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抬眸望天,倏地想起某位姑娘,似乎还欠着自己的谢礼没还。
梁骐然唇边勾起抹弧度,随即道,“你若是想逛,我派两个侍卫跟着你。”
姜今也摆手,“不用不用。”
“我就想你跟我们一起。”
“我们...?”
梁骐然敏锐地捕捉到与平时不同的词语,“除了你和我,还有谁?”
姜今也好笑地睨他,适才还说他不想去灯会,现在又改变主意了。
“梁大哥不若猜猜,猜猜还有谁。”
她说这话时,一边笑一边去看梁骐然,眼底闪过几分揶揄。
“当然是我们汎汎啦。”
话音刚落,季羡汎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梁将军。”
梁骐然明显眼底一亮。
而姜今也就这么盯着他们两人笑,小声调侃道,“梁大哥,再给你一次机会,逛灯会吗?”
梁骐然轻咳一声,却是没有回答,只唇边压不住的笑意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
姜今也终于把这两人凑一起,感慨道,“你们去逛灯会吧,我想去庆和楼听曲儿,就不同你们一道啦。”
说罢,她立即扎入人群之中,速度快得梁骐然都没有拉住。
大启的乞巧节向来过得比较隆重,除了灯会之外,东市长街上,到处可见百戏表演。
不远处庆和楼的咿呀唱曲儿声,反倒被衬得不甚清晰。
但姜今也今夜算是慕名而来,在人群中直奔庆和楼而来。
此刻的庆和楼里边已是热闹非凡,一楼舞台之上,曲声婉转而又灵动。
跑堂的伙计看到她,连忙迎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客官,是一人还是双人?”
姜今也疑惑地看他一眼,“为何这样问。”
“咱们楼上可是有两种不同的厢房,意趣不同...”说到这儿,伙计偷偷扫了她一眼,“您若是一个人来,那小的劝您选普通厢房即可。”
姜今也总算是听出了些许端倪。
今日乞巧节,只怕那些双方厢房之中,藏着某些只有夫妻才能使用的“道具”。
“既然如此,那就选普通厢房吧。”
“好嘞!”
伙计吆喝了一声,带着她上了二楼。
相比于一楼大堂,二楼显得稍微安静了些,不那么嘈杂,更能听清曲儿声。
然而没走几步,二楼走廊中间的一间房间门打开,另外一名伙计朝姜今也身旁的伙计招手,“快快快!来搭把手,王员外喝多了,路都走不了。”
伙计犹豫着,看了眼姜今也,“这...”
而姜今也却不太在意,“你先去忙吧,待会儿记得点膳。”
“多谢这位小姐!”伙计道,“您直行,到了走廊拐角右拐,那便是厢房。”
“好,你去忙吧。”
姜今也一直往前走,到了伙计口中所说的走廊直接右拐,却没想到,入眼的是好几间厢房。
她微微愣住,随即推开最靠近的一间厢房的房门。
厢房里的装修也颇为讲究,雅致秀气,珠帘在明亮烛火的映衬下,闪出好看的光芒。
一旁的燎炉之中,轻烟袅袅。
姜今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选了个更好看清一楼戏台的位置,就这么坐了下来。
庆和楼为了应今日乞巧节的景,一晚上戏台上唱的都是情爱缠绵。
先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后又有梁山伯与祝英台。
咿呀婉转的曲调,唱尽男女之间的羁绊。
姜今也起先还捻着茶杯看得兴起,然而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她便察觉有些不太对劲。
头晕乏力,浑身燥热。
姜今也手撑在桌子上,勉力支撑着自己。
目光一转,视线直直射向厢房正中间的那个燎炉之中。
“下了...什么东西?”
少女原本瓷白的肌肤染上绯红,眸色含唇,就连呼吸都带着滚烫。
她用力咬着唇,迫使自己清醒。
“噹”的一声。
她奋力一挥,将桌上的杯盏打落在地。
藏在暗处的擎月听到动静,立即现身。
“姑娘!”
姜今也喘着气,靠在她身上,“这房间里的香有问题...”
