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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下人——吴若离【完结】

时间:2025-02-18 14:51:19  作者:吴若离【完结】
  这就要开始时时防备了?
  也对,昨晚就不太平。
  赵西辞从她怀里接过打瞌睡的妙妙,说:“我们到你这躲一躲,明早再回去。”
  巧善心头一暖,笑道:“也好。”
  赵西辞也笑,拍着怀里的娃儿,压声说:“不是躲他,他有事要忙,我躲赵家那两个蠢货。好大一张脸,还想来告状呢!”
  “家禾下手有点重。”
  赵西辞满不在乎道:“那是他们活该,不吃个教训,迟早要闯出大祸来,我恨不能剁了他们。”
  她越想越气,恼道:“他们到了,别的人也快要来了,真晦气,还是早点躲起来的好。 ”
  人不能选择出身,不能自行选择亲人,最是无奈。
  巧善心疼道:“想个法子一劳永逸才好。看他那样子,浮躁又狂妄,只怕还会被挑唆,后患无穷。”
  赵西辞不想连累她,随口哄道:“不要紧!他们闹他们的,想是活腻了,早点死了也好。就算此刻全倒在我脚下,我也不心疼,横竖过些日子,我就飞走了。”
  “那……长者过世,不用守孝吗?”
  “不用,国礼在前,将来我能将他们全踩在脚下。这也算一重好处,还有……”她想起好事,憋不住,闷笑一阵,确认孩子睡着了,再细说,“小时候一念书写字或者反驳,就被罚跪祠堂,受了不少罪。我和他说起旧事,他算是近墨者黑,也学坏了,打算将赵志忠提来做侍讲学士。一有空,就把人叫到跟前来念书,跪着不让起,慢慢地……慢慢地念。”
  她说得眉飞色舞,巧善捂着嘴偷笑。
  常在御前走动,那是别人羡慕不来的“荣光”,赵大人吃尽苦头还不能说。
  一报还一报,该!
第157章 归属
  赵西辞把妙妙放去床上,巧善准备好了纸笔,两人将在玉溆聊起的计划拿出来完善。
  “大学堂暂且行不通。”
  巧善点头道:“家禾也是这么说的,如今内忧外患,百废待兴,在这时候提出来不妥,必遭打压。”
  “没错。先悄悄地做,日后再做打算,迟早要办成。”
  巧善再点头,“一有难,就到了卖儿女的时候,我想买些女孩子回来教。自家买的人,我想怎么调教,外人总管不着。”
  “对!”
  赵西辞抚掌大笑,催道:“我知道你最是心细,必定有了筹划,快说快说。”
  “你说过买卖无论如何不能丢,伸手朝人讨要的日子可不好过。我想着横竖天南海北都要管,干脆多弄几个小学堂,各地都有,但各不相同。因地制宜,譬如到了药都,就做医药学堂,回了玉溆,就办丝绸布匹学堂。这样一来,请先生的难处就小了许多。隔一年半载,带着孩子们换个地方接着学。南的往北走,北的往南迁,四处看看,了解风土人情,知道产出物价,思考谋生之道。算是既读万卷书,也行万里路。你看看这些,再帮着补充补充。”
  她将女孩要学的技能写在了册子上,读书写字排第一,接着是武艺、厨艺、制茶制香、缝纫刺绣、医药、算账、种植……
  赵西辞看到这,指着问她:“你是说下地干活?”
