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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荷青色、茶绿色、天水碧是给你和月见、曼玲三人的，你们自己挑颜色吧。”
秋霜一边记，一边说：“侧妃，奴婢哪儿能穿织锦？”
元香雪摆摆手：“人家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我如今是侧妃，日常都穿云锦了，你这个门下第一走狗穿织锦怎么了？合情合理得很！”
“噗嗤——”
梁毓景就在一旁，听到“门下第一走狗”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然后他就被元香雪瞪了一眼。
而被安了个“第一走狗”名头的秋霜依旧不应：“您可别乱说话了，今日奴婢可瞧见了，宋姑娘、苏姑娘都没穿织锦呢，奴婢要是穿了，怕是给您招惹麻烦。”
“想太多！你看王妃的第一走狗林嬷嬷不也是天天穿织锦？而且宋、苏两个人被禁足了，就算搬过去也遇不上，即便遇上了，怕什么？”
梁毓景在一边帮腔：“就是，你看你家主子这么嚣张豪横，真遇上了又如何？”
元香雪横眉冷对：“就你有嘴是吧？我哪里嚣张豪横了？明明是她们欺人太甚，我安安静静看着戏呢非要拉我下水，我不得不反击而已。”
梁毓景可不跟她吵这个，主要掺和进去容易被骂，直接闭嘴表示投降。
元香雪冷哼一声，再度看向秋霜：“不收也得收，明天一起送去绣房！”
秋霜：……
秋霜这时候也不能再说什么不要了，毕竟真这样做，就显得她太不识抬举了。
“是，不过绣房人手不多，不如先送主子们的去，等衣裳做好了，再送奴婢几个的过去？”
“可以啊，反正回头我要看见你们仨穿新衣裳。”
秋霜低垂着眼，笑了一下，便退了出去。
梁毓景忍不住说：“你这手真松。”
“几匹布而已，又不是一人一盒珍珠。”
元香雪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其实一人一盒珍珠也可以。”
梁毓景彻底无言，提醒她：“你可是去库房看过的，以后缺珍珠了别跟我哭。”
“不要老想着靠天吃饭，珍珠又不是只能天生地养。”
元香雪老神在在，一副“你快问我”的表情。
梁毓景从善如流，很识趣地开口问她：“珍珠是采珠人下海捞的，你说不用天生地养，难道珍珠还能跟庄稼一样种出来？”
元香雪赞赏看他：“你最近是不是感觉头皮痒痒啊？恭喜你，长脑子了！没错，就是人工种珍珠！”
在梁毓景震惊的目光中，元香雪补充道：“不过人工种出来的珍珠就是淡水珍珠了，比不得深海里捞出来的东珠珍贵。”
梁毓景兀自还在震惊之中。
元香雪却又说：“而且天水郡也没有淡水湖，更没什么河蚌，南方的湖多河蚌多，温度也适宜，才是最适合的。”
这时，梁毓景才开口：“我可以让人去南方买下一片湖。”
若是珍珠能种出来，那不就跟找到了金矿一样吗！
元香雪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一不小心说秃噜嘴了。
不能让梁毓景的钱袋子再壮大了，不然招兵买马还不是小意思？
可惜这时候只能尽力找补了。
元香雪提醒道：“你不是就要开始修路了吗？饭要一口一口吃，哪儿来那么多时间操心别的？而且南方士族林立，被人发现了可就白搭了。”
一听这话，梁毓景就沉默了。
第49章 送生辰礼
勉强打消了梁毓景种珍珠的念头的后，元香雪可不敢再乱说话了。
毕竟她脑子里还有水泥、火药、枪械等等大杀器呢！
这要是也秃噜嘴说出去，那悠闲的日子肯定一去不复返。
“哎，好困，今天可累死了，赶紧睡吧睡吧！”
元香雪在床上规规矩矩躺好，闭上眼睛，一副三秒即睡的模样。
梁毓景倒是没在意她，反而开始盘算起来——
今天粗略看了一遍黑水山，明天还得叫上张羲之，福全等人再去细致地看一遍，然后就是清洁路面的人需要多招几个。
现在天气回暖了，要尽快把修路的章程定下来，等黑水山的蜂窝煤停工就立刻把人拉去修路。
虽然朝廷同意修路了，但还要多上几道折子催一催户部赶紧把钱粮拨付下来，不然拖着拖着就没了。
秦州商会组织的大商队也该去一趟西域了，香料宝石都能往京城高价卖，至于珍珠……等以后有时间了再说。
思考完，梁毓景才安心睡下。
第二天，元香雪起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
日常是逗一逗越来越皮的富贵平安，再学一学博大精深的中医医术，然后睡个午觉醒来，打打麻将……
