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线上升为殷朔登基后必杀榜榜一,说不定到时候下场比殷四、殷五还惨。
“这不都怪你吗?”
辛渺嘴上应答着五皇子,心里淡定罗列系统的罪名。
“我也愿意做个好人,和殷朔青梅竹马,稳稳当当。
可你将我送到这个时间节点,我恶毒也恶毒过了,殷朔也不是小孩年纪,轻易哄不了他了。我只能剑走偏锋,搞点刺激咯。”
[......]
系统没了底气。
谁都知道进入的时间节点越早,任务越容易完成,可它没有那么多能量送宿主进入好节点,只能凭借宿主自己的能力完成任务。
白团子弱弱道:[那怎么办?]
辛渺没有再回答系统的疑问,人类的这种微妙情感对它来说还是太复杂了。
系统怎么会理解人会爱上伤害自己的人,并且经常伤得越深爱得也越深呢?
倪夏和殷朔就是前例。
明知道殷朔是残忍无道的原著大反派,明知道他是捂不化的坚冰,救赎他就是虐待自己。
但只要能从他身上看到一丝可能的在乎,倪夏就能飞蛾扑火继续坚持。
要说为什么?
可能是因为坏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残忍的人只用展现一丝柔情就能让人心生动容。
*
马车到达皇宫。
宫门外有不少等候入宫的人,排着长队让侍卫查阅身份。
人虽多,但丝毫不显嘈杂,大部分都安安静静,偶尔交谈也是轻声耳语。
本朝对后妃探亲的规定并不严苛,寻常妃子每季都可向皇后请求亲眷进宫探望,若是妃嫔得皇帝喜爱,更是不受此条宫规限制。
倪嫔这两年颇为风光,在皇帝面前很是得脸,她见亲眷见得多,时常叫侄女倪夏进宫小住。
虽然不太合乎宫规,但皇帝没说什么,皇后也懒得做坏人,多数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准许她的请求。
这次听说宜宁郡主宴上五皇子又算计六皇子,倪夏在府中坐不住了,送信给倪嫔,说自己又想出新鲜玩意,皇帝说不定会喜欢。
这不,倪嫔上午才收到消息,下午就派人接倪夏进宫。
“贵人出行——避让——”
前面还有几人就轮到倪夏,宫廷禁止骑马驾车,如倪夏这样的官家闺秀、后妃亲眷也只能步行入宫。
她提前下车等待,身边仆人早备好了验明身份的令牌。
听到宫监唱声,倪夏回头去望。
“小姐,好像是五皇子殿下。”
婢女在倪夏耳边低声提醒。
五皇子?
倪夏皱眉,正要定睛去瞧,排在她身后拥挤的人群却匆匆向两边退开,空出中央一条宽敞大道。
婢女拉了拉倪夏。
倪夏愣一瞬,明白她的意思,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顺从她的力道往左边走了几步。
马夫倒是有眼色,早就驾着倪府马车退到远处,躬身站在不起眼的地方。
这万恶的封建王朝!
虽然已经穿越好几年,但每次碰到这种尊卑有序的场景,倪夏还是有些不适应。
旁人都低眉顺眼站在一旁,倪夏悄悄抬起眸子,看向宫监开道后辘辘驶来的马车。
五皇子竟然不在车上?
看见骑在马上的殷高桓,倪夏有丝惊讶。
她还以为婢女看到的是马车里的五皇子,还道她眼神好,这都能瞧见。
没想到殷高桓骑马在侧,车内另有其人。
“姑娘,醒醒,我们到了。”
行车后半程,辛渺阖眼睡着了。
钟嬷嬷柔声叫醒她,给辛渺整理了一下衣裳,搀扶她小心下车。
殷高桓也翻身下马,随手将鞭绳扔给仆从。
宫门侍卫殷勤地向他行礼,他没有理会,边笑边调侃睡目惺忪的少女。
“渺儿妹妹真是嗜睡,今早起那么迟,回来路上还要睡一会。”
少女眉心微蹙,带有刚睡醒的烦扰,掀起眼帘不耐扫他一眼,没回话。
她抬步往宫门内走,侍卫站在原地没有阻拦。
“渺儿妹妹!”
殷高桓快跑跟上去,追着少女讲话,“你怎么又不理我?我哪又惹你了......”
少女抬手捂住一侧耳朵,坐上皇后派来的轿辇。
“话真多,你要跟我去姑母宫中吗?”
她留下这句,就让抬轿的人快步离开。
殷高桓望着她远去,摸摸脑袋,也只能换个方向回自己母妃宫中。
“五殿下真是好脾气。”婢女轻声感叹。
她们离宫门近,能瞧见少年男女的交谈。
“好脾气?”倪夏回头看着婢女,“他若脾气好,怎么会欺负兄弟?”
