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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港森林——柔妄【完结】

时间:2025-02-22 14:43:49  作者:柔妄【完结】
  那俩小丫头原地手牵着手,陪他们等到了行经市中心的A线市电。
  两人上车后,她们小手朝天鞠了一躬,让人控制不住地笑得有点坏。
  车厢小巧,两人坐在横排布置的木椅上。冬天的市电略显安静,窗玻璃上蒙着一层薄薄的雾气。
  来之前查过攻略,知道本地人很少在公共交通上交谈。
  梁惊水靠近他,小小声说,好想把她们拐回家,两小只可爱得要命。
  商宗更想知道她怎么说服那两个小女孩帮忙的,毕竟语言不通的情况下,沟通可没那么简单。
  “熊本熊不是叫幸福部长吗?我就用手语跟她们对话,说旁边这个大哥哥让我很幸福,我们想去找幸福部长,请他帮忙延续这份幸福。”
  梁惊水望着窗外沿街的小铺,边说边随手将后脑的头发盘成一个丸子,没用发绳,全靠手稳住。
  商宗手扶着她腰,顺势把短款毛衣往下牵了牵,笑眸风流:“大概是靓姐姐身上那份亲和力,孩子们才会不设防。”
  难以想象“幸福”这种抽象的概念,用手语表达起来会是什么样子。这姑娘身上的神奇点实在太多,商宗暗暗感叹。
  他们的确很不一样。
  他发现她总能坦然地接受他的夸赞,甚至会手舞足蹈告诉他怎么怎么做,和他分享做好这件事的过程。
  可一到生气时,情绪变化就像冰火两重天。
  甭管占不占理,三观正不正,小嘴总能点了炮仗似的射出一连串伤人的话。
  那些怒气持续到床头,她脸上没有半点欲拒还迎的风情,未正式堵住时,眼里噙着浅浅的泪光,倔强又认真地望向他,令人心神悸动。
  床尾也没力气继续生气了,软绵绵地靠在他怀里,带着点哽咽说自己刚才不该那样骂他。
  商宗最近莫名怀念那种感觉。来到东京的最后一段日子,她收敛了所有脾气,不再耍小性子,一切显得过于平静,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离别蓄势。
  他侧眸,深深看了梁惊水良久。
  假如他对地老天荒存有痴念,那一定是眼下。但小白眼狼的表情提醒他,有的东西你摆不脱,无关懦怯,因为你是商宗。
  她脸上转为犹豫,似乎想开口发问时,商宗挑起她的下颌,阻止了所有言语。
  他要记住她。
  用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努力铭记他的寸寸山河。
  乘坐电车在通町筋站下车,鹤屋百货门口的红绿灯路口是一个标志性的打卡点。
  站台后的小山上的有一个类似寺庙的建筑物,但梁惊水对熊本部长办公室之外的景点兴趣不大,觉得没有想象中惊艳,蔫着眉尾拍了几张风景照,等红灯的同时已经在计划去下一个地方了。
  人行道路口的灯还没转绿,但人群根据另一侧刚刚变红的车道灯,提前涌入马路。
  梁惊水被人流推着往前走,慌乱中随手抓住了旁边男人的手。
  身边的手刚有松开的趋势,她就立刻握紧,心里还在纳闷商宗的手怎么突然小了这么多。
  到了对面马路,她才意识到抓错了人。
  那小孩应该是个男高中生,头发用发胶固定,制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露出衬衫微微发皱的袖子。他说了什么梁惊水听不懂,只见他垂着的脸红成虾皮,忽然也生出些许不好意思。
  男高掏出手机,打开翻译软件,敲了一行字反手给她看:
  你是这边高中的留学生吗?
