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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将军要追妻——锦璟【完结】

时间:2025-02-22 14:47:26  作者:锦璟【完结】
  沈星煜骑马沿着黄土小路左拐右拐,最终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间普通的土屋, 外面扎着一圈歪歪斜斜的篱笆,里面划出几块疏疏落落的菜地, 种着些许时令菜苗。
  在场三人看到院子的情景, 不由得深深吃了一惊,篱笆断裂倒在路边, 菜地里遍布凌乱的脚印,原本青色的菜苗被踩倒在地,干蔫的菜叶陷入泥土中。
  整个小院中遍布暗红色血迹,乍一眼看过去,这些血似乎是死者尚未来得及反抗,便被人飞快地割断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溅射在土里,形成大片血痕。
  而整个院子血痕最重的地方,是小土屋门槛的位置。
  黑红色的血从门槛蜿蜒流出,犹如一条红色的水流,在屋外土地淤积成一片血洼,此刻这片血洼已经干涸,变成一滩暗色的东西。
  沈星煜看到此番场景,一脸冷肃地翻身下马,他踩断几根干枯的篱笆树枝,抬步走进院子内,玄色的鞋底踩上那一滩暗红色血渍。
  院子很小,一眼便能看完,他伸手用力推开土屋低矮的木门,虽然此时正值半晌阳光最好的时候,但是土屋背阳,整个屋内极其昏暗。
  一时失去视物之力,沈星煜轻闭了一下双眼,正当这时,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息冲向他的鼻翼。
  这种味道他太熟悉了,不知多少次,他曾在沙场上被这种味道袭卷。
  待重新看进土屋内时,沈星煜整个脸色仿佛结了冰,他推开房门的手指缓缓握紧,江拓海与江小齐发觉不对劲,几步从外走了进来,顿时也被屋内的情景震惊了。
  整间土屋的墙壁上,凡是视线所及的地方全是暗红色的血痕,一些顺着流淌下来,一些洇透土墙,把整间屋子染成了诡异的深红色。
  可是,这么多血,屋内却并没有半具尸首,沈星煜神情微凛,双眼将整个屋内环视一遍,弯腰踏进屋内。
  屋内分为简陋两间,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矮小的木凳。
  床角处落着一个孩童的银色长命锁,是市集上常见的样式,唯一不同的是穿锁的珠链有些不同,用了两颗玉石珠子做坠。
  外面桌子上摆着一个盘子,地上躺着几个摔碎的粗糙瓷碗,似乎当时屋内的人正在用饭,如今这些东西沾满了血,令人触目惊心。
  还是晚了一步。
  沈星煜默不作声,沿着屋内一寸一寸地查找着什么,正当此时,屋外传来细细碎碎地人语声,他转过视线看到歪斜的篱笆院外站着几个人。
  “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是一个穿着土色布衣的老叟,他头发花白两颊干瘦,此时正用警惕的眼神看着眼前三人,“在这里做什么?”
  江拓海走上前向老叟拱了拱手,声音洪亮:“我们是京城来的,来找何宝财。”
  他声音刚落下,围在四周的人便开始窃窃私语:
  “又是来找何宝财的。”
  “听说是因为他招惹到了那些人,这才被……”
  “真是惨啊,他那儿子才刚刚三岁。”
  老叟走过来,一边朝他们挥手,一边嘶哑着嗓子道:“赶紧走赶紧走,这里没有什么何宝财!以后不要再来了!”
  他说着便伸手去拽黑马嚼子上的缰绳,江拓海匆忙拦住他,再次询问:“敢问尊下是?”
  “老朽我就是百桑村的村长!”老叟被他拦住,瘦弱的胳膊却使劲与他对峙着,一脸怒意。
  “老村长,这何宝财家发生了什么?”江小齐也紧跟着向他问道。
  听到他的问题,围观的人都慌张地摇了摇头,连眼神都开始闪躲起来。
  有哪里不对劲。
  江小齐从怀中掏出几块碎银子,走到围观的众人身前,朝他们亮了亮:“我家公子是何月身契持有人,不知何宝财家为何遭此变故,还请诸位乡邻告知一二。”
  众人的视线盯紧江小齐掌心中的银子,心中不由得惊讶,这公子出手真是阔绰呀,这些银子可是全家老小一年的花销!
