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维港森林——柔妄【完结】

时间:2025-02-22 14:43:49  作者:柔妄【完结】
  商宗接下的亚洲跨境数字货币支付平台融资项目,直接触犯了老爷子的逆鳞,加上圣诞前夕他缺席家宴的事,理应要被剥夺继承权。
  梁惊水想过老爷子睁只眼闭只眼的原因,既然能默许商宗在日本停留这么久,显然是传统派难以适应经济形势,他对这种中立模式抱有观望态度。
  她怎么也想不通,郭璟佑上次带着女伴高调出现在浅水湾,明摆着是倒向商卓霖,怎么转头还在负责商宗的融资业务。
  于情于理,都说不通。
  过午的太阳从西窗进来,梁惊水洗好杯具,目光落在那巍然屹立的红白色塔身上。
  她还是更喜欢夜幕降临时的东京塔,被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装点成星星的模样。
  大前天晚上,手机忘在客厅没拿,客人上来后,她索性留在卧室看东京塔消磨时间,视野里满是散光。
  在木地板上,客人走路时发出轻柔的“沙沙”声,几乎没有回响,她猜测是麂皮鞋或毛绒雪地靴。
  接着,两盏茶具轻轻搁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微响。客人将包挂在架子上,在沙发上坐下。
  “你居然也在看《鬼怪》?最近这部韩剧可火了。”客人拿起遥控器,无意间看到了主页上的观看记录,停在最后一集的位置。
  “我女朋友看的。”商宗笑着说,“我跟着看了两集,还没了解剧情在讲什么。”
  梁惊水闻言弯唇,推开一条窗缝,窗框与轨道摩擦发出顺滑的“咔嚓”声。
  夜风携着两人的交谈声融进城市的背景音里,可她心里的某种情愫,常青不倒,比这夜景更加富丽。
  听见客人发出带点偷乐的笑声:“真好,这么多年你身边有个女孩子陪伴,我看着也欢喜。”
  “嫂子也是,阿哥去世这么多年了,其实可以考虑重新找个人。”
  “卓霖都还没成家,我哪有时间管这些。”客人笑意如初。
  这段对话停在这,寒暄就算结束了。
  接下来聊的都是家事。
  董茉婚约作废的事情弄得董穗整日心神不宁;
  商老爷子的肺病还是老样子,每天吸氧超过15个小时,窝在病房里发小孩脾气,说“还不如死了算了”;
  至于商卓霖,他不喜欢待在香港,和一群论坛上认识的旅行发烧友跑到东南亚各国穷游去了,现在人都不知道流浪到哪儿了。
  客人说话时,声音如溪水般汩汩流淌,细水长流地铺展开一个故事。听到最后,话里只剩浅浅的无奈。
  梁惊水对商卓霖知之甚少。自从上次M+慈善晚宴后,她便再也没见过他。
  贵公子的形象在她脑海中过于根深蒂固,一直以为他的生活与凡俗隔绝。她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踏足犄角旮旯的生活,彷如天使从云端堕进污泥。
  脑子里越想越空白,直到听见客人从架子上取包的声音。
  客人笑着用粤语祝商宗和卧室里那位害羞的梁小姐新年快乐,然后被送出门。
  直接说出了她的姓氏。
  梁惊水熄灯回到窗台,目光落在楼下出口。
  两分钟后,客人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实际的个子不高,肩膀微微内扣,提着阔口手袋往前走。
  迎面走来一个路人,她不避不让,步伐如常,直到对方识趣地换了方向。
  等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尽头,卧室的灯被商宗打开。
  她下意识转头看他,心里一讶,明显感知他情绪不大对劲,鸷意蛰伏在眉骨的阴影下。
  梁惊水听他提过这个客人——安奵,商卓霖的母亲。在上一辈的故事里,这个人总是轻描淡写地被一笔带过。
  据说,安奵婚后辅佐商琛完成了多项公司事务,用算法精准预测风险,被称为三井的半个功臣。但商琛去世后,她的重心明显转移,郁郁寡欢了半年,将商卓霖托付给董穗照顾,自己则搬到东京生活,如今的交际圈几乎全部固定在这一片区域。
  梁惊水还想起,刚刚安奵搭配的香槟色鱼尾裙,以及走路时微微内八的姿态,确实和这一带女人的习惯如出一辙。
  可是这样一个温婉的女人,怎么会让商宗如此介怀呢?
