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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郎被公主强娶后——垚先生【完结】

时间:2025-02-24 14:41:06  作者:垚先生【完结】
  提到谭芷汀,韩耕耘心下才一软,因不想她夹在中间为难,这才毕恭毕敬地给李勋行礼叩拜,“下官见过王爷。”
  “呵,好个下官与王爷。韩伯牛,你真有种。”
  李勋冷哼一声,将丢开的笔复又捡了回来,身旁侍从见状,立刻给他研墨。李勋提笔快书,晾了韩耕耘好一会儿,才头也不抬地幽幽道:“起来吧。一会儿,孤带你去个地方。”
  韩耕耘驱动僵硬的膝盖,站起身来。
  李勋忙完了政事,又见了几个九州的官员,其中包括卢龙节度使留后孟鹤,商议了一番眼前的战事,命他们好好跟在刘、严两位大人身边,有什么事便来报他。
  刘、严二人是众臣之首,亦是少帝御下的肱骨之臣。严时出身洛北严氏,经历数朝数代,出了无数王侯将相。少帝同时派二人前来领战,可见平定火罗国之心,誓要还西陲一片安宁。
  然而,九州之事,向来唯卢龙节度使孟何光之命是从,而孟节度使背后是临淄王李勋――这个真正的九州之主。
  李勋受伤不能上阵领兵,西陲局势在刘、严、卢三方势力中角逐,晦明暧昧,战事渐渐吃紧起来,已是输了几场小打小闹。
  此时此刻,李勋在侍从服侍下穿好衣衫和狐毛大氅,命人打开门,大步流星走入屋外风雪中。
  韩耕耘默默无声地跟在后面。
  青海的雪越来越大,如鹅毛一般扑簌簌落下,地面已积起及膝的雪,每一步都走得艰难,不断有雪珠倒灌入靴子,脚底冰凉彻骨。
  这样的大雪天,火罗国还欲与大汤开战,就算他们比之中州将士更能适应极端天气,也毕竟是在冰天雪地里行军开拔数百里,此举实在是匪夷所思,令人不禁觉得他们是别有所图。
  李勋突然停步。
  韩耕耘吓了一跳,赶紧停步,右脚一下子深扎入雪中,拔不出来,害得他险些摔倒雪地上。
  李勋用黑眸睃了他一眼,“你就不问一问,孤要带你去何地?去做什么?”
  韩耕耘回答:“王爷是上官,带卑职去哪,卑职就去哪。”
  “这样蠖屈鼠伏,不像是那个在孤面前叫嚣人命无贵贱的韩伯牛!别以为对孤言听计从,孤就可以饶了刘桃深与另一个小子的命。”李勋又走了起来,留下冷冷的话语,比脚下的雪还要冻上三分,“孤现在就要带你去看一看,听一听,你和芷儿到底给孤带来了什么样的麻烦。”
  李勋与韩耕耘来到一间暗室。
  暗室很小,四周皆是青灰色的墙,东西走十步,南北走十五步就到了墙。地上铺着两张草席,湿漉漉的,裹着雪花的寒风从悬窗呼啸而入。暗室没点灯,墙外倒是悬着一盏,灯火将室外的雪照得如谁家小娘子失手撒了面粉般的光景。
  侍从搬来两张扶手椅,一前一后,放在暗室门边,又搬来一架细纱屏,挡在两张草席前。
  李勋指了指后一张椅子,“坐!一会儿别出声。”
  等李勋坐下后,韩耕耘才落座,茫然打量四周。一个个提灯笼的侍从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将暗室照亮。
  四周寂静无声,唯闻风雪之声呼啸而过,悬窗下撒下细雨般的雪珠,扑到人面上,又湿又凉。韩耕耘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上面还残留着竹叶香气,他想了想,终是不忍心让帕子染上风雪,复又塞回怀中。
  不一会儿,屋外传来脚踏雪地的细碎声响,门被打开,灌入一阵夹雪寒风,吹得头发与衣摆乱飞,满脸都是湿冷的雪珠。
  韩耕耘用手挡住脸,隔着纱屏,看到两个人被拖进了暗室,立刻有血腥气袭鼻,韩耕耘忍不住用袖子掩住了口鼻。
  因为隔着纱屏,他只能看到两人单薄的衣摆在风中抖动,双臂被人携拢在腋下,一双如若无骨的腿拖地而过,留下两道深褐色的渍迹,发出浓烈的血腥气。两人被兜搅肆秸牌葡上,随便一扔,如两摊烂泥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因为隔着透光的纱屏,韩耕耘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但从身形来看,应是异邦人与谭父无疑。
  李勋是要他看他们受审吗?
