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刚不久前吃了点垫肚子,下午吃了各种零食,这会倒也不饿。
谢迟宴却说:“先吃点别的。”
秦凝雨:“?”
吃什么?她的脸颊瞬间红透。
……
都不是第一次了,小姑娘面对这种事的反应还是很青涩,明明还没做什么,全身都会泛上一层淡淡粉意。
“姜姜。”
秦凝雨半睁开眼眸,隔着眼前一层淡淡的薄雾,上侧的深邃眉目被淡橘色光雾渲染开来,有种温柔缱绻的感觉。
修长指骨轻拢耳边散乱的乌黑鬓发,流连过耳廓和脸颊,怀里的小姑娘随之轻轻微颤,仿若杏花枝头被风轻晃的露珠。
下一秒,秦凝雨被翻了个身,怀里抱着松软的枕头。
宽大手掌落在鬓边乌黑发丝,温柔轻揉了揉,愈深之时,秦凝雨听到耳畔传来低沉磁性嗓音:“之前在跟朋友玩什么?”
秦凝雨用些紧地抱着松软枕头,微咬着下唇,一时没反应过来,不小心溢出声甜腻的呢喃。
微颤了下,又连忙咬着下唇。
修长指骨握住下巴,撬开她的紧闭的双唇,温柔摩挲般抵着上唇:“姜姜,回答我的问题,好么。”
秦凝雨感觉那半边耳畔酥麻一片,含糊的声音从口.齿间传出:“是在玩放下手指的挑战。”
谢迟宴又问:“规则是什么?”
秦凝雨尽力控制自己的声音:“说一件没有自己做过的事情,如果有人没做过,那就要放下一根手指,还要接受惩罚。”
附在耳畔的嗓音似是含了几分笑意:“那要玩么?”
这个时候玩吗?秦凝雨发现自己此时显然没有选择。
“姜姜,作为惩罚,我会动/一下。”
秦凝雨:“?”
这是认真的吗?
可男人显然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耳畔传来男人低沉嗓音:“我没有给谁准备过爱心早餐。”
秦凝雨:“?”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啊?
谢迟宴说:“姜姜,该放下一根手指。”
秦凝雨乖乖放下根手指,突然间眸光惊颤,双唇微微张开,发出一声发尖变调的声音,她一时没缓过来,有些失神地看着投射在墙面的一片昏黄光芒。
耳边又传来第二声:“我没有给别的小哥哥送过蛋包饭。”
秦凝雨这会总算是明白这话为什么熟悉了,这不就是她们刚刚说的那些。
真的不是借着这个由头玩.她吗?
秦凝雨第二根手指被放下,本能感觉到危险,连忙解释:“老公,那是因为那个人帮我挡了一下,左臂骨折,为了感谢他,就给他带了一周在外面买的蛋包饭。”
“小朋友。”谢迟宴嗓音混了些笑意,“再乖,也要遵守规则。”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秦凝雨默默想。
男人是不是有双重人格人格啊?床.下一个,床.上一个,如果说床.下是时不时风度翩翩的恶劣,床上就是衣冠楚楚的禽.兽。
谢迟宴朝前倾身。
秦凝雨这会又缓了好一会劲,嗓音微哑地嘟囔:“……老狐狸。”
谢迟宴似笑:“叫我什么?”
没一会,秦凝雨被逼出哭腔,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呢喃:“……老公。”
……
坐在餐桌旁时,秦凝雨到现在还觉得有点腿软。
可此时男人穿着一身简便家居衣,半挽起衣袖,露出骨感手腕,正在垂眸煮面,散发出一身宜室宜家的气质。
这让秦凝雨感觉到深深割裂的反差感。
面端到面前,秦凝雨低头喝了口暖热好吃的面汤,胃里顿时温融融的。
“老公。”秦凝雨双手扶着碗壁,微抿唇角,很小声地问,“你是醒酒了吗?”
谢迟宴抬眸:“你觉得我喝醉了么?”
如果刚刚不是喝醉的话,秦凝雨又找不出其他原因,刚刚明明还那么凶的,这会又温柔得不像样。
难道真的是有双重人格?
秦凝雨还在狐疑着,给自己拿了一张纸巾,又递给男人另一张纸巾。
谢迟宴接过纸巾:“小朋友,怎么这么乖了。”
秦凝雨微微红着脸颊,嘟囔道:“……所以才会被老狐狸欺负。”
谢迟宴口吻颇为意味不明:“老狐狸?”
