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春水满塘——末雨【完结】

时间:2025-02-24 17:11:28  作者:末雨【完结】
  那陆三就不一样,她嘴上骂着,脸也冷着,但就是有心的。
  又翻了个身,夜雨随着风卷进来,一滴滴地,浸湿案前那墨迹都未干透的一叠经。
  暖阳透过窗棂映在身上,卢湛满肚子牢骚地在大堂候着。
  白天不迎客,但凤楼里侍女们忙东忙西地布置打扫,谁都不闲,谁也不搭理他。唯有那奸滑的门房小厮几次路过,给他添了些茶水。
  卫队的人只留了四五个轮班值守,其余的都出去各地勘探地形,摸李规的底了。
  他本也想跟秦攸去,可裴晏不让,还隔三差五地挑些由头让他来这儿找那女人,一个个理由蹩脚得连他都嫌蠢。
  蠢就算了,他也不知这两人又在闹什么。
  他回回来,都要在这儿被晾半天,最后面也见不着,人家都只差人一两句话打发了。
  虽说是问什么答什么,要什么给什么,可裴晏压根就不要那些东西,回去也只问,见着人了吗?她说什么?
  今日更是过分,他巳时就来了,眼下都快申正,足足三个多时辰,一直推说在忙,午时那些侍女们围在一起吃饭也不见她下来。
  她自己不吃饭,好歹给他些吃的啊!
  一想到这儿,卢湛愤愤灌下半壶茶,忍无可忍地提刀冲上三楼去。
  门房小厮连忙追上来,阻挡无果,卢湛一脚踹开房门,里头三个人,六只眼,齐刷刷地回头看着他。
  云英示意小厮退下,回过身去,手上竹条敲了敲桌:“认真写,看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面前那一大一小两个娘子立马低下头,颤颤巍巍地继续习字。
  她这么一说,卢湛定睛一看。
  这两人他的确是见过的,一个是她在沌阳钓顾珩的那个雁儿,一个则是十字街的桃儿,换了干净衣裳,梳着整齐的高髻,他险些没认出来。
  她说忙,原来是在教她们习字。
  卢湛瞬间熄了火,含糊道:“大人说,你给赵司马那笔钱,他应是回复了你一份账的,你可有留存?”
  云英心里烦得很,没好气道:“没有。”
  卢湛也烦得很,回呛道:“大人说你肯定有。”
  竹条在桌上用力一甩,应声裂开,屋里其余三个人都不禁抖了抖。
  “没有就是没有!他觉得有,那就让他自己来搜!”
  卢湛抿嘴咽了咽,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叔父借酒消愁时常叨叨地那句——
  “女人啊,别看她平时温言细语的,真生了气,翻起脸来都是母老虎,可怕,甚是可怕。”
第二十九章 欲难平•上
  卢湛回来一番绘声绘色地交代,裴晏听到那竹条都抽裂开时,不免蹙眉,叹了声:“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卢湛伫在原地犹豫,有很多话想问,但又不敢问。
  来江州这么久,也打过不少交道了,他不是没见过那女人发脾气,就连她一棍子捅上顾珩那禽兽时,好像都没这么大火。
  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还有事?”
  “没……”
  他想提醒裴晏别去触霉头,但又想了想,叔父每每借酒消愁时也说再不去受那劳什子气了,酒醒后不还是硬着头皮去?
  他还是赶紧去后厨看看还有没有吃的比较重要。
  人一走,裴晏放下笔,捏了捏眉心。
  等秦攸他们回来,他便该去会会那李二公子了。但跋山涉水的,想来应还要再等些时候。
  这几日,他着实是太闲了,经抄了一摞摞,从端正小楷逐渐行草,越抄越烦。
  麻纸滴了墨,他想着再换一张,回身一看,已是最后一张。
  案前那写到一半的经文,停在恰好的位置。
  “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
  他心不澄,欲难遣,写再多也无用。
  余霞成绮,碧水含光,映得画舫内也丹红一片。
  今日酒客尤其多,刘旭到郢州城的事传遍了江州,陆三散出去的消息也渐渐有了些风声。那些士族官绅是排着队的来试探虚实,生怕军镇换了镇将,过去的买卖都得作废。
  云英起先还应付了几个,心里烦着,尤其见着这些锦衣华服的家伙就更烦,索性告病,把人通通挡在外面。
  静儿端着食盘进来,温声劝道:“娘子吃些东西吧。”
  云英倚在榻上,懒懒地应了声。但见静儿站着没动,问道:“什么事?”
  静儿抿嘴怯怯道:“裴大人来了。”
  “让他滚。”云英脱口而出,想想又叫住静儿,“他来要账本的?”
  “裴大人说,先前惹娘子不高兴了,特来赔罪的。”
  云英一怔,嘴角微微上扬又很快拉下来:“是他说的,还是你替他说的?你整日和那程七郎厮混,可别学了他那左右逢源的本事。”
  静儿赶忙摇头:“真的是裴大人说的!”
