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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被公主强娶后——垚先生【完结】

时间:2025-02-24 14:41:06  作者:垚先生【完结】
  ”
  “炙儿, 听娘的话,先进雍州城找孟大人,说明情况后, 再来接娘!”陈妃气若游丝, 靠在马车上紧闭双眼, 她不适地蠕动身子, 身下已然湿濡了一大片,那触目惊心的红将她脸上的血色全然夺去,真可谓脸白如纸。
  李炙咬着唇, 眼睛红红的, 突然抱住陈妃的脖子,低声抽泣起来。陈妃别无他法,再没有气力与儿子争执,只能由着李炙的性子, 暂且任凭他跟着。
  “王叔他为何不一路护送,非要我们自己进雍州城?”李炙喉咙里发出吼喽喽的痰音, 声音酥松低沉, 饱含着怨怼。
  陈妃眼皮一动, 奋力睁开目, 用纤细的手指抚摸着李炙的脑袋, “他也有难处, 你父亲与祖母那边还需他去周旋。若是派人守护, 又恐怕要引人怀疑。”
  “混蛋!都是他害的!我们为什么要和他走?”李炙将牙齿磕得咯咯直响, 含着泪的黑眸浮上恨意, 近乎就要忘了,是他自己执意跟着母亲离开行宫的。
  陈妃声音一冷,“炙儿,是你自己要跟来的,后悔已是来不及了。”
  李炙嚅嗫了一句什么,陈妃听不真切,但心中已隐隐猜到,她把手指伸入李炙的黑发,将他们捋成一缕缕,幽幽道:“日后,你想回去争什么,娘不会阻拦你,眼下,就陪着娘好好呆上几年。”
  “嗯,我听母亲的。”李炙突然抬头,用寒冰一样的目光射向韩耕耘,原是发现他暗中在偷听,眉头扭曲起,眼中更加怒火中烧。
  韩耕耘赶紧将车帘子放了下来,转而去为芙雪引路。
  马车顺着一条破败的小径,颠簸来到佛寺前停下。
  路两旁衣衫褴褛的流民围坐在一起,一个个被正午的太阳晒得抬不起头,他们搔着身上的胖虱,开始在马车四周积聚,游荡。
  流民用虚无的目光打量这辆凭空而出的奢华马车,一瞬间,精光在他们眼中闪现,犹如虎狼看到了肉食。
  芙雪扶着陈妃下车,抬头,盯着这破败简陋的佛寺,鼻中嗅到各色说不出的异味,再瞥一眼四周的流民,不觉皱起了眉头。
  这哪里是能够让妇人安心产子的地方!
  芙雪叹了口气,心想事已至此,只能让陈妃娘娘暂且在这里歇息。
  趁着芙雪扶陈妃进佛寺的档口,韩耕耘问元智法师:“师父,你可曾为人接生?”
  元智法师双手合十,含有地面露难色,“未曾,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不自量力,人命关天的事不可坐视不理。”
  韩耕耘心生一计,指着佛寺边抱着孩童的妇女道:“师父,不如让这位娘子来帮忙吧。娘子生了子,应当是有些经验的,再加上师父的医理,一定可以让贵娘子平安产子的。”
  “阿弥陀佛,妙哉,妙哉,还是大郎的法子好。”元智法师朝抱着孩童的妇女走去,与她指手画脚,一并说明了眼下的窘境。
  妇人很快抱着孩子,与元智法师一同进了佛寺正殿。
  韩耕耘回头,看了一眼远处那群紧紧跟在后面的尾巴。
  流民此刻已经聚拢到了小径尽头。大约十四五人,一个个看起来风尘仆仆,面黄肌瘦,分明是饿了不少日子。他们犹如幽魂,睁着一双双渴求的眼睛,向佛寺投来怪异的目光。那目光令人寒战,也使人觉得不安与恐惧。
  不管这群人为什么跟着车马,得先安抚一下他们才行。
  韩耕耘端来剩下的米粥,一路小跑过去,将锅子往地上一放,人群聚拢过来,也不用碗勺,直接伸出手爪,狼吞虎咽吃起来。
  韩耕耘从人群里挤出来,看着犹如饿狼扑食的这群人,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一个舔着锅边的男人直起背,问:“小郎君,还是你有良心。我问你一件事。那马车里有吃的没有?有值钱的东西没有?”