不需要考虑车贷、房贷、工作压力，这小日子就很悠闲。
元香雪还让人做积木，富贵、平安也快到玩积木的年纪了。
当然，积木做出来，往往都是元香雪先玩腻了再说。
对比起现在榫卯结构，积木其实简单了很多，一个工匠就很想表现自己，特地献上了鲁班锁、机关盒。
元香雪大加赞赏，这可是原汁原味的鲁班机关诶！
然后她玩了好几天，终于确定，这东西起码要富贵、平安五六岁的时候才能拿出来，不然太早拿出来容易打击他们。
毕竟她一个大人都差点被打击到了。
期间梁毓景忙里偷闲来了几次，每次见元香雪想不通就会指点几句，那嘴脸可欠了。
元香雪通常都是当天晚上报复回去……嗯，在床上。
这样充实的生活过得很快，还没怎么感觉呢，秋霜就来问元香雪，大姑娘的生辰礼要送什么？
元香雪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都快要到月底了。
大姑娘四月二十六日的生辰，今天二十四了。
“就送一盒绢花、一柄金如意吧，这样别人也没处说嘴去。”
秋霜应下，又说：“最近卢姑娘总爱往东厢这边靠，不是在回廊那边赏景，就是去隔壁找程侧妃说话，奴婢觉得，她是冲着王爷来的。”
元香雪懒洋洋朝麻将房走去，漫不经心回答：“不用你觉得，她就是啊，不过运气似乎不太好，这都好几天了，竟然没遇上过一次。”
秋霜跟着走进了麻将房，月见、曼玲已经在了。
“别站着，坐吧，今天打五文钱的。”
四人开始搓麻将。
月见提了一嘴：“侧妃，之前您提的活字印刷术，墨改进了好几次，现在印出来已经不晕色了。”
早就把这事儿忘到九霄云外的元香雪：“……哦哦，很好很好。”
曼玲开口提议：“侧妃，咱们有如此利器，不如开个书铺吧？别家书铺的书很贵，咱们完全可以半价啊！”
元香雪心说这格局就小了！
但转念一想，她又不想梁毓景家底过厚，这活字印刷术倒是有点鸡肋了。
索性就让月见、曼玲两人去开个书铺好了。
“你俩想开书铺就开，这个书铺我出二百两，算百分之三十的份子。”
两人面面相觑，月见说：“侧妃，这不好吧？明明是您的点子，奴婢什么也没做。”
曼玲也说：“对啊，而且二百两也太多了，您可以自己开，奴婢为您跑跑腿就行。”
元香雪手上动作不停，摸牌打牌，嘴上说：“这书铺不能放我名下，活字印刷术你们也不要大肆传播，原因不要问，反正开个书铺闷声发点小财算了。”
秋霜这时就说：“听侧妃的，你们可别觉得简单，经营书铺也是很难的。”
月见和曼玲都只好应下，只是在心里决定，虽然明面上是百分之三十的份子，但回头书铺盈利了给多少不还是她们说了算吗？
这话题便就此停下。
月见转而说起另一个消息：“奴婢听说，咱们王爷请了好些文人墨客办了一个文会，曲水流觞，吟诗作赋，外头都在猜是要在府学、县学上下功夫了。”
曼玲点点头附和：“奴婢也听说了，很多人猜是因为黑水山来了太多人，但府学、县学就那么几个名额，压根不够分，所以都说要扩建、扩招。”
秋霜一向都是盯着府里的动静，对外头的消息倒是不甚了解，闻言来了兴趣。
她好奇问：“府学、县学的名额，咱们王爷还能增加？”
月见：“当然不能，要给朝堂上折子请示，批准了就能增加了，不过奴婢觉得，这事儿难成。”
听到这里，元香雪才开口说：“毕竟其他地方也想要名额，而秦州又不是什么文气昌盛之地，比起江南学子，朝廷肯定吝啬名额啊。”
曼玲闻言略显沮丧，她有个兄长，今年打算下场，本以为名额多了机会也大些，现在看来……还是那么几个名额。
“侧妃这么说，那其他人应该也能想到吧？怎么外头还传出了那么多说法？奴婢还以为真能增加名额呢。”
元香雪漫不经心：“那也说不定啊，梁毓景好歹也是前任爱子，说不定他一上折子，陛下一看就答应了呢？”
比较了解朝廷的曼玲小声说：“陛下同意了也不一定能行……”
秋霜吓了一跳，伸手掐她一把：“要死啊，乱说什么！”
曼玲低头笑笑，闭紧嘴巴。
元香雪也跟着笑起来，这话其实没错，因为京城现在的局面就是陛下同意了也不行——
懿皇贵妃似乎真的成了明睿帝的真爱。
据说她可以随意出入乾清宫，想要什么就去明睿帝的小金库里自己挑，而明睿帝已经再三提出要册立她为皇后。
但……朝臣们这次尤其头铁，就死咬着先皇后崩逝后三年才能另立这一条祖宗规矩和明睿帝对着干。
而明睿帝更绝，直接写了圣旨，让司礼监的太监直接当众宣读……
但朝臣就是不认，死都不认……
因此，懿皇贵妃现在依然不是皇后，但凤袍穿了，凤令、册宝也在手，且已经住进了坤宁宫。
而十四皇子身边发生的事就更热闹了。
这还不会跑的2岁小孩，几乎每天都要遇刺，太医都是二十四小时守在他身边的那种。