  云英想了想,“你跟他说,我没什么不高兴的,让他别委屈了。我很贵的,没空倒贴他。”
  不多时,静儿果真拿着个锦袋进来了。
  云英抿嘴掂了掂,吩咐静儿去拿酒窖最下边那层绑白绳的酒,自己则换了身绛纱罗裙。
  对镜细看,又觉繁复,还是换回那身素袍,抹去脂粉,淡扫几层粉膏,面色顿显白中透青,梳好的矮髻也散开来,这才满意地重新换上一块香。
  他不想当不付钱的嫖客,那就付钱好了。
  反正她的规矩一开始就告诉他了。
  这强扭的瓜,最甜了。
  裴晏在岸边等着,夜色来势汹汹,顷刻便逼得残阳沉入水底。
  他今日本是出府散心,走着走着就到这儿了,又听见门房那搪塞旁人的说辞,想起卢湛说她不吃饭,还生了好大的气,头一热,便想着要进去看看。
  兴许还是得冲着他骂几句,刁难一番,才消得了气。
  静儿进进出出好几次,终于来请他入内,数日不见,她脸色确是更差了,倚坐在榻上拨弄香炉,看上去没精打采。
  “你真病了?”
  云英起身冷扫他一眼,“那我给大人换个娘子来伺候。”
  说罢作势要走,裴晏拉住她,挽上袖口探了探脉象,又凝眸细看,指腹在她颧下轻抹一下,捻下些粉膏。
  她抿嘴笑了笑,“我心口也闷得慌,大人要不要也看看。”
  裴晏心知这又是故意的,松开手,转身坐到案前:“莹玉近来好多了,神志清醒,也不那么怕人了。”
  “那大人问完话了,可将她还给我?”
  “还请娘子代我问。她信任你,才会说真话,也免受皮肉之苦。”
  她脸一冷:“大人说来赔罪,原来是骗我的。”
  裴晏下意识接道:“没有骗你。”
  云英见他局促,抿嘴窃笑,倒上一杯酒递过去:“那大人喝了这毒酒,我就当你是赔罪了。”
  裴晏微微一怔,没想到她这般直接。
  “不肯就算了。”
  递来的台阶不下,也不知还要闹什么,他想了想,接过酒喝了,入口甚是辛辣,也尝不出什么别的。
  云英笑着又倒了杯,递到他唇边。
  一来二去,大半壶入了腹,酒劲涌上来,额前渗出汗,身上也不免燥热。
  见她不依不饶地又再满上,裴晏摁住道:“你这是要灌醉我。”
  云英嘴一撇:“大人酒量这么差?”
  “好也经不得你这般……”他扫了眼案上那好几壶,“你这里边放了什么?”
  “放了毒呀,不是跟你说了。”
  “你自己不也喝了。”
  “助兴嘛,当然是都得喝些。”她探身贴近,双手顺着他袖口往里探,温声细喃,“大人都出汗了,热啊?”
  裴晏微微瞠目,总算回过神来,心跳顿时又快上几分:“你酒里放了……”
  “大人可是付了钱进来的,又一副不通人事模样,我帮帮你呀。不伤身的,我可舍不得。”
  她头一仰堵住他的嘴,红润湿软的唇细细绵绵地吮上他的。
  他伸手搭上她的肩,还未用力,她已先开口:“你来赔的什么罪,心里没数吗?再扫兴,下回给钱也别来了,你爱抓谁要杀谁,都随你,你看我理不理你。”
  不容他开口,便又缠上他,拉扯着,引诱着,朝着床上去。亲吻如一溜火线,直往心里蹿,在所剩无几的理智旁炸着花。
  他直着身子,双手轻搭在她腰上,唇舌缠绵难分,气息也愈发急了。她勾着他的颈脖,腰肢扭动跨坐到他身上,另只手灵活地宽衣解带。
  衣衫半解,渐渐潮红,心跳如热泵,猛地将热意送向四肢百骸,再又聚往一处,滚烫地抵着濡湿的身子。
  “张嘴。”她命令着,“伸出来。”
  他似被勾走魂,乖乖地探出舌尖。
  她嘴角噙上笑,抑着同样急促的心跳,轻声道:“骗你的,没下药,麻黄生姜,发汗解表的药酒罢了。”
  他眼眸一凝,她身子往前一送,濡湿的唇瓣含住他的,一下下往里吮吸,滚烫的湿意令他透不过气。
  她要他的唇舌要他的身子,也要他的心吗?
  但他现在不想知道答案。
  双手终是使上了劲,扶着她,往自己怀里送。
  正当浓时,船那头传来急促脚步。
  静儿在门外怯怯唤道:“娘子,刘副将来了,指名要娘子作陪。”
  云英微微凝神,压着气息:“知道了,你让他等会,我换身衣裳。”
  静儿应了声,她抽身起来,裴晏一把拽紧她手臂:“刘旭与元昊不合,怕是来找你麻烦的。”
  她笑道:“那又如何?还能不去了?”
