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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大戏，元香雪看得直呼卧槽，这就是颜皇后平时的行事作风吗？
牛哇牛哇，仗着明睿帝的宠爱简直不顾别人死活啊！
虞贵妃那么明显地不想跟她斗，她都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简直了！
而且，明睿帝明显是看出来了颜皇后在欺负虞贵妃的，但竟然还是站在颜皇后这边——果真不愧是老房子着火啊！
老梁家难道还真的有恋爱脑潜在病症不成？
瞧瞧明睿帝这一发作，完全就是宠着颜皇后肆无忌惮、胡作非为啊！
再一想想梁毓景，似乎比他老爹还早了几十年发作……
第261章 我死之前
说实在的，看到明睿帝对颜皇后的态度，元香雪有点慌。
本来她是想着，好歹是皇孙第一次进宫拜见皇爷爷，颜皇后怎么着都不可能搞鬼，就算真下了毒，也最多是什么慢性毒。
回头真有问题，也能让曼玲、月见治。
但现在情况很不妙，总感觉就算颜皇后当场毒杀了所有人，明睿帝都会给她处理好……
元香雪心里担忧，看了一眼几个小的，想提醒吧，偏偏这场合也不能说什么。
等一行人到了翊坤宫的花厅，元香雪松了半口气——
因为虞贵妃安排了吃锅子。
虽然也不能和明睿帝坐一起吃一个锅，但宫里这种锅子都是一起熬的汤，只要送过来的途中没人动手脚，那其实也相当于跟明睿帝吃了一个锅。
至于有没有被动手脚，难说。
反正不得不吃，尤其看颜皇后那架势，若是不吃指不定就要被cue了。
元香雪这顿也就没假吃，别的不说，宫里的牛肉、羊肉、五花肉都是精挑细选的，味道确实格外好。
梁毓景也没假吃，因为真的避不开。
至于其他人，虞贵妃一副伤心欲绝、无心吃喝的模样。
当然，虞贵妃是装的，毕竟明睿帝刚为了颜皇后把象征她地位的梅园给铲平了，她不得伤心伤心？
程侧妃、谢侧妃则是姿态优雅的假吃，索性她俩就是凑数的，颜皇后还真没注意她们。
富贵、平安、玉衡、瑾瑜四个小的其实不太懂，肚子饿了，面前又正好是热腾腾、香喷喷的美味佳肴，当然是吃了。
瑶光大一些，已经懂事了，不过此时看着梁毓景、元香雪都在大快朵颐（？），也就消除了疑虑，也大快朵颐起来。
如此一来，竟是真的有些像一家子人其乐融融地一起用膳了。
用过午膳，明睿帝便带着颜皇后走了。
而梁毓景身为二十好几的皇子，自然不能多停留，明睿帝前脚走，他后脚也出了翊坤宫。
元香雪刚吃完，一般都要歇歇才会起身走动，这会儿也没办法，只得跟着一起走。
毕竟在翊坤宫里，也不好让曼玲诊脉，还不如早点出去，早点看下有没有中招。
一行人麻利儿地出了宫，元香雪让曼玲去后面几个马车给瑶光等人诊脉，至于她和梁毓景，就先由她自己诊。
“这脉象挺健康的，什么事都没有，你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梁毓景摇头：“皇后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就她那完全不放过你母妃的样子，还不算丧心病狂？”
元香雪诧异地反问。
梁毓景却笑道：“你不懂，母妃现如今虽然没了宠，可一切都好，皇后自然看不过眼，今天不过是故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耍威风罢了。”
“这样有什么用？我只看出了拉仇恨这一点，难道还生怕没人针对她不成？”
梁毓景摇头失笑：“哎……这其实就跟你回头见到了武清澜，然后在她面前炫耀，又故意叫我抹除她存在的一切痕迹类似。”
元香雪撇嘴：“我闲得慌？再说了，有什么好炫耀的？”
“不，如果我以前非常非常喜欢武清澜，但现在喜欢你，却又没有赶尽杀绝，待遇一切如常，你肯定会觉得我还念旧情，那见面了炫耀一下，不是很正常？”
元香雪翻了个白眼：“多大点儿事？说到底，还是皇后‘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嘛，不过……咳，对着一张褶子脸，怎么爱得起来啊。”
梁毓景沉默了，他有一种感觉，日后自己老了，这女人肯定看都不看他一眼。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明显，元香雪笑盈盈补充一句：“哎呀，你老了肯定也是老俊老俊的。”
“我信你？”
“你要是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这句话果然是最令人恼怒的话之一，梁毓景眉梢一挑，目光灼灼：“我还真是不信。”
