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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依洄——溪阿柠【完结】

时间:2025-02-26 14:49:49  作者:溪阿柠【完结】
  一段时间不见,两人在关系上,成了彻底的陌生人。
  岑依洄握紧背包袋子,局促半晌,叫了声“梁泽哥哥”。
  梁泽微点头。
  “我来还你参考书。”岑依洄浑身不自在。
  “留给你吧,我用不到。”
  眼看车窗再次上升,岑依洄情急之下伸手挡住车玻璃:“除了参考书,我还有其他东西要还。”
  虽然不是梁世达的亲生女儿,但当初梁世达爱屋及乌,给周惠宣花钱如流水的同时,也没忘送岑依洄礼物。大多是贵重的金属饰品,岑依洄没戴过,梁世达开玩笑,说让她好好锁在保险柜,等他和周惠宣办婚礼那天,全戴上。
  梁泽闻言,道:“你自己去跟二叔说吧。”
  “叔叔应该不想见我和妈妈了,他已经删除拉黑我的号码。”岑依洄从大书包中,拿出一个大袋子,“梁泽哥哥,麻烦你替我转交给梁叔叔,想如何处理,都由他决定。”
  正晴资金链吃紧,梁兴华和梁世达整日不着家,到处找关系借贷款。仓库有一批积压的毛毯、床毯等纺织物资。按照梁兴华的意思,先全部捐给灾区。
  梁世达曾提出反对意见,但架不住梁兴华的命令。
  公司人手不够,梁泽周末从北京飞回来,协助仓库清点捐献物资。等到半夜,梁世达才应酬回家,他喝得醉醺醺,进门就倒在沙发上揉太阳穴。
  梁泽想了下,还是如实汇报:“二叔,下午依洄来过,把你之前买的东西还回来了。”他指着桌面的袋子,“你看一下吧。”
  “首饰没多少钱,也就值个十来万。”梁世达随手拨了拨,懒得打开细看,“补正晴的窟窿简直九牛一毛。”
  “我打算处理掉跑车。”梁泽说,“折下来应该能有三百多万,有了现金流,能缓一阵。”
  “卖车?再说吧。”梁世达起身上楼,“哦,对了,依洄还来的那堆东西,麻烦你帮忙处理掉吧,我不想看见。”
  梁泽答应下来。
  他打开袋子,发现最底下还躺着岑依洄的小香猪储蓄罐。小猪头顶那块“妈妈&依洄-买房基金”的亚克力牌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祝正晴一切顺利”。
  打开储蓄罐底部的盖子,一沓百元现金掉了出来。梁泽数了数,总共一万三千四百港币整。
  对于高中生而言是笔巨款。但若想在香港买房,大约只能买一平方尺。若想用这笔钱解救正晴,更是杯水车薪。
  脑海中浮现岑依洄在梁家门口的模样,看着纤瘦柔弱,却背了那么大一只书包。
  梁泽忽然想,假如岑依洄按照原定计划,真正成为他名义上的妹妹,好像也不错。
  -
  岑依洄存了好多年的买房基金,连带储蓄罐全送出去了,一切从零开始。
  她窝在浦江边高级酒店的沙发里,盘算着找时间与母亲认真聊一聊未来计划。
  母女俩未来是在申城安居,还是一起回香港。
  尚未寻到合适的机会与母亲聊计划,周惠宣却在她期末考试那天,特意在校门口接她放学,说要带她去饭店。
  到了包厢门口,岑依洄不太情愿:“是和你的新男友吃饭吗?”
  “不是,陈俨最近在出差。”周惠宣牵着岑依洄的手进包厢,在门口,无端地顿了片刻。
  岑依洄从母亲的眼神中,第一次读出犹豫不舍,她以为周惠宣永远不会有这种脆弱的情感。心中升腾起异样不安的恐慌,岑依洄注视着母亲推开包厢门。
  看清餐桌中央的人时,她瞬间僵在原地。
  岑寅跃,她的父亲,法律上判给的抚养人。
  他正微微笑着,拉开椅子起身,“依洄,你长大了。”
第15章 告别 岑依洄低下头,掰断手机卡。……
  岑依洄定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向周惠宣:“妈妈,今天安排这顿饭,是什么意思?”