  她起身换了件长袍披上,又坐到妆奁前擦干额前颈边的汗,简单挽上矮髻。
  “大人先回去吧,我改日去看莹玉,再帮大人问话。”
  她刚要走,又被拉住,裴晏想了想,沉声道:“我与刘旭在京中见过一面,我与你同去,他应不会……”
  “裴大人。”云英转身为他拢上衣衫,系好束腰,提醒道,“你我的交易若此时为将军所知,怕是有碍大人将来所图之事。”
  她说罢翩然而出。
  夜风灌进来,又穿舱而去,方才的旖旎都戛然散了,似从未发生。
  她果然只当他是桩生意,与他人无异。
  可那业火偏还在烧着。
  心难静,欲难平。
  作者的话
  末雨
  作者
  2024-01-13
  今天手术从八点等到十二点过都没轮到我,迫不及待想让大家一起先喝上裴大人这杯失身酒(bushi),这章略短大家不要嫌弃,下半场等我术后归来!
第三十章 欲难平•下
  刚推开门,酒杯便砸在脚边。
  云英阖上门,淡淡笑着捡起碎瓷:“小将军这回能在江州多待些日子了,怎么还这么大火?”
  刘旭冷哼一声:“元昊这厮,不过是父王手里的一条狗,我看他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他伸手接过云英斟上的酒:“父王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有些眉目。”
  “那为何不报?”
  “元将军不肯见我,我有什么法子。”
  云英假意娇嗔,站到刘旭身后,伸手为他捏肩:“东宫要废了李规,许是要扶崔潜上位吧,那裴晏一来江州便与崔潜过从甚密。”
  刘旭头一仰,枕在她胸前,“崔潜?此人并非东宫一派。”
  云英眸光微转,浅笑道:“好歹是崔司徒的族亲,那李规是顾廉的妹夫,顾廉如今是吴王跟前最得力的人,若江州也随了吴王,东宫可算又失一城。”
  刘旭微微颔首,手向后攀着她的腿一路往中间探。云英轻哼一声,拍了拍那不老实的手,回身自柜中拿出账本。
  “既然小将军来了,这半年的账,小将军一并带回去吧。”
  北方苦寒,南方富庶,那些留在北边的旧族内里也生过不少乱子。肉都吃不上的地方,军与匪也就是换身衣服的事。
  她在这儿劫的富,大多都是刘旭每半年偷偷来一次,拿回去济了边陲的贫。
  一个挣钱的,一个连手里人都管不好,三天两头被李规弹劾的,任谁都难免厚此薄彼。
  元昊厌她,当她是狐媚惑主,实在愚蠢。过往军功再厚也是前尘,怎抵得过真金白银的细水长流。
  云英手一翻又变出封信放入刘旭手中,“这些是给小将军接风的。”
  刘旭打开来看了看,顿生欢喜。
  云英见势细语道:“小将军初来乍到,可不能丢了面子。待会走的时候,我让人把东西给你捎上。”
  这话倒是说到刘旭心坎里了。
  军镇里只有三种人,要么如元昊那般军功在身的。要么是尉平远那般族荫富庶的,跟着他们能图个享乐。剩下的则是于世忠那般出身卑微的牛马。
  刘舜管他管得严,他几头不靠,日子可不好过,今日便是被元昊施了下马威才愤然离营的。
  刘旭了然笑道:“还是你好。”
  粗粝的手掌在她手背摩挲,贪婪地往里探,触到胸口轻捻上一下便退回来。
  这若不是父王的女人,他可不会让她站着能走出他的房门。无端被勾了一身燥,刘旭咽了咽,急不可耐道:“婉儿呢?许久没见了,让她来伺候。”
  云英理了理衣袖,“小将军稍候,我这就让她来。”
  裴晏在画舫里坐了好一会,案上袅袅清香熏得他头疼。
  他不当坐在这儿。
  他也该像她那般抽身就走的,随她怎么样,反正都是她自愿的。
  她还不忘提醒他,莫要误了大事。也不知是怕他误事,还是怕他坏了她的好事。
  这头刚睡上他,还要赶着去别人那。
  她可真忙啊。
  但上岸走出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向那青漆小楼。
  三楼那间他进过的屋子亮着灯,隐约可见人影交错。
  她是元昊的人,刘旭又会怎么对她。
  这世上的孬种都是一个样的,主子惹不起,便朝下面人撒气。他在京中也验过不少这样的女尸,有些还是他查案时见过的。
  花一样的俏娘子,如花一样地谢。
  折了枝,拔了蕊,剪了头,剁了脚。
  往地里一扔,最后都是烂泥一摊。
  他若连这败家子都应付不了,还空谈什么保人周全?当真是被那香熏昏了头。
  急匆匆地往回去,进了门便要往楼上走,静儿赶忙上前拦着。
  裴晏不愿与她拉扯,但也没有要作罢的意思,僵持间,却见陆三乐滋滋地晃着一袋钱回来。
  小厮赶忙上前低语交代,陆三拧着眉拉开静儿,挡在裴晏面前:“我们这儿虽是开门做生意的,也当有个先来后到,裴大人不是这点规矩都不懂吧?”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