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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对街小饭馆——莲子舟【完結】

时间:2025-02-26 17:14:05  作者:莲子舟【完結】
  “那我得可多喝两碗。”
  “莫说甜醪糟,今日的零嘴也是嘎崩脆呢,我也是过上了蚕宝宝的日子。”
  零嘴为酥炸桑叶。
  春日里油亮鲜嫩的桑叶裹上混了鸡卵的面糊,放到油锅里烹炸,炸到整片桑叶酥脆喷香,咬之有羊签、鸡签的口感。
  食客夹起一筷笋块,放进嘴里,见阿福这小身板来回忙忙碌碌,疑惑道,“阿福,前日我还见这儿有个婆子帮忙着收拾,怎得今日就只剩下你了。李叔不急的,你可慢些。”
  “嗨,那哪是个收拾婆子,是来闹事的,让谢大人给罚了。她还胡乱攀谈亲戚,说是沈小娘子的婶婶,哪有这般盼着侄女不好的婶婶,就是个挑事的。”
  另一食客是那日的在场围观者之一,嚼着梨块解释道,“眼下罚够了,许是回家去了。”
  “嗯,回家去了!”
  阿福眯了眯小眼睛,咧嘴一笑,继续忙活。
  实则不然。
  周秀英蹲监一月去了。
  谢婴以周秀英寻衅滋事,是去年骗婚一案的潜在同伙为缘由,将她打了二十板子后,与周兰、周成关在了一道,刑期一月。且他告诫周秀英,若是日后再在青云县境地见到她的身影,见一次抓一次,抓一次打一次,打一次关一次。
  三个姓周的碰到了一起,大眼瞪小眼。
  只不过据热心狱吏赵大哥所述,夜间偶会传来厮打尖叫声。
  至于孙引章,也叫她父亲给领了回去,走时抛媚眼无数,未果。
  他父亲骂骂咧咧地赔了牡丹钱,数两白银。此钱正好用来给沈锦书置办了笔墨纸砚,箱笼臂搁。
  “这鳜鱼做的砂锅鱼倒是好滋味,不过我在汴梁时,这个时节也好吃河豚。”
  一行商尝了一口砂锅鱼,大为赞叹,但快又叹了一口气,“我见馆内的菜牌上未见河豚,想想也对,河豚贵价,对于小饭馆来说,一般并不会售卖。还记得以前与阿兄在汴梁的日子,俩兄弟最好点河豚来吃酒,如今阿兄去了漠北做生意,已是多年未见了。”
  鳜鱼肥美,却不是当年滋味。
  “蒌蒿炖河豚,客官要尝尝吗?”
  沈雁回给其他客人上菜,见行商神色恹恹,“今早恰巧买了两条,本是想着给妹妹做。见客官这般想念河豚,我倒是可以试试。”
  “当真?”
  行商脸上泛起惊喜之色,但很快他的眸子又黯淡下去,“这东西得细细处理好,若是不当,便......”
  河豚有剧毒,需小心处理。但由于其滋味鲜美,依旧大受追捧。东坡居士就好吃河豚,曾有吃了河豚,“也直一死”之传闻。
  “做河豚,自然要厨子先尝,再给客人尝。”
  沈雁回浅浅一笑,“我这样说,客官可放心?”
