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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马将军要追妻——锦璟【完结】

时间:2025-02-22 14:47:26  作者:锦璟【完结】
  云景怡停下动作,诧异地看着榻上的人,沈星煜的眸子暗色沉沉,布满血丝,却依旧无法阻挡此刻的目光。
  他仿佛在害怕,害怕自己会离开。
  “我不走,我就在这里。”
  那人仿佛得到满意的答复,合上双眼,再度沉睡。
  然而,箍住自己手腕的力气却没有丝毫松懈。
  过了稍许,云景怡觉得他应当睡熟了,想要从他掌心中挣脱,然而试了几次却纹丝不动。
  只好伏在榻边沉沉睡去。
  当身边的人呼吸渐稳,沈星煜缓缓睁开双眼,目光落在伏在身侧小小人影上。
  她就这样安静地待在自己身边,像多年以前的仲夏时节,他服了药,受她指使在苑中给茉莉松土,分枝移栽。
  当他终于将分出来的茉莉幼苗栽种在土坑里,一回眸,小丫头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桃树枝桠繁茂,绰绰枝影落在她浅粉色的夏衫上,偶尔有蝴蝶蜜蜂停在石桌开满盆的茉莉上,惹得她困倦之中懒得睁眼,只抬手轻轻驱赶。
  一转眼,时光白驹过隙,他们中间终究有斩不断的牵扯。
  仿佛生怕她此刻醒来,沈星煜悄悄松开握住的白皙手腕,左手停滞在半空中,微微颤抖,却又不敢有丝毫动作。
  犹豫了半晌,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青丝上,隔了这么多年,他终究还是无法隐藏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沈星煜轻轻摩挲着她的后脑,多希望这个长夜永远不会天亮,这间内室,便是自己整个世间。
  天光渐明,青色的光线透过窗子,大帐外的积雪冻得坚实,整齐划一的军队晨练踩过雪地,咔吱咔吱,昭告着新的一日来临。
  沈星煜缓缓闭上双眼,少顷,再度睁开,凌厉的眸光尽显!
  他不信命,幼时整个天都城都以为镇北侯府那个多病的世子活不下去,他有幸遇到了秋医师和宋璟。
  如今他更不信命,他要在阿璟彻底恢复记忆之前,将宋府一案彻底昭雪!
  哪怕最终落得乱臣贼子的名头,他也毫不在乎!
第105章 嗜血往事
  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寒夜退去最后一抹暗色,云层稀疏,晨曦透过薄薄的云将整个荒原上的雾气驱散。
  绵延几十里的火把次第熄灭, 驻扎在这片雪原上的军队已经开始列队,检查补给、四周巡逻, 处处彰显着森严的军纪。
  云景怡是难受醒的, 头重脚轻, 周身仿佛时而坠入冰窟,时而掉进滚水,忽冷忽热的体感侵蚀着五脏六腑。
  脊背上不知渗出了多少冷汗, 额边垂落的发丝被浸湿, 软塌塌地贴在肌肤上。
  她努力睁开眼, 下一瞬,头颅里面好似被凿入了钉子,随着呼吸一阵阵剧痛。
  果真病了。
  那夜寒风呼啸, 自己在风雪中冻了许久, 又熬了一晚,今日终于撑不住了。
  云景怡凭着最后一丝力气看向榻上的人, 沈星煜还在沉睡, 苍白的脸色已经有所缓和,不出所料的话, 今日他便能彻底醒过来。
