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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港森林——柔妄【完结】

时间:2025-02-22 14:43:49  作者:柔妄【完结】
  梁惊水吐槽老天不长眼。
  以前的她也不长眼。
  下一刻,电话进来。
  机身在手中嗡嗡振开来,梁惊水心跳一停,继而飞快鼓动。
  她匆忙披上浴袍,握紧手机,大步流星去阳台。
  按下接听,下属程雨晴汇报了近期App的运营情况:“前辈,你可是公司的功臣,回广海晋升只是时间问题。”
  与信赖的下属相处时,梁惊水的状态跟在香港职场完全不同,眼里锋芒尽收,换上了一种和煦的神情。
  她离开广海后,公司专门为这款App成立了技术团队。程雨晴说自己如今的级别已超过丁濯,还成功追到了crush。
  提起丁濯的近况,她笑着补充:“你肯定想不到,他被甩了,最近的脸臭得跟谁欠他八百万似的。”
  程雨晴:“前辈呢,你还顺利吗?”
  梁惊水顿了下,说:“顺利。”
  程雨晴松一口气:“那就好,公司那些风言风语总说你是靠男人上位,我全都怼回去了。前辈这叫资源积累,年纪轻轻就混到公司中层。如果我有你一半的颜值,也不会浪费这张脸不用。”
  “雨晴,别想着走捷径,”梁惊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说了:“如果你没有一个较好的家庭保护,也没有成熟到能分析利弊,那么你走这条路要碰的壁,大概率会比现在要多很多。”
  人在年轻的时候总归是要碰几次壁的。
  她第一个绕不开的壁,是商宗。
  从08年那个暴雪天开始,他亲手为她编织了一场长夜无明的美梦,以“好好先生”的姿态潜入她的生活,隔着屏幕看她胆小如鼠地讨生活,将她的稚嫩尽收眼底。
  如今她羽翼渐丰,有了饭碗,却依旧被这堵墙撞得头破血流。
  梁惊水鼻头微涨。
  她开始认清,风光和不堪原是一体两面。
  U盘里的内容,或许连系统架构师陆承羡本人都未曾发觉。
  他们师出同门,连推演数据的逻辑思维都很像。她分析那些篡改的痕迹,数据流向逐渐明晰——那50亿的流水,进入了一个离岸账户,而账户归属正是商宗。
  什么悲情掌舵人,不过是个擅长自编自演的老狐狸。
  梁惊水一想到她此行来到香港,是为了帮这个老狐狸逆风翻盘,气愤悔恨交加,自我厌恶到极点。
  回到套间时,她的忿然亢奋至峰值。就算他没戴婚戒又如何,他另有苦衷又如何,这些都不是他把人骗得团团转的借口。
  这个狗男人!
  四目相对,各有情绪。
  商宗见她这一副恶容,竟然还能笑出来。
  梁惊水冷笑一声:“继续演。”
  “我演什么了?”
  “你自己心里门儿清。”她莫名蹦了句京片子。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商宗伸手想把她揽到腿上,谁知这小白眼狼忽然发狠,一把推开了他的肩膀。
  商宗跌在床沿,笑意更盛:“还记得吗?我以前说过,你不明白的地方,只要问我,我都会告诉你。”他顿了顿,说:“前提是你得问我。”
  卧室里像死海。
  商宗洞若观火似的看着她,好像觉得,她应该明白他的用意。
  梁惊水最厌烦的偏偏是这种洞悉一切的眼神。
  他总是让她主动问,可有些事情刚察觉苗头时,她又怎么可能第一时间怀疑他。她原本想成为他的幕僚,助他打赢继承战,却无法接受自己连幕僚的门槛都没有跨进。
  梁惊水忍耐了好一阵,不为别的:“那我问你,你打算和我到哪?”
  商宗站起身,莞尔地垂下眼睛,语气是并无所谓的温柔:“等到把你脖子上的东西,光明正大套在你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一天。”
  他指尖一勾,戒指随着红绳跃出,悬在半空中欢快地抖。
  慢慢,梁惊水回味过来,光明正大,什么是光明正大,她明白了这份承诺对商宗的意义,胸腔下的频率与戒指的晃动渐渐同步,从急促到平稳。
  她就是在这一刻,脸色一沉,有些玩不起了。
第66章 驱邪
  暮色斜阳在床畔慢慢推移, 梁惊水抽了根烟冷静,眼睫浸在消沉的阴影之中。
  据她所知,陆承羡一直在与海外客户乔合作。篡改数据的事,他多半是受乔授意, 没胆独自行动。被推出当替罪羊后, 他U盘里的数据需银行权限才能破解, 而九隆银行是商宗的地盘,别无他法,只能求助仇先生。
  她还特意借走拷贝了一份。
  然而第二天刚到总部,传来仇先生因病请假的消息, 不久后他便返回了广海。
  商宗私下对仇先生做了什么, 梁惊水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她偶尔打诨地心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这种人绝不会想到,曾经沾上的女人, 手里的资料副本足以让他树倒猢狲散。
  “我知道你有备份。”商宗这样说。
  梁惊水皮笑肉不笑:“那可太好了, 我也不想干了, 要不你也让我生病回广海吧。”她说完面色忽然凝重, 说, “商宗,你真的好可怕。”
  商宗见她如临大敌的神情,安静须臾, 很正经地解释:“我可以告诉你, 从头到尾,我从没想过让你卷入这些商业对垒。那天在楼道里你的那些话, 我事后问你不是出于怀疑,而是因为不想让你和执行派有任何牵扯, 更别说去利用你。”
  这话让梁惊水气恼:“可你没有阻止我去查,我迟早有天都会知道。”
  他一笑:“是啊,我不能主动告诉你,不能骗你,更不能强行拦着你。一旦让你知道这些,你恨不得往对面挖的坑里跳,我除了装哑别无他法。”
  “对面对面对面,商卓霖都不在香港了,你的对面还有多少人啊?”