  脑容量告急,加上这点事还占用最后不到一个月的快乐回忆,实在不值。
  梁惊水果断系上围裙,放弃思考。
  冰箱里的饺子表面结了一层冰渣,她将水重新煮开,把饺子一个个小心地下入锅中。
  热气氤氲间,商宗已经布置起碗筷。
  梁惊水眉眼一弯,用汤勺推动着饺子,趁势将那个标记过的、包着硬币的饺子盛到他碗里。
  可最后,咬到硬币的却是她自己。那枚硬币硌得她门牙发麻,梁惊水龇牙咧嘴地问商宗:“你故意的,对不对?”
  “这表明新的一年里,你将会招财进宝,事事如意。”商宗深情一笑,说,“好运是主动跑到你那去的,不赖我。”
  梁惊水很想回一句,招财进宝未必能成,但新的一年里没有他,事事如意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也明白,约定好的事情不能变。只有在这段时光尽情快乐,不留遗憾地收尾,他们的生活才能保持辛德瑞拉与王子相遇前的原貌。
  该穷穷,该富富,不再跨出那个框框。
  虽然不是原著中的Happy Ending,但至少,开放式的结尾比彻底的BE好些。
  那晚,商宗沉浸在报复性工作中,独自待在书房开视频会议。
  梁惊水早早醒来,眺望鱼肚白的天际,身侧的被褥整齐如初,那人一夜未眠。
  ……
  日落时分,夕阳的余晖洒进公寓。
  郭璟佑高举双手,嘴里拖长了一声怪调,从沙发上鲤鱼打挺地弹起来。
  一抬眼就对上梁惊水嫌恶的表情,他愣了愣,环顾四周,才想起来自己是在东京。
  郭璟佑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卷到脖子下的花衬衣,活动了一下肩膀:“可能时差没调好,不知道怎么,突然间困到睡着了。”
  “一小时时差没调好?”
  “现在一小时的睡眠对我有多宝贵、多难得,你懂吗?”
  那嘚吧样看着就烦。梁惊水弯腰拉开茶几的抽屉,郭璟佑立刻抬腿往后缩了缩,生怕被牵连似的。
  梁惊水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牙关咬着过滤嘴,起身走到窗前。
  可打火机无论怎么按都只蹦出几颗火星子,怎么也点不着。她肩膀一塌,颓然叹了口又长又沉的气。
  这俩人来日本跟度蜜月的小夫妻似的,哪还能闹心情不好这一出?
  郭璟佑想不通,但也识相地从兜里摸出打火机过去。
  齿轮波动两圈,紫蓝色的火焰呲一声燃到女孩烟头下,照得她脸庞丰艳。
  走近了才发现,梁惊水的眉宇间多了一种与商宗相似的情绪,那是一种灰蓝调的忧郁。
  像日沉终曲,密度最深的蓝色在天际蔓延,20分钟的「blue hour」已足够浓烈。
  那种劲劲儿的感觉,再配上些许忧郁,像90年代黑|道影片中老大的女人。
  郭璟佑一想到自己刚才在给这样的人点烟,就得儿呵地笑出了声,结果火焰一歪,烫到烟头以外的地方。
  梁惊水垂眼,目光追随那根烟,看它毫不偏离地砸在商宗日本新买的跑车前盖上。
  下一瞬,驾驶座的门被拉开,将西服穿出模特大片感的男人下了车。
  他捻起那根烟,抬头看向窗台上看戏的二人,眉心轻皱。
  梁惊水若有所思地偏了偏头,提议:“要不然让你躲柜子里?”
