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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头总在寻死觅活——寺涯【完结】

时间:2025-03-01 14:45:45  作者:寺涯【完结】
  季羡手中的剑飞速运转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后,迅速地转变方向,将一片纸人的头颅尽数斩下。
  他眸光微凝,看向依旧源源不断聚集过来的纸人,心中莫名闪过一丝烦躁。
  也不知道是何时与师姐分散开来的。
  也不知道此时师姐那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这种未知的感觉叫季羡手中的修剑更加凌冽,带着磅礴的杀意,直到红纱被彻底割破。
  沈平芜望着停在自己眼前的剑意,硬生生被逼退了一步,才从季羡那杀意中侥幸活了下来。
  “我去我去!”
  沈平芜蹭地一下站直了身子,当即看向季羡:“你这是做什么?杀人灭口吗?”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季羡有些失控的眸光才微微聚焦,定睛看向沈平芜。
  季羡从红纱后走了过来,在看清沈平芜身后还站着的“谢恒”时,蓦地板着一张脸。
  手中的修剑毫不留情地刺向鹤春山,几乎快要凝成实质的杀意压迫着二人。
  此剑一出,沈平芜终于意识到季羡恐怕真的不是在玩笑。
  她从一旁飞速地冲上前,挡在了鹤春山的面前。
  季羡不知道此时的谢恒乃是鹤春山。
  礼堂内的烛火熄灭,四周静悄悄,身后除了鹤春山的呼吸声,沈平芜再也听不见任何的动静。
  可偏偏面前还站着一位想要杀了谢恒的季羡。
  沈平芜咽了咽口水,抬起手,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尤为突兀。
  “季羡,你先冷静一下!”
  “祝姐姐呢?”
  沈平芜要不提这三个字还好,一提到这三个字,季羡的眸光一变,偏执癫狂的神色再次溢出眸底。
  “那可要问问看你身后这人了。”季羡冷笑一声,手中的剑再也不避,径直地就要刺向鹤春山。
  沈平芜心中警铃大响,可偏偏身后的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还不跑等死吗?
  沈平芜背过身的手都快要扇成龙卷风了,可鹤春山却纹丝不动,就站在原地静静地望着。
  颇有一种,大不了你就杀了我的挑衅之意。
  大佬打架,受伤的只有小虾米。
  很明显,此时此刻此地的小虾米就是沈平芜。
  她一脸头疼地举起手中的佩剑,硬生生接下了季羡的那一击。
  只是初学者与天之骄子之间隔着沟壑,沈平芜光光是接下季羡的一击都需要花费所有灵力。
  季羡被强大的冲力逼得退后半步,看着沈平芜举着剑挡在那人身前,也只是眼皮轻轻动了动。
  “你若再挡在他身前,我绝不手下留情!”
  沈平芜嘴角一抽,商量地开口:“季羡,当务之急难道不是应该找到祝姐姐吗?”
  “你我都知道此处不对劲,你若是把他杀了就能找到答案吗?”
  季羡是个疯子,沈平芜从见到的第一眼就很确定。
  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疯子,在事关祝遥光的事情上,却能够出奇地冷静。
  他拎着剑站在原地,眸光微闪,似乎在思考着这个问题。
  沈平芜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盯着季羡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任何的差池,生怕下一秒季羡又一次挥剑而上。
  她不担心鹤春山会不会出事,只是谢恒这个肉身不能有事。
  倘若谢恒死了,这整个皇城的秘密都会就此终结。
  季羡手中的剑落下,他眼神不善地盯着沈平芜身后的男人,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那轮到我问问题了吗?”
  沈平芜微微一愣。
  季羡收回手中的剑,朝她看了一眼,问道:“你为何会和这人在一起?”
  季羡见到沈平芜身上的婚服,其实已经大致有了猜测,可偏偏他想不明白究竟为何沈平芜会穿上这身婚服。
  “这个”
  沈平芜眉心一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和季羡解释。
  她犹豫地扭头看向鹤春山的方向,季羡敏锐地察觉到了沈平芜脸上的神情,他冷冷道:“怎么?很难解释吗?”
  季羡上前一步,一副沈平芜要是不解释清楚,他就一起处理了的架势。
  这叫沈平芜如何开口。
  总不能告诉季羡,眼前这个谢恒并不是真的谢恒,而是被千年前身死的魔头附身了。
  “你不是已经猜到什么了吗?”
  正当沈平芜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一直倚靠在案桌上默不作声的鹤春山突然站直了身子。
  他面色冷淡,静静地走上前。
  只是每走一步,谢恒脸上的伤痕便多出来一块,直到鹤春山完全脱离了谢恒的身体,站定在沈平芜与季羡的面前。
  身后传来扑通一声。
  没有了鹤春山控制的谢恒,失去了可以支撑的魂体,恢复成原先昏迷的形态。
  沈平芜望着直接现形的鹤春山,蓦地张大了嘴巴,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
  “你你就这么”
  不对。
  沈平芜猛地扭过头去,打量着季羡的神色。
  只见季羡本该冷漠淡然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缝,他抿着唇一声不吭。
  眸底如同看似风平浪静的水面,暗藏着能将人吞噬的浪潮。
  “你还活着?”
