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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九千岁——山水一半【完结】

时间:2025-02-23 14:48:57  作者:山水一半【完结】
  “可知毒是怎么下的?”萧野问。
  花芜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这样!
  有人对皇后下毒,而这一切就发生在大渝宫中。
  皇后是太子嫡母,背后又有整个谭家军撑腰,在深宫之中,尚有势力,都说虎死不煞威,何况谭皇后还是一只活凤。
  在桂月宫中尚且中招,皇帝又怎会心安?
  看来这大渝皇宫,并不足够牢固可靠。
  这才是皇帝真正担心的问题。
  今日有人对皇后下毒,那么明日呢,会不会有人把手伸到了乾清宫里来?
  “暂时查了尚食局的饮食,还有太医院开过的方子,这二者都没问题。”余成德道。
  这便是他暗中调查半个月的结果。
  可也只有尚食局和太医院,是他力所能及的领域。
  其余的,就该由玉翎卫接手了。
  萧野抬眼,看向一直沉默的皇帝,“大家,此时若去桂月宫,是否……?”
  是否于理不合?
  皇帝依旧半躺靠在椅背上,闻言深吸了一口气,鼻翼和额头用力往外扩,拉长了五官,“走吧。”
第111章 金炉添香
  乾清宫到桂月宫的距离并不远。
  可这一路走来,却显得格外清冷。
  这条寂静的宫道在月光下泛着一片厚厚的积层,是温润浑厚的暗光,而非日日打磨的滑光。
  萧野和花芜是在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入的宫。
  而此时,走在如此阴凉的宫道上,青石板砖的寒意像是尖锥一样,从脚底心往身体里刺。
  日暮的时候,金秋的艳阳晒得人脊背发汗,到了南书房后,一室的龙涎香又熏得人一身暖,这会儿,子夜的寒风翻脸无情,钻得花芜全身绷紧。
  曹德行在最前侧方为帝王掌灯,萧野随行其后,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故意落后一步,在暗中握住了花芜的手。
  凉得跟夏日的井水似的。
  萧野皱眉。
  宫道幽暗,只有曹德行手里的一盏灯为引,而此时气氛凝肃,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些什么。
  萧野今日入宫,穿了一件宽袖,正好将花芜的窄袖包在里头。
  直到转角瞥见桂月宫,宫前的那一盏琉璃灯漏出的清辉落在他们身上,萧野才不动声色地松了手。
  花芜垂下微有热意的脸颊,将被捂热的手握在一起,仿佛如此一来就能将他带来的手温锁住一样。
  琉璃灯盏下,皇帝止步不前,侧身道:“今日非初一十五,朕就不进去了。”
  宋贤晔沉吟了一瞬,“野之,朕!真的只能相信你了。”
  “野之明白。”
  萧野恭敬地目送曹德行手里的灯笼将大渝皇帝越送越远。
  曹德行:“大家,是去虞美人那吗?”
  皇帝:“不去了,去长乐宫。”
  来的步伐那般沉重,离去时却是迫切而轻快的。
  长乐宫乃是惠贵妃的居所。
  花芜心念百转,惠贵妃杨氏,九皇子魏王之生母,在宋贤晔登位时和谭皇后一同入的宫,也是谭皇后入主后宫之后,斗了二十余年的死对头。
  花芜想不明白,一对夫妻,到了这样生死攸关的节骨眼上,还要以是否初一十五来决定是否见面。
  只因为他们身处皇室,到处都是利益算计,实在可悲。
  直到皇帝的背影消失在浓浓夜色里,桂月宫的宫门才缓缓打开。
  桂月宫的宫人见到萧野,竟也没有半分意外,大姑姑苏禾亲自到了宫门口,礼数周全地将这位玉翎卫掌印迎了上去。
  “皇后可歇下了?”萧野问。
  “等着九千岁呢。”
  苏禾抬眼,认真看了萧野一眼,目光再落下的时候,眼尾微漾。
  苏禾是皇后身边最贴心的人,她是谭家的表亲,打小被送到皇后身边教导培养,如今不负众望,果然成了谭皇后的左膀右臂。
  谁人敢说她不是这大渝后宫中的第二主子,平日里手底下不知使唤着多少人,如今见着大渝第一权臣,也是客客气气的,甚至还有几分低眉顺眼。
  花芜从未到过桂月宫。
  巡夜太监是低贱的活计,到不了大渝皇宫的核心地带。
  想象中的皇后寝宫应当是富丽堂皇才是,可无论是从外观上来看,还是走进去看到的第一眼,花芜都只有一种感受。
  那便是冷清。
  想起帝后这些年的龃龉,她突然有点明白了,为何此处要被称作“桂月宫”。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大概便是那样的孤独吧。
  花芜走到最后头,心里头念着那句诗,不知为何便自然而然地看向了萧野。
  在外办案的时候,花芜和他相处随性而自然,自然到令她暂时淡忘了两人之间那些无形的枷锁。
  而如今回了京都,更是在大渝皇宫之中,连捂个手都偷偷摸摸,紧张到让她脸红。
  花芜心中喟叹不已。
  还同情别人的感情做什么呢?