  “依洄,你听我说。”周惠宣抬臂,试图将女儿拢近自己,“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不在申城。你还在读高中,需要人照顾。”
  “一段时间是多久?”岑依洄刨根究底,“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你要去哪里?”
  “我不确定,依洄。”周惠宣冷静宣布,“你暂时得跟你爸爸生活。”
  “又是这样!”岑依洄甩开母亲手臂,气势汹汹控诉,“你每次都是直接通知我,从不给我选择机会。”
  可她到底才十六岁,愤懑很快化为翻江倒海的委屈,嗓音渐弱,忍不住溢出哭腔。
  岑寅跃望着多年未见、已然陌生的女儿,脑海中还是她儿时被老师逼着边哭边练芭蕾的模样。他客套地起身打圆场,让母女俩先内部统一决定,再坐下一起商量。
  满桌鲜灵灵的菜,一筷未动,就让服务员撤了下去。
  周惠宣深知岑依洄听话懂事的性格,等她哭累了,牵着她回到下榻酒店。
  红色制服、戴白手套的门童拉开轿车后排门,一眼注意到眼睛浮肿的少女。少女微微颔首,似乎在走神,经母亲提醒才下了车。门童认出,眼前两位是行政套房的长包客人。
  “周女士,陈俨先生刚才来找你,正在一楼廊吧等候。”门童抬臂指引,“这边请。”
  岑依洄看到母亲又要伸手牵她,身体比意识更快做出反应,手一缩躲开了。被拒绝的周惠宣显然同样诧异。
  这栋酒店位于黄浦江畔的核心地带,文艺复兴风格建筑外观一时让人分不清是在申城,亦或伦敦纽约。诸多游客在酒店门口拍照留念,门童习以为常。周惠宣无声看着女儿,岑依洄与她对视,涌动的江风吹来游客们的欢声笑语。
  “惠宣,依洄,你们站在酒店门口干嘛。”不知何时走出旋转门的陈俨,眼神快速掠过岑依洄沉默的表情,“回房间聊吧。”
  岑依洄率先移开目光,闪身进入酒店。
  门童目送少女的背影踏入酒店大堂,她走在水晶流苏吊灯下方,像一个瑰丽将醒的梦。
  进了行政套房,三个人坐在套房的会客桌,架势仿佛有一场商务谈判。岑依洄已经冷静下来,她语气平和地打开话题,只是混闷的嗓音泄露了刚才的情绪失控:“妈妈,你要去哪里?”
  “洛杉矶。”周惠宣顿了顿。
  岑依洄瞥了眼陈俨。那个男人的眼角眉梢透露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精明气,她默不作声地收回目光,“美国那么远,什么时候回来接我呢?”
  周惠宣嘴唇张开,却迟迟说不出具体时间。
  反倒是陈俨,挨着周惠宣坐下来,贴心地扶着周惠宣的腰,“你现在注意身体,不能累着,我和依洄解释。”
  “不用。我会解决。”周惠宣轻轻拂开陈俨的手,“陈俨,你先回去,让我和依洄单独待着。”
  陈俨笑笑,起身识趣地退开,反正他的目的已达成。在游轮晚宴上,他就看出岑依洄这个小姑娘聪慧。三言两语点拨,想必小姑娘已经知晓,周惠宣怀孕了,打算赴美生子。
  反正早晚要知道真相。陈俨心安理得。
  一股诡异的沉默蛰伏在房间,岑依洄只觉荒诞,她母亲竟然要在三十八岁的高龄为陈俨生孩子。什么样的荣华富贵值得母亲冒如此风险?她着实难以理解。
  长久以来支撑岑依洄的某种信念,犹如被抽调横梁的积木叠塔,晃晃悠悠,岌岌可危。
  周惠宣养了岑依洄好几年,若不是陈俨明确并极力反对,周惠宣并不愿舍下依洄那么乖巧出挑的女儿。
  可是陈俨用生育机会当作条件。
  周惠宣从前交往的富豪,包括梁世达,恋爱前期便明确地开诚布公,声称没有再生子的打算,不会与她有后代。即使结婚,周惠宣得到的财产也相当有限,全凭对方心情施舍。
  但如果有了血脉相连的孩子,一切都不同。她相当于拥有一份真正绑住陈俨的保险。
  诱惑实在太大,周惠宣无法放弃,所以只能放弃岑依洄。可人心再硬,也是肉做的,周惠宣自打做了赴美的决定,心头就蒙上一片挥之不去阴影,她私心瞒着岑依洄自己怀孕的事。
  岑依洄问:“妈妈,你什么时候去美国?机票买了吗?”