自然也有人对付懿皇贵妃，但压根没人成功过。
现在京城的情况就是这么……令人无语。
当然，其实还要更恶劣一些，只是远在天水郡，压根感觉不到京城里大人物们剑拔弩张的气氛。
与京城的热闹相比，天水郡就比较安静祥和了。
羊毛衣正朝着纺织更加细密的目标前进，蜂窝煤的人手也渐渐被抽调去做修路前期的活计，前往西域的商队已经出发，相信不久后就会带着大批货物回来……
嗯，还有元香雪早就想要的种子！
别的都不重要，最好要带回来西瓜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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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六日，阳光明媚。
一大早，秋霜就捧着一个托盘去了正院，而元香雪，已经称病了。
没错，为了躲避可能出现的幺蛾子——
虽然之前梁毓景好说歹说她都没同意，可难保王妃要借场合搞事情啊。
所以，人尽皆知她没病，元香雪也要选择装病。
只是苦了秋霜，要一个人去正院了——
秋霜到正院时，没见着其他人，她说明来意，守门的却让她等一等。
等啊等，等来了宋、苏两个侍妾的贴身侍女，也是来送礼的。
这两人也没能进去，三人就沉默着继续等。
这一回，卢侍妾、林侍妾亲自来了。
再通传时，便有人来领她们进去了。
林侍妾看着秋霜，问了一句：“你家侧妃呢？怎么没来？”
“回林姑娘的话，侧妃有些着凉，头晕头疼，起不来身，只好遣奴婢过来送生辰礼。”
林侍妾心里当即就后悔了，她为什么不学元氏也装病呢！她这么大的肚子，装病岂不是更容易？
可来都来了……
林侍妾只能暗自下定决心，一定不能吃、也不能喝正院的任何东西！最好把礼送了就告退！
她小心翼翼地踏进了正院，一进去，就闻道一股花香，清清淡淡的也不浓烈，还挺好闻。
林侍妾朝身后看了一眼，才发现今天没带那个医女一起来，不过这么多人都闻到了，如果出了事肯定找王妃啊，这香气应该没问题。
一旁的卢侍妾也闻到了，虽然搞不清这是什么香味，但总归还是觉得有些膈应。
她看着一无所觉的林侍妾，倒是挑挑眉：说真的，她也搞不懂林侍妾今天为什么会来，都七个月了还这么心大？
一行人进了正院偏厅，林、卢两人屈膝行礼：“妾给王妃请安。”
像秋霜她们这些侍女，就只跟在身后，轻声说：“奴婢给王妃请安。”声音是不能超过两个侍妾的。
主位上王妃今日打扮地很隆重，也很华丽，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沉下来：“都起吧。”
她扫了一眼，皱眉问：“元侧妃今日没来？”
秋霜闻言出列，双手抬了抬，将手里的托盘呈上：“回禀王妃，侧妃昨夜着了凉，头晕头疼，起不来身，奴婢奉命送来贺礼，恭贺大姑娘生辰喜乐，岁岁平安、事事如意。”
王妃闻言冷哼一声，却没多说什么，似乎挺满意元香雪此时的软弱退步。
她再看向其他人，目光在林侍妾浑圆的肚子上停留一瞬便移开。
“林妹妹这么重的身子，怎么还过来？”
林侍妾笑着说：“大姑娘生辰，妾自然要来贺一贺她，”
她招了招手，身后的侍女便上前，呈上托盘：“这是妾特意为大姑娘挑的礼物，希望她能喜欢。”
说完，林侍妾也不歇口气，直接屈膝行礼：“礼物送到了，妾便先告退了。”
王妃看她这副急着要走的模样，笑了笑，轻言细语：“那你快回去吧，你身子重了，以后初一十五都不必来请安了。”
林侍妾有些惊讶，随即就应了下来。
往常都要推辞几句，但现在？推辞是不可能的！
而她一走，王妃也没了兴致，只随意过问几句，就让人散了。
最先离开的林侍妾脚步急了些，但出了正院后就慢了下来。
她的侍女一边扶着她，一边盯着前方的道路，嘴里还说：“姑娘，奴婢就说您不必来，您还说什么规矩？潇湘院那边说是着凉，可谁不知道那位压根就没病……”
林侍妾笑了笑：“没事，下次肯定听你的，这不是想着侧妃之位已经满了，我就算生了也是侍妾，如何敢得罪王妃啊……”
那侍女便不再抱怨，只是道：“咱们回去可得叫紫苏好好给您诊诊脉，往常正院也没点什么香，今天倒是有了，您感觉如何？”
林侍妾仔细感觉身体，却没觉出哪里不对，便摇摇头：“没有，这么多人看着，王妃不可能用这么明显的方式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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