“好吧，别说你不信，我其实也不信来着……我就是个极其肤浅的看脸的颜狗，你还是好好保养身体，争取老了以后也俊，不然我只能靠回忆过活了。”
元香雪一脸诚恳，主打的就是以诚待人。
梁毓景翻了个白眼：“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你可比我大了两岁，到时候成了老太太……呵。”
“老太太怎么了？”
元香雪想到什么，突然开怀大笑起来：“诶，要是你活不过我，那我岂不是可以天天去逛南风馆看美男？！！到时候约上云想容一起去哈哈哈哈！”
梁毓景顿时一脸黑沉，很好，这想法很好。
看来自己死的时候，未免被戴绿帽，还是把人一起带走为好。
他露出一个微笑：“你尽管放心，我死之前，一定先把你装进棺材里。”
“…………”
元香雪一本正经、一脸正色道：“我刚才就开个玩笑啦，真的。”
梁毓景气势凌然，一脸杀气道：“别狡辩了，反正你都要先死。”
“……哼，死就死，我下了地府再去看美男也不是不行。”
“……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梁毓景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元香雪反而义正词严起来：“不对，下了地府就是自由鬼了，你休想捆绑我！”
“……说得你好像下去看过一样，行了，不瞎扯了，到了。”
话音落下，马车正好停下。
梁毓景掀开车帘子，跳下马车，又回身伸手，搀扶着元香雪下来。
一行人没什么交流，进了府。
曼玲这才过来说：“王爷，王妃，几位小主子一切都好。”
元香雪放下心来，但还是叮嘱一句：“这几天你和月见都注意着些，兴许是没碰上药引子呢。”
“是，奴婢省得。”
之后几天，梁毓景每天都早起上朝，元香雪则是接见了好几波贵夫人们。
哎，原谅她用了接见这个词，实在是这些人就是上门来拉关系的，说话特别好听，送的礼单更是好看。
不过也是因为这些夫人上门来，元香雪觉得时间过得格外快。
一眨眼就到了册封太子的吉日。
第262章 所以食子
册封仪式没什么好说的。
就是天还没亮呢就起来，穿上一身行头，祭天祭祖又接受百官朝拜……
不知道是明睿帝的意思，还是礼部为了省事儿，太子妃、太子侧妃的册封仪式也在同一天办了。
不过还好，身为女子，元香雪压根不用去祭天，祭祖也只能在外头，和颜皇后等人一起跪着等。
哎，又跪了，还整整跪了差不多一刻钟，十五分钟啊！简直要了元香雪的老命。
等到一切结束，回到东宫——
嗯，没错，现在能光明正大地把住的地方称作东宫了。
梁毓景换下太子冕服，躺倒在软榻上，满脸疲惫：“真是累啊，来这一次就算了。”
元香雪也躺倒了，整个人都是麻的：“没错，你不要搞成二立太子那个局面，我是真的只能受一次罪！”
“……”
梁毓景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沉默许久才说：“你还挺看得起我，谁被废了还能被立第二次啊？”
“哎，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不行。算了，不说了，你歇好没有？抱我去泡个澡，我累得不想起来。”
梁毓景心说我也好累，我也不想起来啊。
但他缓了缓，还是起了身。不过没抱，而是把元香雪拉起来，相互搀扶着一起去泡澡。
那姿态、那背影……说是贫贱夫妻相依为命也不为过。
秋霜、福全：……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咱拿了月俸，干得就是搀扶人的活儿？
两人相视一眼，没说话，轻手轻脚跟了上去服侍。
第二天，梁毓景满血复活，精神抖擞地出门上朝去了。
身为太子，他是有属官的，虽然大多数都是别人安插的钉子吧，但好歹表面上得听话。
因此，梁毓景想要调看大梁各地的税收、户口等数据都很容易。
说这个，是因为零陵郡的清丈田亩工作已经完成，目前还没什么消息传到京城来，但周边几个郡县，肯定已经知道了。
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渴望着下一个被整治的地方就是自家；
大户们无不精神紧绷，自然要给自己背靠的大人物写信告状。
而这一切，肯定都会闹到朝堂上来，梁毓景打算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这其实也是怪明睿帝，突如其来地立他为太子，导致计划赶不上变化，梁毓景一开始根本没准备好整治其他地方的。