  自己的确需要服了药, 好好睡一下。
  她有些想念苍梧山,想念师傅, 想念景竹, 还有师兄师姐,以及师傅养的黑豆。
  待到沈星煜症状减轻, 便回苍梧山吧,林青鸾难以怀有子嗣的症状还需要师傅亲手诊治,青鸾是自己执意带下山的,如今却变成这种情景,云景怡心中知晓自己难辞其咎。
  然而,前一晚看到青鸾与周麟羽稍显旖旎的气息,不知这丫头如今心中是如何所想。
  看来自己真的高热糊涂了,脑海中已经开始忍不住胡乱思索。
  云景怡双手强撑着榻边,站起身,方一起来,或许是血脉失重,云景怡只感觉自己的头颅猛然一痛,整个人眼前一黑,眩晕感从脚底袭上周身。
  她屏住呼吸,竭力让自己站稳,待到头脑中痛感减轻,视线重新清晰,她才缓缓站起身朝外走去。
  一推开隔门,云景怡便看到一身白色布衣的军师正在同几位副将站成一列,他们身侧悬挂着一副地图,上面用赤色玄色勾画着方位,众人神情肃然,似乎在议论非常重要的事物。
  军师见云景怡出来,朝她拱了拱手,其余副将随之一并拱手行礼。
  云景怡只感觉自己的神智渐渐模糊,全身的骨头都在隐隐作痛,她提起一口气,声音沙哑:
  “沈将军的症状已经见轻,待到将军苏醒,可让谢军医按方子继续换药,方子谢军医已经知晓。”
  说完,她便抬步向外走去,然而脚下虚浮,刚走了两步便身形摇晃,慌忙用手撑着一方案几,踉跄站稳。
  军师敏锐地察觉到她神色不对劲,然而毕竟帐中都是男子,此时尚在军中,平日里也是小厮服侍居多,一时半会难以寻到丫鬟女仆。
  突然想到行军的灶火上有一个干净利索的妇人,是军中一位千夫长家的婆娘,平日里负责做些吃食补给,是个稳当的人选。
  思及此处,白衣军师拦下云景怡,又遣人去灶上将妇人唤了过来。
  妇人来时正在灶上熬煮玉米糊糊,身上还有热气腾腾的玉米香,腰上扎着围布,脸颊上是饱经风霜的暗红。
  她还是第一次走进主帐,不免有些局促,双手在围布上反复擦拭,一双祥和的眼睛看着帐中诸位将领。
  “老何家的,这位是从京城来的云医师,住在不远处的帐子中,这段时日便由你来照料云医师起居。”
  军师说着,向妇人引见云景怡。
  那妇人倒是痛快,声音爽朗:“俺愿意,只是俺是一个粗人,生怕哪里照料的不仔细。”
  云景怡稍稳了一下神智,她知晓从军中找到一个妇人来照料自己已是十分不易之事,再加上眼下自己实在不适,她朝妇人轻轻点头,示意她随自己而来,便撩开棉帘走出帐子。
  刚一走出大帐,刺骨的寒气便侵入四肢百骸,主帐中气息温热,尚不觉得寒冷,现在云景怡只感觉冽风如刀,一寸寸割裂自己的神智。
  积雪冻成厚厚的冰层,云景怡踩着硬实的冰朝自己的帐子走去,刚走出没多远,她突然停下脚步,定定地站在原地。
  云景怡眼皮渐渐垂落,双腿绵软的不停使唤,整个头颅剧痛,仿佛有刀子在狠狠搅动。
  天光乍现之时,整个雪原被晨曦映亮,寒风从祁连山麓席卷而来,裹挟着冬日的风雪,在光芒下散成漫天晨雾。
  而在这一片璀璨晨光中,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昏倒在雪地上。
  一旁的妇人慌忙跪倒,将人影从雪中揽起,惊慌失措地朝四周高喊:
  “快来人呀,云医师昏倒了!”
  她话音刚落下,不远处的主帐中飞快走出几人,四周正在铲雪的兵卒们也纷纷涌了过来。
  “快,快抱进暖帐中!”
  军师冷静地朝身侧副将吩咐道:“去唤谢老头过来,云医师万万不能出任何岔子!”