秦凝雨瞬间被唤醒刚刚被男人摁着弄的记忆,身体反应快过自己的意识,还没有褪去红.痕的耳垂,好像又开始发.烫,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牙.印。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秦凝雨像是发现了脱困的好机会,连忙起身,边状似不经意地说:“我去接个电话。”
等秦凝雨走出几步,看了眼来电人,眼眸一凝,唇角抿着的笑意微微一滞。
秦凝雨稍稍缓了缓思绪,快步走向落地窗前,接通后,容以莲的声音传了出来:“买了明天回来的票吗?”
原来到了每年约定要回江城的时间,她竟然忘记了这件事。
秦凝雨说:“还没,我等会就买。”
容以莲老一贯的唠叨叮嘱:“你这孩子,老是没有打算,临到头事情又来不及。”
旁边传来劝声:“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打算,咱们也别管太多了。”
秦凝雨叫人:“喻叔好。”
喻建说:“哎,凝雨,明天什么时候到?叫斯源去接你,叔大早起来去买菜,给你做一桌子好吃的。”
秦凝雨说:“吃点家常菜就好,喻叔不要太麻烦。”
“没事没事,不麻烦,孩子好不容易回一趟家。”喻建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娘俩叙旧了。”
电话重新回到容以莲手里,有一小阵的沉默,稍后容以莲犹豫地开口:“你那个男朋友……”
秦凝雨大概猜到她想说什么:“妈。”
“我不是让你分手,也不是劝你回来相亲。”容以莲说,“你年纪也不小了,你跟你男朋友也处了快一年了,如果合适就带回家让我们看看吧。”
秦凝雨有些惊讶,没有想到容以莲会突然让步,稍顿了顿:“妈,其实我打算这次跟你说这件事的。”
说到这,秦凝雨下意识往男人方向瞟了眼,心里下了决断:“但他这次先不回去。”
容以莲不情不愿说了句“行”,又嘟囔了声:“难道是带不出手嘛。”
挂断电话,秦凝雨默默坐回到餐桌旁,默默吃起面。
谢迟宴察觉到小姑娘回来后就变得安静下来,完全没有刚刚猫咪似张牙舞爪的羞恼劲,甚至眼眸还掠过的一丝落寞。
秦凝雨没有开口,谢迟宴也没有去问。
等到吃完晚饭,秦凝雨才缓缓开口:“老公,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
谢迟宴问:“什么事?”
秦凝雨说:“明天我要回江城一趟。”
谢迟宴知道小姑娘自小跟爷爷长大,很少提及再婚的妈妈家里人,这类事他一向很少问,可小姑娘此时神情太过安静,又是那副逞强懂事的模样。
“用不用陪你去?”
秦凝雨摇了摇头,眸光很认真地说:“老公,我这次回去有自己的打算,下次再陪我,好吗?”
谢迟宴瞥了她会,让步道:“行。”
第二天,秦凝雨打算一大早就出发去机场,其实她从成年后开始,一年就回去一次江城,但是每一次好像都不太能习惯。
秦凝雨没想到男人会来机场送机,微仰着头:“你怎么来了呀?”
“来送老婆的机。”谢迟宴说,“无论大事小事,都要跟我打电话。”
秦凝雨用玩笑掩饰不自然的涩意:“老公,你是不是太霸道了些啊。”
“而且我在江城,你在临北,打给你,我们还隔着千里远呢,你难道能瞬间出现在我面前啊?”
谢迟宴似笑:“说不准。”
秦凝雨有些好笑地问:“老公,你难道有哆啦A梦的时空机器吗?”
谢迟宴语调沉稳:“没准你一眨眼,我就来到你身边了,知道么,老婆?”
尽管知道这是句玩笑话,秦凝雨那份蒙着阴霾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这条路她总是一个人走,没想到有朝一天有人来陪她。
鼻尖忍不住有些发酸。
他怎么这么好啊。
第42章 温柔 如果今晚不在身边陪着,怕她会哭……
秦凝雨到江城的时候, 已经临近十一点,喻斯源来机场接她。
喻斯源今年十八岁,个高腿长,仗着年纪轻, 大冬天只穿着身黑色夹克, 随意往那一站, 年轻又帅气, 像是杂志上的男模特。
秦凝雨走近的时候,这小子还在垂眸回消息,他不说话时看着又酷又冷。
也不知道对面是谁, 能让这个表面小酷哥聊得这么入神。
秦凝雨踮脚,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发质有些硬:“是不是又长高了?”
