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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被公主强娶后——垚先生【完结】

时间:2025-02-24 14:41:06  作者:垚先生【完结】
  高士足亦是大喊:“全都听太子的,否则本将军定将他斩于殿前!”
  内侍及宫人皆呆愣在原地,有黄衣内侍匝住宫门,不让一人进出。他们将殿内之人驱赶到一块儿,突然抽出衣袖下的利刃。宫人与内侍们颤抖着跌坐在地上,抱头呜咽。
  原来太子与高士足早有预谋。
  圣人一口口吐着血,瞪视李炙,口齿含血地道:“逆子!你早有谋逆之心!”
  韩耕耘盯着谭芷汀,既愤懑又震惊,即使隐隐知道她的为人,却仍是难以置信,他颤抖着嗓音道:“苍苍,你这是弑君!”
  谭芷汀恍然回过神,松手,“哐当”一声,短剑落地,在地上弹跳了一圈。谭芷汀脸色苍白,亦是怕得哆嗦,她噙满泪水的眼睛无措地看着韩耕耘,头一歪,无力向一旁倒去。
  谭芷汀软绵绵倒在太子怀中,李炙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发,在她耳畔轻声安慰:“没事的,哥哥会护着你的。”
  韩耕耘与太子相视一望,他看到太子眼底的阴鸷,看到地上的血剑,看到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这个殿里需要一个弑君的凶手,而这个人绝不是谭芷汀,也绝不能是太子李炙。
  圣人此时已昏厥过去。
  高士足手下的两个内侍开始屠杀殿内的宫人。明明有左右武卫的守卫立在门外,听闻宫内喧嚣一片,却都没有进来,任凭宫人们死前的喊叫响彻整个宫室。
  满室鲜血,状如地狱。
  “御史台录事韩耕耘胆大妄为,殿前弑君,被左右卫击杀于大殿之上。”太子李炙捂着谭芷汀的耳朵,渐渐将她拽向宫门。
  谭芷汀拼命推开李炙,她的脚不断地向外蹬,却被他牢牢箍住,“你们谁都不许杀韩伯牛!杀他者,我必千倍万倍还诸给他!”
  韩耕耘看着李炙淡漠的黑眸,谭芷汀哭得通红的眼睛,想要开口,却哑然,他强压下心中的悲愤,哑着嗓子尝试说话,开头的几个字甚至嘶哑得连自己也不清楚,“……保我全族……”
  李炙黑眸点点,不作声。
  韩耕耘的情绪一下子迸出了,大吼道:“李炙,你要保我全族!”
  仿佛是两人之间的最后承诺。
  李炙一愣,终是缓缓地点下了头。
  两个内侍走到韩耕耘身前,他们被喷了满脸的血,两把淌着鲜血的刀垂在地上,在地上留下两道小溪般的血迹,刺耳地割着地面。
  谭芷汀挣扎着朝他跑来,撞开两个刽子手,胸口剧烈喘息着。她想说什么,却被李炙用手击晕,软软倒在他怀里,失去了意识。
  李炙带着谭芷汀离开了太极殿。
  一次鲜血染成的雷霆宫变就这样在眼前发生。
  宫门在眼前“轰隆隆”关闭,将宫外洒入的白亮月光一丝丝隔绝在外,殿内的烛光灭了一半,只剩下寥寥几人,明明是在河清海晏的光明殿室,却偏偏不见天日,韩耕耘闭上眼睛,眼前划过母亲的脸,轻轻道一声原谅孩儿,就这样坦然赴死。
  ――――――
  传言光武三年的十二月,圣人在太极殿遇刺,从此重伤不起,几度过气。此后数月,太医们束手无策,圣人已到了药石不进的地步,彻底陷入昏迷之中。
  太子李炙代为监国。
  太子将圣人迁移至兴庆宫养伤,派左右武卫严守宫门,不让群臣觐见,以养伤之名行监禁之事。
  群臣议论纷纷,却无口实。
  光武四年一月,西境火罗国一万骑兵压境,太子封临淄王李勋为平西大元帅,前往西陲之地平定乱贼之祸。
  光武四年三月,内给事兼右监门卫将军高士足在内苑意外落水,从水中捞起时,已被人拔去舌头,死相甚惨。