  刚刚有一个男子准备开口,突然想起不久前也有人来找何宝财,那些人同样穿着黑色的衣衫,经常在夜间出入村子,有两次他出门赶鸡回窝恰好看到今日竟然又换了一波人,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有多少猫腻。
  万一何宝财那个在京城做事的侄女惹到了什么显贵,自己一家可不想沾染毫分。
  想到这里那名男子拼命摇头:“不晓得不晓得。”
  沈星煜默不作声地看着外面,他的视线依旧在屋内寻找,常俞说,何月的大伯并不识字,连她身契上的署名都是人牙子代写的,何月大伯只按了一个指印,便将他卖进了府内。
  一个完全不识字的人,该如何与别人接头?
  只有一个方法,便是有接头信物!
  沈星煜伸手摸索着染血的墙壁,一寸一寸按压着,接头信物这种机密之物,一个目不识丁的乡野汉子并不敢轻易带在身上,他一定会藏在某个地方,待对方前来时再拿出来比对。
  他一边推测,一边沿着墙壁搜寻,当他按到一块表面被遮挡平整,内里凹陷进去的墙体时,他停顿了片刻,修长有力的手指猛然戳了进去,从里面取出一截被树皮裹起来的东西。
  沈星煜搓开干枯的树皮,一小片浅灰色的棉布露了出来,展开棉布,上面画着一个繁琐图案,看起来像某种印记。
  他将棉布叠起来收进袖中,俯身弯腰,踏出土屋,一双冰冷肃然的眸子看向眼前的老叟。
  “劳烦村长了。”沈星煜走出院子,翻身上马,言语异常冷淡,“在下镇北候府,若京兆府尹前来接手此案,村长不必多虑。”
  他说完,策了一下马,一行人沿着黄土小路奔驰而去。
  “啧啧,这何宝财一家真是活该死不见尸,谁让他平日里吹嘘侄女为宫里做事,马上要发大财了!”
  “就是,得罪人了吧,真是死得好。别拖累我们百桑村!”
  围观的村民伸手打散马蹄溅起的尘土,看着转瞬消失的三人背影,又看了一眼被血浸透的土屋,互相嘀咕起来。
  ……
  云景怡看着放在桌子上的棉巾,那里正中间滩着一块黑红色的血迹,此时血迹已经半干,却依旧可以看出咯血之人中毒时日已久,中毒症状颇深。
  自己已经盯着这块血渍半日了,却依旧毫无头绪,侯爷所有的药材药渣自己都验过,汤药也尝过,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下毒之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将毒下在侯爷身上呢?
  “仙女姐姐,你已经盯着这块棉巾看了这么久,看出什么端倪了吗?”二公子缓缓倒了一杯茶,从桌子上推到云景怡面前,忍不住低声问。
  云景怡脑海中思绪骤沉沉,正当她依旧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个声音突然惊醒了她。
  林青鸾端坐在桌子另一侧,嫩白细柔的手指指着那一方棉巾,小声道:“景怡姐,这方棉巾上,有细辛的味道。”
  细辛,是一种非常常见的药材,甚至把它摆在医馆里都亳不起眼,令云景怡心头一紧的是:
  细辛与藜芦相克,若长久地加在侯爷汤药中,仅需些许微沫便能形成中毒之症!
  可是桂婆婆说曾说过,整个府内除了夫人和她,没有第三个人可以接触到侯爷的药。若药材没有问题,煎药的锅子也没有问题,能通过这种方式下毒,只有一个方法,便是侯爷平日里服药用的紫砂碗!
  想到此处,云景怡顾不得跟二公子细说,脚下飞快地朝琼华阁走去!
  桂婆婆此时正在服侍夫人略微歇息片刻,见到云景怡,匆忙俯身行礼:“云医师,可是有什么紧要之事?”
