盖弥彰了?”
  他怎么敢嘲笑她,笑道:“不是。杀了不要紧,只是眼下不好杀。说是来了六七个苦主和一堆人证物证,和朝堂上的大人沾亲带故,他们说暂时藏起来了,防着灭口。这都是鬼话,只见状纸不见人,皇上就说:这不算数,至少出了十五,等人齐了再上公堂对质。他们啰嗦半天,想把我关押了,皇上没理会,暂时卸了我的差事,只要不出城就不要紧。”
  怪不得侯爷没做成,原来埋伏在这。
  “不是跟这些大官沾亲带故,也捞不着那么多银钱。如此看来,老皇帝虽然倒下了,可那座下的蠹虫还多着呢。”
  他笑着应是。
  她安心了,抱住他小声说:“下回不许这样,你就该早告诉我。幸好还来得及另做一套假账,我这就去办。你去打听这喊冤人的家世背景,把他们也拉下水,看谁能先爬上岸。”
  “我也是这样想的,东泰在弄,房五和袁七也在做。”
  他在向京救过这几个公子哥,他们愿意在这时候帮忙,那就是值得往来的人。
  这就更好了。
  徐房两家的婚事快得惊人,好在世家千金都有现成的嫁妆,置办了十几年,只差一两样,抓紧配齐了就是。
  为了彰显两宫和睦,就算没有喜帖,巧善也要代赵西辞去赴宴。
  她家老爷如今是戴罪之身,被留在宫中质问呢。
  席间没人敢沾惹,徐家人更是避而远之。
  正好,她也不耐烦这些叽叽喳喳。东家长西家短,自有它的趣味,可是这些人嘴里少不了尊贵人的冷傲不屑,比西北风还残酷。
  小五入了太医院下设的药局,做着九品大使。
  她穿着官服来的,总有人往这瞧。
  巧善心疼她,催她先走。
  小五不肯,一直陪到散席,再带她一块去看药学堂。
  京城也少不了卖身为奴的事,短短几天就买到了十一个女孩,最小的才五岁,怯生生的洗着竹筛。其中也有胆大的,一个壮实的姑娘凑上来问:“总也记不住,想是学不好了。既然太医院都是男人管着,他们有那么大的本事,我们无论如何也赢不了,为何还要学这些呢?”
  “眼下记不住不要紧,多读多看就记住了。这位姐姐去年才碰,不多久就把这些书都背得滚瓜烂熟了。”小五将药书推回去,看着巧善说,“这些书,是姐姐们辛苦抄出来的,你们要爱惜。学医是为了救人,不是为了赢谁,他们走在前边,不是说这条路我们就不能走了。只有先入了这个场地,将来才能和他们较个高下,你要想赢,就多努力。”
  这不是自谦的时候,巧善点头,和气笑道:“你们还小,还有很多个年头可以学,学好了,能救别人,也能帮自己。远的先不说,至少学好本事的人,绝不会饿肚子。”
  小五在学堂附近租了个小院子,巧善跟过去看。
  小五和她说起孩子们的出身,这让巧善想起了曾经的自己。
  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她想起了总是不放心她的小英,看着院子里的井,不觉走了神,落在后方。
  “小心!”
  小五想拦,可惜看到寒光再动已然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常竹君拿住。她心急如焚,喝道:“放开她,别找死!”
  外边等候的刀疤子和阿代立马提剑冲进来。
  常竹君没说话,院墙上的女人嗤笑道:“少打嘴仗,去告诉赵家禾,想保她的命,就提头来见。他知道地方,哼!”
  常竹君挟着巧善往外退,蒙面的女人一动,小五认出几分,疑惑地叫出了声:“宝镜?”
  巧善提醒道:“她不是,这是个纯粹的坏人。”
  “呸!我才是廖宝镜,那阴阳人不要脸,偷了我的名字,又偷了我的身份。”
  小五听明白了,磨着牙劝巧善:“你别怕,她们跑不了……”
  女人冷笑。
  巧善又说:“她身上这股味,和喜宴上的焚香一样,想是背后有人撑腰,带她们混了进去。”
  “闭嘴!”常竹君恼道,“你想早点死吗?”
  巧善将手抬高,将袖珍菜刀贴在她脸上,不急不缓道:“我怕什么?死了也会拉你垫背,杀不死你,至少能划花你的脸。想必你也不怕,你不就是靠着不要脸,才欺负到朝颜?”
  “你,混账!”
  常竹君又怒又慌,想杀她又不能直接动手,气到挽了个剑花来吓唬。
  巧善等的就是这一刻,高声喊“宝镜”,立刻动起来,右手拿着菜刀乱划,左手朝她大臂而去,拼尽全力往外推,脑袋尽可能地往左摆。
  热血喷溅在脸上,脖子上。
  常竹君喉间插着梅花箭,血涌如注,她捂着那儿,满目恐慌,想求救,一张嘴就是满口血,只能发出痛苦的咕噜,没多会就带着不甘和绝望朝后倒了下去。
  刀疤子和阿代攻向前来补救的假宝镜,小五迎向巧善,生怕还有第三个杀手,将她牢牢地护在身后。
  假宝镜功夫了得,他们应付得有些吃力。巧善担心她逃了,顾不上擦脸,对着木门喊:“宝镜,杀了她!”