  季羡的眼底划过一丝厌恶,像是瞧见了什么唾弃的人。
  这下轮到沈平芜傻眼了。
  她本以为只有自己能够看见鹤春山,没想到此时此刻,季羡竟然也可以看见鹤春山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今夜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多了,导致沈平芜一时间大脑处理信息的功能都快要宕机。
  她瞧着愈发凝固的气氛,尴尬地一笑:“哈,既然你们互相看见了,那打个招呼?”
  季羡沉默不语。
  片刻之后,鹤春山轻笑一声:“说起来,我们当年应该也见过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却不想下一瞬,磅礴的剑气与笑意一同闪出,速度像闪电一般,带着瞬击的气势。
  那柄诡异的修剑,碎片散作无数块,开始飞速地旋转着,暗红色的花纹一明一暗,像是难得的兴奋。
  寒风掠过季羡乌黑的发丝,顷刻之间又在将将要触及他时四散开来。
  季羡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鹤春山收剑入鞘,转过身背对着他:“你还和当初一般无趣,万鬼窟那夜我以为你不会再修道了。”
  什么意思?
  沈平芜突然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她的视线在季羡与鹤春山之间来回打转。
  下一秒,季羡率先败下阵来。
  他轻轻叹了口气:“既然是你,那恐怕这里的事情可以很快结束了。”
  不得不说,沈平芜与季羡在某种情况下还是想法一样的,就比如在抱大腿这件事情。
  可鹤春山却轻摇着头,抬手点了点沈平芜的方向:“今夜就看她表演了,我不打算出手。”
  “什么?”沈平芜刚刚松下去的一口气又猛地提了起来。
  等等,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有人通知一下当事人呢?
  季羡侧过身,探究的视线落在沈平芜的身上。
  他唇角微微扯动,像是勉强信了鹤春山的话,可又有些怀疑。
  沈平芜头皮发麻,她就差举双手双脚投降了。
  早知道这两人认识,自己哪里还需要那么费尽心思地隐瞒鹤春山的存在。
  只是,沈平芜同时还想到了一个问题。
  如果季羡现在也能够看见鹤春山,那他能够触碰到鹤春山吗?
  倘若可以的话,鹤春山被他杀了也一样可以得到解脱吧?
  想到这里,沈平芜小步挪到鹤春山的身旁,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音量询问道:“既然季羡也能够看见你,那你是不是不用靠我了?”
  鹤春山微挑眉,像是没明白沈平芜的意思。
  见到对方这般迟钝,沈平芜恨铁不成钢道:“你不是一直想要解脱嘛?”
  “你叫季羡动手杀了你就行了。”
  沈平芜一边说着,一边还信誓旦旦地点头。
  仿佛已经找到了一个完美的的解决方案。
  可鹤春山却听出了她的潜台词,他故意歪着脑袋看向沈平芜:“可你将那些功法修练完,应该也可以吧?”
  他依旧带着笑,却极浅极淡。
  这叫沈平芜猛地一惊,有种被戳穿了小心思的窘迫。
  看出沈平芜的心虚,鹤春山却扭过头,“他如今能够看见我,不过是因为我将我的恶人骨给拿了回来。”
  沈平芜一怔:“所以,你没有办法魂飞* 魄散是因为恶人骨被偷拿?”
  沈平芜举一反三的能力很不错。
  可鹤春山却没有办法给出这个答案,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为何会天道不收,黄泉不渡。
  更何况,那个梦。
  鹤春山收回视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千年前,他由恶人骨幻化而来,生来就是魔,还是这世间最强的魔,无数妖魔臣服于他的脚下,可他却觉得无趣至极。
  魂飞魄散。
  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一种灭顶的灾难。但是在鹤春山这里,则是无尽的享受。
  他早已厌倦了杀戮,在他看来,无论怎样掌握生死大权,于他而言都是没有意义的。
  可自从自己被沈平芜唤了出来,漂泊万里的魂魄不知为何出现在这个人身旁。
  连带着一同出现的,还有久违的梦境。
  鹤春山知道沈平芜不敢杀自己,或者说被自己胁迫着已经叫她胆战心惊。
  可是那有如何呢?
  他可以给沈平芜想要的一切,只要她愿意杀了自己。
  鹤春山心底的恶念再次蠢蠢欲动,他突然想知道沈平芜杀死自己时,脸上挂着的恐惧表情。
  “你想要我的恶人骨吗?”