第45章 求知若渴
  长颈花瓶里的紫色桔梗花有些枯萎了, 梁惊水解开花束的纸包装,修剪尾部,将新鲜的植物一枝枝插好。
  至于桔梗花,她决定做成干花, 挂在阳台上风干成标本。
  商宗喜欢看她做手工时那专注的小模样, 每次送花都掐准了时机, 刚好赶在上一束花枯萎之前,接上一束新的。
  梁惊水手搭在商宗胳膊上,拉近他的视线:“你觉得是我这个颜色搭配得好看,还是店家那种更好看?”
  “你的好。但是这个角度不太对, 稍微转一点。”
  商宗没有敷衍地夸一通, 而是认真陪她调整花瓶里的排列,捻着花枝一点点摆弄, 错落有致,直到最终效果让两人都满意。
  郭璟佑看着这副妇唱夫随的甜蜜景象, 悻悻地把烟盒揣进兜里。
  这宗哥实在夸张得很, 刚在楼下瞧出那根烟是水货, 上楼后没兴师问罪, 反倒第一时间将那包烟甩他怀里, 说抽点当地特产。
  合着真把他当人形净化器了。
  郭璟佑想到几年前,这俩的相处模式就自带和谐感,差着一辈却毫无隔阂。
  反正吧, 他始终觉得宗哥挺罪恶的。
  商家和郭家是世交, 郭璟佑和商宗年纪相仿,两个孩子常在宴会的雪纺桌布下玩躲猫猫, 不知撞泼了几位太太的红酒杯。
  那些怒颜在看到他们的脸后迅速平息,顾忌背后的权势, 没人真正计较。
  他和宗哥从童年玩到少年,一来二去也成了幼时同袍。
  不过这圈子里,无论年龄大小,只要地位在郭家之上,郭璟佑都一律称哥,连商卓霖那个死仔包也不例外。
  死仔包出生没多久,梁徽在大陆诞下一女的消息就传了回来。只是当时香港这边的事还没收尾,她坐完月子便匆匆带着女儿返港。
  为了避嫌,梁徽在天水围租下公屋。
  据说她是怕狗仔乱写稿,万一把女儿扯进商琛那边的家族谱,传出去就大件事了。
  商宗那年12岁,在美国体制的Grade 6年级,郭璟佑比他小一届。每次参加模联,郭璟佑几乎场场无敌手,只有商宗在场的时候才会吃瘪。
  有次模联大会上,郭璟佑代表法国发言,非正式磋商期间还放出大话,“法棍都撑我地政策啦。”
  结果到了投票环节,法国最亲密的“盟友”竟然全数倒戈,直接站到了他国代表那边。
  他气得满脸通红,转头看向他国代表。
  少年商宗静静坐着,俨然一尊桦木雕像,脸上唯一活络的是那双聚焦于复盘笔记的深灰色眼睛。察觉到对方的怒目相对,他淡淡嘲讽:“法国代表,你仲有其他意见要表达吗?”
  这件事之后成了模联里的经典笑话,郭璟佑每次听到“法棍”两个字都会翻个白眼,扭头散伙。
  郭璟佑开始留意商宗的弱点,试图平衡自己的自尊心。
  商宗的生活三点一线,住所、学校、精英培训中心,步步稳妥,几乎无懈可击。他只好将目光转向这些地方之外的空隙。
  功夫不负有心人,观察到第三年,他发现商宗不擅长和幼童期的小孩打交道。
  梁徽住在天水围时,平均一两个月就会邀请商宗来她家,郭璟佑一般不会跟,那回正好私教班的马术教练临时有事,他无聊之下才随行。
  途中,他们在国际金融中心遇到了安奵。
  她只身一人,没推育儿车,微笑着与两位少年打招呼:“你们来逛街吗?”