  “可值一试。”
  行商点了点头。
  河豚最鲜美的尝法是做鱼脍,嚼之鲜甜爽滑,十分弹牙。
  这毕竟是含毒的鱼,沈雁回虽对自己的刀工自信,还是选择将它炖煮透彻,不必去捧着命吃它。
  她将桶中的河豚捞起,熟练去刺剥皮,剖腹取脏。尤其是含毒之处,要剔除干净,丝毫不可留。
  切成块状的河豚需换水数次,反覆清洗,不留粘液,洗净余腥。
  鲜美的河豚不用浓油赤酱,只需用葱段姜片炖煮。待鱼肉微微卷起,再放切段蒌蒿同煮至熟透调味即可。
  “好漂亮的刀法。”
  行商见锅里的河豚被切成几乎一模一样的大小,雪白的鱼肉与翠绿的蒌蒿互相映衬,刺激着他的食欲。
  沈雁回取了一双干净的筷子,夹起一筷鱼肉,尝了一口。她微微一笑,“请用。”
  河豚肉嫩,轻轻一抿便在嘴中化开,滑嫩细腻。蒌蒿清甜,放得恰到好处,脆嫩又不至于烂熟,散发丝丝独特香气。
  汤汁雨大浓郁鲜美,喝上一口,唇舌间有淡淡甘甜。
  “想不到这样的小饭馆,做出的蒌蒿炖河豚,竟不逊色于汴梁。”
  行商又忍不住尝了几块,“滋味甚美,劳烦沈小娘子再给我添上一碗饭。”
  是一道能在异乡,让他回忆起从前与阿兄吃酒的闲适时光的好滋味美食。
  “这般好吃吗?说得我都想吃了。”
  其他的食客纷纷偏头来瞧。
  不过也就想想,一顿饭吃一道花费上百文的鱼,他们还是舍不得的。
  谢婴来时,不是饭点。
  他每日处理好县衙的公务,也会先在那儿呆上一阵,再来如意小馆。
  待有空桌时,谢婴不慌不忙地走到属于自己的小圆桌旁,而后喝茶,等着沈雁回忙好,才去管他。
  一般沈雁回做什么,他便吃什么,从不忌口。
  今日吃清炒蒌蒿,油豆腐嵌肉,糖醋鱼片。
  如意小馆内还剩几桌客人,沈雁回腾出空来,坐在柜台旁休息。
  小圆桌靠窗,有微风恰巧吹进来拂过他的发丝。
  谢婴用饭,每每都是优雅从容,沈雁回是真喜欢看这种现场吃播,叫人特别有食欲。
  “每日都看吗?”
  谢婴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稍稍抬眸,轻笑一声,“雁雁过来,给你一样东西。”
  几张纸被放进了沈雁回的手心。
  “这,这,这......这是?”
  这是几张房契地契啊!
  桃枝巷的房契。
  “买给雁雁的。”
  “买给我房做什么?”
  沈雁回惊讶抬眸,见谢婴正注视着她,“待我如意小馆开上个一年,我也能腾出些闲钱买的。”
  她的如意小馆生意很好,她预备着干上一年后请个泥瓦匠给家里好好修葺一番,怎么就给她买了个房?这礼也忒大了。
  “我,还是不太想当上门女婿。”
  谢婴饮了一口茶,慢条斯理道。
  傻子都能听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沈雁回握着这几张房契,只觉它灼热无比,怎么握都不得劲。
  所以这是,婚,婚,婚......婚房。
  怎得还不止一张......
  “雁雁在上元时答应我的。”
  谢婴的目光从未在她身上离开,连语气中都不知何时带了几分恳求,“雁雁,要反悔吗?可雁雁前阵子,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对我负责吗?”
  什么负责!
  沈雁回那日真是一时气急。
  “我不是说......”
  沈雁回的指尖摩挲着其中一张房契,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开口,“你,你,那,那日在尸体旁,那像样吗!”
  见她语无伦次,但并未拒绝,谢婴的眼中笑意更浓。
  “等雁雁忙完,我们去这宅子里瞧瞧,好不好?”
  “我去炒菜了!”
  实则眼下并没有客人需要上菜,但沈雁回还是飞速走进了厨房,一开口便是一长串。
  “阿福,你说怎么这么久了,我怎么还未招到厨子,是不是要将工钱再稍稍加一些?整日抡铁锅抡得我肌肉发达......芝兰姐,你说明日我们进些个什么菜好,哪家菜摊的菜新鲜便宜来着?”
