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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吧，今天我是打算忍一忍的，但没控制住肢体。”
梁毓景不太相信，元香雪就叽里呱啦开始讲精神与肉体的关系。
“所以，精神驱动肉体，而你的精神不受控制。”
“嗯呐。”
元香雪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看得梁毓景手痒，可惜这是在园子里，动手动脚不太好。
梁毓景负手而立，决定不再计较这件事，反正本来就是对立面，得罪就得罪了。
更别提今天还赢了，甭管真相如何，传出去的流言肯定是齐王妃说谎，齐王夫妇感情不和。
“带你去吃点东西，一会儿宴席上的东西就别吃了。”
梁毓景打量元香雪一眼，又说：“你这身衣裳也换掉，换件正式一些的。”
元香雪疑惑：“怎么了？”
“不知真假的消息，父皇可能会来，毕竟我们这些皇子，回来得早的都快十天了，却一次没见着他，再不露面，几个急性子的要闯乾清宫了。”
元香雪一脸纠结：“那要是真来了，要跪迎吗？”
“……不用，反正到时候你也站后面，别太明显直挺挺站着就行。”
“你不对劲。”
元香雪侧头看梁毓景，她可是在冒犯皇权诶，这人竟然还给出主意？不对劲！
梁毓景没好气道：“收起你那怀疑的眼神，本王眼盲心瞎，就想保你，偷着乐吧你。”
元香雪嘿嘿嘿笑了一下，才说：“我都委身做你的侧妃了，你保护我不是正当然吗？”
梁毓景懒得掰扯，习惯性揽着人朝一排屋子去。
身为皇子，长公主再看不惯，也给每个皇子都准备了一套起居室。
进去时，福全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吃食。
元香雪快步走过去坐下，给曼玲一个眼神：“快快快，赶紧检查，我早就饿了。”
梁毓景慢条斯理坐下来，他不饿。
端上碗开吃的元香雪，终于发现梁毓景老神在在坐着，一动没动。
“你不吃啊？这桌饭菜不会是特意给我准备的吧？”
梁毓景点头。
元香雪：……完了，梁毓景怎么有点朝着恋爱脑发展的感觉？我也没勾他啊！
第129章 怪开心的
元香雪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这么一个性格恶劣的人，梁毓景的恋爱脑是怎么长出来啊？
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元香雪饭都吃不香了。
她“砰”地一下放下碗，气势汹汹地问：“你什么意思？突然对我这么好，还这么维护我？”
梁毓景简直莫名其妙：“不护着你难道去帮别人？赶紧吃。”
“……这倒也是。”
元香雪又端起碗，心想：可能是因为梁毓景对明睿帝本就不满，所以她明晃晃地冒犯皇权也能接受，至于之前的齐王妃，那肯定不会胳膊肘往外拐啊！
这么一想，说梁毓景是恋爱脑似乎有些过于言重了。
要相信自己的魅力没那么大，更何况都没认真钓……
元香雪恢复正常，继续干饭，然后扒了两口饭，她又顿住，抬眸看向梁毓景：“不对啊，你怎么还区别对待呢？人家小程就赶去暖阁坐牢，我就来这边吃香喝辣……”
梁毓景：……看来脑子确实是出了问题，给你好处偷着乐就算了，还为别人打抱不平起来了？！
“爱吃不吃。”
“……唯有美食不可辜负。”
元香雪偃旗息鼓，总算安安静静吃完这顿饭。
然后洗脸换衣裳、换发型，收拾一新后已经快黄昏了，福全都过来催促晚宴要开始了。
紧赶慢赶，两人才及时抵达了宴会厅。
这次的位次安排就严格多了，皇家高人一等，因此王妃、侧妃们都安排在了前头。
这里多提一句，明睿帝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所以皇室没有什么年纪大的宗亲，旁支的又被明睿帝打压了几十年，品阶都不怎么够。
男客那边除了众皇子们，就是长公主的驸马、儿子，再没其他人。
因为人少，就直接安排和长公主一处，算是第一梯队。
第二梯队就是一众王妃、侧妃了。
除掉这些，女客还是很多，二品以上的都带了两三个小辈过来，比如虞老夫人就带了虞夫人和外室女，这都算是客人，要安排桌椅给人家的。
只是位置好不好，就难说了。
元香雪都庆幸自己身份还算高了，不然坐在犄角旮旯里都看不见舞姬小姐姐们表演。