  光武四年五月,圣人李景薨逝,太子李炙称帝。
  后世对大汤这一位君王的死有诸多猜测,一说其女昌隆公主在饼食中下毒,企图成为大汤第二位女帝,二说太子逼宫,派人杀了与他并不亲厚的父亲,三说太后杀子,为保幼子顺利登上帝位。
  不过,历史的真相最终湮没在黄沙之中,无论野史如何叙述这位少帝,史书对这段历史只有寥寥数语。
  五月初四,汤睿宗李景薨,太子李炙即位,少帝登基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亲封了芳华公主。
  至于那个刺杀睿宗的刺客,史书并没有记载他的名姓和下场,仿佛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在漫长的历史中,再也没有人提起。
  ――――――
  很多年后,韩耕耘都还记得那一天。
  当牢门开启时,他以为自己的日子到头了,在心里无数次和这个世界作别,明明已经苟活了这么久,也如愿没有累及家人,却还是有那么些许不甘心。
  人总以为赴死很简单,但至少要为大义死,而不是这样不明不白,背上弑君的罪名而亡。
  韩耕耘踏出牢狱,明亮的春日打在脸上,他闭上眼,用手遮挡,被关了这么久,外面从严冬变成了春日,而自己竟连阳光都已不习惯。
  随着引路之人深入宫内,他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处幽静的宫室。宫门似很久都没有被人打开,轰隆隆地被内侍艰难推开一条小缝。内侍钻了进去,过了一小会儿,从门缝里冒出一个头,左顾右盼,让韩耕耘悄声进来。
  宫内点了零星几支蜡烛,灯影晃动,鬼影森森。
  最里一张大榻上横卧着一个头发散乱的老人,他听闻脚步声,垂在塌边的手动了动,挣扎着起身,内侍扶起他枯槁的身躯,他微微转头,露出满是皱纹和苍白的脸。
  韩耕耘惊讶地发现,眼前之人竟是昔日拥有铁血手腕,血洗宫门,夺下帝王之位的圣人李景。
  想起圣人是如何夺得皇位的,或许太子还是像他多一些。
  圣人说话贫弱无力,声如蚊蚋,隔得远些几不可闻,他的手放在嘴前,咳嗽了一阵,向韩耕耘招手,让他走到塌边。
  韩耕耘走到塌边,正想跪下行礼。
  圣人摆摆手,“不必了,朕有话和你说。”
  韩耕耘仍是跪倒在床榻边,心里琢磨此行目的,低头细听圣人嘱咐。
  “朕还是决定将这天下交给太子。朕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就算为祖宗,为天下,为百姓,也只能交给他。他虽存虎狼之心,却有治国之能,也有治人的城府,除了交给他,朕别无选择。”
  圣人说完这些,斜下身子,手举到半空。内侍急忙跪到地上,低头捧上青玉盂。圣人吐了口血水到盂中,用内侍捧上的手绢擦了擦嘴,丢到托盘中,摆摆手,让内侍退避。
  “昌隆公主奢靡无度,恣意妄为,暗中联和众臣,企图干预朝政。临淄王李勋狼子野心,刁性难改,加之太后又一向爱惜幼子,我死后,她必定暗中扶持李勋,多有动作。”
  “是。”韩耕耘不明白,圣人为何要对他说这些。
  “太子回朝半载,在朝中根基尚浅,继位后,没有能用之左膀右臂,身边必是虎狼环伺,处处受人牵制,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撼动国家根基。”
  韩耕耘闻言,终是体察圣人一颗为父之心。
  “太子之能我尚且放心,唯有一事,朕十分牵挂不下。自古以来,女子祸国之事多不胜数,太子年轻气盛,难免失足于此。韩伯牛,朕留了一道密诏给你,若此女祸国,你可将此密诏公之于天下。若终有那么一日,就算太子再不愿意,也断然不敢公然忤逆先帝旨意,背上个不忠不孝的罪名。”
  韩耕耘闻言,惊讶地抬头,“圣人为何给我?”