  梁惊水摇了摇头。
  她实际年纪其实只比高三生大两岁,加上今天画了淡妆,穿着青春系打扮,被误认为高中生也不奇怪。
  男高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噼里啪啦在手机上敲起字来。
  他的同伴们站在不远处街头,几个制服少年一边闲聊一边大笑,说着拖腔带调的九州方言。
  梁惊水发现,不管在哪,青春期男孩放肆笑起来都带着点贱兮兮的劲儿。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全是,照片里的商宗就笑得很顺眼。
  男高把手机递过来,屏幕上是一段长长的机翻文字。
  大意是她是他的理想型,“卡哇伊”得让人心跳加速,后面还用了一堆绚烂的形容词描述他的心情,最后问她愿不愿意在熊本多待几天,和他一起体验生活。
  梁惊水的表情顿时微妙起来。
  年纪轻轻不学好,整段辞藻华丽却掩不住暗示的意图:你愿意和我“one-night stand”吗?
  刚才被人流挤散,商宗没来得及看到这场窘境。
  被走来的梁惊水自然而然地牵起手,他挑了挑眉,听她声音不小地嗤出一句,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商宗带着恶劣笑意:“你这是在自我总结?”
  “什么啊!你难道不知道我长齐没长……”梁惊水不想再说,忿忿松开他的手,环着双臂,用竞走比赛的架势朝熊本广场的方向疾步而去。
  商宗大跨步上前揽住她的腰。
  周围是匆匆穿梭的行人,他在她耳边呓着最燥热的情话。
  其实过一天少一天的日子还挺快乐的,梁惊水不得不承认这点。
  九隆银行被冻结大量资金接受调查时,商宗的工作量不减反增,他却一点没耽误在熊本陪伴她的时间。
  翌日回到酒店,她补了一个下午觉。
  一睁眼,床头柜上摆着两张山鹿温泉的通票,还有一束瓷玫瑰和蝴蝶兰组成的小捧花。
  梁惊水有点被鬼压床,视线模糊了一阵才勉强看清花苞的轮廓。她迟钝地傻乐一声,抱着小捧花去另一间屋子找商宗。果不其然,他还坐在电脑前处理工作。
  如果不是正在开视频会议,商宗的注意力通常会集中在手头的事上,很难被外界打扰。
  梁惊水借着他这个优点,蹑手蹑脚地坐到他身边不远的地方,掏出手机,启动那款“不兼容ios、超多bug版”的星露谷。
  不到三十分钟,游戏再次黑屏,存档丢失。
  梁惊水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也没表现得多心疼,熄屏抬头,刚好见商宗合上笔记本。
  注意到他鼻骨两侧泛青的眼沟,她心中混沌,忽然想问,是不是因为那天我点了那瓶酒,你才变得如此举步维艰的。
  我是不是让你的生活变得更糟了。
  我是不是你晴朗坦途里的不兼容bug。
  可那双手托住她的脸颊,温暖的唇轻吻在耳鬓,他眼中带笑:“情人节快乐。”
第48章 散财童子
  温泉街灯笼点缀, 夜晚尤为浪漫,三三两两的情侣穿着浴衣漫步。
  一对情侣在摊前捞金鱼,女生为了逗趣故意让和纸网破掉,男生挽起袖子说再来一次, 一定要捞到一条送给她。
  梁惊水站在旁边看戏, 心里盘算那男生要折腾到什么时候才能成功。商宗以为她对这小游戏感兴趣, 低头问她要不要试一次。她摆出一副出门绝不吃亏的架势,说这种游戏要手眼协调,网又脆,他们外地人不擅长, 看看就行。
  适逢其时, 碗中水花溅起。
  男生旁边的女生拍手欢呼,眼里满是亮晶晶的崇拜。
  商宗说:“看着没多难, 确定不试一次?”