  为什么?
  韩耕耘看了一眼临淄王李勋,安耐下心中诸多疑问,慢慢放下手臂,手指抓紧扶手椅,静观其变。
  一个侍从举起桶,将什么东西浇到了胖一些的人身上,“哗啦”一声,听那声音应该是水。
  如此寒夜,谭父受了刑,浑身是伤,又被人从头到脚浇湿了,他那样养尊处优的一个人,此时此刻该是如何难以启齿的痛苦啊。
  侍从躬身盯看了一会儿,小步跑到李勋身边,“王爷,他醒了。”
  李勋手指一抬,侍从退下。
  侍从踢了一脚谭父,尖声道:“老猪奴,还不快把刚才的话再同王爷说一遍!”
  地上滚作一团的人动了动,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痰音,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他如受伤的野兽一般叫着,趴在地上,拖着下肢,用手臂朝纱屏爬来。
  “家主,饶命!我真的不是故意将元娘的身世告诉这个胡贼的!我不说,他就要杀我!家主饶命!饶命……”
  屏风后面,那巨大身躯伸出一只手,如抓空中的某物一般摆动着,在暗色的薄纱之上投上一个形如巨爪的影子。
  谭父张牙舞爪,似兽而非人哉。
  内侍举起短鞭,一次次举起,一次次落下。谭父哀嚎不止,在纱屏上喷洒上如一枝枝红梅般的血迹。一番疯狂鞭笞之后,屏风已染满鲜血,而谭父已停下了挣扎,躺在地上,呜咽出声。
  暗室内实在太暗了,韩耕耘看不清李勋的表情。他一丝丝蜷起手指,用指甲紧扣手心,扣得都出血印子了,也不知疼地没有松开。
  他想,如果没有这一架屏风,谭父的血该撒到他身上去了。
  临淄王李勋的声音适时响起:“带出去,当众,给他一个痛快。”
  “是!”内侍领命,又分开两人,将谭父拖了出去。
  韩耕耘呼出一口长气,微微挪动身子,已然是有些坐不住了。
  “继续!”李勋手指快速敲打扶手,声音毫无波澜地道。
  内侍用水泼醒了异邦人,手抓住他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扇耳光,总算是让异邦人有了点活人的生气,在那痛苦呻。吟。
  “名字?”内侍尖声道。
  “阿伊信……”
  “王爷的秘密你告诉了谁?”
  “写信……给了家乡的人。”
  “家乡的人会告诉谁?”
  “中原朝廷里有个人,我们一直与他有联系。”
  “谁?”
  “不知……道……嘶嘶嘶嘶……”
  内侍刚听了开头两字,就开始手上用力,将异邦人阿伊信的头手,像是拔去螳螂镰刀一般向后拉扯。阿伊信身子弯曲如弓,已是紧绷到极限,拗断腰肢一般,不断将冷气吸进嘴里,疼得连哀嚎也吼不出来。
  内侍放手,阿伊信的身子如沙袋一般砸到地上。
  内侍说:“王爷?可要再用刑?”
  “你随意。”
  “是!”内侍抱拳得令,先扬起鞭子,将阿伊信狠狠抽了一顿,然后让人架起他,接过一把刀,毫不犹豫地砍了下去。
  没多久,一只血淋淋的手就滚到了屏风边,屏风之上不再是一枝枝血梅,而是韩耕耘小时候在河岸边看到的一大片芦苇丛,用血画作的芦苇丛。
  室内昏暗,那只断手血肉模糊,几乎让韩耕耘辨不出是何物,待看清,他胃中一阵翻腾,噌地站起,捂住嘴,“够了!别再折磨他了……”
  他几欲作呕。
  临淄王李勋站起来,手搭在他肩膀上,又重重将他按回扶手椅,冷冷道:“别急,还没结束。”
  “哗啦”一声,内侍冲洗着地上的血,血水蔓延到韩耕耘脚边,他不自觉地抬起脚,不让血污了他的靴子。
  内侍又开始审问阿伊信:“朝中的谁?”