  郭璟佑没注意到商宗眉心微蹙,大咧咧地回道:“赶着去见梁徽姐,不多聊了,阿姨再见。””
  论年龄,安奵比梁徽大不了几岁,听见少年的区别称呼,脸上的温婉勉强维持,抬手与他们告别。
  那天下午,梁徽端上自己做的老家点心,请他们品尝。
  郭璟佑嚼着嚼着,双眼无神地卧倒在沙发上,说看见了毕加索的抽象画。
  梁徽尝了一口,满脸疑惑:“没错啊,我加了少量米酒,小朋友吃一点也不会有事。”
  断片前,他听见窸窸窣窣的开门声,商宗少见地用温柔语气说:“放心,水水和那个醉鬼我都会照顾好。”
  郭璟佑眼一黑,睡死过去。
  耳边一直盘旋着小女孩哼歌的声音,忽高忽低,愈发跑调,搅得他那一觉无比折磨。
  醒来时,眼前的一幕让他差点惊坐起。
  蜡笔涂鸦的发型卡整齐地摆在桌上,小惊水从中拿起一张,吃力地爬上沙发。她有一双通透如岫玉的眼睛,扎着五彩发夹装饰的泡泡辫,漂亮的五官已经见雏形。
  这一幕若能让他忍不住叠起双手,眯眼感叹这小孩真可爱,那么撕开中间的虚线,另一幕彻头彻尾是惊悚片。
  他看向商宗,少年头顶一排冲天辫,用橡胶发绳缠成麻花状,吊诡得仿佛一场梦中梦。
  郭璟佑正翻白眼准备再睡过去,就听对方腔调透着苦恼:“你醒了?帮我带会水水吧,我头皮被箍得有点痛。”
  小惊水听不懂粤语,以为商宗在炫耀新发型,小手拍拍他肩:“乖,一个一个来哦,我们下一个做这个好不好?”
  她手里拿的发型卡复杂得像编织艺术,郭璟佑估计商宗再做一个,整个头皮都得紫几天。他本以为商宗会拒绝,谁知却眼睁睁看着小孩爬进他怀里。他托住她,低头配合,甚至温柔提醒她拆发绳记得轻点。
  现在想想,大概从那个小姑娘诞生起,宗哥就被牢牢套在她手心里了。
  怎么不算一种缘呢。
  郭璟佑耸耸肩,他算是宗哥和梁惊水的见证人,口头警告也做过,风险评估也评过,这俩还如胶似漆地黏糊在一起,他还是识相撤下吧。
  干花的体积小,梁惊水将上一波晾好的花朵,插入自制的牛皮纸花桶里,很巧地呈露爱心状。
  看着这些不经意间带来的小确幸,她心间泛起感动——现在他们的生活,并非声色犬马的昂贵物件,是用心凝聚的美好。
  商宗取出那张List,用笔在新一栏的方框里画了个勾,回眸看她:“已经完成了28项。”
  梁惊水眉飞色舞:“正好剩下22天,我们可以一天完成一项。”
  室内一如往常寂静,她往四周望了望,没注意的工夫,郭璟佑脚底抹油似的溜走了,茶几上静静置着他带来的那份文件袋。
  想起温煦在快捷酒店那晚说的话,和圈子里大多数的男人一样,郭璟佑也非自由身,最近急着驱散身边的女伴,怕是被家族安排了联姻。
  梁惊水知道轮不到她过问,然而不足月的时光数倍增长了她的胆量,她打算问商宗,这事是不是真的。
  话音冒到嘴边,她看见他从水晶酒柜里取出未开瓶的陈酒,被新的好奇点压过。
  莫非发生好事了?
  商宗被那姑娘时不时投来的八卦眼神盯得发笑,偏头看过去时,她又若无其事地摆弄干花,动作慢吞吞的,像是心有千千结,满腹疑问却不好意思开口。
  冰块从银制冰钳里稳稳落入手工吹制的玻璃杯,他倾斜酒瓶,酒液沿着杯壁缓缓滑入,到达刻度线的位置,分毫不差。
  梁惊水被压在沙发上,他拢掌扣住她的咽喉,她仰起脖子,沉溺在高度数的唇舌间。
  威士忌里有股烟熏味,火辣辣的,几乎分辨不出那两滴苦精和橙皮的味道,一道热流直贯入腹。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