  室内不知何时变得窒闷,她深呼吸,“我都搞不懂我来香港干什么。”
  商宗说:“我再不守着你,那个姓狄的京城人都快登堂入室了。”
  与此同时,中环的大厦次第亮起灯光,远方的车流,像一条不断延伸的故事线。
  他面朝万家灯火,一对瞳仁的底部,波澜如细雨洇开在湖面,一圈一圈荡开涟漪。
  “行,我告诉你你为什么会来香港。”
  “去俱乐部堵人的保镖是我安排的。我笃定商卓霖会跟你说点什么。半年后听说你被外派到银行总部,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开心……”
  梁惊水清楚,这已经是他对她最难掩情绪的一次。
  她怔了下,很快神色如常:“照你这么说,我来香港就是为了满足你的占有欲,好让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继续下去。”
  话音刚落,她穿好衣服推门而出,商宗叹口气紧随其后。
  商宗早在她开始审视他时,就已经猜到了这个问题。尤其最近她露水情缘般的敷衍态度,令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他永远记得那个晚上,洋紫荆开得最盛时分,梁惊水站在紫荆花开连理枝的树前,成为风的一部分,没有欢欣,也没有忧愁——“我要做你的幕僚。”她一字一顿。
  “幕僚?”
  “我脑子还算灵光,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我不知道你现在筹备的计划水有多深,但我可以做给你试试看。如果你担心U盘的内容会流到别处,我可以帮你加固监控机制,你收成果。”
  商宗沉默了很久,似在考量。
  “怎么,不信我?”
  “我只是很意外,你居然……没有头也不回地离开我。”商宗讥诮地笑。
  “事业是我最大的安全感。”梁惊水说,“我争取到外派香港的机会,就算没有满载而归,也不能白跑一趟。为点个人情绪浪费时间,不值得。”
  商宗在寒凉的夜风里呵笑一声:“水水,我总是孤身一人,难保哪天倒台不会连累到你。”
  梁惊水摇摇头:“我绝对不会让你倒台。”
  抛下这句话,她毫不犹豫掉头就走。
  商宗站在皇后大道中,唇角有了微不可查的弧度,他一直看着她的背影,一直看,直至她消失在视野。
  他终于说:“好。”
  *
  过了一礼拜,商宗把她办公室调近,方便聊工作情况。
  那几天下了几场毛毛雨,他们在九隆银行顶层开会,玻璃上水汽氤氲,雨里的CBD只剩模糊的几何轮廓。
  梁惊水资历最浅,坐在长桌的末端。
  她亲眼看到那些平日狡猾如鬣狗的银行高层,在商宗面前收起獠牙,乖得像被驯服的家犬。
  悲情掌舵人的形象都是做给外界看的,内部职员都清楚,他的话语权丝毫未减,甚至一年到头365天无休,恨不得住在总部。
  梁惊水瞄了眼商宗,他在工作时并不显得温和,哪位组长出了纰漏,他直接在十几人的会议上公开斥责。
  只不过私下听同事说,因为有她在,商宗已经克制了不少。
  职场上叱咤风云的商魔头吗?
  梁惊水无声一笑,在A4纸上画起她心目中的恶人老板,灵感源自七大恶魔之首的路西法,矩形塔罗牌的形状,当中嵌着身着黑袍的半裸男子,大大的犄角旁配有对话气泡,在“#@*…&!”地表示聒噪,不大友善。
  身边的高层瞟了一眼,弹出个拇指:“真像。”
  梁惊水合上笔盖,打算认真欣赏一番自己的神来之笔。
  在她未察觉的角落,长桌尽头对组长的审判已经落幕。
  身后的赞美润物无声:“你画的是我?没想到这么优秀的艺术家,被我们银行耽误了。”
  梁惊水笑了下,刚要启齿,纸上笼下一片阴影,显得魔头的獠牙愈发森寒。
  当下一瞬间,她的大脑被一道强光撕裂,紧接着是山崩海啸,冰凌灾害,陨石撞击,轮番上演绝望的灾难片,完全丧失判断。
  她听见身边的同事寻常地同他告别:
  “商先生,我就先走一步了。”
  会议结束,银行高层三三两两离开顶楼,很快,偌大的空间只剩他们两人。
  梁惊水心砰砰直跳,掌心忙按住纸张的响动都鬼祟局促。
  她望见对面的墙壁上,男人的半身照居中高挂。
  那张写真灰阶质感,三分法构图,男人西装笔挺,眉深目阔,五官在柔光侧打下勾勒出混血般的立体轮廓,透着一种华尔街精英感。
  但他的眼神微微偏离镜头,仿佛19世纪远离尘世的庄园绅士,让人觉得疏离且遥远,脸上是欲望被满足后的厌倦。
  梁惊水咔嚓咔嚓回过头,四目交汇,她立马明白,商宗绝不是写真里那副清心寡欲的模样。
  他的本性像宇宙黑洞,没有几个夜晚能抵挡住。
  尔时,他风轻云淡地在她耳边笑,好似爱人间的撩痒:“连我这个上司都不放在眼里,不光彩的名声岂不是更要坐实了?”
