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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未命名·鸣野曲——七枚树【完结+番外】

时间:2025-02-18 17:21:03  作者:七枚树【完结+番外】
  “嗯,小非是……”乔姨歪着头,想用什么形容词,“精神力量十分强大的人,我能看出来,所以你也别太担心了。”
  白女士点点头,又在心里摇头。
  “我先回家了,我们留个电话吧,如果出了什么事,你随时打给我。”乔姨趁白女士还没把手机放回包里,也拿出自己的手机。
  报完号码,乔姨便先离开了,在等电梯的时候,又想起刚刚忘了打了再确认下,万一存错了,万一夜里真出什么事怎么办?
  于是她拨了过去。
  已经回到病房的白女士接起电话:“喂?玲姐?”
  乔姨解释完,白女士挂了收好手机,一抬头,看见许美渔盯着她看,眼里亮亮的。
  “怎么了?”白女士有点害怕,仍然走过去握住她的手。
  “是玲姐打的电话?”许美渔用力地反握住她的手。
  “是另一个玲姐,就是开照相馆的那位。”
  许美渔手上的力度渐渐松下来,眼睛里的光瞬间灭了,又回到刚刚呆滞的模样。
  挂了电话,白郁非看向车窗外重新迅速掠过的风景,所有颜色杂糅在一起,来不及停留。
  车内气氛低沉,林厘然分发着小张叔叔出去吃晚饭时打包回来的餐盒。
  哭过以后,白郁非好像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她不是为许井藤哭,她只是感受到,无论如何事情都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竟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
  无论有多少迹象表明未来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还是会跌入迷宫,走不出来。
  乔姨去店附近转了一圈,又搭车回家。
  在地铁上,她打了个电话给唐思初。
  “小唐,你在我家了吗?”
  “我在的,你要回来了吗?”
  “嗯,许井藤妈妈还是不吃东西,我在那儿感觉帮不上太多的忙。”
  “李老师给你热了菜,回来先吃点东西吧。”
  自从上次唐思初在乔姨家里过了一次夜,乔姨便经常邀请她来家里住。
  唐思初乖巧懂事,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李宸乔搬出去的空虚。
  刚走到小区门口,乔姨远远地看见李老师拿着外套在楼底下左右张望。
  “你怎么在下面站着?”乔姨一直在想事情,看见李义元时有些意外。
  李老师没去参加许井藤的升学宴,毕竟他是一中老师,在场的话大家一定会不自在。
  刚刚唐思初已经把她了解到的都告诉了李老师,为解释乔姨为什么还没回来。
  李老师一开始根本不相信,许井藤在校三年,李老师不管教哪一届都对他有印象,成绩优异,为人谦和,而且今天还是他的升学宴。
  “今天肯定很累吧,晚上起风,怕你着凉。”李老师把衣服披到乔姨身上,“刚刚听小唐说了,她说的是真的?”
  “嗯,小非他们立刻就去S市了,现在应该也快回来了。”
  “有了解到什么原因吗?”
  “没有,警方也还在调查,过几天小非他们应该还会再去一次。”往楼梯上走,乔姨眉头紧锁,“你在学校,有听说过什么有关他的事吗?或者传闻?偏负面一些的也行。”
  “这么说的话,其实最大的点就是他家庭不富裕,学校好几次想做文章,但他不配合。”李老师想了想,补充道,“他一直和他妈妈住吧,之前填学生信息表之类的,他从来没填过他的爸爸。”
  “他爸爸是去世了?”
  “应该不是,但是学校也没细问过,只知道离婚了,他妈妈的资料里写的是离婚。”
  刚站到门口还没找钥匙,门已经被唐思初打开了。
  终于吃上晚饭,乔姨还在琢磨这件事,筷子放在嘴边,愣是不往嘴里送。
  “你先吃饭吧,现在怎么猜都没用,到时候如果有新闻,我们看新闻就知道了。”李老师苦笑,今天早上大家还高高兴兴地出门,晚上回来彻底变了样。
  洗澡洗漱完,唐思初钻进客房的被窝,乔姨抱着枕头站在她房间门口。
  “小唐,今晚我和你睡,怎么样?”
  “好啊。”唐思初笑起来,把被子掀开,拍了拍床。
  五一节回家那阵子,在医院度过整个假期的唐思初,想起乔姨让回去再看的请帖,在身边的李寻初靠着她睡着时,从书包里慢慢地摸出并打开。
  前面是正常的婚礼邀请内容和祝福语,下面有几排字体不一样段落。
  「小唐,最勤快的员工,最温柔的姐姐,最神秘的朋友。现在还能回忆起你拿着招聘传单敲照相馆大门的样子,那是我们的开始。
  快一起工作一年了,但我对你仍不够了解,只有在无意提起你家人时,能感受到你别样的情绪。
  其实从你的穿着、行为习惯和谈吐,我能猜到你大概生活在富裕的家庭,因为我也刚从那样的家庭里脱离不久。可你却选择在最该尽情玩乐的高考后暑假来打工,我想,你一定是在逃离什么。
  虽然并不知道背后原因,但我很庆幸你在这一条街的店里选择了我,如果你愿意,照相馆永远是你的家。
  而我,也可以是你的家人。」
  看完这段话的唐思初愣神良久,夜晚的病房静得可怕,只有仪器屏幕亮着,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回来后,她默契地没有提起这封请帖,她不清楚自己是否真的被接纳了,像真正的家人那样。
  还是说,或许只是乔姨的客套?