擎月目光霎时凛冽,直接一脚踹翻燎炉,又将临街窗户打开通风,“我带您回去。”
姜今也难受得紧,发丝凌乱,意识逐渐浑浊,想说些什么,却完全字不成句。
擎月心急如焚,揽着她的肩膀就要将她扶起。
然而下一瞬,厢房门被急躁敲响,随即被一把推开。
“姜姑娘!”
第三十三章 双手掐住她的腰,直接翻身……
“姜姑娘!”
来人竟是陈奕白。
擎月自然知晓陈奕白此人, 但眼下姜今也状态不对劲,她亦不可能让陈奕白贸然近姜今也的身。
她揽着姜今也的肩膀,侧着身横手抬剑, 戒备地看着他。
陈奕白被拦住, 眉心紧蹙, 眼底满是着急。
厢房之中窗牖大开, 但那熏香的味道还未散尽。
他是大夫, 只需片刻, 便能嗅出这熏香里到底加了什么料。
“她现在状态不对, 恐怕是坚持不到回府。”
陈奕白语气里满是担忧,“我是大夫,我可以帮姜姑娘。”
说罢,他伸手便想要越过擎月来接人,却被擎月一下躲开。
姜今也整个人虚弱无力,靠在擎月怀中。
少女半闭着眼,鸦羽似的眼睫长而翘,因为药效,眼眶已经红成一片, 眼眸里盛满水汽, 迷离而又娇媚。
她难受得直喘气, 声音里甚至带着些许哭腔, 意识已然有些模糊,唇瓣微阖间, 语不成句。
“让开!”
擎月仍是非常戒备,当务之急最好的方法是直接回府,但陈奕白拦在这儿,这时间便平白无故地浪费掉。
“你信我, 我真的可以救姜姑娘。”
陈奕白视线停留姜今也那张柔媚娇艳的小脸上,“这熏香是庆和楼为夫妻房准备的意趣,需得以阴阳相合才能解,但我...”
“放肆!”
擎月动了杀心。
姜今也岂是他能肖想的?!
陈奕白明白擎月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脸色涨得通红。
他强迫自己的视线从姜今也身上移开,正要继续解释——
“嘭”的一声。
房间门被一股大力踹开。
“侯爷!”
裴妄怀一身风尘仆仆,在看清楚房间里姜今也的状态之后,凛冽俊逸的面容上覆满冷霜。
男人几步来到姜今也身边,将人从擎月手中揽了过来。
许是嗅到了他身上令人熟悉且心安的气息,姜今也整个人扎进他怀中,双手紧紧攥住他的衣袍,难受地直往他胸膛蹭。
裴妄怀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揽着姜今也的手克制着力道,可扫向陈奕白的目光却带着幽沉的森气。
陈奕白咽了咽口水,显然是被他的气势震慑住。
他视线下移,却已经看不到姜今也的脸。
因为被裴妄怀死死护住,露不出半点。
他深吸口气,“侯爷,姜姑娘是中了熏香,此药乃...”
可裴妄怀半点没有理会的意思。
他直接抬手在姜今也身上的几处穴位击点,封住她的气血游走。
少女整个人一软,彻底昏倒在他怀里。
裴妄怀解开身上的披风,将她紧紧包裹住,微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出了厢房。
从始至终,他没有理会陈奕白的任何话。
他是习武之人,一进这房间便能嗅到掩藏在熏香之下的非比寻常的味道。
陈奕白是大夫,或许他真有办法能解,但裴妄怀只需一眼,便知他心思不纯。
更何况,无论怎么看,这个房间都不是合适的地方。
封住穴道在短时间内止住药效继续深入,带着姜今也回府,这才是最好最适合的方法。
厢房之外,裴妄怀每一步都迈得又急又稳。
擎风跟在他身后,语速极快地低声道,“侯爷,从后门走,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此刻的庆和楼里热闹非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一楼大堂中间的戏台上,无人看过来。
但若是他这样堂而皇之地抱着人下楼走大门的话,必然横生枝节。
走后门是最优选。
“敲打敲打这边的人,包括陈奕白。”
“是。”
擎风领了命,转身离开,只剩下擎月和擎云,护送裴妄怀和姜今也离开。
在他们身后,陈奕白就站在厢房门口,想跟上前却被擎风拦住,只得呆呆地目送裴妄怀抱着姜今也离开的背影。
“姜姑娘她...会没事吧?”