  阿福就站在一旁擦桌子,李芝兰就在柜台前打算盘,自然是瞧见了全部过程。
  招厨子告示才贴出去几日,明明雁雁姐姐早上还说不急,她说抡铁锅好,最近真是锻炼了身体。
  今早明明才与送菜来的小摊贩商议好,明日还进她家的,连什么菜色都说好了,忘记了?
  阿福与李芝兰在一旁窃笑。
  “咦,陈大哥这么着急走啊?孙大哥,怎么今日要打包了?许娘子,方才你不还要再点一道酸菜溜鱼片吗?”
  待沈雁回呆了一会儿,从厨房出来,却见几桌食客正在李芝兰那儿结账。
  “嗨,我吃得快。”
  陈大哥飞快抹了一把嘴。
  “你说,我,我想我爹了,我就想着,诶,我与我爹一道吃。”
  “孙大哥你爹不是今早回乡下选种去了吗?”
  “这不巧了,我带回乡下与我爹一道吃!”
  孙大哥提溜着食盒一拍大腿。
  “沈小娘子,甭问我,我吃饱了,我好像忘记灭灶台的火,我一定要回去瞧瞧,回头见!”
  许娘子捡起伞,还未撑好,就溜了。
  眼下整个如意小馆只有谢婴正在慢条斯理地用饭。
  沈雁回挠了挠脑袋,顺道扫了一眼正在拨算盘的李芝兰面前的账本。
  “谢婴!他们怎么都记你账上了!”
  由于许娘子等人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而阿福也嘿咻嘿咻地将桌子收拾得发亮。只是两刻功夫,如意小馆焕然一新。
  “要不我去洗个碗吧......”
  沈雁回讪讪一笑。
  “嗯?”
  沈雁回只觉得双脚忽然腾空。
  “谢婴,你放我下来!”
  谢婴俯身,单臂搂过沈雁回的腰,稳稳地将她扛到了自己的肩上。
  “谢婴,你知晓这儿离桃枝巷有多远吗?”
  “我知晓。”
  “都是人......”
  “你前两日在如意小馆之时,不知都是人了?且我用伞挡着了。”
  “谢婴,你肩膀硌人!”
  “那抱雁雁?”
  “那还是扛着吧。”
  沈雁回不自觉地抓紧了谢婴的胳膊。
  春雨滋润,小河旁所有的桃花都开了。
  一串串粉嫩的桃花立在枝头,宛若绯红的脸颊,娇艳欲滴。
  桃枝巷算是青云县较大的巷子,临河而立,以春日成片桃花盛放而得名。
  而沈雁回身上之所以有好几张房契与地契,是谢婴将桃枝巷倚着的几座小宅全然买下,再请人将中间的墙拆弃,合成了一座较大的宅子。
  庭院、荷塘、花园、菜地......甚至还有一处地,看起来似乎可以养猪、养鸡、养兔子。
  所有的一切,都用尽了心思。
  “谢婴。”
  沈雁回站在院门口发愣。
  “你是清官吗?”
  “......”
  谢婴用手指点了点沈雁回的额角,“雁雁难道没有别的想说的吗?”
  “正三品一年能拿多少俸禄,现在的八品一年又能拿多少俸禄?”
  “......没了?”
  “这真得说清楚。”
  沈雁回扯了扯谢婴的衣袖,眉眼弯弯,泛起淡淡梨涡,“万一以后我们住进来了,哪日东窗事发,圣上查到这些买房的银钱是你贪污的,让我们搬出去,怎么......唔。”
  油纸伞被打翻在地。
  一地桃花瓣。
  沈雁回的话还未说完,整个人都被揽了过去,猝不及防地跌入谢婴的怀中。
  他强劲有力的手扣过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腰肢,急促地吻过她的唇瓣。
  “雁雁这样说,是真的同意了,对吗?”
  谢婴呼吸浓重,愈发深入,过了许久才缓缓放开。他声音低沉且缱绻,“雁雁,你与我说......对吗?”