  梁惊水神情高深莫测,嘶了一声, 摇摇头拉他手:“一看就是托, 专挑你这种散财童子骗, 走了走了。”
  商宗:“……”
  没到私人汤的预定时间, 两人在温泉街兜着圈逛。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 梁惊水报复性消费期一过,无论店员如何天花乱坠地介绍香皂功能,她都铁了心地表示:只是看看。
  出门前查了天气, 熊本县温度最低1.1度, 她裹上行李箱里最厚的连帽羽绒服。
  帽子一戴,性别年龄全被遮得严严实实。
  商宗却脑补出帽子下那张小脸, 故作严肃地绷着,像要把这辈子所有的不开心事重温一遍。
  素颜的她带着些稚气, 店员们没有被她的“威慑力”劝退,依旧热情地推销着。
  商宗双手抄在兜里,缓步上前与她并肩。
  他向店员礼貌表示无需商品介绍,他们马上要去清流庄泡汤,现在只是随意逛逛,打发时间。
  依旧是自60年代风靡至今的商务正装风格:深灰色高领毛衣搭配柴斯特大衣。
  只是男人身高接近一米九,衣着挺括不见拖沓,尽显香港生意人的派头。
  这样的人一开口,举足轻重,无论身处哪个国域,店员识时务地推开。
  重享清静,商宗伸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帽子:“还叫我是散财童子吗?”
  梁惊水一边腹诽他度量小,一边又忍不住被他那让她倍有面的臭屁劲逗笑,嘴角一抿一翘,滑稽得很。
  好不容易收敛住情绪,一转头,又被男人那衣架子般的身材晃得头脑空白。
  下一秒直接扑进他怀里。
  泉町热闹非凡,香皂店旁边是一家酒铺,老板在门口提供免费试饮服务,发酵的淡香中隐约混杂着温泉矿物的湿润气息。
  梁惊水靠在他毛衣上蹭了蹭,嗅到一种更为温暖、抚平心绪的松木香。
  她情不自禁掀起眼睑,在他深情的注视里,后脑勺被轻轻托住,他们一阵又一阵地亲在一起。
  商宗喉结滑动,梁惊水笑着去碰。
  他问她,确定要玩这么大。
  说完就这么目不转睛地盯着梁惊水,目光和她缠在一起。
  一些不堪入目的记忆涌入眼前,她呼吸渐乱,侧身搂上商宗的胳膊:“玩不起。”
  两人沿着温泉街慢慢兜圈,梁惊水被街头的装饰吸引,停在一家小铺前翻看琳琅满目的手作物件。商宗站在她身后,没有催促,顺势隔开人流。
  “你看这个木雕小熊,很像熊本部长。”梁惊水挑起一个木刻的小摆件给他看。
  商宗扫了一眼,没多评价,只是接过物件去柜台结账。他的举动让梁惊水忍不住笑出声:“还说不是散财童子,这么多人里就数你的钱最好赚。差不多该走了。”
  她瞥向不远处的金鱼摊,那对情侣仍在,女生故技重施让网破掉,男生锲而不舍再捞,摊前又围了一圈新看客。
  梁惊水收回视线,挑眉对商宗说:“不走回头路还不知道,他们真是托。”
  一辆自行车携风拂过,灯笼相碰发出细细的叮咚声,商宗没听清,弯下腰靠近些,低头去看她的眼睛:“你刚才说什么?”