  周惠宣:“一周以后。”
  岑依洄算了算日子。办签证、联系美国孕妇服务机构,应该都是更早以前就着手操办的事项。
  暮色降临在黄浦江面,岸边的游人悠然漫步,两岸五彩斑斓的光芒倒映江中,随水波摇曳。江面游船来来往往,交织成一场璀璨的光影盛宴。
  岑依洄坐在高层落地窗边的沙发,她的背面,是如梦似幻的水域图景,“知道了。我该什么时候搬去爸爸家里?”
  “不急。”周惠宣察觉空气中有根无形的线断开,她下意识快速抓住岑依洄的手,迎着女儿不解的目光,“这周还和妈妈住一起。今晚要不要睡一间房?我们母女好好聊天。”
  岑依洄顶了一张遗传自周惠宣的漂亮脸蛋,温柔却不容置喙地抽回手。这个举动,无疑代表拒绝。
  “妈妈,我习惯了一个人睡觉。”岑依洄终究不够决绝,性格藏了几分周惠宣没有的心软,她补充道,“你帮我报的法语全日班,明天开课,所以晚上要早点休息。”
  周惠宣只能作罢。
  -
  一周的时间眨眼间流逝。
  岑依洄上完一整天密集的法语基础课,瘫在沙发上不肯再动。周惠宣绕到她身后,抬手帮她捏肩膀:“你爸……岑寅跃那边我已经沟通好了。”
  “哦,那我到时直接搬过去。”岑依洄拿起手机,再次确认地址。
  离别在即,周惠宣轻声道:“依洄,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去洛杉矶。”
  “我知道呀。”岑依洄朝后仰起脸,与周惠宣对视,“我请半天假给你们送机。”
  周惠宣嘴角扯出一丝笑:“会怪妈妈吗?”
  “会。”岑依洄像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一点都不想回爸爸身边,他们也不会让我报考法国的舞蹈学校。但你身不由己,我理解。”
  周惠宣绕到沙发前弯腰,捧着女儿的脸郑重承诺,日后申请法国舞蹈学校的资金,以及所有学费,全由她承担。
  岑依洄只是笑笑,“很难考的,考上再说吧。”
  送机那天,岑依洄带着法语课本,直接从语言培训班赶往机场,路上堵车耽误了时间。一进机场大厅,远远就望见周惠宣翘首以盼、焦急等待的表情。
  目光捕捉到岑依洄身影,周惠宣挥了下手。
  岑依洄朝母亲的方向跑去。恍惚中,周惠宣想起当年女儿独自从申城出走到深圳的壮举,当她接到警察电话抵达罗湖口岸,岑依洄就是这样跑着扑进她怀里。
  周惠宣一把抱住岑依洄:“以为你不来送妈妈了。”
  “外环发生追尾车祸,堵了一阵。”岑依洄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差点没赶上,早知道坐地铁。”
  周惠宣闭了闭眼,手臂不由地收紧。
  最亲昵的母女,此刻相顾无言。半晌过后,岑依洄就着拥抱的姿势,轻拍了拍母亲的后背:“妈妈,你该进安检了,陈叔叔在哪儿?”