  “桂婆婆,请将侯爷平日服药的紫砂碗拿与我查看。”云景怡神情严肃。
  桂婆婆听她言语沉定,从桌上将侯爷的紫砂碗拿起,放在云景怡手心中。
  云景怡把紫砂碗放在鼻翼下轻轻嗅了几番,并未察觉出什么异样,林青鸾跟在她身后跑进琼华阁,云景怡把紫砂碗递给她,低声道:“青鸾,师傅说你嗅觉极其敏锐,你看看这上面是否有细辛?”
  林青鸾浅浅嗅了几下,点头说:“是细辛的味道,用量非常少,所以味道极轻。”
  果然有人不想让侯爷痊愈。
  “桂婆婆,请你着人去购置一盏新碗,这盏紫砂碗不能再用来给侯爷服药。”
  云景怡将紫砂碗握在手心中,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贴近桂婆婆道:“桂婆婆,府内小厨房的侍女都住在哪里?”
  桂婆婆低声应答:“都住在后苑下人坊间,云姑娘是要查探一番吗?”
  云景怡点了点头,桂婆婆应允:“好,老奴这便带姑娘过去。”
  侍女的下人房间干净整洁,连屉子里的东西都查了一遍,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难道哪里出错了吗?云景怡脑海中飞速转着,她看了一眼依次站在外面的丫鬟们,不由得心中疑惑。
  正当她准备走出下人房间时,林青鸾再次拉住了她,指着一排墙边的盆子,其中一个盆子上搭着一条棉巾:“景怡姐,这块净手的棉巾不对劲。”
  “这上面有细辛的味道。”
  云景怡走过去,拿起那一条棉巾,只见上面绣着两个隽秀小字:月微
  “月微是谁?”她看着那些丫鬟,浅声问道。
  “是在后苑服侍的,今日一早便不见了她的踪影!”
第28章 深夜审问
  月微被找到, 已经是晚间酉时了。
  下午桂婆婆吩咐小厨房采买的人,把整个候府的茶盏碗盏尽数换了新的,听说掌柜接了镇北候府这么大一桩买卖, 一下子惊得合不拢嘴。
  彼时云景怡正在琼华阁中,用新的碗盏帮老侯爷服下药, 又施了一遍针, 侯爷的气息比下午时稍稳了一些, 虽然仍有咳喘肺疾、头脑中风的症状,但已经找到了蹊跷所在,整个候府中提心吊胆的氛围缓和了许多。
  常俞掀开帘子, 躬身走进来向夫人回禀:“人已经找到了, 世子正在后苑讲武堂夜审, 老夫人莫要担忧。”
  夫人侧身坐在侯爷榻边,听到常俞的话,端庄柔雅的脸庞起了一丝疑惑:“听说月微这丫头, 原本在家中被大伯一家虐待, 两年前她的大伯在她的身契上按了指印,将她卖入府为仆。”
  “当时我见她一个孤女, 孤苦伶仃得, 还叮嘱桂婆婆,既然她入了候府一定要好好善待。府内并未有哪里亏欠于她, 为何要做出如此不忠不仁之事?!”
