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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被公主强娶后——垚先生【完结】

时间:2025-02-24 14:41:06  作者:垚先生【完结】
  宋濂眼睛也亮了,他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他是你父亲?啊,是了,你就是在这个佛寺出生的。那是个小女儿,我阿娘还帮着你母亲喂你呐。”
  “这里所有的人都死在惊天元年正月二十七日。当年掳去谭夫人的那些人是你们?”韩耕耘望着那些牌位,如若杜佛打探的没有错,那么这些就是谭府派了官兵围剿的那些贼人!
  “确切地说,我们所有人都死在了那天。我,我母亲,还有他们!村人没有东西吃,就吃了我母亲的一条手臂,她苦苦哀求着他们,让他们等她死后,不要来吃我。我的命是用我母亲的一条手臂、一条命换来的。我人虽活着,却犹如行尸走肉,从未感觉自己在这人世活了一日。”
  “村里的人都恨极了雍州城中的商户,是他们让我们不得不自相残杀,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被人当成猪狗一般烹食。我得了重病,没几日好活了。我不甘心,我想他们都去陪葬。村里很多人的心里都种下了孽,不报仇,无颜去见地底下的亲人。”
  “我让村人们投了毒。可我想知道是谁的妻儿被掳到了这佛寺,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姓,无法真正复仇。直到酒宴上,有人说出是谭老爷。”
  “一只耳朵换一片金叶子,人命啊,在杀手眼里就只值这么多,而谭老爷的命值三片金叶子。我怕毒不死他们,还请了当年流落在村里的杀手!”
  “他们很快就会把谭老爷带到这,让他跪倒在他杀死的人面前,谢罪!”
  宋濂匍匐在地上,像是在向排位叩拜。
  “你们是跟着马车跑来这里的,从洛北行宫一路跟来这里,终于把他们围在佛寺里。佛寺里有几个孩子,还有个僧人。她受了惊吓,早产了一个女娃娃,我母亲心善,还帮着她接生。”
  “你们不该听从那些盗匪的鬼话,去掠夺皇宫别院,结果临了生了怯意,只跟着一架从宫里驶出来的马车,来到这里。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这里什么吃的也没有?谭夫人的丈夫领兵杀了所有人,所有的男人,成年的男人,全都死在了那天。”
  宋濂仿佛在胡言乱语,他突然呕出一口鲜血,扑到上前的李鹅身上,摇晃着他,“那些人真该死啊!明明自己是什么大盗,却串掇一些可怜人去抢夺皇宫。他们说那是惊天之乱,其实,他们只是被骗去抢吃的而已。”
  李鹅的身子晃了晃,拎着宋濂的衣襟,将他似块破布头一般摇晃,“你再说一遍!”
  宋濂大笑,笑得唇齿上都是鲜血,“惊天之乱,不过是一群流民被人哄骗,想要抢夺皇宫里的吃食罢了!”
  “是谁指使?”李鹅的语气急切。
  “藏骨堂……”
  宋濂一头栽下。
  李鹅探了探他的鼻息,摇头叹气,“他死了。”
  屋外,十多个人将佛堂团团围住,为首的人朝里边大喊:“宋家郎,人我给你带来了,你要怎么杀。”
  可惜,宋濂已经咽气了,他没有熬到报仇雪恨的那一刻。
第74章 回溯 惊天之乱1
  回溯, 十六年前,惊天元年,正月初五日, 皇宫禁内。
  京城的雪自腊月二十八日开始下,便一直簌簌落个不停,举目清白, 雪压着皇城褚红的宫墙, 红白交映, 成了画中一般的景色。
  墙上的悬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在白雪皑皑的地上洒下一片金色光晕。
  芙雪缩着身子,捏着耳垂在墙根底下跺脚,她将雪踩得吱吱发响, 嘴里不断向外吐着白气。
  四周没有人, 若是有人靠近,芙雪会先咳嗽。
  陈妃娘娘的织锦红裙藏在月洞门里,她张开臂膀,从一人的脖上垂下手来。她的脸比梅树上的雪还要白, 红如樱桃的唇咬了咬,恹恹道:“若还没有法子, 我们娘两儿便活不成了。”
  从月洞门里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将陈妃揽在怀中,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你再稍待几日, 很快就能接你和孩子出宫。”
  宫路另一头, 一队挑灯的宫娥踏雪而来, 芙雪立刻挡在月洞门前, 开始剧烈地咳嗽。
  陈妃从那人怀里逃了出来, 深吸了口气, 手不自觉放到自己微微隆起的腹上。
  芙雪轻轻提醒:“娘娘!”
