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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被公主强娶后——垚先生【完结】

时间:2025-02-24 14:41:06  作者:垚先生【完结】
  但是,韩耕耘知道自己不可能杀人。他让李鹅对十一名殒命的行首进行了详细的尸身勘验,得到了意想不到的结果。
  做官的杀人,州府官员好打发,只凭老板娘红姑一家之言,也不足以让四品的廉察使成阶下囚,并受到审问。
  此时,卢龙节度使孟何光正在朝中,辖下九州事务由其孙孟鹤打理,是为节度留后。孟鹤知晓此案后,亲自到雍州查办杀人与失踪案。
  韩耕耘与孟鹤曾在曲江宴上有过一面之缘,他是临淄王李勋属意的驸马人选,后来由韩耕耘折桂,他是意兴阑珊而返。其为人温文尔雅,人品出众,倒是并未对韩耕耘杀人一案诸多刁难,反而暗中帮了不少忙。
  孟鹤与谭芷汀自幼相识,到雍州后,直接登门拜访,各色礼物如流水一般送进谭府,对谭永富失踪一案也是万般关切。
  孟鹤的介入,也令州府官员气焰大涨,韩耕耘被请去问审,也借机与千辉楼的掌柜红姑有了一次对峙。
  公堂上,无论知州大人顾迁如何询问,韩耕耘只能摇头不答,他的记忆还没有恢复,对于当日的情形依然停留在众人毒发之前,谭父唤他去喝酒。
  之后,红姑被带上堂。
  韩耕耘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红姑是怎样指证他杀人的。
  红姑一身朴素装扮,在官差引领下,小步走上堂中。她见到韩耕耘也在堂上,眼神立刻乱飞,折着颈,压着头,眼神躲避着,不看他一眼。
  一个州府笔吏让红姑报上姓名籍贯以及所做营生。
  范红玉匍匐在地,连连给每一位坐在堂上的大人磕头,她的胸口剧烈起伏,呼来呼去都带着极重的鼻音,用干瘪的声音回道:“民妇范红玉,他们都叫我红姑,是雍州本地人,在虾蟆巷经营一间酒楼,叫千辉楼。”
  顾知州道:“红姑,请将当日情形和盘托出。”
  范红玉的手藏在双袖中,将背弓高驼成一座小山似的,用眼角快速瞥了一眼韩耕耘,慢慢道:“那日,我本不常在二楼,只是偶尔去照看一番。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他们早早撵了歌伶舞姬到外头去。我也是害怕底下人服侍不周到,得罪了这些大主顾,就想着再去瞧一眼。谁知,我看到门紧掩着,小心推门进去,里边的情形吓得我腿软跌到地上。除了这位公子,各位老爷全都扑倒在桌上,耳朵也没了,到处都是血,还有残躯。这位公子见到我,朝我走过来,我吓得连跑带走,他一时不胜,摔到楼下去了。我让站在楼边的小厮们去扶,却被他都推打走,我们眼见着他走出千辉楼,一去不返。”
  州府师爷问他:“你指认他杀人,却还让小厮去扶他,言语颠来倒去,可见有鬼,还不快说实话?”
  范红玉趴在地上,“青天老爷,冤枉啊,咱们好人家的人,怎么会见了人就冤枉他杀了人呐!当时乍一看那阎王殿一般的情景,再看公子温柔知礼,只想着是受害之人,所以才想去扶。后来,思来想去,才回过味来,当时只有这位公子一人活着,怎么偏偏是他,定是他害了人,还未来得及脱逃!”
  韩耕耘右手放在小腹上,左手背腰,沉声道:“当时的宴上,并非只有我一个人活了下来,还有个叫宋濂的书生。你可还记得?”
  范红玉说:“我知道范公子,我记得事发前,他便离开了。此人是雍州城外善恶村之人,与一玉器行首老爷十分相熟。”
  韩耕耘走到范红玉面前,蹲下身子,直视他的眼睛,“你既然一直在不在宴席上,定是不知酒席上的情形,又如何得知那名范公子是提早离开的?”