  她和萧野之间,也不会容易。
  走在前头的那个人似有所感,忽地顿住,转过身来,正好接上她的眸光。
  “苏禾姑姑。”
  “九千岁有何吩咐?”
  听闻萧野开口,苏禾立即止了脚步。
  “夜凉了,我这玉翎卫的小伙计身子骨薄,烦请姑姑遣人帮她加件外披。”
  萧野冷情冷脸地说完,随即大步走进桂月宫正殿。
  也让这份关切没有透出任何可疑。
  正殿里,谭皇后半卧在东面的美人榻上,见到来人,没有任何动作。
  “是野之来了?”
  “皇后娘娘。”
  那声音虚幻缥缈,隔着一层碧纱橱传过来,亦如袅袅轻烟。
  若非萧野应答,花芜简直难以判断那声音便是由那美人榻上的人影所发。
  余御医说谭皇后病入膏肓,犹如山倒,当真无误。
  谭皇后一向鲜少在宫中走动,自太子入主东宫后,更是将自己限在桂月宫中。
  他的丈夫是大渝天下现在的主人,她的儿子是整个大渝未来的主人。
  可她,却也只有这一亩三分地。
  因为碧纱橱的缘故,花芜并没有看清谭皇后的样貌。
  只记得听人说起过,谭皇后乃是谭氏一族这百年中出过的最出色的人物,无论样貌还是才情,皆是一等。
  还有人说谭皇后像极了她的表姐叶芷兰,也就是宋贤晔身为恭王时期的发妻。
  花芜原本还想一睹凤颜,从谭皇后的神采中推断推断出庆和宫曾经的女主人是何等人物。
  可今日,谭皇后似乎并没有直接面见他们的意思。
  只是花芜私自推测,谭皇后同恭王妃应当是不像的吧。
  否则以宋贤晔对叶芷兰的深情,倘若谭皇后身上有叶芷兰的影子,皇帝又何以会对谭皇后是这般态度?
  “你回来,本宫便能安心睡一觉了,有事尽管吩咐苏禾。”
  “主子安心,苏禾定当全力配合。”
  萧野面无表情地简单行了一礼,“萧野必当全力以赴。”
  谭皇后似是点了点头,在碧纱橱后由宫人扶起,转身离开。
  花芜真正体会了一阵什么叫做气若游丝。
  可就在谭皇后即将隐入屏风的那一霎,那个飘摇的人影一顿,又有一份铿锵坚定的声音传来——
  “野之,你知道本宫的,只要东宫安定,本宫什么都可以不争,可若是有人要把手伸到东宫和桂月宫里,本宫也必然不会心慈手软。”
  前后判若两人。
  若非屏风后还能隐隐透出虚浮孱弱的人影,花芜简直要以为谭皇后身体康健,并无任何不妥。
  桂月宫里燃着玉兔望月形的白瓷香炉,一股清甜怡人、香而不腻的木梨香味,让里头的人和物都沁入其中。
  这种香气不像龙涎香那样霸道。
  在玉兔望月造型的香炉中腾升而起,反而多了几分孤冷和超脱气质。
  花芜心里“啧”了一声,明明同在大渝宫中,可在核心和外围当差,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大通铺里无论春夏秋冬,总是腌着一股繁复的“人味儿”。
  而这些大宫女大太监,天天在这般宽敞飘香的地方干活,简直是太过舒适。
  难怪就算非得像曹德行一样,不配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也总是有人挤破了头想着要上位。
  嗐!
  也就自己,心无大物,这袭人香味儿在她周遭多搁一会儿,她都要觉得头晕。
  ……有什么东西从脑中一擦而过。
  花芜回神,这才发现萧野也正盯着熏炉。
  余御医查过,桂月宫里的饮食和用药都没出现问题,那么还有哪个地方容易侵蚀人体?