  副将领命而去,妇人将昏过去的云景怡从雪地上携起来,撑着她,大步走回帐中,放在暖榻上。
  不多时,林青鸾闻声而来,一脸担忧地看着昏睡过去的人,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谢军医为云景怡诊了脉,施了针,见小姑娘泪眼朦胧,开口宽慰:“老朽已经为云医师施针,青鸾姑娘勿要担忧。”
  林青鸾用袖子抹了抹眼角的泪,声音喏喏:
  “景怡姐为了取能救命的药丸,在风雪中冻了那么久,被人追杀,如今又熬了一宿,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扛不住这些。”
  谢军医沉沉地叹了一口气,他本知晓这一次凶多吉少,沈将军能救回来,全靠云医师带来的密陀僧解了毒。
  这一切,只有等将军苏醒才能定夺。
  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将军中毒是意外还是有人蓄意谋害,一切都需要查证。
  谢军医朝青鸾颔首示意,轻轻退出了暖帐,妇人眼疾手快,将暖帐中的物什收拾妥当,拎了一柄蒲扇坐在一旁慢慢地给小炉子扇风,炉子上的砂锅中煮着汤药,汩汩药香随着热气氤氲而出。
  周麟羽站在帐子外静静等着青鸾,他本就不是镇北军军籍,因跟随沈星煜身侧,镇北军中倒也无人敢盘问他。
  此刻他听着帐子内林青鸾轻轻地啜泣声,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异样,仿佛有一双手狠狠揪住他的肺腑,又仿佛漂泊的孤鹰突然寻到想要庇护的小兽。
  自村子被北戎人屠尽之后,这么些年,撑着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目的,便是复仇。
  他永远忘不了那日小村子的惨状,自己清晨从书塾逃课外出,跑去距离村子几十里外一个隐蔽的小木屋中,教习他刀法的师父正站在屋外的沙地上,身型修长,一手持刀,仅一招便将一根合抱粗的树干劈成几十块整齐的碎木。
  师娘正在小灶堂上煮着粥,脸色有些泛黄,看到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怜爱地给他掸干净衫子上的尘沙:
  “怎么又偷偷跑出来啦,若让你阿娘知晓,一定会责怪无隐教坏徒儿。”
  无隐穿着一身打着花里胡哨补丁的衣衫,刀尖扎地,想要辩驳,声音中却带着无限宠溺:
  “青儿,为夫怎会教坏徒儿,为夫从未答允要收这个毛头小子做徒弟。”
  师娘满脸笑意,像春日里迎风绽放的花儿,看向大漠明烈的阳光下开始练习刀法的“师徒”二人。
  将半套刀法练完,少年满头满背的汗水,腹中也已经饥肠辘辘。
  师娘朝二人招手示意,少年同青年刀客先去净了手,三人围坐在一张小桌子边吃着简单的饭食。
  少年啃完一个玉米饼子,伸手从箩筐中又拿了一个,师父的声音在一侧幽幽响起:
  “小子,那半套刀法你已经习得炉火纯青了,明日你不用来这里寻我,好好在书塾读书,听你阿爹阿娘的话,考取个功名,让你爹娘和妹妹过上好日子。”
  少年一怔,紧锁眉头:
  “师父你知晓,我没有读书的天资,看不懂那些字。”
  无隐放下手中破了一口的旧碗,语重心长:
  “不是我不愿继续教你,这刀法后半套太过凌厉,你如今年纪尚小恐无法驾驭,只要你认真联系上半套刀法,年岁在长大一些,玉门关以内的大漠上无人是你对手。”
  他说着,抬眸看了一眼身侧温婉之人,满脸凝重:
  “你青姐姐的身子越来越差,前些时日得了太平堂堂主的手信,后日,我便同青儿南下去苍梧山求诊,你我并非师徒,缘分便到此而止吧。”
  少年周麟羽宛如被冷水浇头,一脸落寞。
  吃完饭食,师父又同他一并坐在一棵黄杨树下,细心开导许久。
  日落时分,残阳似血,少年闷闷地站起身,朝自己小村子的方向走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朝刀客跪了下来。
  蜜色的余晖落在他单薄的脊背上,无隐立在风中,视线中的少年重重地磕了几个头,飞快地消失在荒漠中。
  周麟羽回到村子时已经入了夜,他远远地便看到小村子上空熊熊燃烧的烈焰,赤红色的火光映亮半边天色,噼啪的火声中夹杂着无数人的哀嚎和哭求。
  他心中一紧,按紧身侧佩刀朝家中奔去。
  刚到村口,他便看到北戎人烧杀劫掠的身影,那些人披着兽皮,脸上戴着兽骨面具,手中弯刀已经被鲜血染红,村子中处处是被砍死的男子尸首。
  牛羊谷物被抢走,幼儿和老人被砍首,反抗的男子被开膛破肚。
  那些畜生将妇孺们用绳子捆绑起来,驱赶着,准备朝边境逃去。
  他怒目圆睁,反手拔刀,以一人之力斩杀几十个北戎蛮子之后,引起为首蛮人的注意,朝他一步步走来。
  “小羽……你阿娘和妹妹都不在了,你快逃!”