  范红玉愣了一下,“大人,我本在楼梯尽头,自己的房中歇息,小开着窗,偏巧看到范公子红着面下楼。”
  韩耕耘又问:“你既在楼梯口一直望着,可曾看到有什么生面孔的人来到楼上?”
  范红玉摇头,“未曾,那日的宴席,谭老爷是包了整座千辉楼摆的宴,生人莫说是上楼,怕是连楼里也进不来。”
  韩耕耘又向前跨了一步,眼见着范红玉的目光向后躲闪,落在他的靴子上,“红姑,饮宴之时,你与酒行行首……孔老爷一直在争论,可否告知我,你们在争论什么?”
  范红玉抬头,惊讶地瞪视韩耕耘,然后冲着他背后的官吏们喊:“大人,你们让一个犯人审问我是为何?我听闻这位公子是京里来的大官,莫不是你们官官相护,要冤枉我一个小妇人杀人掠人不成?”
  讯问的师爷咳嗽了一声,与坐在牌匾之下的知州大人相视一望,知州大人朝韩耕耘摆了摆手,“嗯,韩大人,此番是由我雍州府主审此案,若是能让本官讯问证人,下官感激不尽。”
  韩耕耘站起来,淡淡一笑,“韩某一时技痒,越俎代庖了,望顾知州海涵。”
  韩耕耘深深望了一眼顾知州。对方会意,一拍惊堂木,喝问范红玉:“红姑,你与此地酒行商贾―亦是此案死者孔玄关老爷在案发前正在争论什么?”
  范红玉浑身颤抖,道:“其实……只是一些生意上的往来。民妇的酒楼近一年来经营不善,欠了一些孔老爷的款子未结。我想求孔老爷宽恕几月,等民妇手头宽裕了,再连本带息还上。”
  “纾 钡囊簧,惊堂木的声响惊雷般落在桌案上,震得范红玉浑身抖落如筛,一块为民请命匾悬在她头顶,如罩她周身的牢笼。
  “红姑,你欠了孔老爷多少款子?”
  “一共八千缗钱。”
  “竟有如此之多!你小小一家酒楼,要经营到何种地步才能填补上这样的亏空。”
  范红玉缩在地上,如一只被钳住腿的老鼠,瑟瑟发抖,“民妇……。尽力为之。”支支吾吾再难说出半句话。
  韩耕耘再次走到她面前,声音自她头顶缓缓流出,“这十一个暴毙之人中,唯有孔老爷的后脑勺受重物击打。孔老爷先毒发于酒水中的毒,晕倒后,被你用床边的灯座击打头部。你匆匆忙忙间想要关闭房门,却恰巧被我看见,而我原本就因为酒席上众人毒发而惊恐不定,徒然见你杀人,竟失足落下楼,更意外失去记忆。你走出屋子,发现酒楼里的人竟然都被毒死了,你心生一计,让在楼梯上的小厮们全都去扶我,然后趁众人不备,将孔老爷的尸身拖回宴席,匆忙间再割下一耳。只是你犯了三个错。其一,孔老爷在你起意杀他之前已毒发身亡。其二,你惊慌失措之时,割错了孔老爷的右耳,而其他人失去的都是左耳。”
  范红玉满面赤红 ,瞪大双眼,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盯着他,“你怎么可能知道?他们说你全都不记得了!”
  “猜的。”韩耕耘笑,“只需去看一眼现场,再结合小李鹅的验尸之况,很容易就能联系上前后矛盾,猜出当时发生了什么。你犯的第三个错,你不该冤枉我杀人。大抵是因为你见我亲眼见你杀人,想要抢先一步,将我一军,让我百口莫辩。可你没想到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如若你什么都不说,反倒得个自身干净。”
  “怎么可能……”范红玉尖叫一声,匍匐在地上默默流泪,“我本就没想着能够躲过,只想拖上一拖,或许可以逃到别的地方去。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被看破……。”
  韩耕耘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虽不记得,却也坚信,我韩耕耘断然不会无缘无故去害他人性命。”
  “不是毒杀了他们?”范红玉神情恍惚,重复着这句话。
  韩耕耘无奈道:“你是真的不知,而我,是想不明白。小李鹅已验出,此毒玩了个剂量上的把戏,他们各自在家中都已中了毒,再饮宴上的毒酒,剂量一过,这才毒发。而我也饮了那酒,中了微毒。那凶手必在席间,不是我,就是那个宋濂。我只是不明白,他为何杀了人,又要掳去外舅。”
  【作者有话要说】
  小土狗你忘了什么!