  异邦人近乎已经晕了过去,摇摇晃晃抖动身子,声音断断续续道:“我只知道是一个贵人,是个女的。”
  “够了,这个问题到此为止。”李勋突然站了起来,狐毛大氅拖地,沾上了地上的鲜血,血与雪融到一处,留下深色的污渍。
  李勋走到屏风后,悬窗投下的光亮正好落在他俊美的脸上,白雪纷纷,他眸色暗沉,问:“夫人玉牌在哪里?”
  异邦人阿伊信神智昏迷,用近乎不似人声的嘶吼道:“本来,我可以带你们去拿,现在,我们的人一定取走了。”
  李勋目光一沉,转身走出屏风,眼刀刮了一眼韩耕耘,“跟我来。”
  韩耕耘跟着临淄王李勋来到雪地中,他夺过提灯,推开身旁的侍从,命令一众人等在他们身后三十步处,不准上前。
  李勋提着灯,烛火在他脚下,洒下一片清辉,他冷冷睨着韩耕耘,一字一顿道:“你和芷儿,让李月令知道了夫人与芷儿的关系。”
  什么?
  韩耕耘脑袋已空,四肢百骸形如雷击。
  韩耕耘瞥了一眼身后。
  他们身后,一众侍从如同幽魂一般无声跟在三十步之外,半步不多,半步也不少。
  这里的人唯家主命是从。
  李勋神色自若,边走边道:“我让你看这些,就是让你明白一个道理。你的良心会让所爱之人万劫不复。今日,受审的可以是他们,明日,也可能是芷儿。你可有一副刀枪不入的铁心肠,眼见你的妻子受此折磨?”
  【作者有话要说】
  错别字多,捉虫。
  
第87章 九州之主3
  谭芷汀受审的情形, 韩耕耘连想也不敢想。他闭目,朝空中呼出一口白气,双手交叠握住, 反复掐两边虎口,使得自己冻僵的手指恢复一些知觉。
  真冷啊。
  “我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这话是韩耕耘向自己,向临淄王李勋, 向上苍承诺的, 他绝不能让他的苍苍受这样的折磨。但他也怀疑, 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到, 到目前为止,他承诺过太多东西,但真正能做到的似乎太少了。
  李勋黑色眼眸转向她, 维持着身子不动, “这样的保证连孤也不能有十足的把握。你凭什么?”
  “凭我是她的丈夫,凭我可以把命给她。”
  “……”
  李勋没有说话。他的沉默似在嘲笑韩耕耘的天真无畏与对眼下情势的不明所以。
  良久无言后,李勋神色渐渐转为从容,又道:“孤会放你两个朋友离开雍州, 再派人监视他们。你需提醒他们,祸从口出的道理。青海道的山路被雪封了, 这个秘密也该像雪山上的冰柱一般, 永远尘封, 不为外人所知。”
  韩耕耘并不罢休, 想要为好友再争取一下, “下臣以命为保, 桃深与李鹅绝不会出卖下臣。他二人的武艺高强, 且生性反骨, 被人监视定会被他们发现, 王爷不必派人监视,到时候,恐弄巧成拙。”
  “韩伯牛,孤不需要听你吩咐我怎么行事。孤只告诉你,他们两个人的命和你的命,孤暂时都不需要。”
  “是,我明白。”
  “那就好好把孤的话说给他们听。”
  “王爷,下臣会向他们转达王爷的意思,下臣替他们谢过王爷。”
  韩耕耘心下稍安,周身的白气浮起。
  如此,刘潭与李鹅便彻底无碍了。
  “谢孤?呵,这倒不必。孤这么容易放过他们,实是因为另一个理由说服了我。”李勋轻而短地叹了口气,抬起灯笼,将笼光直剌剌照在韩耕耘脸上,他横眉冷目,睨着韩耕耘,“李月令既知芷儿的身世,必会暗蓄杀招,则木已成舟,实难挽回了。”
  韩耕耘被烛火晃了眼,抬袖遮眼,恍惚中,他仿佛看到暗室里,谭父与阿伊信受审时血淋淋的场景。那黑黢黢的面抬起,却是一张他娘子谭芷汀的脸,娇柔明艳的容颜不再,眼角嘴角都淌着血,正用呆滞而陌生的目光看着他,祈求他。
  韩耕耘激动之下,向前跨了一步,雪漫过小腿肚,靴袜皆湿,他却浑然不察,“王爷如何确定昌隆公主已知晓了一切?”