  圣人缓缓抬起眼皮,露出清冷的表情,“他们此时不杀你,未来也不会杀你,朕的遗诏要交给活得足够长久的人。”
  圣人从被下颤颤巍巍移出藤黄的一小卷锦缎。
  “韩伯牛,此事关乎国之大运,望你恪守臣下本分,心系天下百姓,必要之时,身先士卒,亲手将此女斩杀于众人之前。”
  韩耕耘接过圣人遗诏,他的手有些颤抖,几乎要将遗诏丢在地上。
  “圣人薨逝!众人参拜。”内侍高声喊道,殿内之人通通伏跪在地。
  韩耕耘抬头,看着卧榻之上那个已合上双眼的老人,身为君王,身为父亲,需要何等心智,如此殚精竭虑,竟连死后也要操控人心,牵制他人。
  ――――
  一卷完。
第43章 扇灯与箫1
  圣人被刺一事被东宫捂得密密实实, 对外只是称病。
  圣人弥留之际,给太子下了道旨意,为牵入科举舞弊案的韩耕耘平反, 恢复其状元身份,升为御史台侍御史。
  少帝李炙即位后,即刻颁布了先圣人旨意, 韩耕耘非但无罪, 还升任了六品侍御史, 举朝哗然, 猜测韩耕耘本就投靠了太子,势必成为本朝新贵。
  韩耕耘青云直上,有人曲意逢迎, 便有人嗤之以鼻, 天下文人纷纷唾弃谩骂,视他为读书人中的败类,同僚避之不及,对他又惧又怕。
  ――――
  刑部牢门打开, 狱差将韩耕耘手脚上的枷锁除去,沉重的锁链至手脚腕滑落到地上, 锁链在皮肤上勒出瘀紫的血痕, 他松动着僵硬酸楚的手腕, 一步步走出了大牢。
  阳光清凉刺眼, 韩耕耘用污秽的袖口挡住眼睛, 让眼睛稍稍适应光亮。他捕捉到一抹茜红衣裙, 被春风舔舐起轻薄裙角, 随着调皮漏下的青丝在人身后如蛛丝般展开飞扬。
  红裙女子转头, 露出绯如春桃的笑容, 伸出柔荑,朝韩耕耘奔来,“韩公子!”
  “公主殿下!”一众宫女追着红色的倩影,在旁人异样的眼光下直冲韩耕耘而来。
  万千情绪涌上心头,韩耕耘喉头哽咽,面上冷漠,手脚僵硬,立在原地不动,舒展的拳一点点握紧,屈身,给谭芷汀行叩拜大礼。
  “卑职参见公主殿下。”
  谭芷汀的裙摆停在眼前,试探地问:“韩公子,你怎么了?起来让我看看,可瘦了伤了?”
  韩耕耘起身,目光沉沉落在谭芷汀的脸上。
  她眨着眼睛,歪头打量韩耕耘,粉嘴一嘟,“韩公子见我好像不太高兴。”
  她今日乌发如云,娇若海棠,顾盼生辉间仿佛与太极殿中那个鲁莽弑君的女子浑然不是一人。
  圣人的遗诏还扣在胸前,如藏烧红的铁饼入怀,灼得他心烦意乱。
  韩耕耘低头道:“公主殿下,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卑职便告辞了。”
  “不许走,看着我的眼睛。”谭芷汀跨前一步,用手指抬起韩耕耘的下巴,目光咄咄逼人,语气却是娇嗔撒娇。
  韩耕耘与谭芷汀的目光黏到一处,咽了口水,相对无言。
  谭芷汀腮帮子气鼓鼓的,却强忍着没发作出来,她像一只憋红了的桃,“我特意在这里等公子,公子却对我不理不睬,是为何?”
  “公主殿下……”
  “叫我苍苍!”
  “公主殿下,卑职与公主身份天差地别,从前是卑职有失恭敬,冒犯于公主,如今公主已正式册封,绝不能按从前的样子,与公主随意相处。”
  谭芷汀叉着腰,“韩公子,我会求哥哥给我们赐婚,待我及笄,就举行大婚!”