  
第73章 行首之耳6
  这个宋濂住在雍州城郭善恶村中。
  州府县志中记载, 善恶村是十六年前―即惊天元年,来自天南地北的灾荒流民聚拢而成的村落。当年,曾发生过村民为抢夺米面, 劫掠富商妻小的事件,这件事情在雍州城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善恶村的村民与雍州城的百姓, 虽无官府的封条, 也无明文法令所定, 却各自画地为牢, 甚少越界,彼此互通的事少之又少。
  而这样的关联却在这场杀人掠人案中频频出现。
  这样隐蔽落后的村落,派杜佛去暗中调查最为妥帖。他是生面孔, 却颇具市井气息, 可以无声无息融入到村民中去,自然而然打成一片,探听到官面上想知道而无法知晓的线索。
  从州府府衙出来后,韩耕耘彻查了谭府中服侍的众人。不出一个时辰, 就找到在凌室储冰的老仆昌伯。原来是他一直在谭父的饮食中偷偷掺进乌头附子。昌伯同是善恶村中人,对为何在谭父饮食中掺毒, 却是宁愿咬断舌头也不肯说一句实话。
  同样的情形还发生了另外十一个行首家中, 同为年过半百的府中老仆, 同是善恶村中人, 对十一位行首痛恨不已, 纷纷在饮食中掺毒, 并对谭父的下落不肯吐露出来半个字。
  如此一来, 这场杀人案便成了十一位老夫老妇为一己私仇, 毒杀雍州城中这些商贾巨富, 与宋濂无半分关系。
  但韩耕耘知道,乌头附子是《神农本草经》中的毒方,易取得材料,却难炼成毒,非得有学之士,经过一番研究,才可能将毒从毒草中提炼出来,制成杀人的毒药。
  这个与十一名投毒之人同出善恶村的宋濂绝对脱不了干系!
  杜佛在善恶村乔装打扮几日,终于打探归来,他说:“这村中人皆十分厌恶雍州城中的商户,皆因为十六年前,江南水患,剑南大旱,原本名副其实的天下粮仓皆颗粒无收。北民不想饿死在家乡,四处流浪,成了流民,流落到雍州城来。那时,城中商贾皆怕城中出瘟疫,联名上达朝廷,不肯收纳流民,将他们隔绝在城外。当时饿殍遍野,尸横遍野。不得已,村人以人为食,每族中出一老弱妇孺,是为菜人,手臂肱骨皆可食之,其状惨绝人寰。”
  杜佛顿了顿,压了口茶,润嗓后又道:“城外死的人多了,自然积尸成疫,城内更加不放一人一马进城。”
  韩耕耘操着哑然的嗓音问:“可打探出谭夫人被掳之事?”
  杜佛继续道:“嗯,只有一星半点的信儿。惊天元年,谭夫人的车马行径离这里十多里的地方,的确被一伙儿贼人所截,不过听村里人说,后来又被官兵抢了回去。”
  韩耕耘纳闷,“官兵?”
  杜佛又喝了口茶,理了理气息,“没错,是州府出的兵。其实那伙贼人并不是强盗,只是想要抢夺食物的流民。官兵一出,十之八九,全都死在雍州城外。”
  韩耕耘与刘谭闻此言,一颗未经人世苦的文心不觉颤抖,偷偷握紧拳头,闭目不言。
  倒是李鹅闻之并不变色,正在用布头擦拭他的苗刀,眸中的寒光与刀影上的光微微交映,“人世至苦至难,乃荒灾,瘟疫,兵患三者也。这雍州城外善恶村三者同一,当可谓人间至狱!”