  老夫人一边说着, 一边用手棉巾为榻上的人擦净嘴角流涎,言语之间满是微怒。
  “夫人, 老奴也应担责, ”常俞向老夫人俯身行礼,口中自责道, “是老奴没有查清底细,便贸然与人牙子签了身契。”
  “常总管也是心善,不忍心看那丫头被大伯一家欺凌,”桂婆婆从盆中浣洗了一条干净的棉巾,递到老夫人手边,“可是谁曾想,这样一个瘦瘦弱弱的小丫头,竟然也能干出背主丧德之事。”
  “多亏了云医师,只是几日便查到了关窍。”桂婆婆把夫人手中的棉巾放入盆中,看着立在不远处桌子前,正在收拢九针(1)的身影,缓缓道。
  云景怡并不想听到厢房中的对话,这是镇北候府内务之事,她一个小小山医,能解开侯爷病重的蹊跷之处,再将侯爷尽力救回,便已经完成师傅嘱托了。
  可是,方才她为侯爷施针理气,明显察觉到侯爷的症状还需要很长时日,自己下山时曾答允师傅,不出一月便可归来。
  如今推断一下侯爷病症,再算一下路上脚程,怕是要过了中秋之时。
  还答应青鸾,返回途中要去她家为她贺及笄之礼呢,怕是也来不及了。
  正当云景怡脑海中思绪乱飞时,桂婆婆的声音突然飘入耳朵,她一边有条不紊地收拢针袋,一边转过身浅笑应答:“桂婆婆过誉了,这是本医师职责所在。”
  她一边说着,一边拉过青鸾的手:“若不是我的小师妹察觉到细辛,只恐怕本医师,至今仍然困于谜团之中。”
  夫人为侯爷理好胸前衣襟,从榻边站起身,一双端肃的眼睛看向二人:“候府能渡过此番劫难,定要多谢云医师与青鸾姑娘。”
  她的言语恳切,云景怡认真想了想,道:“夫人若定要答谢,本医师倒是有一个请求。”
  “青鸾姑娘有一本手札,名叫《百草珍集》,想要集齐天下珍惜药草。”
  “待侯爷病症大愈后,我们想要逛一逛天都城中药行,只是我们初来乍到,夫人若方便写一封手信……”
  老夫人双目中突然露出一丝异样的神情,仿佛有一道光从她眸中一闪而过,片刻后,老夫人神态恢复如初:“自然是方便的,手信我会命桂婆婆亲手交付,届时我可吩咐小儿与姑娘结伴通行。”
  小儿?
  难道是二公子沈星烨?
  “那本医师先回瀚星阁,明日一早再来为侯爷施针。”云景怡向夫人俯了俯身子,拉着林青鸾走出了琼华阁。
  刚踏出瀚星阁门口,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云景怡脚下一滞,缓缓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夫人。
  “云医师,是否在饮食上有些许禁忌?”夫人缓步走出,殿内的烛光映在她丹凤眼内,她眼尾微微上翘,此刻充满了肃然。
  沈星煜的眼睛,与她真像啊。
  “夫人为何如此问?”云景怡转过身,与她对视而立。
  她走得很近,妇人端庄柔和的面孔尽在眼前,不知为何,她将声音压得极低:“云医师,是否对蜂蜜过敏?”
  一瞬间,云景怡掌心中冒出一丝寒意,自己对蜂蜜过敏一事整个府中除了青鸾,便只有沈星煜知晓。
  难道是他?
  “并未有对蜂蜜过敏之症,夫人何出此言?”云景怡神情淡淡,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人。
  “没有他意,请云医师见谅。”夫人的神情恢复如初,她朝桂婆婆招了招手,“送云医师回瀚星阁。”
  “不用劳烦桂婆婆,我可以自己回去。”她打断了桂婆婆走过来的动作,一手拉起林青鸾,再次向夫人告退后,沿着抄手游廊朝瀚星阁的走去。
  夫人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二人身影,见她们走远了一些,缓缓开口:“桂婆婆,你有没有察觉到云医师很像一个人。”
  “夫人是又想到当年之事了吧,”桂婆婆抄手立在夫人身侧,视线同样看着那个绝色身影,“可是,云医师的容貌与她完全不同。”
  “自从云医师入府以来,世子便有种种异常举动。”
  桂婆婆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声音惆怅:“先前怀拥云医师骑马闯行紫华门,明着违抗贵妃娘娘之命,又将守门卫兵发落去了京兆府尹卢尤处,整个天都城都无人不知。”
  “更是将东苑瀚星阁安排给云医师小住,这么多年了,瀚星阁一直保持着当初的模样,连苑中一棵花一棵树都未变动过。”
  “要知道,瀚星阁可是当年世子与宋璟同住的地方啊。”
  夫人微微闭上双眼,眼前似乎浮现当年的情景,那时沈星煜身患肺痨,侯爷远在北域带兵,沈星烨尚且年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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