  沈平芜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阵低笑,接着周围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不少。
  沈平芜被寒意冻得打了个哆嗦。
  对上了鹤春山那双似死潭般的眼眸。
  她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想要我的恶人骨吗?”鹤春山面色未改,却伸手摸向自己的脊骨处,修长的两指夹着一枚修剑的碎片。
  鲜血顺着他光洁的后颈滑落,鹤春山眼睛也不眨一下,作势就要划开自己的皮肉,取出自己的脊骨。
  沈平芜眼皮一跳,手比脑子转的快,想也不想就伸手握在了鹤春山两指夹着的那枚碎片上。
  锋利的边缘割破了少女柔软的掌心,疼得沈平芜面色发白,她的手有些发抖。
  眼前这个人和疯子没有任何区别。
  “你干嘛突然说要把恶人骨给我!”沈平芜的手不敢松开,她分明是个怕疼的人。
  可就在这时也不敢有任何松懈。
  鲜血一滴一滴顺着她的掌心滴落在鹤春山的后背。
  “我不要,也不想要!”沈平芜的声音微微发抖,一方面是因为疼痛,另一方面就连沈平芜自己都不清楚。
  事情为何会进展到现在这一步。
  就连站在一侧的季羡都看傻了眼。
  “为什么?”
  鹤春山有些困惑地看向蹲在自己身前的沈平芜,眼底夹杂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我把恶人骨给你,你来杀了我。”
  杀杀杀,一天到晚就想着去死。
  沈平芜心中莫名其妙燃起了一股子火气,她咬牙切齿地夺过鹤春山指尖的那枚碎片,想也不想就丢在地上。
  剑的碎片摔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接着沈平芜恼怒地抬脚狠狠地踩了两脚。
  沈平芜的动作太过于突然,甚至就连季羡都有些没有想到,他的视线落在生气的沈平芜身上,转而又移到了愣神的鹤春山身上。
  接着,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
  鹤春山呈跪姿,仰着头看向沈平芜,眼底颇为不解:“我的恶人骨,有很大的用处。”
  若是没用,也不会被人人争抢,甚至就连谢恒估计都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夺下自己的恶人骨占为己有的。
  “我不需要,我没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
  沈平芜蹙眉看着眸底含着迷茫的鹤春山,突然觉得魔头似乎也有些可怜。
  渐渐的,心中那股子愤怒开始转变为一种莫名的情绪。
  有点像无奈,又有点像怜悯。
  她叹了口气:“人人都想要活,唯独你这般不爱惜自己。”
  “你不怕叫珍视你的人伤心吗?”
  沈平芜抬起手,掐诀口中默念着咒语,一团绿色的荧光缓缓出现在她指尖。
  接着那团荧光覆盖在她的掌心,以及鹤春山的后颈处。
  这是沈平芜唯一记住的一句咒语,极为惜命的她就算再偷懒,也还是会偷偷记下这种保命的咒语。
  鹤春山眼睫颤抖,在听见沈平芜说的那一句话后,额头突然再次传来了剧烈的疼痛,他眼前的视线开始渐渐变得模糊。
  可模糊之中,似乎有两道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阿芜,阿芜。
  鹤春山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本该喜气洋洋的国师府,在顷刻之间褪去了往日的热闹与繁华,无数死气从四面八方渐渐冒了出来,浓郁的黑雾步步紧逼。
  沈平芜是第一个意识到鹤春山不对劲的人。
  她下意识抬起手扶住男人低下的脑袋,有些惊讶地询问着:“你怎么了?”
  眼前的场景依旧在不断旋转,鹤春山仰起头,望向眼前一直干扰着自己心绪的沈平芜。
  好烦啊。
  杀了就不会痛苦了吧?
  “我们得先撤了。”季羡蹙眉望着四周的不寻常的死气,捏着剑柄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他徒劳地扫视着四周,企图找到祝遥光的身影。
  可偏偏整个国师府成了死寂之地,除了他们三人哪里还有其他人的身影。
  “快点!”
  季羡见到还在原地没有动的鹤春山与沈平芜,语调再一次拔高,一向平淡的声音里都带着某种慌张。
  很显然,此次国师府的情况已经远远超过了他们预料之中。
  本以为谢恒乃是这国师府最大的隐患,谁料如今才发现谢恒不过是幕后之人放出来的一个诱饵。
  沈平芜没有注意到鹤春山眼底泛出的杀意,她只是觉得今夜的魔头似乎非常奇怪,就连情绪转变都叫人捉摸不透。
  但是很显然,此时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在俯身搀扶鹤春山的同时,她清晰地听见了从男人嘴边溢出来的两个字:“阿芜――”
  那声音很轻很浅,就好像是人在陷入昏迷之中无声的呢喃,可偏偏沈平芜却觉得尤其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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