  巧善点头,认真解释:“娇生惯养也不行,脚踏实地才站得稳。不上学的时候,种菜养花,洗衣做饭,打扫缝纫。这些是立身之本,将来遇上再大的难事,没了别人的照拂,也能照顾好自己。看着样数多,不过,不用样样通,只要每门懂一点,长了见识,将来也不会随意被人糊弄。学上一段时日,再按个人喜好和天赋选一两样钻研。你说女人命苦,在于没得选,那我们就给她们选择的机会。收容的长辈,能帮着监管,也能传授技艺,她们想学新的,也可以跟着学。”
  赵西辞笑道:“这比原先的免费识字班和以工代济好!不,是好太多。嗯……再加几样吧,比如做金银首饰,木雕玉雕,这些是手上功夫,也不用膀大腰圆,我小时候就盼着自己能学会,好做些稀奇古怪的玩意。还有饲养……叫她们养些鸡鸭,养得活,每旬有肉吃,养不好,那就看别人吃。能者多劳,劳者多得。你说的对:我们不养千金,只教真才实干。”
  说得兴起,声就高了。
  妙妙呓语,两人一齐起身,到里边看一眼,见她睡得安稳,又闷笑着出来。
  下边的由巧善来做,上面的归赵西辞。
  第一步:说动老太太和徐风芝出面甄选抄书女官,要读书多,字写得好,还得是大脚。
  现成的理由:你到宫里来是伺候人的,行卧不在一块,从这宫到那殿,一走就是半天,小脚怎么行?
  裹脚风盛行的时候,也有人反对过,不是心疼女人,而是女人裹了脚,把重活都留给了男人,他们多辛苦!
  有人藉机将国力衰退推到这事上,正中昏君下怀:有罪的是女人,可不是朕无能,而是妇人偷懒。出过禁令,然而宫里多的是抱小姐
  一开始只缠住脚面往内收紧,好让脚看起来瘦削。文人骚客写诗作文鼓吹这歪风,裹脚疯狂内卷,发展到折断再裹。有些人根本无法站立,只能由下人抱来抱去,就叫抱小姐了。不仅仅是贵族小姐和烟花巷,有些底层人想高嫁,宁愿裹到爬着做家务。
  ,各门各府也是如此,谁管得过来?
  上行下效是个好词,比屡禁不止靠谱。先从宫里开始,叫人知道大脚能得好处,他们才会心甘情愿放女儿们一条生路。
  走好第一步,再做第二步。
  常邀官太太们进宫逛逛,看看自家的女孩,顺带挑挑儿媳。
  明面上是施恩笼络,暗地里不留痕迹地教化。豪门贵妇也要受夹板气,谁没经点心酸辛苦?总有些话不经意间就记住了, 天长日久的,不怕影响不到她们。把她们心底的苦楚挖出来,才会感同身受。拉拢了这些人,将来做大事时,也好有个外应。
  “那些大人会不会反对?我听说宫里的事情,朝臣也要插手,动不动就抬祖宗说法。”
  赵西辞狡黠一笑,哼道:“他们巴不得呢,这可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机会。不单有他这只大蹄膀,还有几位褚小爷,如今都是肥得流油的好肉,他们闻着了味,哪里还坐得住?初八一开印,新朝堂上还会有新官爷,那都是新女婿啊!”
  穆如清风的儒将,上桌成了肥美的红烧蹄膀。
  巧善憋得好辛苦。
  赵西辞伸手解救她,一挠痒,巧善立马笑出了声。
  她满不在乎道:“这里只有你和我,怕什么?有话就说。男人嘛,你越把他当回事,你就越不算什么。你逗他,闹他,他反倒来劲了。他跟那些自大的混球不一样,更好哄。前二十年读书习武,被管得死板,后二十年见多了民生,操心那些去了。没有闲情顾自己,统共也没跟几个女人打过交道,这才眼皮子浅,吊死在我这棵歪脖子树上。嗐!若不是这么好拿捏,我才懒得将就呢。”
  “不对不对!”巧善摇头晃脑,念道,“这是慧眼识英才,理璞成大器。”
  赵西辞抱拳,“过奖了。”
  两人笑闹一阵,再回到正事上。
