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抛弃阴鸷世子后他疯了——贻珠【完结】

时间:2025-02-21 14:49:26  作者:贻珠【完结】
  “前一回是前一回。”辜筠玉淡定地抚摸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白持盈实在是太累了,没心思计较他手上动作,歇了半晌,才又试探着问道:“你寻到我舅舅了吗?”
  背上的手一顿。
  将她露在外头的手塞回被子中,辜筠玉吻了一下她的发顶:“没有。”
  怀中人气都沉了下去。
  “怎么能和人间蒸发了一般呢……”白持盈闷闷不乐。
  辜筠玉抱着她,没再说话。
  好不容易将人养得处处都贴合自己心意,有些烦心事儿还是不必知道的好。
  他自有办法,叫她一点一点把从前都忘记,然后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
  “乖,盈娘,抬头,把剩下的也喝了,不然明儿你又讲不出话来。”
  白持盈困顿得快要睡着了,就乖乖地抬起头来,将那点儿糖水都喝了下去。
  于是她没有看到枕边人那一反常态的,痴冷地如同毒蛇一般的神色。
  三日后,白持盈才能下|榻来。
  她其实身子还未好全,但一是奈不住桃花全簌簌开了,原沉寂了许久的心也有些活泛,二是耐不住荷衣这丫头二三劝说,便答应了叫她陪着一同出去踏青。
  山色是极好的,浓的黄淡的绿一痕连着一痕,白持盈刚将一祈福的红丝带束到低下的枝丫上,便听见一声清脆的女音。
  “早说了这儿的桃花最是好看!你们还偏不信,我几时骗过你们?”
  白持盈听了这闹哄哄的一片音儿,从前或许喜欢,如今确是只想避开的,给荷衣使了一个颜色,转身便要从小径离开。
  但还是晚一步,她们二人叫那为首的姑娘喊住。
  “喂!前面的!今儿我们大家伙儿在这儿踏青小聚,容不得闲杂人等,便先抱歉,劳烦二位让道吧!”
  白持盈本不欲与她们纠葛,听这话眉头微皱,反款款转了回去。
  荷衣本极沉静的一个姑娘,跟着白持盈日子久了,也不免起了护住的心思,先叉腰强声道:“这儿又不是你们这一家的!凭什么叫我们走哇!”
  那为首的姑娘见她穿戴华丽,而白持盈一身素衣,便以为她是为主的那个,哼声不屑道:“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敢和你小姐强嘴?”她欲上前,却被身后一姑娘拉住了臂子。
  “小嫣,别闹。”那姑娘款款出来,眉目如烟含媚,脸若春桃,玉骨香肌,仿若洛水妃子,身上正是玉色蝴蝶团花绒披风。
  待看清二人后,她眸色晦暗一瞬,后才装作一怔,缓缓开口:“在下柳净识,敢问二位姑娘芳名?”
  与方才先开口的人不同,她话音是朝着白持盈去的。
  白持盈觉得这人来势不纯,不欲多纠缠,只道:“山中一闲客罢了。”话落,转身便要走开。
  哪想得那先开口的姑娘惊道:“呀!柳姐姐!你看那人身上的袄子,竟与你那花样一样,怕不是仿的吧?”
  白持盈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她转过身,见那柳姑娘装作才发现的讶异状,捂着嘴道:“你这丫头怎的说话呢?叫人家如何收场?”