“姐, 你别摸我的头。”喻斯源偏头躲开她的手,黑眸掠过一抹笑意,单手把手机锁屏, 又随意塞进裤子口袋里。
喻斯源说:“快上车吧,我都快饿死了,我早上起来还没来得及吃早饭, 叼着块齁甜的吐司,就被老爸轰出来接你。”
小酷哥果然一开口就不酷了, 秦凝雨跟着上车,坐进副驾驶座,很了然地问:“你又睡过头了?昨晚干什么去了?”
“姐你老妈附体啊?”喻斯源笑了笑,“你没事查我的岗,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查一下你的岗?”
“你查我的什么岗啊?”秦凝雨说,“臭小子, 没大没小的。”
喻斯源啧啧生奇:“不得了,往外面走一趟回来都会打各种妈腔了。”
秦凝雨说:“你不去学相声专业,真是埋没了你的好口才。”
喻斯源口吻惋惜地说:“没办法,有才能的人注定要做出取舍,毕竟祖国的地质大业还等着我去闯荡。”
秦凝雨跟喻斯源闲聊了几句,大多是有来有回的斗嘴,别看这小子长得一张酷哥渣男薄情脸,一张嘴就不怎么正经,天南海阔都能给你扯,各种歪理浑话信口拈来,还极其容易带动旁人同化成没有营养地斗嘴的幼稚鬼,让人又爱又恨的。
等待长红灯的时候,秦凝雨发现喻斯源又不动声色地瞥了自己一眼,狐疑地问:“你从见到我,就一直在看什么呢?”
“在看姐夫啊。”既然被问起,喻斯源这会不藏着掖着自己的好奇心了,“真没带过来啊?话说在前头,你的事我保密,绝对不会偷偷告诉妈。你悄悄跟我说,是不是姐夫也跟着你来了,在家附近哪个酒店等你呢。”
“你怎么想象力这么丰富?”秦凝雨听得好笑:“又不是偷情。”
喻斯源刻意装作很夸张的一脸惊讶:“你现在竟然连偷情都学会了?”
“喻斯源,我是你姐,我比你大上整整六岁。”秦凝雨说,“我上初中的时候,你还是个刚上小学一年级的小屁孩。”
“哦,姐夫比你大六岁啊。”喻斯源意味深长地说,“姐,原来你喜欢老男人。”
秦凝雨缓缓眨了下眼眸,心想这心里蔫坏的这臭小子还是这么敏锐,到底是不是中了基因彩票?
喻斯源继续说:“怪不得妈给你介绍的那些个相亲对象,你都没看上一个,原来是喜欢大你六岁,对方上初中你才小学一年级的老男人啊。”
“别一口一个老男人,没礼貌。”秦凝雨说,“是你姐夫。”
“哟,就护上了。”绿灯亮起,喻斯源重新启动车,语气玩味道,“这还能怎么办?姐姐喜欢的男人,我说什么都得叫一句姐夫,是吧?”
小混球。
秦凝雨没想到刚离开老狐狸,这里就候场了一个小混球。
喻斯源继续套话:“都来了,还不让我这个做弟弟的见见?”
秦凝雨不吃这小子这套,而是似真若假地问:“你怎么这么想见他?”
“给你掌掌眼呗。”喻斯源说,“要说这世上最懂男人还得是男人,我给你看上一眼,是人是鬼一目了然。”
秦凝雨狐疑地盯着他。
“好吧,我承认,我还挺好奇的。”喻斯源说,“你是不知道,听到妈说你谈恋爱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是驴她的。直到今天看到了你,我才发现原来你说的是真话。”
秦凝雨问:“难道你眼睛是测谎仪,还能一眼看出来我有没有说谎?”
“那倒没有那么夸张。”喻斯源说,“我只是看着某个人没事就看下手机,跟手机里藏着蜜和糖一样。”
“在等我姐夫消息啊?爱要坦荡些,给他打个电话呗。”
“不要。”秦凝雨心想难道她的表现就有这么明显吗?竟然被一个小自己六岁的小屁孩看得透透的,有些恼羞成怒地拒绝了对方的深入交流,“你就是个小混球,我不想搭理你。”
怎么发现他姐这么会撒娇了?喻斯源颇为意味不明地瞥了她一眼。
每次秦凝雨回来的时候,明明就心事重重,每次都还要强装轻松,所以喻斯源总会说些有的没的,逗她开心或惹她羞恼,但是这次好像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看来这个未曾谋面的姐夫功不可没啊,喻斯源稍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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