  之前风云变幻的家庭环境让唐思初不再轻易相信别人的爱,那种随时会抽走的爱,那她宁愿从来都没拥有过。
  而此刻,她拍着床铺,对乔姨招招手。
  乔姨走进去:“我看见李义元就想起他学校,想起他学校就又想到小井,心里烦得慌。”
  “其实我有个猜测,今天下午听他们讨论。”唐思初往旁边挪了挪,让乔姨躺下,“是不是和他爸爸有关?”
  “我还真没听他提起过,他也不怎么来我们店里嘛,只听小非和小苏说过,他有个图书馆兼职,在图书馆之前,一直在便利店兼职。”乔姨把脑袋靠在唐思初的肩膀上,“小宸也说过,他家里非常困难。”
  “那我的猜测可能是对的。”
  “但是他为什么选在今天呢?”乔姨一激动就坐起来,“为什么不是高考前?如果他根本没打算上大学,何必等到今天?”
  唐思初抿着嘴唇,脑海中闪过一个答案,但她和许井藤并不熟,只能给出初步的猜想。
  “说明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对他来说十分重要的日子。”
  “升学宴是挺重要啊,可是高考出分的那天,还有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不也都很重要吗?”
  唐思初点点头:“所以,他要的特别和重要,肯定不是只对自己,他真正的目的,是想让今天在场的我们,都见证这一刻。”
第66章 延期
  许阿姨又住了两天的院,这两天里,她从没问过白女士有关许井藤的事,只是对着窗外被晒得发黄的树叶发呆。
  时间一点点过去,黄健成被抢救回来,他只是大出血,并未伤到要害。
  连医生都感慨刺的位置巧妙,可以让他绝对痛苦,又不致命。
  白郁非他们回去后,许井藤也被押往看守所,再无法探视。阴暗潮湿的看守所内,似乎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许井藤能听到的,只有其他犯人在床上翻身的动静,和此起彼伏的磨牙声。
  他睡不着,却并不紧张。
  甚至有种期待已久尘埃落定的错觉。
  离许井藤的十八岁生日还有十天,周叔叔已经找好律师,在事发一周后请他再次前往S市探视许井藤,只为能争取从轻判刑。
  律师姓郑,他仔细研究过这个案子,由于案发时许井藤还未满十八岁,且黄健成有前科,其实还是有很大的操作空间的。
  只是现在没人知道许井藤的想法究竟是什么,他的态度,或许能决定事情的最终走向。
  “听说黄健成恢复得挺好的。”周叔叔在书房里和郑律师谈话,白女士坐在一边听着。
  “嗯,他作为受害人,如果能为许井藤说几句话,也是有利于从轻判决的,但是他们只是生理意义上的父子,他的态度存疑。”
  “也许小井选择在高考后做这件事,也是因为知道自己还没成年,看黄健成的伤势,不像是要下死手,还是留有余地。”
  “对,他立刻报警自首,也绝不是仅仅想伤黄健成这么简单。”
  三人在书房谈了一下午,算是将纷乱的毛线球扯出一个头来,但要继续解下去,还要细细地来。
  白郁非在房间里做作业,她听见书房的门开了,又听见外面大门开了,再关上。
  几分钟后,传来周叔叔和白女士的脚步声。
  白郁非在心里默数三二一,果然响起敲门声。
  “小非,现在打扰你吗?”
  一定是要问许井藤的事,白郁非看着白女士恳求的目光,只好摇摇头,示意他们可以进来。
  “那个,我和周叔叔的婚礼,可能会在你高考结束后再举办。”
  竟然不是。
  白郁非抬起头,转过身去:“我都行啊,你们商量就行。”
  “还有……”白女士吞吞吐吐的,“我们想……”
  白郁非看着都着急,她轻笑一声。
  “有这么说不出口的事?那我猜猜吧。”白郁非并不想猜,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把今日的学习任务做完,他们再这样墨迹下去,只是浪费时间,“你们想再生一个小孩?”