  白持盈其实根本没听她们说什么,只是看着柳姑娘手上那晃来晃去的、墨紫色的细条镯子,一瞬移不开眼。
  后来白持盈很多次没骨气地想过,那天她就不该去看什么山桃花。
  *
  沈是喊了一声,白持盈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见她发呆,沈是眼中满是痛苦的无奈,他一笑,未再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只道:“阿盈,如若将来你又什么不容易的地方,第一个想到的,万万一定是我,我从前没能帮到你,如今能为你做些什么,也算不负你我少时情分。”
  白持盈看着眼前已经抽条的男子,能够独挡一面的沈家少主,含泪笑了笑:“好。”
  晚间白持盈放心不下,便守在了辜筠玉|床|榻旁。实在是几天没合眼,今儿白日又耗心耗神地想起了从前事,不一会儿竟迷迷糊糊间伏在榻旁睡着了。
  辜筠玉醒来时,第一眼就看见了姑娘近在咫尺的脸。
  他一怔,想翻身,心口处却一阵剧痛袭来。
  是从前从未有过的痛楚。
  辜筠玉忽然想起来,自己昏迷前,似乎是救了白持盈。
  他救了白持盈,他想都没想就帮白持盈挡了那箭。
  辜筠玉心中忽然一阵恐慌。
  他十岁那年第一次杀人的时候,都没有如此惊慌过。
  这不对,他不应该这样,他死死地按住那泛痛的伤口,只要再偏一点点,就一点点,自己就要死在这儿了。
  为了一个女人。
  这不对。
  他废了多少心机,害了多少命,算计了多少人,才走到这一步的?
  这不对。
  但他悲哀地发现,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救白持盈。
  辜筠玉偏过头,看着姑娘苍白而恬静的睡颜。
  他伸手,抚摸着姑娘纤细的脖颈。
  只要他轻轻一用力,就能让她在睡梦中死去。
  月光照在男子半面如玉的面庞上,并无慈悲之感,反如十层地狱罗刹。
  杀了她。
  辜筠玉心底有个声音在说。
第19章 成双的相怨各投林,独行的单望别有道 ……
  他的手在姑娘纤细的脖颈间停留了许久,都未能有下一步动作。
  这样苍白而柔弱的一个人,无依无靠,飘零在这世间,却又对这个心软,又对那个心软,实在是天真得可笑。
  而这其中,她对他心软最多。
  她像是被一切柔嫩的光晕包裹住的其实棱角分明的玉石。
  辜筠玉注视着姑娘颊侧莹莹的泪痕和在月光下柔而长的、翕动的睫毛。他能感觉到白持盈其实有时并不信他的话,可到最后,姑娘并没有计较他不太用心的、甚至算得上拙劣的欺瞒。
  为什么呢?
  他的手顺着莹白的脖颈向上,抚住那薄薄的唇。一用力,那唇便会霎白一瞬,而后透出红|润的春樱颜色来。
  但辜筠玉并没有这么做,而是继续探着向上,拭走了姑娘眼尾冰凉的泪珠。
  像初春檐上扫落的薄雪融化在指尖。
  辜筠玉忽然改变了主意。
  就这样陪她玩闹一阵也没个什么,左不过有人不想他活着回长安,他再呆着这般看看戏也未尝不可。
  至于白持盈,如果她足够听话和懂事,带她回长安并非难事。
  她父亲母亲都葬在长安城外的氓山上,最要好的朋友也还在大明宫内,她要回去的,没什么不愿意。
  若她真不愿意回长安?
  不,没有这个可能性,他会让她不得不去的。
  辜筠玉慢悠悠躺回了原处。
  他侧过目光,就这样一瞬不眨地翘着白持盈。
  白持盈本就没睡太踏实,混混沌沌间觉得有人掐住了自己的咽喉,还未等她挣脱,那桎梏便化作了丝丝缕缕的潮湿凉意,抚摸过她脸颊唇舌。
  待睁眼时,已是深夜,白持盈眼前先是一片光影模糊,而后渐渐斑痕聚拢,汇作辜筠玉黑如沉墨的眼睛。
  她还没反应过来,便觉肩颈一阵酸痛,将要倒在地上时,叫辜筠玉伸手捞了起来。
  滚到这人怀中时,白持盈还是迷迷糊糊的。
  “你、你醒了。”
  她愣了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似的,要看辜筠玉的伤处。
  辜筠玉握住她发凉的指尖塞回被子里,笑道:“冻傻了?”