  韩耕耘这才意识到,这是一群入了强盗之流的流民。
  “我方才没看见,你们在此地等着,我再去看一眼,切莫轻举妄动,否则要吓跑他们的!”韩耕耘扔下一句话,兔儿般跑回佛寺。
  二弟韩寄鱼正从佛寺走出来,他背后背着张霁,手里捧着一个满是血水的水盆,脸色煞白,见到韩耕耘立刻喊:“大哥,快来,帮我再烧锅水。嗯?锅子呐?”
  韩耕耘想起大锅,立刻又跑回去,想将锅子拖回佛寺。
  先前那个恶狠狠的男人又喊住他,“如何?探查清楚了没有?”
  韩耕耘摇摇头,“没有,什么东西也没有,你们白在这里蹲守了!是个……是个没钱没吃食的……婆娘!”他说到最后一个字,不自觉地低下头红了脸。
  “当真?”男子拍股,怒目圆瞪。
  韩耕耘僵硬脖子,大声道:“自然是,不信,你们自己去搜!”
  男子不免扼腕叹息,哑然不语。
  韩耕耘松了口气,想好在对方没有察觉,只见对方向他拜拜手,那意思就是放他走了。
  韩耕耘跑回佛寺,从韩寄鱼身上背过张霁,回过头确认他还在睡着,就举起地上的斧头,让韩寄鱼摆好粗柴,一斧斧砍了起来。
  砍柴,洗锅,架柴,烧水,等韩耕耘将这些统统忙完,佛寺里已响起了女人无力的呻。吟与惊吓之下的凄惨喊叫。
  韩耕耘让韩寄鱼将烫水送了进去,自己偷偷望了一眼佛寺里边的情景。
  贵妇站立在观音座上,双手抓着从木梁上挂下的衣衫,口中含着一块绢布,脸色涨红,满头大汗。她已无力喊叫出声,所有的声音都是由惊吓过度的芙雪发出的。
  贵妇腰身之下未着寸缕,两条玉。腿分开直立着,腿肚上尽是黑紫的鲜血。她红裙染血,乌发黏腻地咬在嘴中,脸上说不清是痛苦还是羞愧之色。
  此时此刻,再没有比她更无助的人了!即使再美貌的人也是花容不再,形如一朵陷入污泥的娇花。
  李炙呆呆立在一旁,圆目大睁,脸色惨白,根本挪不动手脚去帮忙。元智法师正在煎药,而那个被喊去帮忙的妇人正站在贵妇身边,一个劲的给她擦汗。
  韩寄鱼将干净的热水冲入盆中,双手合十,嘴巴一合一翕,为众人念经祈福。
  韩耕耘皱起眉,犹豫了一番,还是走到韩寄鱼身边,推了推他,“二弟,把外衫拖下来,挂起来做成衣帷!”
  韩耕耘与韩寄鱼开始脱衣,拖来陈列蜡烛的木架,将脱下的衣衫挂在上面,将贵妇生产道情景遮挡了起来。
  韩耕耘分明感受到贵妇人虚弱地抬起头,朝他投来疲软的一笑。他沉了心,总算松了口气。
  贵妇人咬着白绢布,徒然发出呜咽哭声,随后眼一闭,头如风雨中的海棠花骨朵,无力地耷拉向一边,绢布掉到地上,她痛晕过去,手腕上绕着的衣衫向下一弹,她整个人摔入了芙雪与妇人的怀中。
  元智法师解下袈裟上的盘扣,将袈裟披到了陈妃身下,从袖中取出针灸用的细针布袋,取一枚在烛火上稍烤,扎入陈妃的额间。一枚,两枚,三枚,陈妃渐渐醒转,但已是脱了力,再难靠自己站立起来。
  韩寄鱼按照元智法师的吩咐,将陈妃的头枕在自己膝盖上,喂了些汤药进她唇间。
  芙雪焦急问:“宋嫂,眼下夫人是何状况。”
  宋嫂推开正攀附上她大腿的孩子,摸了一把头上的汗,“看这样子,头脚倒悬,怕是难产。”
  “秃驴!你把我们引到这寺中,现在要如何?”芙雪赤红着一张脸,恶狠狠看向元智法师。
  元智法师并不搭理她,仍是沉目凝眉在给陈妃施针。他用手指一寸寸摸着陈妃肚子上的穴位,针与鼻尖的汗水直直落下,没有半分犹豫。
  陈妃突然呻。吟一声,目光渐渐清朗起来,不似刚才浑浊不堪,她眼中一辆,咬着牙喊道:“ 李勋,你个混蛋!”