  闻言,四人默然。
  杜佛从坐上站起,拍着自己袍上的灰尘,“我便只打听到这些。那个叫宋濂的人深居简出,连人都见不着。我蹲守这几日,他只去过一破落佛寺,你们若真的想追查下去,可去那个佛寺一探究竟。若没别的事,我要去洗个澡,去见我家娘子去了。”
  韩耕耘点头,“成之,此番多谢你了。”
  杜佛甩袖,“哎,客气了,几位大人,我这就不多陪了。”
  杜佛走后,三人你望我,我望你,都呆了一阵。
  偏巧谭芷汀走进来,她神色淡淡的,眼神在三人间晃来晃去,依在桌边,逗弄着手中的帕子,问:“夫君,可有我父亲的下落?”
  韩耕耘摇头,“还未曾。成之打探到一处佛寺,我们正要去看看。”
  谭芷汀将袖口的不平整理好,低头道:“我也一同去。总在家中等消息,我心也不安。阿娘昨日来信,让我一有父亲的消息,就写信告知她。”
  刘谭伸了个懒腰,左右晃动头颈,“那好,咱们一起去瞧瞧这个传说中的善恶村。”
  管家安排了车马,三个郎君骑马,一个娘子坐车,还有三两个护卫在旁,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雍州城外善恶村中的一间小破佛寺。
  天气阴沉,乌云密布,淅淅沥沥飘下如线般的雨来,这一场雨可谓来得不合时宜。
  他们只好在佛寺里躲雨,佛寺破败,屋顶不少地方都在漏雨。也不知是否是前世的记忆突然袭上心头,韩耕耘从斑驳剥落的红砖里寻出几个空空如也的破瓯盆,嘀嘀嗒嗒接着落进屋瓦中的雨水。
  韩耕耘环顾四周,佛寺虽破败,却供奉不少牌位,香火未断。一尊石雕观音像端坐在正中,佛龛内清香氤氲,炉内香粉积如莲花状,应是常有人祭拜。
  奇怪的是,牌位上逝去之人都是死在同一日―惊天元年正月二十七日。那是洛北行宫发生惊天之乱后的第七天。他们都是在这一天同时死去的吗?
  佛寺在雷雨交加中忽明忽暗,某些模糊的记忆也如流水般在韩耕耘脑海里一一闪现。
  他好像很久以前……来过这个佛寺。
  佛寺墙上挂着一方用丝线绣成的挂画。这画中是个独臂的褴褛女子,怀中抱着未着寸缕的婴儿。女子半个身子浸泡在血污里,另外半臂呈现出白色的骷髅状,形神可怖。婴儿闭眼啼哭,吮吸着母亲露在外面的乳,好似吃不饱肚子的样子。
  这幅绣画经巧手绣成,看那斑驳的色彩已是有些年头,但所描绘之景过于惨烈真实,令人一望,如临在目。
  韩耕耘的头猛烈痛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撬开他的头颅,不断往外倾泻的记忆搅动着他的心,许多陌生的画面在他眼前一一交叠掠过。
  “轰隆”一声,门外立着个黑影。在电闪雷鸣的一刻,众人看清了他的脸,一张毫无血色的人面,如站在地狱中的鬼差。
  “宋濂?”韩耕耘忍着头疼,喃喃喊道。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宋濂认出了韩耕耘,眸色一暗,“是你?看来酒桌上的毒不足以毒死你,你的命很大。”
  刘谭与李鹅暗中向宋濂左右靠拢。
  刘潭为引宋濂注意,故意高声道:“你这小子杀了人,倒是不躲也不避,直接承认是你杀了人,也省的我们去找你。”
  宋濂走进佛寺,用毫无波澜的嗓音冷冷道:“我一个将死之人,为何要否认自己做过的事?”
  谭芷汀来到韩耕耘身边,默默拽住他的袖子,问:“我父亲在哪里?”
  宋濂来到那幅绣画前,抬头仰望,神情严肃,竟犹如朝圣一般,他双手合十,眼神分外专注迷离,“他么,很快就会过来,给这些死去的人赔罪。”
  韩耕耘哑着嗓子问:“谭老爷有什么罪?”
  宋濂抬起头,恰逢一个近雷在不远处炸起,令他苍白的脸在光影晦暗间闪烁一下,“什么罪?他杀了这里所有的人?难道不是罪孽?”
  “我父亲?杀人?”谭芷汀蹙眉,脸上没有显出多余的害怕,只是从眸中射出惊异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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