  陈妃眉头动了动,挺起胸膛,腰肢又如细柳条般纤细婀娜起来,哪里能看出已怀有六个多月的身孕。
  宫娥向陈妃行礼,“参见陈妃娘娘。圣人与太后在花萼楼招待群臣,正等着娘娘去呐。”
  陈妃轻叹了口气,不舍地望了一眼月洞门后的那人,眸中微光点点,点点头,让宫娥在前引路。
  芙雪接过宫娥手中的宫灯。
  宫娥突然见到一双九指的手朝她伸来,握着宫灯的手微微向后一缩。她匍匐在地,颤抖哆嗦,连连喊道:“姑姑恕罪!”
  芙雪扶宫娥起来,对她说:“别怕,我生来便是这样。”
  “娘娘,小心夜黑路滑。”芙雪接过及地拖行的宫灯,为陈妃小心引路。
  芙雪撒了谎。
  那日昌隆公主出嫁,圣人与陈妃在京兆府送嫁。她在偏院偷偷给陈妃娘娘煎安胎药。她撞破潘驸马与罗三娘的好事,后来失去一指,她无怨无悔,忍痛自挨。
  做了那么多年的宫女,她只明白一个道理,绝不能给陈妃娘娘招祸。
  芙雪并不认识那个死了的道士,只知道自那之后,三清观的牛鼻子老道就中了风,甚少与圣人彻夜论道。不过也多亏了他,圣人要持一年的斋,从此没进过后宫临幸。
  陈妃肚中的孩子因此得以保全。
  正月十五日,原本是鱼龙燕舞的上元宵节,太极殿内。
  户部郎中刘林甫给圣人上了一道折,说明江南、剑南两道粮食欠收,望圣人拨款赈灾。
  圣人因乱民群起而震怒,斥刘林甫赈灾不力。刘林甫被贬甬州昌平县,带着一家老小举家搬到昌平县,从四品工部郎中成了七品昌平县县令。
  正月十六日,圣人携宫眷临幸洛北行宫。
  驸马都尉潘琼拥着怀里的丽人,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殿下,此事若是能成,你便能君临天下,称为女帝。”
  昌隆公主李月令的手撑在额上,露出疲态,“弑父杀君自古是大逆不道之举,此事若成,你我自可无虞,若事败,乃成窃国之贼,到时身首异处,成为史官手下笔诛墨伐的逆臣贼子。”
  潘琼手一挥,将空气形如权力般撺在手心,“想要上掌天命,下执牛耳,享滔天富贵者,自然是要有常人所不能及的勇气和决心。成王败寇,就在一念之差。”
  李月令皱了皱眉,问:“藏骨堂的那些人可堪用?”
  潘琼复又靠在榻上,蜷成一个舒服的姿势,笑道:“我与梅山十二有些交情,他们会怂恿数百人的乱民攻入洛北行宫,抢夺财物。梅山十二会借机刺杀圣人,最不济也让太子有去无回。”
  李月令摩挲着手指,目光沉沉,“你与梅山十二何时结下的交情?”
  潘琼整个身子压到李月令身上,用指腹刮蹭她白皙的下巴与脖子,“这些殿下不必知道。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李月令的呼吸渐渐沉重,床上是一对深情相拥的交颈鸳鸯,床外,是狼子野心的金戈铁马。
  正月十九日,洛北行宫偏殿,深夜子时。
  裴陧浑身是血和伤,他抱着颓软的臂在巍峨阴森的宫室夜行狂奔。他悄然落在廊桥的梁上,将脚折起,看了一遍身上的伤,确保血不会从伤口低落到地上的人身上。
  裴陧喘着粗气,向站在廊中的男子禀告:“家主,属下已查明,明日会有一伙儿流民冲入宫室。带头的乃是藏骨堂梅山十二,他们受了昌隆公主之命,想要趁乱刺杀太子与圣人。”
  廊中的人披着莲青斗纹鹤氅,修长的手平举于廊外,触碰着漫天飞雪,低沉的声音响起:“此信属实?”