  梁惊水顿了顿,换了种说法:“我说,你看他们捞金鱼时笑得那么甜,其实也是演给旁人看的。”
  幸福都能演出来。
  还有什么是真的。
  她忽然想起那张快被填满的List,上面的每一项幸福,都是他们通过点点滴滴共同经营出来的,没有围观群众,也不需要见证人。可因为如此,她更害怕那是真的——真实到贴近现实,反而抓不住。
  商宗听出她话里隐喻什么,垂目沉默下来。
  彼此都明晰,这场私奔的目的是为了逃避现实,而不是改变现实。
  现阶段要想继续在一起,需要割舍的代价太多。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商宗接受联姻,梁惊水为爱做三,在圈子里也不算稀罕事。可谁也不愿让事情走到那一步。
  反正结果再怎么好,都那样,能一起待在日本歇口气,已经是他们尽力争取来的最好选择。
  昨天的应酬结束,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那瓶酒引发的商单。
  梁惊水以为商宗不会主动谈起,毕竟融资项目牵扯了太多麻烦,还可能让继承权倾倒性地偏向商卓霖一方。
  眼看分别在即,这种话题没必要再提。
  梁惊水默想,像他这么谨慎的人,一定不会把把柄留在任何人手里吧,包括她。
  可商宗没有。
  清流庄的房间内设雅致,推开木质推拉门便是独立的露天汤池。
  商宗单手架在池子的石沿上,另一只手搭在梁惊水的腰间,指尖触及浸在水中的纤细曲线。几株修剪整齐的松柏伫立池畔,水汽蒸腾,远山朦胧如水墨画。
  梁惊水被热度暖得昏昏欲睡,模糊间感到他将唇贴近耳廓,低道:“应酬的事,你不要自责。”
  “……你是说昨天大头提的那事?”她瞬间醒神。
  这称谓让商宗一愣,随后想想,叫大头确实挺贴切的,才开口:“8月那次本身就是冲着我来的局,我既然去了,怎么都少不了要中招。”
  梁惊水从他怀里退开,水声哗哗作响。她顾不得自己在男人视角下,水的倒影放大了多少春光,眉宇愁结:“我不会刚好让你中了最大的招吧……”
  商宗无声笑了下,微一颔首。
  梁惊水扒着池沿,拿起陶瓷杯仰头一口干掉梅子酒,酸涩的味道蔓延开来,连鼻子也酸得发堵。
  浴池空间足够大,她像浮尸般漂到另一侧,背对着商宗轻轻吸鼻子。
  这半年她真是给他添了不少麻烦,连这次融资的事也都是因她而起。
  池边的小灯笼散着微光,倒映在水面上,这份温馨在梁惊水的视野里渐渐模糊扭曲。
  身后男人的语调柔得让人恍惚:“‘在温泉里玩一二三红绿灯’,水水,你觉得计划第42项做这个怎么样?”
  “大陆管这个叫‘一二三木头人’……算了,没差。”
  梁惊水克制鼻音,“你一动我就听见水声了,对你不公平。”
  “又不是什么比赛,这次我输了一分,下次说不定能赢回来三分。得失都是过程,开心就好。”
  有这口才不去卖课真是可惜了,反正她是被说服了。
  梁惊水破涕为笑,说:“那来吧。”
  也是在那晚,梁惊水被水下闭气的男人抱了个满怀,指尖在水中追逐嬉戏,激起一串细碎的气泡。
  商宗刚握住梁惊水的小腿,已经被她像鱼一下子滑脱了出去。
  腿型很美,如云间垂下的银丝。
  他在水里无声一笑,想都没想,伸手攫住她的脚踝,把人给拉了回来。
  最后梁惊水被扮猪吃老虎的赢家堵住双唇时,心里还在想:
  爱是不公平的,因为公平是不够的。
  敏感、占有欲、矛盾和不清醒,构成了他们在爱里的真实状态,让他们无法肆无忌惮地去爱。
  22号之后,她会失魂落魄,会惦记,会心疼。
  同样,他也会。
  回到东京这天,安奵再次登门拜访。
  自从上次被揭穿,梁惊水无法心安理得地待在卧室里,直接坐到商宗身边,与他一同接待来访者。
  近距离看安奵,她年纪四十出头,脸部皮肉紧实,保养得宜,梳着咖色的大背头发髻,很有当地贵妇的从容气质。
  安奵的笑容在看到梁惊水时稍有停滞——那种眼神她再熟悉不过,透过她寻找故人的影子,又兜兜转转回到现实。
  听闻梁惊水22号后就要离开东京,安奵露出些许惋惜:“原以为你会待久一些,我们还能一起逛逛银座。不过茉茉这周刚好要来日本,倒是个机会,我们三个女人还能聚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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