  白持盈才不上他的当,就着月色还算清亮,便要伸手去扯辜筠玉的里衣。
  辜筠玉一挑眉,没料到她这么坚持,只得躺平了任她扒|开自己的衣服,检查那箭伤。
  白持盈看过,见确实是连人带伤都好了些,才放下心来,抬眸却正对上“罪魁祸首”含笑的目光。
  白持盈见他这不轻不重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出来,梦中眼前恰好都是这讨命鬼,一时鼻尖发酸,又要落金豆子。
  “哎呦,我的祖宗,怎么又要哭了。”
  他不说还好,她一说,白持盈不知怎的更委屈了,眼泪啪嗒啪嗒全落在了他颈窝。
  梦中人的模样与眼前渐渐重合,白持盈伏在他身上,因怕碰着他伤口,不敢乱来,反叫辜筠玉伸手搂着动弹不得。
  “你先放开。”白持盈香腮飞红,眉目因泪下而含烟带雾,想起身错开,却发现辜筠玉的臂力还是如从前一般锢人,挣扎半晌还是无果。
  辜筠玉眼中划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暗芒,就这现在这个姿势收紧小臂,一瞬不眨地看着白持盈。
  等那月又移了一个窗格,菱花窗栏透下零落微光时,他将姑娘稀碎的发丝撇到一侧,才开口:“盈娘,我好像想起来一点儿什么了。”
  白持盈心头一震。
  虽知晓辜筠玉一定会回长安,她却拿不准这人留与不留的案底心思,自己从前一直不信他真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故而时时试探,如今他真想起来了,反倒有些忸怩的不乐意。
  如今想起来了,自然就要回去了,没什么不对的。
  白持盈呆滞过几瞬后婉然笑道:“世子忆起从前富贵自然是好,什么时候走?早春恰到了,我们也好送送世子。”
  却瞧着辜筠玉听她这话反而一愣,一双凤眸微阖,语似委屈道:“你怎的话都不待我说完便要赶我走,好无情,我可没说要回长安。”
  也不知白持盈心中想的什么,辜筠玉只觉得姑娘卸下了气力,不似刚才犟撑着要逃开,反松了劲儿实实落在了他怀中。
  他正欲去探看,却觉襟上一阵温热,低头一看,才知是白持盈又开始无声落着泪珠。
  辜筠玉再傻也还察觉出不对劲儿来了。
  “盈娘?这……这是怎么了?”向来淡然如斯的辜世子罕见如此手足无措之时,他想抬手捏住白持盈下巴瞧看,手刚探近,就被白持盈拍了回去。
  辜筠玉现下是一点儿也不敢动,他感到白持盈原还只是攀着他的双臂抱越来越紧,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
  “辜筠玉,什么不记得了,什么记起来了,我知晓你句句话都不能信。”
  姑娘看着他,眼里是他探瞧不明白的情绪。
  “但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她伸手抚了抚那眉间的朱砂。
  “我想试着相信你,但你值得我相信吗?辜筠玉?”