  廖宝镜从暗处走出来,再次抬起弓箭。
  再见了,影子。
  再见了,心魔。
  好一阵没见,竟然在这时候出现,小五又惊喜又后怕,守着廖宝镜连声问。
  宝镜摇头,不知道要怎么答,牵起胸口的红绳,把叆叇戴好,掏出帕子,也来帮巧善擦头和脸。
  巧善笑道:“我没事,好着呢。”
  她从招文袋里摸出来三把小菜刀,分给她们看。
  一把比一把小,雕花少不了。
  梅兰菊……少了刚才掉落的竹。
  小五跑去捡了回来,巧善恳求:“晚些时候,你帮我埋了吧,挡过灾的,它尽职了,合该有个好去处。”
  她摸着宝镜的手,宽慰道:“住回家里去吧。他要是放不下,再来找你,你就告诉他:我们不往外嫁,他要愿意,可以来入赘。空屋子多的是,家里有吃有喝,有兄弟有姊妹,和和气气,什么都好。”
  “你知道我的事?”
  巧善点头,柔声说:“家禾跟我说了,他不叫方二,是房家孙少爷房灿,在这一辈排行老二。你是个好姑娘,可是这些俗人眼界狭隘,不能体谅你的为难之处。就算他们家愿意松口,有龃龉在前,只会怨气横生,不会好好待你,还是回家吧。我早就看见你了,你只跟着不肯出声,我不想勉强你,就没喊,打算等你想通了再说。宝镜,方才多亏有你在!”
  向京那一战,让半道加入的方二迷恋上了神射手,可是房家人能查到廖宝镜的底细,自然容不下她。
  这是头一个这样对她的男人,廖宝镜难以割舍,听到这些话,顿时泪如雨下。
  小五听明白了,掸了掸官服,劝道:“你有一身的本事,离了他,照样能活好。我听说你本来能去军中做箭术教习,可是辞了。你要是愿意,叫家禾再去疏通疏通。宝镜,做个憋屈少奶奶,哪有做官强?”
  “我这样的身份,走哪都会被笑话,不能连累你们……”
  巧善心疼道:“哪来的嫌弃,我们就等着你团聚呢!”
  小五和她对视一眼,立马敲定:“你不愿意去外边,那就做自家的教习。你这箭术天下第一,别人想请还请不来呢。我们需要你教,还有孩子们,正愁找不着好师父,走走走,见见你的学生去。”
第161章 需要
  自己设的局,自然有好解法。
  他意气风发回家,一听刀疤子报告这消息,慌得腿都软了,踉踉跄跄跑进后院。
  她正和姑娘们清点箱子,人就在院子中央。
  “巧善……”
  王朝颜使个眼色,把两个笨丫头都引开,退到廊下看戏去。
  两夫妻一个着急问,一个着急解释,说了半天,到底不如抱在一起亲嘴来得可靠。
  雪梅懂事,早早地背过身去。青桃头一回见,看懵了。王朝颜正好借拽她多看两眼,嘴里啧啧,赚了赵家禾给的大白眼。
  呸!
  “走了走了。”她心里不服气,走两步又使坏,故意高声嚷,“没准要下雨,堆在院子里可不行!”
  赵家禾气道:“下什么雨,要下就下雹子!”
  那都是为朝颜姐姐预备的嫁妆,下雨下雹子,吃亏都是她!
  青桃偷偷笑,雪梅一声不吭。
  王朝颜见她眉秀眼淡,温婉柔弱,很不一般。她深知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爱这样的轻柔似水,提早警告:“人家夫妻情深,你们要有眼力见,不要往跟前凑。”
  “姐姐放心。”青桃没当回事,笑嘻嘻臊她,“姐姐的夫妻情深也快来了,到时候,我也不往前凑,好让姐姐姐夫有空亲嘴。”
  王朝颜笑骂:“好啊,连你也学坏了,回头给你也找个小女婿。”
  青桃并不臊,一本正经答:“要找,就在这家里找,横竖我不往外头去,要跟着三哥三嫂一辈子。”
  王朝颜奇道:“就他一个,哪来的三哥三嫂?把那些人算进来,他不上不下,那排行也不对。”
  “我也不清楚,得问三嫂,我见她这样叫,就跟着喊了。”
  三哥正和三嫂说二哥:“找着王显了,花钱找地痞跟了几天,全打听清楚了,籍贯经历,一字不差。他在鋈州得罪了人,弄得很狼狈,为了混吃混喝,跟了个老鸨。他脸皮够厚,赌咒立誓绝不负心,鸨子心疼这坨肉,替他牵线搭桥,巴结上了在外游学的司业之子苏藻,跟着到了这。苏藻身边少不了吹捧的人,被挤下去的两个不服气,早把这些事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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