  裴陧实在支撑不住,坐在了梁上,他掀起衣袖,用牙齿咬住,一边给伤口上撒金创药,一边道:“家主,不会有错。我亲耳听见潘驸马与藏骨堂梅山十二之首交谈。那梅山十二好生厉害,将我从梁上逼下,若非我奋力反击,此刻已将我擒获。”
  “他们可曾发现你的身份?”
  “家主放心,我未曾暴露身份。”
  “廊中人放下手,定睛看了一会儿夜色,缓缓道:“修业,想办法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温王李修茂,让他带兵前来救驾。切记,只说是暴民起祸,不要透露关于昌隆公主半个字。”
  “是,家主。”
  “修业,报了信就回去吧,继续隐藏下去,不要在他们面前暴露身份,日后,我还有用的到你的地方。”
  “是,家主,属下告退。”
  正月二十日,辰时,洛水北岸驻军营帐。
  “报!”报讯的斥候冲进大帐,跪倒在地,“报!洛北行宫有数百名暴民冲破宫门,在圣人所在寝宫前集聚。”
  温王李修茂取下架上的头盔,带到头上。
  一旁有个抱着孩童的小娘子正抬起头,她将有一双漆黑眸子的孩子抱在膝盖上,展开他的两个小拳头,朝温王摆手,“小李二,快预祝阿耶一举破敌,旗开得胜!”
  温王李修茂走过去,摸了摸孩童的黑发,满是创伤的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
  孩童摇晃着双手,口中咿咿呀呀喊着“爹爹”,淌下口水来。小娘子笑着给弟弟擦去。
  温王李修茂从刀鞘中抽出锋利的苗刀,横放于眼前,刀上寒光闪烁在他爬满伤疤的脸上,“孩子,父亲去擒乱贼,你照顾好弟弟。”
  小娘子点点头,又逗弄起膝上的幼童,她口中喃喃唱: “小李二,小李二,快快长大,去帮爹爹上阵杀敌!”
  正月二十日,巳时,洛北行宫。
  黄氏带领梅山十二混入攻入行宫的暴民之中,他们想称乱击杀圣人与太子李炙。
  但他们失了算。
  行宫似乎早有准备,圣人寝殿前的防备密不透风。他们转而去寻太子李炙的踪迹。然而,李炙的宫室起了漫天大火。冲天火光中,黄氏去看到一架飞奔而去的马车,车子剧烈颤动,于锣鼓喧嚣中驶入漫天黑雾之中。
第75章 回溯 惊天之乱2
  美人儿的手被芙雪牢牢撺在手心, 两只柔软无骨的手隔着汗竟也磕得生疼,她决意不松手,生怕自己一个不慎, 就让堂堂贵妃葬送在她亲手燃起的这一片火海中。
  芙雪心下又焦又燥,脚下要千分万分地小心,绝不能踩到被陈妃秀鞋踢起的宫裙裙摆, 从而让娘娘跌倒, 受伤。她用手拨开黑qq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浓烟, 将金尊玉贵的陈妃娘娘小心翼翼地从宫室里搀扶了出来。
  陈妃的人虽向她那边飘去, 目光却黏在另一处的偏殿之中,望穿秋水般想要将目光穿透窗台,落到某个小人儿身上, 她眸中尽是迟疑不舍, 自言自语般地嗫嚅:“炙儿那边该不会有事吧?”