  其实他们厮混在一起这么久,名声在外,早就不怎么光彩了。
  第一次来到顶楼开会,她心里忐忑不安。这些专为高净值客户服务的管理层,多少带着点傲气。
  商宗中途离开去拿文件时,有人冷不丁说道:“听说内地有个挺出名的个性化App,开发者被派到我们银行了,可也没见声誉有多大改观。”组长一脸讳莫如深,扯着嘴角说:“人家和仇先生一块派来的,一个是智囊先生,一个是和领导攀得上关系,能一样么。”席间有人瞥见商宗推门而入,话音戛然而止,众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像就能挡住梁惊水的好胜心。
  梁惊水对周围微妙的变化视若不见,慢慢站起身:“各位领导好,我是来自广海云链的数据分析师梁惊水。看来大家对内地的创新项目挺关注,不过也难怪,我们这些‘被外派’的人,确实容易成为焦点。”
  她轻轻一笑,目光扫过众人,语调平和却意味深长:“不过呢,声誉这种事,好像从来不是靠一个人就能扭转的,还得看大家怎么齐心协力,对不对?”
  自我介绍结束,梁惊水神色如常,俨然一副老江湖的架势,尽管她的年岁比全场都年轻。
  如今她在外也算个能独当一面的人,有些不入流的阴阳怪气,不用商宗插手,她也能自己回敬得体。
  梁惊水至今难忘商宗的那个眼神,与其说是欣赏,不如说更像动物之间的信号释放,没有多余的语言,却似在宣告——欢迎进入真正的斗兽场。
  与虎谋皮,与蛇共眠,与狼共舞。
  “挂在这里刚好,驱邪。”
  男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不知何时从她手中抽走那张路西法的画像,走到墙壁前,抬手比了比,与挂着的写真大小刚好相衬。
  梁惊水嗤然一笑。
  毫无悬念,谁能“邪”得过商宗呢?
第67章 高知的悍妇
  梁惊水变得不爱外出, 过去一到周末她逮着机会四处闲晃,和老友Chloe打卡地标,但最近两天,除了下楼拿外卖, 她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客房, 听歌或看电影, 烟瘾上来了才会去窗台抽烟。
  她在等一个时机。
  与商宗同心以待。
  计划很长,商宗足足花了半天时间向她讲解。
  三井集团掌控的九隆银行,作为香港最稳健的银行之一,其股价对任何风吹草动都异常敏感。因此, 媒体成为商宗用以操控市场动向的一把软性武器。
  商宗用笔将两个派系圈起, 画了一条连线:“我们的共同利益,是维护旗下产业的股市平衡。”
  梁惊水说:“对方岂不是杀敌一千, 自损八百?”
  商宗呵了声:“损失对她无所谓,她只在乎她儿子能不能继承三井。”
  “她是谁?”
  “安奵。”
  她已经看清了商宗计划的全局脉络, 这场对局根本无关商道争锋, 外界所看到的一切, 不过是精心布下的幌子。
  计划的核心人物是商卓霖的母亲。
  安奵。
  天色已暗,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 梁惊水懵懵地挺坐起身,拖动办公椅。无源紧张,她再次确认了一遍, 确实是安奵两个字的读音。
  那晚安奵斥责日本男友的画面历历在目, 她看起来瘦小又羸弱,却能一筷子把男友的手背打青。
  转眼面对着他们, 挂上笑音笑颜,一副温婉可人的小女人模样。
  但现在, 梁惊水不寒而栗。
  忽然知道商卓霖满世界躲她的理由了。
  一天没怎么进食,梁惊水点了两份盒饭,掀开塑料盖子时,凝成的水珠滴落在密密麻麻的A4纸上,“窝囊”两个字被晕开。
  她看着那模糊的字迹,忍俊不禁笑了声:“这词跟你怎么也不搭边。”
  商宗抬头:“谢谢。”
  那一眼没有恶意,梁惊水脑子瞬时清明。
  窝囊,窝囊好啊。
  他现在是一个激进又鲁莽的角儿,将祖上六十多年的名声葬送在融资项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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