江南倒还好，差不多都摸清了脉络，知道那些大户隐田最多，有目标……
可类似于北边的那些地方，他调查都没调查，压根不知道具体情况。
哎！
梁毓景正愁呢，结果他等啊等，没等来清丈田亩一事的爆发，反而等来了明睿帝的召见。
这次一起被召见的，还有诸皇子、以及朝堂上二品以上的官员。
事情也简单——
明睿帝痛斥了一番征西军的所作所为，大骂了一顿淳王，然后下令：任命梁毓景这个新晋太子为征西大将军，前往边境，代替他御驾亲征！
其中，平王为左将军，恒王为右将军，淳王为次一级的参将，主管粮草。
梁毓景简直眼前一黑，好家伙，不提平王、恒王，就淳王这德行还主管粮草？生怕前线的兵卒饿不死是吧？
其他大臣也是面露诧异，这太子是立了，但这还没半个月呢，就要赶去边境……
说严重点，要是死在了边境，别管是自己人动的手，还是被苍月国“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了……
哦，这倒也不必惊慌，十五皇子还在呢。
而且，明年皇上就要南下了，那……
众朝臣都是心里微惊，天家果然没有什么父子之情啊！
但又不免担心起来——因为这意味着太子有了兵权啊！
这要是平王、恒王、淳王、以及那些将领、苍月国不顶用，那太子带兵逼宫怎么办？
难道皇上有什么办法避免这个局面不成？
一些朝臣有了疑虑，当即就站出来反驳了。
当然，他们不会直说什么带兵逼宫，而是指出太子乃是国本、乃是储君，不可立于危墙之下。
但平王、恒王、淳王一系的朝臣可巴不得这样呢——
毕竟这样一来，他们手底下也有了兵嘛，而且还能寻找机会解决太子，何乐而不为呢？
两方人数差距过大，加上明睿帝态度坚定，梁毓景这个太子也没反驳，这事儿就定了下来。
出征的时间也定了，离谱的是：连年都不让过，就给了五天时间收拾收拾就走吧。
等梁毓景回了东宫，把这事儿一说，元香雪简直要替秋霜等人吐血了——
因为行李太多了啊！
在豫章郡收拾打包的时候就累了一场，来了京城倒是一天收拾一点，也不算太累，但直到前几天才收拾完毕啊！
现在突然来一句，哦，又要走了，五天之内收拾好行李滚出京城吧！
简直了！
“……怪不得加急让你过了明路呢，原来在这儿等着！”
元香雪气鼓鼓道：“还真是没风光几天！”
梁毓景倒是没多大惊讶的表情：“也还行，至少没让我把你们留做人质。”
“呵呵，你怎么知道人家的意思不是让你全家去了边境，好一死死全家？”
元香雪都无语了，这明睿帝是真不把儿子当儿子啊，怎么送死怎么来，老话还说什么“虎毒不食子”呢。
哦，人家明睿帝是真龙天子，不是老虎，所以食子？
“也就是这破地方不行，不然我非得拿着你的头发、你老爹的头发，好好去查一查。”
元香雪睨着梁毓景，一副火冒三丈高的样子。
梁毓景听她阴阳怪气个没完，又摩拳擦掌的，压根不敢多问头发能查什么，只吩咐福全去通知收拾行李。
而收到消息的众人——
底下人人心惶惶，此前因为自家主子成了太子的喜悦顷刻间荡然无存，那可是去直面苍月国啊！
没过一刻钟，程、谢、林、卢、宋、苏几人便急匆匆来了正院，求见太子、太子妃。
她们过来也不为别的事，就问能不能不去。
第263章 为了活着
程侧妃等人闻风而来的时候，元香雪还在骂骂咧咧个不停。
梁毓景一听转移注意力的人来了，立刻让人进来。
随便还一脸可怜兮兮地博同情：“哎，你看看，这些人一听到消息就过来了，肯定是不想跟着我一起去上党郡。”
元香雪冷哼：“人家想活着，不行？”
梁毓景小声嘀咕：“……那留在京城里也不一定能活着啊。”
“去上党郡死得更快。”
“……”
梁毓景沉默间，一行人步履匆忙地走进来。
“妾身见过太子、太子妃。”
“起，都坐吧。”
看着几人坐下，不等她们开口，梁毓景便开门见山道：“你们也都知道了，父皇下令，任孤为征西大将军，五天后启程前往上党郡御敌……”
梁毓景一一扫过众人的神色，正色道：“去了上党郡，便要与苍月国对战，战火无情，孤也自身难保……谁也不想死，所以，你们可以留在京城里。”
程侧妃双手攥紧手帕，眼底是掩饰不住的犹豫与迟疑。
谢侧妃面容紧绷，却是第一个开口的，她说：“承蒙殿下不弃，妾身想跟着去上党郡。”
这话引得众人侧目，可没谁立刻跟上表态。
林侍妾纠结无比，频频看向元香雪；卢侍妾、宋侍妾、苏侍妾三人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不过，屋内一片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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