  巧善拿出账簿和她盘算,小声商量:“那边不如家里自在,你多带些钱进去,方便打点。不用俭省,冯家几位兄弟往南边接家人去了,顺道拉回那些藏起来的金银。做生意的本钱够,别的开支也有。”
  赵西辞笑答:“不用,我这么大个人,他那么大个官,不至于被底下人拿捏。花钱买人心,只能哄一时,这样的人用起来不安心,别人加价,他就敢回头咬我一口。我知道你担心我会中暗算,这没什么好怕的,我心里有数,拟了章程。”
  她将茶碗满上,润了润嗓,接着说:“以后后宫人口简单,两三座院子就能安排好。将空屋子锁起来,宫女太监能减下来一大半,想回的,送回家去,想留下的,另行安置。改回一日三餐,正点吃饭,凑一块吃,不搞别的花样。为的是俭省,好给天下人做表率,攒的是一家亲:母慈子孝,夫妻和睦,谁也挑不出毛病。家常饭菜,去了那些虚龙假凤的富贵,简单好做,省钱省事。折腾少了,管起来也容易。还用他家的老厨子,摸得清底细才放心,把他们的家人也接来安置好,从采买到烹炒,全程有护卫盯着。值守的两班人不提早做额外安排,每日随机抽几个去做这事,不怕彼此勾结。除非那人本事通天,能把上上下下全收买了。若真能做到这一步,我甘愿认栽。”
  “这个好!我这里也有了打算,等把梅珍秀珠她们接来,以后灶房交由她们管着。都是勤快人,不愿意依附,在这有活干,反倒踏实。”
  “正是,这样自强的人,才值得结交。”
  可惜赵家只有一窝蛀虫,还有几个被打压坏了的可怜虫,扶不起。
  她还有件大烦恼,叹道:“青青和阿福还小,我带着进去养两年,再送到你这来。雪霙看上了你这边的元宗,我叫她留下来,等着你们撮合。梅香和红衣的婚事就在这三四月,婉如大着肚子不方便,她们答应留在外边照应。只有秀娟死脑筋,立什么鬼誓,要终身不嫁,跟着我到老。不嫁人不妨事,再跟两年也不要紧,我就怕她也捂成了木头菩萨。你帮我劝劝她,你只管说是我爱吃醋,不愿意看到她在我男人跟前晃。”
  “别闹,总还有别的法子。”巧善也叹气,感慨道,“她读的书多,本是好事,可是书上有好的道理,也有些不知变通。节字看似简单又好,有时却要违背人的本性,我没法喜欢它。”
  “是呢。我早告诉她了,什么恩啊德的,早已了结。她听不进去,总觉着没为我肝脑涂地,就不算报答。”
  巧善很快拿定主意:“我看不如这样,她药理学得好,先让小五求她留下帮忙。再是我,出了正月就要办学堂,急缺人手。西辞,你也不要全拦着不让去,我们轮番进去陪你,帮不上大忙,解解闷也好。”
  “不用。我哄好了他,答应逢休沐就跟我出来逛逛。脚底下这块地邪门,那里边更邪门,阴气怨气重,得时常出来喘一喘,沾点人气烟火气。 ”
  巧善惊呼:“这样的事,他也能答应?”
  “没错!这叫体察民情,关爱百姓。 我厉害吧?”
  “厉害!通篇下来,没有一点私心,全是为国为家为民,样样好!”
  赵西辞听得畅快淋漓,得意道:“我这人,就是这么大公无私。”
  巧善抱着她一块笑。
第158章 旧人旧事
  她把和家禾商量的结果,拣了要紧的告诉赵西辞,让她去斟酌。
  赵西辞笑道:“和我想的差不多,不过,钱多了不压手,就当是他提早支持了办女学。”
  巧善摇头道:“赏了一家,就得赏十家百家,哪来那么多银子。家禾主动推辞,立个榜样,让他们难做去。”
  “这样会得罪很多人。”
  “不怕,我们是外来的,本就不招人喜欢,多几道白眼也不要紧,先过了这难关再说。”
  赵西辞笑着摇头,叹道:“战时这些人抠抠索索,只舍得拿出一点,到了这时候,就盼着一车一车往回拉。这人呐,自私的多,能有几个像你们这样事了拂衣去。”
  “是我们,你不是也这样?当然了,我们是有私心的,想做官,很想做,那些推让都是客套话。”
  “那必须有!”