丝竹管弦之声悠扬而起，长公主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坐下开始用膳。
舞台上，舞姬们鱼贯而入，轻歌曼舞，不胜美哉。
元香雪手里拿着筷子做做样子，一双眼睛盯着舞台。
程侧妃优雅地夹着菜吃，看她一眼，小声道：“别看了，赶紧吃点东西垫肚子，一会儿就不好再吃了。”
元香雪也小声回她：“我不饿，你吃吧。”
也就两场舞的功夫，外头有人小跑进来，然后长公主就撂下了筷子，起身还没说什么呢，就见一众太监开路，明睿帝来了。
明黄色的龙袍，不存在不认识的情况，众人纷纷起身行礼。
有人高马大的皇子们在前面挡着，元香雪行礼就有点敷衍，不过她腿不标准，可眉眼却是低着的，不可直视圣颜嘛，她懂。
行礼过后，坐下，元香雪才瞄了主位一眼，然后就发现有两个穿着正红的女子。
一个是眼熟的长公主，另一个……大概就是懿皇贵妃了吧？
这宠妃就是非同一般，竟然能跟着出宫来。
其他人也发现了，于是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声，显然，大家伙儿都挺惊讶。
元香雪仗着现在多的是人在偷瞄懿皇贵妃，也抬眸好好打量这位宠妃一眼——
瓜子脸，瑞凤眼，天庭饱满，骨相极好。
老实说，美是美的，但绝对不是什么顶级美人，至少之前那个话超多的梅侧妃就是不遑多让的美人。
那看来还真是靠手段上位的了。
元香雪想东想西的时候，明睿帝已经赏了长公主一堆东西，又把长公主家的小公子叫上前说话，几句话后又赏了一堆东西。
然后就走了……走了……
来这么一趟，就跟长女、外孙说了几句话，其他的、那么大只的、杵着跟前的儿子们，一个都没看。
所以，明睿帝就是出来露一面，表示自己还好好活着？
元香雪挺失望的，还以为有什么好戏看呢，结果就这？
一旁的程侧妃倒是松了口气，庆幸明睿帝走了，不然一直紧绷着精神也累啊。
而且明睿帝一走，现场气氛明显活跃起来了，窃窃私语立刻就沸沸扬扬起来。
程侧妃正好有事情要跟元香雪说。
“方才我在暖阁瞧见虞家那个外室女和谢家那个嫡女竟然有说有笑的……”
元香雪讶异：“这两人怎么凑一起去的？能聊什么？”
程侧妃摇摇头，她就是看见了，也不知道前因后果。
“之前我跟着虞夫人一起游园子的时候，这个外室女就一直在打听，怕是真想……我也知道你说得对，不能太在意，可要是虞家那边开口，王爷可能不得不同意……”
元香雪很无语，但也能理解程侧妃，毕竟从小就生活在这个环境里，对于丈夫纳妾肯定不容易想开。
“你要这么想，要是虞家真开了口，那王爷对她的印象肯定不好嘛，再说了，那个外室女长得一般，进了府也是守寡的命。”
“……不要这么粗俗。”
元香雪笑盈盈：“话糙理不糙，你就说对不对吧？”
程侧妃无可奈何点点头，余光瞧见前头的皇子们都起身出去透气了，又道：“王爷出去了，咱们要不要跟上？”
元香雪摇头，看向舞台：“你要去就去，我看表演吧。”
程侧妃眼睛尖，又看见什么，连忙道：“我看见那个外室女也出去了！等等，还有武家、石家、谢家、萧家、李家的姑娘！”
元香雪听她这么说，也来兴趣了，尤其是几个身旁的王妃、侧妃也突然起了身……不难猜出她们要干嘛去。
“走走走，去看看，也不知道有哪些姑娘选择咱们家的秦王殿下呢。”
元香雪忍不住发出了看好戏的笑声。
程侧妃：……为什么感觉这人还怪开心的呢？
第130章 先走为妙
元香雪和程侧妃还算亲亲密密地往外走。
她们远远地缀在几个妙龄姑娘身后，元香雪兴致勃勃地低声说：“一会儿我去做恶人，我都想好怎么嘲讽人了，你可别跟我抢啊。”
程侧妃点头，心说这光天化日之下，她还不愿意出头当这个妒妇呢，就算目的达到了，名声也坏了。
跟了一小段路，前方的人就分开了，不过虞家、谢家、武家、石家的姑娘，还是一起走的。
元香雪对什么萧家、李家的不感兴趣，程侧妃也一样，两人继续假装溜达、实则跟踪。
不过看着前方的四个姑娘，谢家嫡女在其中就有点奇怪了。
程侧妃悄咪咪跟元香雪咬耳朵：“这谢家姑娘怎么回事？不是都在传谢家盯上长公主的长子了吗？”
元香雪也小小声：“可能是知道行不通，就换了？那也不至于吧？堂堂谢氏望族之嫡女，至于来当个侍妾吗？”
如今众皇子里，只有年纪小一些的淳王还空出一个侧妃来，其他的皇子们都是一王妃、两侧妃配齐的。
谢家嫡女虽然名声有损，可那毕竟是非战之罪，很多与皇家没有牵扯的人家其实很愿意迎娶她为正妻的。
再不济，也不能自降身份，来秦王府做个侍妾吧？
相比起谢家嫡女的身份，侍妾这身份可就太寒碜了。