  芙雪的嗓子已经被浓烟熏得沙哑,用手被掩住口,咳嗽几声,艰难道:“娘娘放心吧, 太子那边有人看守,不会有乱民闯进去的。”
  “可是……这一别就是一辈子。我的炙儿……”陈妃哽咽, 转头间, 插在乌发间的金钗落地, 她失魂落魄间顾不得回头去捡, 青丝飞散之下, 连手上捏着的帕子都突然被热风卷起, 蝶儿一般飞到看不见的浓烟之中, 转瞬化为零星火光, 散如齑粉。
  芙雪眼中也是热热的, 包着冰冷的泪,不知是被浓烟熏得如此,还是舍不得从小带大的太子李。她扶着陈妃,脚步不停,留恋地回望一眼起火的行宫,“娘娘,太子衔珠而生,身付异秉,就算没有娘娘在身边,有朝一日也定能君临天下,福泽绵长。”
  四周阒无人声,唯有噼啪的火焰燃烧木头的声音。浓烟如蛟龙吐出的热气,焯烫着四周的一切,火光明灭中,一个小小的身影举着宫烛慢慢走出来。
  李炙稚嫩的脸上满是烟尘,一双眼睛在昏暗之中璀璀发亮,他的衣袖在煽动浓烟,小小的靴子并到一处,糯叽叽喊了声“母妃。
  他瞪大着那双恳求的大眼,轻生试探:“母妃,你要丢下我去哪里?”
  “炙儿!”陈妃惊呼一声,身子也娇软地扑向李炙,十指在他脑后颤抖交叠,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喉咙里哽咽沙哑,凄然泪下。
  芙雪惊讶之余,将二人快速拉出浓烟。她蹲下身子,下意识地抚平李炙身上的衣衫皱处,检查是否有受伤,她问:“太子,你怎么在这?”
  “他们说外面来了好多坏人,到处烧杀抢掠。母妃别哭,我保护你。”李炙用手指擦去陈妃脸上的泪痕,双手握拳,凝眸对着烟雾中那些看不见的贼人,“我看到母妃的宫殿起了火,就推开嬷嬷们,跑过来了。”
  “胡闹!”此话一出,芙雪立刻察觉到自己的僭先。
  好在陈妃与太子正沉静在分别之中,没有人在乎她刚才的不敬。
  不能放任太子在这里不管!但也不能错失良机,让好不容易谋划好的出逃就此结束!
  这对落入她眼中难舍难分的母子,令芙雪动容,却也一时难以开口,劝他们赶紧离开。
  李炙v着被烟熏迷的眼睛,“母妃,你要逃到哪里去?我也跟着去。”
  陈妃站起身来,将李炙的头埋到自己的肚子上。李炙的鼻尖蹭了蹭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不明所以地嗅着母亲的味道,茫然地笑了,露出一深一浅的酒窝。
  陈妃对芙雪说:“这是天意,带上炙儿一起走吧。”她的语气近乎是恳求。
  贵妃恳求宫人!
  呵,真是个笑话。
  芙雪叹了口气,“可他会怎么说?”她脱口而出,随后脖上一紧,立刻猫下身子,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就如同被驯服的券兽一般,恭顺谦服,“是,太子也来。娘娘随我来,马车就在不远处了。”
  三人又拉又拽,从火里逃出,躲过各色乱民宫人侍卫等,好不容易行到一处偏僻的宫墙下。三匹高头大马并辔而立,拖拉着一架华丽的大马车。马儿正在低头咀嚼雪里的干草,尖尖的耳朵因听到各种声响而左右晃动,蹄烦躁地蹬着,从马嘴里不断喷着白气。
  马车旁立着身披鹤氅的高大男子,那男子见了李炙,石刻一般的面容徒然僵滞,不解地蹙起眉,待他目光扫到陈妃,却又款款柔软下来,朝她张开双臂,喊了声:“快快来。”
  陈妃原本的神情也是惴惴不安的,直待见了他展开双臂,用宽广的胸怀去静静等待着她,脸上紧绷的神情才撤了下来,又哭又笑,拉扯着李炙,扑到他怀中。
  沉着冷静的男性声音响起:“一起来,也好,省得你日后挂心。”
  男子将陈妃与李炙一一横抱上马车。
  车帘里露出一截如玉藕一般的手,他沉着目,捏了捏这只手,轻声安慰:“无妨,有我,别怕。”玉手缩了进去,马车内立刻响起吴侬软语的歌谣,是哄孩子入睡的声音。
  芙雪拎着辎重包袱,坐到了马车另一边,用手帕蒙住自己下半张脸。
  男子上马,取过辔绳,问她:“一切可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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