  说罢,白持盈趁着辜筠玉愣怔的瞬息,躺回了床榻里侧,只是背对着辜筠玉,没有回头。
  辜筠玉看着她沉默而孤寂的背影,不知怎的心上一阵绞痛。
  真稀罕。
  盯着姑娘冷白的一段颈子好一会儿,直到窗外流散的月光皆被夜云遮了去,辜筠玉才上前搂住了她。
  有二三流萤自窗外飞过,如同擦过的星斗。
  他确实不值得相信,辜筠玉心道。
  可是有人偏偏每次都想信。
  *
  檐上抖落二两消融的积雪,落在地上又淌成涓涓小流,逶迤至白持盈鞋边。
  姑娘没有抬头,而是顺着这细薄的小流一路走出去,行至门前,见沈是牵来马匹,微微一笑。
  “阿盈,此岁一别,真不知何时再见。”
  沈是今儿换了一身宝蓝圆领四衫,显得人愈加神丰眉朗,容光彰彰。
  他此遭本就是奉了皇命要回长安的,转道来洛阳已是多耗不少时日,此遭是不得不走了。
  不知怎的有些依依离别的伤感,白持盈手中拿着枝新发了芽的嫩柳,递到沈是手中。
  “去吧,沈老夫人和沈家姊姊妹妹还都等着你呢。”
  沈是苦笑一声。
  “真想把她们都接到幽州去 ,至少能少担心些有的没的。”
  当今圣上多疑,自齐王谋反后,各州道将领皆是两年一换,唯有幽州因地处最北又紧邻蛮族,故而常是出身幽州的沈家驻防。
  圣宠之下是伴君如伴虎的时时思危,近些日子来沈是嗅到了安静湖面下的风雨骤变之兆,见边境今年来大安,便自请了回京述职,求一个换防他州。
  其实皇帝等的何尝不是他这一步“自请”呢。
  毕竟这位圣人,疑心最重又最好面子,先杀了故友又诛了嫡子,却听不得旁人说他一句“不仁不义”。
  向来如此罢了。
  白持盈叹了一口气。
  她深知沈是如今肩上的万钧重担,沉甸甸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谁也不想让自己亲眷住在第二个齐王府。
  沈是看着白持盈,眼中尽是春风拂柳的温柔,柔缓了本凌厉明媚的眉目。他将一玉佩塞到白持盈手中,郑重道:“这玉佩你且拿着吗,若日后去往北三州,大有用处。
  白持盈原要推拒,却听他继续开口。
  “这不是我给你的,算沈家为白家的,父亲若在,也只会赞成我,毕竟这么多年来,他也日日因自己未能帮上忙而内疚,此玉佩为友朋之谊,不为蒹葭之思。”
  姑娘听这话,果真收下了那玉佩。
  沈是松了一口气。
  他低头看着足尖半晌,最后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才抬起头来,粲然一笑。
  “还有……我与辜砚珣只一面一事之缘,凭我一己之见对他多有势利偏颇之论多为不妥,况他在京中名声向来还不错,除过那剿匪一事,我竟再想不出个旁的什么不巧处来。”
  “说到底我虽不喜他,可总望着你更好,你如今呆在我身边儿若回了京城……不一定有呆在他身边来得安全……我……”
  其实最为首的那个由头,还是你欢喜他而不再欢喜我。
  沈是忽然想起儿时一场鹅毛柳絮雪后,二人蹲在白府的柿子树下看仆人架火炉子,苏表哥未到,白持盈偏想吃冬柿子,缠着沈是给他上树摘,沈是伸手抬脚还未来记得上去,一树积雪全叫二人抖了下来,簌簌落了满头满肩。
  白持盈指着他笑,说他像个白眉毛老头,她却看着姑娘发尖莹莹的白雪愣住了。
  那时候他想着什么呢?
  久与卿卿共白头。
  只是时节易易,少时光景已不在。
  沈是再凝眸,姑娘的面庞已比那时清瘦许多,眼中也蒙上一层他看不清的积雾。
  就像已经一个人走过了很远,再回头时,遥看故人的萧索之感。
  白持盈久久地没能答话。
  小雀因着气候回暖比冬时喳嗻跳动活泛多了,从低的那枝头跃到高的那枝头时,引得连篇一簇簇都上下晃摆。
  她发现沈是还是从前那个沈是,磊落旷达,一派侠客胸襟。
  她从前总调笑沈是不像个宫闱侯爵家生之人,反像江湖侠客,把剑佩妥,悠悠地行于江湖行侠仗义,千里除贼后还不留姓名。
  “我会记着的,沈大侠,沈将军,一路谐顺,代我向沈老太太问安。”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