  “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
  焚香可通过呼吸、皮肤、经络穴位作用于人的五脏六腑。
  花芜想到这里,眼神随着熏烟一抬,萧野也恰恰正回眸看她。
第112章 把命给你
  “这……”
  苏禾面对萧野的疑问,眉头深深皱起,表情有一瞬的变化。
  而花芜看得清楚,这种情绪的变化并非因为做贼心虚,而是出自关切和惶惑。
  “桂月宫里一直用的是鹅梨帐中香。用木梨、檀香、沉香所配置,余太医之前也有提醒,只是……”
  苏禾干脆来到玉兔望月白瓷香炉前,将香炉盖子揭开,倒扣在案上,让里头的香块坦然露在萧野面前。
  “不瞒九千岁,苏禾自小跟在谭皇后身边,一家老小的命都是皇后娘娘给的,娘娘出身高贵,一直对香料很讲究,苏禾在跟了娘娘之后,特意学了一手调香之术,而这鹅梨帐中香,自打苏禾学成,便亲自为娘娘调制了十余年。”
  萧野和花芜恍然。
  难怪苏禾适才大方承认,余成德在调查此事时,也曾对桂月宫的熏香有所怀疑。
  只是这香是由谭皇后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大宫女的所调制,并且,出事后,无论是谭皇后还是苏禾,必定也对此事有过一番调查和自证。
  结果定然亦是毫无所获,而余成德亦是为了不搅乱这一池春水,力求明哲保身,才刻意没有在御前向萧野事先提及此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不过是个大夫,实在不必在这趟浑水中趟得过深。
  “这木梨、檀香、沉香原料取自宫中,皆有造册登记,而苏禾在制香过程中都有另两名宫女陪伴兼打下手,皇后娘娘乐见苏禾制香,时不时的也会来看一眼,苏禾对皇后娘娘,绝无二心。”
  苏禾说这话时底气十足,不卑不亢,大宫女的风范派头十足。
  “那是自然。”萧野自然也明白这其中干系,在余成德的疑惑之后,苏禾必然要先洗脱嫌疑,才有可能继续留在桂月宫,并被皇后指定全力配合玉翎卫的调查。
  “谭皇后如今是否已换了卧寝?”萧野接着问。
  “的确,自余御医查出皇后凤体欠安,桂月宫上下无不小心谨慎,娘娘更换寝宫一事,由苏禾全权打理,不敢再让娘娘凤体生虞。”
  苏禾说话不紧不慢,条理清楚,受到一时质疑之后,心中仍是波澜不兴,待人接物仍和之前一样,没有一丝不妥。
  花芜不禁感慨,真想不到,在尔虞我诈,暗流汹涌的大渝后宫中,谭皇后和苏禾大姑姑竟会有这般深厚的情谊。
  谭皇后不仅没有怀疑苏禾,还将此事全权交予她办理,委实可见她对身边这个大宫女信赖之笃,倚仗之深。
  她和留香明明年纪相仿,行事却更加沉稳,甚至有几分不符合年纪的老重。
  “那么,谭皇后之前的卧寝应当还保持着原样吧?”萧野扫过这一间正殿,谭皇后近些年为了东宫之位稳固,一向深居简出。
  这一年的外出不过是配合皇帝出席宫宴、祭祀,和到御书房和南书房里给皇帝例行送羹汤罢了。
  正厅里,不仅有谭皇后一人,一应宫人也皆有在此活动的机会,可中毒的只有谭皇后一人,可见,那有毒之物大概率并不在这正厅之中。
  而是在密闭的,大多数时候仅有皇后一人的卧寝之中。
  这也是皇后为何独独更换卧寝的原因。
  “之前的卧寝已被封锁,每个时段皆有两名信得过的宫人同时看守。”
  苏禾做事滴水不漏,皇后的卧寝不仅被上了锁,每个时段还必须两名信得过的宫人同时看守。
  可见兹事体大。
  谭皇后对之慎之又慎。
  “半个月前,因着九千岁在外办案,桂月宫才封锁了卧寝,如今正等着九千岁一探究竟。”
  苏禾引了个“请”的手势,萧野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行去。
  花芜原本也要跟上,可提步的那一瞬,赫然发现那被揭开的玉兔望月白瓷炉忘了被阖上。
  花芜探了一眼,只见里头的香块大口大口地往外冒着熏烟,一点儿节制也没有的模样。
  那香甜的芬芳直冲花芜天灵盖儿,有种沉溺的晕眩感。
  花芜眉头一拧,拎起兔头和那半个月亮,落到那另一半兔身和半个月亮上。
  一声清澈的扣响,严丝合缝,完美。
  那一大口香烟忽地被闷了一下,又从兔头上的兔耳里抽出两条丝线,溜溜地冒着。
  可就在手指离开的那一瞬,花芜心头“咯噔”一下。
  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花芜迟疑了一瞬,再次将玉兔望月的炉盖拎起。
  啧!这手感,这重量,不对啊。
  玉兔望月的白瓷清透光亮,算起来大约是个胎薄。
  可拿起来怎么是这样的重量?
  这玉兔总不可能是实心的吧?
  没这个道理。
  花芜眯眼,将炉盖小心翼翼地倒扣在案上,就着并不明亮的烛光,在兔儿冒烟的地方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
  这只玉兔看来伙食不错啊,是只肥兔子。
  花芜心里咂摸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啊。
  花芜重新将炉盖盖好,转身追上萧野和苏禾。
  谭皇后原先的卧寝果然守得牢靠,看守的一名宫女一名太监,此时仍抖擞着精神,无丝毫怠色。
  见到苏禾姑姑带了九千岁过来,一边快步迎了上来,一边偷偷松了口气。
  萧野在卧寝里仔细勘察了一遍,斜眼间却发现花芜精神头并不集中,有几分敷衍。
  “暂时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是萧野的结论。
  苏禾闻言,微不可查地小抿了下双唇。
  在此之前,她和谭皇后的几名心腹早已在这间卧寝中,小心翼翼地翻找了百遍,同样是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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