  周惠宣道:“他已经先进里面的休息室。”
  “哦,你到了美国,要注意身体。”岑依洄瞥了眼稀稀落落的值机柜台,再次提醒,“该进去了。”
  周惠宣慢慢地松开岑依洄:“安心念书申请学校,有事打我电话。”周惠宣想再承诺一句,等到时间合适,我会接你回身边。但没有十足把握,她没说出口。
  岑依洄陪周惠宣到安检门口:“妈妈,再见。”
  安检口围竖了不透明玻璃做围挡,周惠宣的护照里夹着登机牌,到了转角口,停下脚步回头看。恰好望见岑依洄转身离开的侧影。
  其实岑依洄没有立即离开机场。
  她怅然若失地坐在安检外的椅子上,一直等到周惠宣的航班起飞。无端想起一句老话,叫“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原来也适用于自己的母亲。
  机场大厅天南地北的行人步履匆匆,想来在大千世界中,相逢共度一段旅程,已是缘分。
  岑依洄低下头,取出手机卡,掰断了扔进垃圾桶。
  -
  岑寅跃搬过一次家,换了间更宽敞的公寓。岑依洄寻着新地址,来到紫荆名苑29栋。
  丰富绿植,崭新的健身步道,是个品质小区。
  岑依洄搭乘电梯到16楼,地址里写的是1601,她扫了眼,是左边那间房。
  指尖将将触碰到门铃,里面一道刺耳的女性骂声忽然穿破门板:“岑寅跃!谁让你自作主张把你女儿接回来的?当初是她自己要跑,现在想回就回?我们家是街边旅馆吗?”
  “岚岚,你先别生气。依洄法律上判给我,不抚养是违法的,所以我……”岑寅跃窝囊地讨好。
  “去你的狗屁!”女人声音提高八度,“行啊,你好好抚养,我带儿子回我家!”
  “哦哟,我岑家的孙子不能带走的,寅跃,你快向她先道个歉……”
  门外的岑依洄懒得成为闹剧话题主角,她手指下按,悠扬欢快的门铃声打破室内的争执。没过几秒,房门从内打开,是她继母曾岚开的门。
  曾岚比印象中圆润了一些,那股神态里的刻薄劲只增不减。而她身后的岑寅跃,满脸敢怒不敢言。
  “我妈早上让人把我的行李,从酒店寄了过来。”岑依洄立在门口,“麻烦还给我吧,我就不进门了。”
  此话一出,曾岚也是一愣:“什么意思,你不住这里?”
  岑寅跃皱着眉头:“依洄,房间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不住这里,一个未成年怎么生活?”
  曾岚白了岑寅跃一眼:“家里就三个房间,要不我和儿子出去住,大房间让给依洄。”
  老人从后拍打岑寅跃:“你闭嘴吧。”
  岑依洄立在岑家门口,浑身穿着周惠宣购置的价值不菲的名牌衣服,加上毫无掩饰的淡淡厌倦的面容,莫名叫人觉得高不可攀。
  曾岚看到她就不舒服,命令道:“儿子,去把客厅的黑色箱子推出来,人家在香港当大小姐,看不上这里。”
  一个穿睡衣的小男孩,积极响应母亲号召。滚轮在地板发出急促吵闹的响动。
  岑依洄接过,朝小男孩说了句“谢谢”。同时向众人微微点头,“打扰了。”
  拖着箱子到电梯口,岑寅跃追了上来。他做贼似的看了眼半开的房门,压低声音:“依洄,曾阿姨那边的思想工作我再做一做。这样吧,我先帮你在小区门口定个房间,等过几天……”
  “爸爸,你误会了。我一开始就没打算住到你们家里。”电梯门开,岑依洄伸手挡住,先把箱子放进去,“如果妈妈打你电话找我,就说我不想接。”
  小男孩扒着房门,喊爸爸快进屋。
  岑依洄道了声再见,便进入电梯,留下立在走廊犹犹豫豫的岑寅跃。
  小香猪储蓄罐的存款分文不剩,岑依洄身上现金不多,她在学校附近,挑了家干净的连锁酒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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