“奴婢说错了。”
婢女脸色一变,连忙低头认错,随后噤声不语。
自家小姐从小就亲近六皇子,经常进宫后避着人见他,有时五皇子欺负六皇子,六皇子还没什么反应,小姐反而更义愤填膺。
她刚才竟然忘了此事,犯了小姐的忌讳。
“真是天真,别被男人外表骗了,他们心肠坏着呢。”倪夏嘀咕一句,没再多说。
五皇子这个炮灰后期再惨,都不能掩盖他前期的坏。
而且她又不是没接触过五皇子。
倪夏经常入宫小住,偶尔也会遇上几回皇子公主。
几个年长的皇子目中无人,看不上倪夏这种小官之女,从不和她说话,应付起来倒也简单。
但四皇子五皇子就不一样了。
在四皇子出宫建府前,他和五皇子因为年纪小受皇帝宠爱,在宫廷堪称一霸。
十几岁本就是混世魔王的年纪,更别说他们还拥有万人之上的地位,除了少数那几人,根本无人能管他们。
伺候他们的宫女太监可吃过不少苦,也换过不少人。
等他们年龄渐长,进了学堂读书,脾气也没改变。
和伴读玩闹时,曾因一句话惹了五皇子不高兴,五皇子一脚将那伴读踹倒在地,当场取下马鞭狠狠抽打他,鲜血淋漓的场面倪夏听人描述过。
事后伴读虽未伤及性命,但外伤严重,被送出宫休养。
第226章 救赎文中的恶毒炮灰15
这要是叫脾气好,那她就是圣母菩萨!
五皇子也只是选择性对那几个人脾气好罢了。
事后,皇帝赏赐安抚过伴读及其家人,也呵斥责罚了五皇子。
但倪夏还是觉得不安。这封建王朝的下位者根本毫无人权,说罚就罚,说死就死。
就算五皇子真的打死了那个伴读,还能让五皇子偿命不成?
放在现代,有权有势的人都能想办法逃脱责罚,更别说毫无平等可言的古代了。
倪夏心中警醒,她更得抱紧殷朔的金大腿。
比起别人,至少她知道殷朔到原著结尾才被男女主打败,而且他还是因为吃了过敏物意外驾崩。
若非如此,男女主的抗争还有的磨。
并且在殷朔掌权期间,虽然残酷暴行引得民怨四起,暗地里反抗者众多。
但王朝一直紧紧掌握在他手中,未曾被真正颠覆。乱世纷争都是自他之后的事。
所以,只要抱紧殷朔大腿,他们倪家首先能躲过殷朔上位后的清算。
其次,如果殷朔能够变得好那么一点点,反抗他的人就不会那么多,太平得以延续,她和倪家所有人也都有安稳日子过。
倪夏抬起头,看着高大威严的宫门,咬了咬唇,心中浮起殷朔的身影。
再多的原著描写都比不上亲眼所见,亲自相处......
殷朔他自幼受尽冷待,无人温暖他,登基后才会如此残忍暴虐。
她来到这里,和他相知相识,她不求太多,她只希望他的心肠软一点点。
十年相识,他至少对她有青梅竹马的感情。
不要让她和倪家成为炮灰,对她好一点。
倪夏心想。
*
凤仪宫。
对辛渺落水的事,皇后又是好一阵关怀。
原本准备质问她是否知晓冯琸早有婚约,现在也抛到脑后了,传话让太医院首来给她诊脉,开点药调养身子。
“我不想吃药。”少女耍赖撒娇,辛素华不为所动。
趁她到内室更衣的时候,钟嬷嬷在皇后耳边小声说了辛渺的“报复”计划。
“六皇子?”
皇后惊讶了一瞬,“是他害渺儿落水吗?”辛素华微微皱眉,“小小年纪,倒是会借刀杀人。”
“姑娘是这么说的,六皇子故意拉她入水。”
钟嬷嬷无奈道,“姑娘想撒气也正常,但她想的法子是重演一遍落水的事,让六皇子冬天掉进冰窟窿。”
这不是明着残害皇子吗?陛下就算不重视六皇子,也从没想过饿死这个儿子。
姑娘的做法一不小心就会冻死人,若是热病发作,那更是神仙难救。
如果姑娘真的报复过火,害得六皇子病死了,陛下什么反应钟嬷嬷根本不敢想。
再厌恶的儿子也是皇子皇孙呐,何况近来陛下有重新接纳这个儿子的意思。
“这孩子,总是直来直去,绕个弯都不会。”
看着屏风内和宫人嬉笑打闹的少女,辛素华心中摇头,抬手招来宫监。
“再过几月就到年节了,每年这时各地雪灾不断,黎民百姓受苦,本宫深感痛心......”