  白郁非是那么地了解白女士,从她闪躲的神态里,轻而易举地读出她的意思。
  “我们觉得,应该跟你说一下的,敏敏我们都说过了。”周叔叔看她就这样猜出来,也挺惊讶。
  “不用跟我说呀。”白郁非笑了,“那是我妈妈的身体,她决定。”
  知道这一刻终究是会来的白郁非内心毫无波澜,之前想要补办婚礼,也是想安心备孕吧。
  只是许井藤这件事打乱了所有人的节奏,所有的计划都要改变,而再生一个小孩这件事,却像被钉在板子上,必须执行。
  而白女士愣住了,她以为白郁非会劝她别生,毕竟要做高龄产妇,有一定风险。
  她不知道的是,许井藤这件事同样悄然地改变了白郁非对待事物的态度。她不再去试图插手别人的人生,至少这段时间是这样的。
  那种徒劳无功只能看着命运轨迹往前不断延伸触角的滋味,短时间内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白女士有想再生小孩的想法就没断过,白郁非也不必假惺惺地劝解。
  “那你接着看书吧,待会儿叫你出来吃饭。”周叔叔有些尴尬,也不再多说,搂着白女士离开了白郁非的房间。
  在他眼里,只要白郁非没有露出特别抗拒的表情或姿态,便是接受。
  周叔叔从不多想,别人模棱两可的态度从不会影响到他的心情。
  白郁非转回书桌前,刚拿起笔,敲门声又响起。
  她说了一句“进来吧”,周忌敏探着头走进房间。
  看来晚饭前是写不进去作业了。白郁非把大试卷册合上,又将身体转过去,看着坐到她床上的周忌敏。
  是来说周叔叔和白阿姨打算再生一个小孩的事的吧?白郁非这样想着,脑海中已经出现一排排句子,作为劝慰她的官方废话。
  “小非姐,许井藤的事是不是很严重?”
  白郁非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今天怎么回事,该问许井藤的人问了生小孩,而该问生小孩的人,现在在问许井藤。
  “我不知道,可能吧。”
  白郁非是真的不知道,她对法律的概念,只存在于政治书里。只模糊地知道,未成年犯法,有从轻处理的可能。
  可是她不知道许井藤身上是否还埋有什么定时炸弹。从S市回来的这一个星期里,她想到曾经与许井藤的点点滴滴,竟然找不到这一切变化的源头。
  她之前一直以为是从她搬走开始的,可是在那之前,似乎也有她想不通、看不透许井藤的地方。
  以前,白郁非在他身上能看见无数可能性,没想到先到来的,是末日。
  “他之前没跟你说过什么吗?或者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周忌敏好奇极了。
  “可能有吧。”
  连续给出两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周忌敏仿佛能看到白郁非身边无形的叹息环绕。
  她从没见过小非姐这样空洞地表达。
  “婚礼延后了,剩下来的十多天就好好休息吧。”周忌敏站起来,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敏敏,婚礼延期后,你开心吗?”白郁非抬头看她。
  “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就算延期也总有一天会举办,早或晚而已,所以我爸跟我说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周忌敏笑着,“他看起来有点失落,但是本来就领证了,婚礼有那么重要?”
  “你觉得婚礼不重要?”白郁非有些惊讶,周忌敏喜欢看童话,喜欢一切浪漫的元素,追求粉红氛围,好像有用不完的热情,但她现在居然说,婚礼不重要。
  “对我来说不重要,结婚的又不是我。”周忌敏笑笑,白郁非第一次见她露出这样的表情,是与她平时不相符的成熟,“你不知道,我爸和我妈当年结婚的时候,听说办得很隆重,我看那些照片,能体会到当时有多幸福。可是现在妈妈不在了,一切都没用了。”
  “我以为你会觉得是美好的回忆,至少。”白郁非因她的态度而感兴趣起来,周忌敏又坐回床上。
  “美好的回忆是建立在这份回忆里的人都还在的情况下,如果不在,那么只会变成伤疤。”周忌敏提到妈妈时声音不再像日常生活里那么尖锐,像换了个人,“小非姐,生命是最重要的,只要活着就都还有希望。”
  白郁非怔住,反应过来后笑起来:“你是想安慰我?”
  “一开始没想,既然说到这儿了,就顺便说了呗。”周忌敏吐了吐舌头,本来因为生小孩、许井藤、婚礼而沉重的氛围,瞬间明朗起来。
  “敏敏,谢谢你。”
  许井藤的十八岁生日,终究还是在法庭上度过了。
  他静静地站着,许阿姨就坐在后面,时隔这么多天,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黄健成恢复得很快,能下地行走,他本可以不出庭,但他坚持要过来。
  他被众警员围着,站在另一侧,看不清脸。
  一家三口,第一次聚到一起,竟然是这样的条件下。
  许阿姨没有情绪失控,也没有在意黄健成与他们同处于一片屋檐下,她只是看着许井藤的背影出神,像看一堵遮住所有视线的墙。
  未成年法庭不公开,没有旁听人员,白郁非他们无法入场,只能在外头找家店坐着,等待结束。
  再一次来S市,林厘然依旧跟了过来,这次乔姨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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