  韩耕耘惊讶抬目,皱眉,“卑职对公主只有朋友之情,公主择婿,不必考虑卑职,卑职从未存过这样的高攀之心。”
  谭芷汀睁大眼睛,呵退众宫人,一步步将韩耕耘逼退,“韩伯牛,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我就是要你当我的驸马,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韩耕耘咬牙,“公主殿下,卑职虽低微却不卑贱,公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若想要一个玩弄于股掌间的玩物,这朝内大有贵胄子弟、青年才俊赶着巴结公主,做这个权势滔天的驸马都尉。”
  韩耕耘转头离开,谭芷汀在他身后大声道:“韩伯牛,我谭芷汀言出必行,你不可能逃出我的手心,你就等着娶我吧!”
  韩耕耘停住脚步,叹了一口气,握紧拳头,复又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怀中有要杀她的遗诏。此生,她离他越远,就越可以平安无虞。
  韩耕耘回到待贤坊家宅。
  家中乱作一团,他无故消失几个月,杳无音讯,再回来一身污秽囚衣,却又升了个六品的官,说来都觉得可笑,就好像他每坐一次牢,他的人生就迎来一次翻天覆地的变化。
  宅中静悄悄的。
  张嫂这阵子担忧过度,卧倒在床。 玉娘烧了一大桶热水,在屏风上挂上干净常服,抹着眼泪对韩耕耘嘱咐:“要是水凉了,大郎叫我!”
  “嗯!”韩耕耘淡淡回应一声,将身子泡入温热的水中,把头埋下水下。
  不知过了多久,门“哐”的一声被推开,袭来一阵穿堂凉风,刘潭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韩耕耘太阳穴鼓了鼓,忍不住用手去揉。
  “学兄!你总算回来了!”
  韩耕耘皱眉,从木盆里站来,抽下屏风上的衣衫,披到自己身上,系住腰带。他的肩膀被刘潭牢牢抓住,像棵葱一般摇来摇去,颠得他头都晕了。
  “伯牛,自我阿耶在兴庆宫外看到你后,你就不见了。御史台的同僚说你回乡了,我问张嫂,却又说你没有提及回乡,宫里的人都三缄其口,也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真是急死我们了!”
  韩耕耘扶额慢揉,疲惫不堪,“桃深,有些事情我过几日再告诉你,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恭喜学兄升任御史台侍御史!”
  “桃深,我很累。”
  刘潭用力一拍韩耕耘的背,“学兄回来就好,你睡你的,我在旁边也歪一会儿,晚些时候同你一起吃晚饭。”
  “嗯好。”韩耕耘点点头,歪到卧榻上,头朝内,用一只手垫着下巴,一只手摸着枕头下的密诏,心烦意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韩耕耘被人推醒,他茫然回头,看到刘潭一张微笑的大脸,梦呓般“嗯?”了一声。
  韩耕耘突然发觉刘潭正用黑眸打量他身下,低头一看,遗诏从枕下露出橙黄一角,他默默塞了回去,坐起身来,刻意挡住刘潭的视线。
  刘潭将目光移开,笑道:“伯牛,快醒醒,睡不得了,御史台唤你回衙,好像出了什么大案。”
  韩耕耘立刻起身,将衣服穿戴好,看刘潭那样子似也要一同去,韩耕耘问:“桃深,你官复原职了吗?”
  刘潭叹了口气,“差不多吧。和你一样,少帝一即位,就让我回大理寺了,哎,又落在裴司正手下,这个小老头每日不苛责我两下,就浑身不舒服。”
  二人一同回到三法司。
  御史大夫金东池与大理寺少卿武攸簧已在三法司内等候。
  韩耕耘以为会是什么极为复杂的案子,都已快入夜,还召两人前来,未曾想,武少卿向只用一话就叙述完了案情。
  “工部郎中韦秋中家中闹鬼。”
  刘潭忍不住笑出声,“两位大人,什么时候连妖魔鬼怪的事都轮到我们三法司管了?”
  武少卿脸上堆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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