  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响起,周麟羽定睛一看,是自己的阿爹,那些人俘虏了阿爹,将他双臂反绑着,似乎另有所图。
  果然不出所料,村子中的一个商户站了出来,用蛮语满脸谄媚地朝为首的北戎人说着什么,得到应允后,那人朝周麟羽高声叫嚣:
  “北戎二王子赏识你阿爹制作铁器的手艺,特意请你阿爹去北戎效力,小伢崽,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第106章 暗线密信
  周麟羽怒火中烧, 火光中,父亲被几人死死扣押着,额头青筋暴怒, 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眼神示意他快些逃跑!
  父亲制作铁器的手艺在大漠上广受美誉, 甚至有些客官骑着马, 跨过荒漠, 前来寻父亲修补铁器。
  有几次,他无意间瞥见,父亲似乎在打制某些兵刃箭矢。
  然而当时他并不懂这些代表何意, 更没有料想到, 村子中会有北戎的细作!
  细作的话音刚刚落下, 被捆住的父亲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然挣脱,咽喉从北戎人弯刀上猛然划过, 腔子中的血喷薄而出, 重重摔倒在地。
  那一瞬间,少年被血和仇恨占领神智, 他不顾一切地挥刀朝那群畜生砍去, 师父教给他的刀法杀起人来无比好用,殷红的血浸透少年衣衫, 整个人仿佛掉入无边的血狱之中。
  北戎人见烧杀抢掠干净了, 他们这次是冲着那名铁匠而来,既然人死了, 此地不能久留, 一旦镇北军前来恐无法脱身。
  这次是趁着那名沈将军负了伤,这个村子又地处偏僻才敢动手, 一旦退的不及时,小命都难保。
  北戎的三王子示意撤退,周麟羽满身鲜血,一众身穿锁甲的近卫将他围拢在中,保护为首的蛮人飞快的撤退。
  正当此时,一个人影从暗夜的天幕下一闪而过,那人手持一柄玄色长刀,简单几招便将那群近卫斩杀干净。
  “徒儿,别让那个畜生逃走了!”
  无隐朝他高声喊道,二人立即合力朝那群想要撤离的北戎蛮人追杀过去,顷刻间,整个小村子一片厮杀之声。
  北戎人见来者只有两人,刚开始还未放在眼里,然而交手几个回合后却节节败退,剩下的几百沙蛮子们簇拥着北戎二王子飞快地朝西南方向遁去。
  北戎王室的战马跑的飞快,周麟羽与无隐二人沿着荒漠追出去数十里,突然看到夜色中一队军马飞驰而来。
  战马从祁连山方向一路疾驰,尽管是暗夜,马蹄踩踏的尘烟弥漫半个天空。
  “是镇北军的苍鹰部!”
  无隐凝眸注视,沉声道:“徒儿,你我二人是追不上北戎人战马的,先回村子查看一下情形!”
  周麟羽整个人被鲜血染透,少年持刀的右手青筋迸发,浓重的恨意在心中叫嚣着去杀戮。
  师父的话提醒了他,他要回去寻阿爹阿娘还有妹妹的尸骨,他们惨死北戎人刀下,不能再曝尸荒野,灵魂难安。
  少年狠狠的咬着后槽牙,一言不发,一步步走回村落。
  觅食的秃鹫嗅到血腥气息,呼扇着巨大的翅膀停在染血的枝桠上,冰冷的鸟瞳一动不动地盯着踩血而来的少年,偶尔发出一声低低的鸣叫。
  整个村子的人全死了,那群畜生逃走前将所有妇孺的咽喉切开,他踏着血渍走回家中,不到十岁的妹妹赤身裸体躺在地上,胸口处一个巨大的血洞尚在汩汩流出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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