擎风声音微冷,却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陈公子,今夜之事,不该说的别说。”
——
花灯如昼,光彩熠熠。
长街之上,人流密织,远离喧闹繁华,那辆悬挂着永定侯府徽识的马车在月色中急行。
只花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裴妄怀就带着姜今也回到侯府。
“周大夫!”
“让他到凝曦院!”
他抱着人直接入了廊道往凝曦院去,一边走一边厉声吩咐下人。
姜今也整个人被披风包裹着,压根瞧不见面容。
但陈叔清楚,能让裴妄怀如此紧张的人,只有姜今也了。
他连忙让小厮赶紧去请周大夫,并让人将热水和好消化的吃食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
凝曦院内院霎时忙成一团。
好在周大夫来得很快,乍一见裴妄怀这神色,他心里头咯噔一下,还以为姜今也受了重伤。
但为姜今也把过脉后,他松了口气。
“侯爷不必忧心,熏香里虽然加了旁的东西,但好在药量比较小。”
说到底那是正儿八经的戏楼,不是什么勾栏院。
所谓的夫妻房也只是为了乞巧节给寻常夫妻提供意趣特意设置的。
房间里熏香的诱情分量,自然不可能和那些青楼妓馆一样重。
姜今也会吸入过多,也是因为一开始房间里的门窗都关着。
“待解开穴道之后,这安神药丸服用三粒,只要药效起来了,便无大碍。”
此种催情香较为柔和,不像旁的有些不行床事便有爆体而亡的风险。
只要挨过催情香发作的时间,明日一早应就无碍。
听到周大夫的话,裴妄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一些。
他接过周大夫手上的药瓷瓶,正要说些什么,床榻上的姑娘呢喃着开口,“水...”
裴妄怀立刻道,“水!”
紫苏连忙递上,他坐起身靠在床头,把人抱进怀里,接过瓷杯,一点点喂至她唇边。
其他人都极有眼力见地退了下去。
一时之间,房间里安静下来。
只有姜今也略显不平不畅的喘气声。
穴道长时间封着对她不好,裴妄怀抬手一点,将她身上被封住的几处穴道全都解开,又趁着她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将三颗小药丸全推入她口中,又喂她喝了一小杯水。
可是,药丸起效需要时间。
姜今也只觉自己身上热得难受,难受到她紧咬着唇,双手胡乱在衣襟处摸索,直接一把拽掉自己的衿带。
裴妄怀:......
他连忙按住她的手。
可是来不及了。
少女衣领散乱,领口大开,原本秀美白皙的细颈因为中了香而微微泛红,再往下,是隐约可见的素白色小衣的系带。
肌肤白皙如同上好的羊脂玉,现下却透着娇媚的粉,勾人而不自知。
她胡乱动着,在他怀里来回地蹭,不知是不是想要从他身上获取更多。
裴妄怀呼吸猛地一滞,带着薄茧的掌心牢牢按住她的手,“小也,别乱动。”
他漆黑的眸子里蕴着翻涌欲来的风雨,直至指尖忍不住一再用力,才发现自己的手就覆在那截细细的小衣系带上。
素白色的布料在他麦色的指节之下,紧紧压在她泛粉的肌肤上。
那个结扣,就在他食指旁边,他的指尖甚至已经勾到了。
只要轻轻一动,少女的小衣便会犹如夜风里的落叶一般,扑簌簌掉落。
所有的一切都能一览无余。
裴妄怀眼皮猛地一颤,手指逐渐发抖,呼吸热烫,彷佛下一瞬就要将自己点燃。
“热...”
“难受...”
怀里的少女还在不断地蹭,无意识地攀着他,想要更多。
她难受,他又何尝好受。
裴妄怀整个人紧绷到了极致,背肌弓起。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把她塞回被窝里,牢牢锢住,可实际上...
他心底不见天日的地方,在这样难得的触碰之中,生出了肮脏而又隐秘的兴奋。
他纵容着她的靠近,纵容着她的依赖。
脊背僵直,却依旧将自己送到她身边,任由她攀紧,抱紧。
23/44 首页 上一页 21 22 23 24 25 2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