  “嗯。”
  沈雁回的手心被自己攥得发白。
  谢婴托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处轻轻地蹭。他皱着眉头,不比方才的急切,是一种......
  似是害怕,又似是恳求,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我同意了。谢婴,我同意嫁给你了。”
  她肯定地点了点头,笑意温柔。
  “谢,谢婴!门没关!”
  门被一脚重重地踹上了。
  “等一下,等一下,里面还没装修吧,不是谢婴......”
  “梨花木的床,雁雁会喜欢吧。母亲急切,好像买了好几套被褥放在里头了。”
  “还未。”
  “自然是还未成亲,我也自然不会那样。”
  谢婴轻轻地咬过沈雁回的耳尖,“但我知晓,上元佳节,雁雁很受用......今日的甜醪糟,好喝。”
  “谢......婴,你这只色中饿鬼。”
  潮湿的舌尖吮过脖颈,留下点点红痕。
  指尖打圈触及之处,很快被打湿。
  “谢婴,我真的不行,你不要......我明日就撕光你的话本子。”
  婉转呢喃的声音对谢婴来说尤为悦耳,他忍不住又去吻她的唇。他挤压着她的舌尖,掠夺全部的空气。
  指尖慢条斯理地碾压,似是擦一件浸满了泥泞的美玉。
  唇齿间的空气在慢慢被掠夺干净,而尾椎的痒意却渐渐传遍全身,让她忍不住去蹭。
  察觉到这细微动作的谢婴喉结滚动,所触之处,重重刮过。
  沈雁回浑身一颤,用力咬过谢婴的唇。
  “我就说雁雁喜欢。”
  谢婴擦了擦唇瓣,轻笑一声,声音沙哑,“雁雁想怎么咬都可以。”
  新买的被褥又被抓出了痕迹,沈雁回大口喘着气,“谢婴,我们回去......唔。”
  “还不够。”
  谢婴咬住衣带,将指尖搅进她的唇舌,“我得认真做好一个色中饿鬼的本分。一直以来我都很听雁雁的话,不是吗?”
  那张平日里古板又风光霁月的脸染上一层重重情/欲。
  “你还未回答我,正三品的俸禄......”
  反抗无果的沈雁回索性放弃。
  谢婴的发簪在拉扯间掉落,她的指尖穿过他后脑的发丝。
  谢婴抬眸,唇边水光潋滟。
  “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还不至于养不起雁雁。”
第61章 冷淘面,青团,桃花粥,糖渍梅子
  寒食。
  斜风细雨拂过门前几棵桃花树, 将如意小馆的风铃吹得晃晃悠悠。
  沈雁回打开门,几瓣桃花随风卷入,落在盛满冷淘面的木盆旁。
  李芝兰捧着账本立在一旁打算盘, 青衫下摆沾上了一些艾草粉。她新插的桃枝还凝着露,与柳条缠作一团,搁置于柜台前, 给如意小馆再添一抹春色。
  厨房的灶台上, 封着黄符的青团已摆了好了四筐扁箩。
  沈雁回特意用新采的艾草汁揉面, 青团子碧玉般透亮,裹着豆沙枣泥馅的内里隐隐透出赭红, 光洁好看。
  “阿福, 再贪嘴一会儿该撑肚子,糯米吃多了喝水会涨肚, 可不好受。”
  阿福拾掇好桌子,又将门前前洒落的桃花瓣清扫到一旁,洗了手, 便挑了一张桌吃青团。
  那糯米做成的青团说不出的柔软,只是用嘴咬一口,就能黏连出好几寸来。
  小孩子们惯爱吃甜糯的吃食,只是沈雁回挑选几朵榆钱的光景, 阿福便已经三只下肚。
  “阿福最近可算圆了不少。”
  牡丹将油纸伞往伞桶里一搁,用手去揉阿福的脸。见沈小娘子将他照顾得很好, 她悬着的心总算能好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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