  “凭着从前的一些蛛丝马迹,加上今日听到的只言片语,孤几乎可以断定,李月令一直与火罗国的芝婵王叔有联络。”李勋丢了灯笼,垂下头,看着烛火如萤虫一般闪烁,淡淡加了一句,“此事极为棘手。”
  纸糊的灯笼在雪地上烧出一个火球,火光被风卷到雪里,地上浅浅融出一摊水,很快又被冻住,在风雪中,李勋脚底白亮亮一片。
  李勋眼中的光一闪一灭,最终归于荫翳,缓缓说,“换作是其他人,芷儿与陈妃的关系根本无足轻重,但对她李月令,若是拿捏得好,确实是一手好牵制。”
  韩耕耘心中神思一晃。
  圣人李炙、临淄王李勋与昌隆公主李月令一直是角逐在皇权之争中的三股洪流。他们明里暗里较着劲,各自运筹帷幄,冷血厮杀。
  这场无声之战中,众臣纷纷加入他们的三角阵营,为其主子争一个万人之上的皇位。
  圣人李炙离开朝堂太久了,根基疏松不稳,到底是没能坐稳皇位。他能依仗的不过寥寥数人,其中之一便是刚刚擢升中书令的严时――他的岳丈泰山。
  如若临淄王李勋信任严时,以严大人武将出身,足以面对火罗国五万大军,又何必派文臣之首的刘林甫一同前来。对严时来说,行军打仗是他家族传统,却被一个文人钳住了手脚,平白多了一份约束。
  已被封为鲁国公的尚书令刘林甫是谁派来的,不言而喻,绝不是昌隆公主李月令,那便是……
  韩耕耘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盯着李勋。
  李勋这只老狐狸立刻有所察觉,“你在想什么?有什么事在你脑子里晃了一下。说给孤听听。”
  然而此时,韩耕耘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薛冰与火罗国的关系。
  李勋是谭芷汀的父亲。按理说,发生在谭芷汀身上的事他应当全都知道。韩耕耘犹豫自己是否要多此一举,把火罗国月牙船上薛冰与那个女细作的话再向他说明一遍。
  他想了想,觉得谭芷汀未必就把那些话放在心上。就算这件事她已经告诉他,他此刻再提及,不过也只是印证了李勋的话,火罗国的芝婵在朝中有个了不得的靠山――昌隆公主李月令。
  韩耕耘终是开口道:“当日在火罗国的月牙船上,薛冰曾反问细作,为何他们悬丝布线这么久,明明已控制大汤的众多官员,却为何突然暴露身份,杀人灭口。细作没有解释,只说他们在中原朝廷有贵人相助,大事必成。细作还命薛冰扣押苍苍在画船上。现在想来,他们分明是要以苍苍为要挟,达到他们的某个目的。”
  李勋眸中一亮,那神色分明时来了兴致,背手而立,仰头望雪,“嗯,孤知道,孤在听,你说下去。”
  韩耕耘想了想,继续道:“火罗国芝婵手下那些细作,不惜破坏多年培植下的羽翼,也要沉船杀人,是因为当时身为中书令的刘林甫在船上。一朝首辅,葬身鱼腹,在圣人病危太子刚刚回朝之际,足以撼动大汤的根基,使得朝纲混乱,让有心人有机可乘。更何况……”韩耕耘抬头望了一眼李勋的背影,迟疑地没有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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