宫监面上恭敬听着,心中揣摩皇后娘娘的意思。
“后宫妃嫔皇嗣享天下供奉,也应为天下表率,自即日起,今年各宫的炭火月银适当减少,避免铺张浪费。你下去安排。”
宫监跪下听令,心中有了思量。皇后娘娘说各宫适当减少,谁减的多谁减的少都是学问。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钟嬷嬷松了口气。皇后娘娘的法子既给姑娘出了气,还让人挑不出毛病。
罢了罢了,只要能让姑娘别自己乱折腾就行。
*
这就是她的反击,她的报复?
看着内务府送来的寒酸物什,殷朔眼中情绪莫名。
他以为她要亲自做些什么,原来就是求皇后刁难他。
“殿下,皇后娘娘为何会针对您......”
内监翻了翻内务府送来的银钱物什,不禁皱起眉,猜测道,“难道皇后选定了五皇子?”
五皇子年纪小,比前面几位皇子不占优势,但也更好控制。
再者皇后养在身边的亲侄女与五皇子年龄相仿,说不定......皇后是想促成这段姻缘,让辛家再出一个皇后。
“不用多想。”
殷朔转动手上的扳指,唇角微掀,“皇后打定主意明哲保身,不会掺和其中。”
皇后的心思从来为的都是那个少女。
殷朔眉头微动,突然想起那日少女坐在岸上怒视他的一幕。
像个落水的猫,浑身湿漉漉裹在被子里,湿透的发丝贴着脸颊,眼睫都挂着水珠,狼狈极了。
可那张脸却娇艳至极,脸颊泛着红晕,双眸仿佛冒着火光瞪着他。
她的神情让他以为她要如何报复他拉她入水之仇,结果呢?
殷朔哼笑一声。
色厉内荏,想出气还是借别人的手。
“殿下?”
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内监心中讶然。殿下虽然语笑带嘲,却是难得的神态放松,眉目间疏朗开阔,不似平时少年老成,城府深沉。
他不敢再看,垂下头低声提醒,“郑按察使送来一封信,请您在郑家诸子中挑选伴读,任意吩咐。”
室内安静一片,内监不知道少年是什么神情,只听他意味不明道,“又来信了?”
郑家是殿下的母家,郑按察使是殿下的舅舅。
本该与殿下亲密无间、相互扶持的母家,事实上多年不闻不问。
昔日郑府做主的是郑妃的长兄,皇帝称殿下生而克母,他便紧跟陛下的喜恶疏远殿下。
可他这软骨头到底没什么才干,蹉跎半生仍旧是个低阶京官。
如今在郑家真正说得上话的是郑按察使,郑妃的二哥。
同样是殿下舅舅,郑按察使自去年起就屡屡向殿下示好。
他今年即将回京,已经几次送信表意,信中满篇述说与郑妃的兄妹情谊,对殿下这个外甥也是拳拳关心,恨不能立刻相见。
第227章 救赎文中的恶毒炮灰16
“殿下,可要回信?”内监询问。
郑按察使的心思一目了然,根本没有遮掩。
皇宫内夭折一两个孩子实乃常事,一个头疼脑热可能就没了。郑家从没想过在皇帝的厌恶疏远下六殿下竟然能顺利长大。
一个皇子长起来不容易,然而他一旦成人立住就不会再轻易夭亡,也就自然而然有了让人押注的筹码。
如今皇帝年岁日增,但凡有一腔抱负的皇子怎么可能始终疏远自己的母家?
即便不冲着那至高至尊之位,只想过太平日子,做富贵闲人,也没有在前朝后宫单打独斗的道理。
此乃阳谋。
郑按察使知道,殿下心中也知道。
所以郑按察使在信中从来不提郑家做过的狠心事,只说大哥糊涂,说自己行事疏忽,远在地方对京城的事鞭长莫及。
他先示好给了台阶,只求殿下顺着台阶接受郑家的“补偿”。
殷朔眸色幽深,指节不紧不慢扣了一下桌面,随意的动作颇有些玩味:“回信。让他从郑家子中挑两个送来做侍从,人选他自己定。”
伴读不过是明面上的身份,殷朔早过了这个年纪,如今送来的既是郑家的示好也是郑家的眼线。
至于到底在郑家子中选谁,这展现郑家的诚意有多深。
“是。”内监明了此意,躬身后退离开。
*
年前还有个重要的日子,是五皇子的生辰。
慧妃张罗着好生操办,生辰当天请帝后到席,给足了她脸面。
余下妃嫔知晓皇帝要去,也都纷纷备上贺礼赴宴。
宴上倒是热闹得很。
“这日子真是不经过,小五都十七了。”
皇后坐在上首,含笑注视着五皇子,仪态端庄,“你四哥过了十五就出宫建府,比你早了两岁,如今你也到了年纪,可不能再黏着你母妃了。”
揶揄一句,皇后让宫人将生辰礼给五皇子送去。
殷高桓立刻起身谢赏,答谢皇后的关怀之心。
看着五子挺拔的身影,皇帝定睛瞧了一会,等他站起身,才缓慢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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