  芙雪与李炙同事惊呼。
  “娘娘!”
  “母妃!”
  韩耕耘不禁在想,这个叫李勋的人是谁?为什么他们听了这个名字,皆是如此激动?
  他暗暗记下李勋这个名字。
  陈妃剧烈喘息,血色一点点爬上她的脸颊,抱着隆起的肚子在低声哼哼。
  贵妇的手向梁上垂下的衣衫伸去,抓住衣衫,将它们缠在手腕上,凭着天生的母性,依然用起了力。
  元智法师突然大喝一声:“你们两个谁来?”他的眸子紧紧盯着韩耕耘与李炙。
  李炙不解,“你什么意思?”
  韩耕耘也不明白,但他相信元智法师道医术,大着胆子跨前一步,不管也不顾地喊了一句:“师父,我来。”
  “很好,双手放在她道肚子上,我牵引着你,你慢慢用力,把孩子正过来。”
  韩耕耘心下一沉,什么,竟然要他做这件事?
  他狐疑看了一眼元智法师,见他神色自若,顿时明白他道意思。做这件事的气力必须不大不小,小了调整不了胎位,大了会伤到孩子,而一个八岁孩子的手最柔巧灵活,正是此法的上上之选。
  韩耕耘将颤颤巍巍的手放到贵妇人的肚子上,他实在太紧张了,汗水从脑后流到脖后,他抬起肩膀,缓缓揩去脖子后面的汗水。
  元智法师的手罩在韩耕耘的小手之上,缓缓地牵引着他用力。
  所有人都是屏息以待,不敢出声。
  陈妃的手也攀上韩耕耘的手,她的手冰凉彻骨,仿佛不似活人。
  “小郎君,你叫什么名字?”
  “伯牛……不……我姓韩……”韩耕耘紧张得语无伦次。
  陈妃胸口起伏,轻轻道:“你和这个孩子很是有缘,我想让你给她取个名字。”
  韩耕耘抬起头,全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看到观音像手中的净瓶里不知被谁插了一支兰色的香草,幽香阵阵,与血腥味一同送入鼻尖,他茫然嚅龋骸巴≈拗上芷兰草。”
  “汀…芷…吗,好名字。那又该姓什么?”
  韩耕耘觉得她这个问题很是奇怪。难道她竟不知夫家姓什么吗?
  她又问:“师父,你俗家姓什么?”
  “谭。施主问这个为何?”
  陈妃未答,脸上又徒然痛苦起来,她的脖子向后微微仰去,胸口一寸寸抬起,口中呻。吟一声,身子自然而然地直挺挺向后伸延而去。
  “哇!”的一声,从锈红的袈裟下面滑出一个啼哭不止的女婴。
  韩耕耘很快被芙雪与宋嫂挤开身子。
  他愣愣盯着那个瘦小如鼠、浑身又黑又红的孩子,手悬在半空,一动不动。
  好丑的娃娃!