程侧妃也想不通，两人就这么悄咪咪一直跟着，直到前方四人分道扬镳。
“怎么分开了？难道她们目标不一样？”
元香雪纠结无比，她想看虞家、武家、石家的姑娘是怎么勾引梁毓景的，又想看谢家嫡女会整什么花活儿，但她不会分身术啊！
程侧妃倒是一点都不纠结。
“谢家嫡女肯定不会甘心做个侍妾，谢家也不允许她这么做，所以，她的目标应该是淳王侧妃？”
不然无法解释，怎么这会儿分开了。
元香雪应和：“八成是。”
“那就不看她了，免得碰上淳王妃说不清楚。”
程侧妃这话，算是彻底打消了元香雪的想法，两人继续光明正大地跟踪。
转过一处拐角，今日的主角总算出现——
梁毓景正和一个衣裳有点熟悉的男子负手立于回廊上，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远处站着福全、福合，以及另外两个不认识的太监。
程侧妃认真记过，这会儿一眼就看出来：“是诚王。”
元香雪不由佩服：“这你都认得出来？今天才见过一面吧？”
程侧妃低声解释：“之前听过传言，说是诚王的母妃早早病逝，贵妃娘娘帮着看顾了一段时间，因此诚王与王爷关系不错。所以今天我就特意记了下。”
元香雪若有所思点点头，破船还有三颗钉呢，梁毓景也不是跟全部兄弟都合不来。
两人在这边远远看着，前头的三个姑娘却是已经迎面而对了。
只见三个姑娘娉娉婷婷地行礼，离得较远，听不见她们的温声软语，倒是有点可惜——
虞家姑娘口称：“莺儿见过表哥。”
武家姑娘口称：“清溪见过姐夫。”
石家姑娘口称：“琴书见过姐夫。”
梁毓景眉头轻皱，无视诚王揶揄的眼神，叫了起。
三个姑娘款款起身，各有姿态地用含羞带怯的眼神看了一眼梁毓景，诚王很上道地后退一步，笑着道：“九弟你既然有事，六哥就先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压根不给梁毓景说什么“一起走”的话。
虞莺儿比较主动，上前一步，盈盈笑着说：“表哥，你常来这处园子，可有什么地方景致好吗？莺儿第一次来，都不敢走动。”
武清溪不甘示弱，接过话茬：“姐夫，清溪也没来过几次，之前听姐姐说这里有一丛墨兰，今儿来却没找到……”
石琴书张口欲言，梁毓景已经开口：“你们想看，就叫个侍女带你们去，我还有事。”
这话就有点不太留面子。
梁毓景自然知道明白这三人来干嘛，只是于他而言，于私来说，他不太看得上，于公来说，本来虞家、武家就已经站他这边了，没必要用联姻再捆绑一次。
至于石家……能提供什么样的帮助倒在其次，就石侧妃那样的性格，他怀疑石家的家风不行。
因此，梁毓景一点都不想多说，也是说完就打算走。
不过嘛，虞莺儿可是打着不成功就成仁的想法来的，这会儿见他要走，直接就往他身上扑——
远处，元香雪看着无声的画面津津有味，程侧妃都要急死了，一个劲儿催她：
“元妹妹，你还不过去吗？都说了好多话了啊！”
“别急，就说说话而已，等她们——我去，直接扑啊！”
元香雪立马精神抖擞起来，大步流星就要冲过去大喊一声“放开他”，结果她才冲出去三步呢，就见梁毓景旋身一转避开……
元香雪发出了失望的嘟囔声：“……有没有搞错，人家投怀送抱诶，这么灵活干什么？！”
程侧妃本来心情振奋，听见她这嘟囔，简直无语至极，她算是看出来了，元氏就是来看热闹的，她根本不在乎府里进不进新人！
“王爷才不是那种随便的人呢！”
程侧妃故意小声说。
元香雪没意识到程侧妃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她还附和了一句：“也对哦，这三个瞧着都不怎么样，身材一般，相貌也一般，性格也不太行。”
程侧妃深觉有理地点头。
她俩议论得起劲儿，另一边的气氛却是有点凝滞。
虞莺儿一脸羞愤，她是真没想到梁毓景会躲开，心急之下，忍不住可怜兮兮的央求起来：“表哥~”
梁毓景压根没功夫看她，因为他看见了不远处的两个人影，怎么就那么像是他的两个侧妃呢？
好吧，不是像，那就是！
程汐月的动机不必猜，至于元香雪……
梁毓景都想象不出她是因为担心、嫉妒之类的想法过来，这女人就是来看他笑话的！
一想到这里，梁毓景既松口气、又不甘心。
不过他暂且没深究下去，当务之急，还是先走为妙。
第131章 并无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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