  两人一齐笑,轮流替对方梳头,一块睡在西耳房。
  半夜,巧善惊醒,仔细听了会,除了那声檐铃响,再没有别的动静,里侧的西辞和妙妙睡得很安稳。
  兴许是做梦了。
  她闭上眼,但怎么也睡不着,蹑手蹑脚下床,披上衣服,端着烛台往北房去。
  果然!
  他掀开帐子在等着,见她来了,勉强笑了笑。
  这和平常不一样。
  她加快了步子,朝着他走去,抓着烛台上下照,果然看到了血迹。她赶紧放下它,回头去找药盒。
  他跟上来,从后方抱住她,脸埋在她背上,幽幽地说:“不是我的,巧善,已经了结了……”
  他抱得很紧,她拉不开,不再用力,只覆在上方,以过来人的口吻说:“感觉空落落的不要紧,过会就好了。”
  他闷笑,但很快又停了。
  “我给你找件衣服,等会我们到那边说话去,别一直站着,我的腿有些酸。”
  “练武了?”
  “嗯。”
  他就是舍不得让她吃苦,才叮嘱了其他人,都要说她不适合练武。可惜劝不动,她想学什么,就特别卖力,特别专注。
  他把人抱起来,到了衣箱那,扎个马步矮下去。她单手勾住他脖子,身子下沉去捞衣服。
  两个人办一件事,反倒更费劲了,但乐此不疲,照这样子又去拿了梳子。
  她帮忙解开外衣,柔声问:“你怎么想的?”
  他摇头,三两下脱光,换上干净衣衫,拥着她睡下,脸贴脸,闷闷地说:“险些输给他。”
  她抚着他的手,心疼道:“这些年,他有庇护,只要安心练武。你不一样,你吃了很多苦,经了很多事,终归是耽误了。从前也是,你有差事要忙,他有的是空,还有长辈偏爱。这样的比拚本就不公道,你能拿下他,已经很了不得了!家禾,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最厉害的。大人能坐那个位置,是他本就生在了高处,不是你不如他。真要说起来,他虽有谋略,但揣度人心时,远不如你。”
  他听得心头一暖,笑答:“你说得对,我听你的。”
  她想起了杀掉赵昽之后的心境,翻身抱紧他,安抚道:“廖秉钧害你,我们报了仇。从前为别人卖命,千难万险,如今也顺过来了。还有溯州那对夫妻,他们狠心弃你,我们风风光光去打他们的脸。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往后痛痛快快!”
  他沉默一会,小声答:“不在那,不在溯州。”
  她没生气,顺着问道:“那在哪?”
  “就在这里。溯州是他们卖我时扯出来的谎,假借遭灾来这投亲,卖完就跑。这是卖人常用的路数,报个假地方假名字,假装没有卖掉亲儿女,骗骗本就没有的良心。我催着赵香蒲争那个位子,是因为我一定要杀回来,让他们后悔,让廖秉钧后悔。”
  怪不得一早想把他卖进宫做太监。
  “那等封赏一下来,我们就找过去,恶霸一回,将他们赶出京城。”
  他亲亲她额头,自我反省:“我心肠坏,原先想着要把他们抓回来,天天毒打。”
  她没当真,听得哈哈笑,“那样反倒不好。”
  他跟着笑,“是的,会搅和我们的好日子。我要跟着你修心养德,做个好人,可不能让这些混蛋给玷污了。杀人诛心更痛快,就让他们看看小废物活成了什么样。”
  她顺着说起了狠话:“要是缠上来攀扯,就把他们轰走,赶得远远的。”
  “威武霸气!”他再抱紧些,黏黏糊糊说,“我一看灯影就知道赵西辞又来了,本来在吃醋,故意拨了铃铛。可仔细一想,我不在的时候,有人陪着你也好。我该谢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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