  “哇啊啊啊啊啊啊”孩子哭个不停。
  芙雪脱下衣衫,小心翼翼将孩子包好,抱到陈妃怀中。陈妃满是汗水的脸贴着那张青紫的小脸,满足地闭上了目。
  “轰隆”一声,绑着衣衫的屋梁终是不吃力,在陈妃放开的一刻竟然拦腰而断,屋瓦从天上砸落,恰在此时,元智法师向前一扑,撑在了贵妇身前,替她挡下了无数碎瓦。
  元智法师头上的血飞溅而出,如石头一般,重重朝一旁倒去。韩耕耘跑过去,将他身子翻过来,探了探他的鼻息,一下子向后跌倒,头皮发麻,手脚颤抖。
  韩寄渔默念佛经,神色凝重。
  大家聚拢到一块儿,去瞧法师的情况。
  只见元智法师口角含着血沫,脸色青黑,双眼微张,已然是咽了气,,早早登他的极乐世界去了。
第78章 回溯 惊天之乱5
  韩家兄弟给元智法师擦过身, 将其暂时安置在观音座前。
  韩寄渔哭了两回,一次是在给元智法师擦身,一次是将袈裟盖过他的面, 皆是细细碎碎地抽噎,只用袖子反复擦拭眼角,并没有真的哭出声。
  他的二弟向来是个将情感深压在心底的人, 如此两哭, 可见心中必已是翻江倒海, 面对尊敬之人无辜暴毙, 就算再喜形不于色之人也必然是难以承受。
  韩寄渔双手合十,手上挂着元智法师的旧佛珠,开始闭目念经。
  反观贵妇一行人, 个个行色匆忙, 只忙于收拾行囊,一副马上要启程回雍州城的样子,令韩耕耘徒然一见,实感人情凉薄。
  但是, 他们未必走得了。
  韩耕耘下意识地瞥了一眼佛寺之外的那些流民。
  元智法师一死,这佛寺四周积聚的流民、暴民之列必然失了顾虑, 毕竟元智法师对他们有讨食舍药的恩情在, 有他挡着, 众人不敢妄动。如今他乍然一死, 这种制衡定是荡然无存, 眼下一个不留神, 怕是要出什么乱子。
  宋嫂此时单手抱着刚出生的孩子, 另一只手还牵着自己的孩子, 那孩子刚到她大腿根一般高, 正流着鼻涕,一脸懵懂地吮吸着手指。
  宋嫂往前站了站,大着胆子将怀中孩子向陈妃凑近,说:“夫人,这孩子哭得厉害,想必是饿了,你给她喂些奶吧。”
  陈妃虚弱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支支吾吾道:“我虽生了炙儿,他长这么大,我却……从未做过这些事,我怕是不应付不来……”
  宋嫂愣了一下,低头心疼地望了一眼孩子,那神情颇为舐犊情深,那粉色的小东西依偎在她怀中,反倒是像她亲生的一般。
  韩耕耘听说,富贵人家的妇人是从来不亲自教养自己的孩子的。以他浅薄的见识来看,母子连心,必要日日待在一处才得欢乐,如此一看,眼前这个富贵人家的孩子或许也不是事事遂心。
  李炙朝宋嫂伸出手,冷淡道:“把我妹妹给我。”
  宋嫂肩膀向前一挡,身子转了过去,脚也跟着向后退去,她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搂着孩子,一时情急,嘴巴开合不停,却说不出半个字。
  李炙扑了空,与其说是怒,不如说是鄙夷,他脸上的神情凝结如冰,皱眉瞪着宋嫂。
  宋嫂身子畏缩成一团,圆背塌腰,脸上浮起一团羞红之色,她下意识地斜低下头,目光躲闪,断断续续道:“看各位的样子必是城里的商贾人家,夫人不会照看孩子,不如……不如带上我们进城,只需两碗粟米喂饱我们娘俩儿,我当个奶娘,工钱可以不要……”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大概是连自己也觉得羞愧,那话咬到最后,竟被佛寺外喧嚣吵嚷声彻底吞掉了。
  李炙向前跨了一大步,手仍是向宋嫂摊开,不过,他自己也是个奶娃娃,声音虽严厉,却带着童稚的脆朗,就算眼睛瞪得再大,终是显不出多少威胁人的气焰来,“把妹妹给我!”
  韩耕耘算是看出来了,李炙平日里定是使唤惯了人,稍假时日,也是个说一不二之人。
  李炙话音刚落,芙雪也围了上来,她尚懂得些人情世故,脸上虽无笑容,却也不带威胁之意,语气平缓道:“我们的行踪不能叫外人知道。你于我们有恩,我这里的耳环坠子任由你取拿。”
  说完,芙雪从耳畔上取下一对碧绿的翡翠坠子,向宋嫂摊开手去。
  那抹碧色清澈明亮,静静卧在雪白的手心,一望便知价值连城。
  呵,这些权贵真是无知!生死存亡之际,一碗米与一对翡翠耳环坠子对一个食不果腹的人来说,究竟哪个来得更珍贵?若是被他们的得逞,日后他们想起,大概还会以为自己很是慈悲大方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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