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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代桃僵——冰溏心【完结】

时间:2025-03-01 14:48:18  作者:冰溏心【完结】
  但宪王却仍旧十分关注她的动向。
  待得李千音情窦初开,对许问涯展现出绵绵仰慕,第一个不乐意的便是宪王,也不知是心觉优越如许问涯都配不上他的侄女,还是如何,总而言之,他对许问涯很是不喜。
  宪王堂皇地将这份不喜,归在许问涯是弈王的奥援上。因这层关系,他合该讨厌许问涯,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许问涯并没将他的侄女娶走,但瞧见远处的李千音频频看向这一隅,宪王只觉通身都不舒泰起来。他一怒,便跟他娘如出一辙般压不住,非得找事儿,来宣泄一番。于是待得异邦进献的舞姬在堂下献罢了舞,自然而然走到各位官人身旁斟酒服侍的当口,倏而冲许问涯道:“这些美姬,乃是平景王庭的王子精挑细选出来的,藻鉴公子身为咱们大蔚的脸膛儿,可不能扫人家的兴啊。”
  那些美人儿自然是有眼力见的,虽然垂涎许问涯的姿色与落座高位的权势,但他身旁早有出入成双的正室,又兼肉眼可见的宠爱非常,哪里又会主动去碰壁结仇。可当下听了大蔚亲王的撺掇,某些舞姬便开始有些踟蹰了,思忖着能不能借机上前讨个垂青。
  原本好好吃着席的云湄,顿时心情复杂起来。
  许问涯不属于她,但不代表有人踩到她脸上来时,她还要毫无反应。抛开那些若有似无的私情,眼下,她是江陵宋府的宋浸情,太过唯诺,会堕了家风。
  她放下玉箸,纤秀的黛眉微微拧起,做出不解的样子,看向了宪王。她知道,不用她开口,许问涯自会有动作。
  果然,许问涯原本亲手拿蟹八件替云湄拆蟹,这会儿慢条斯理以帕子擦净了长指,都没给宪王一个正脸,只淡声说:“臣早便与夫人发过愿,今生只她一个,这是臣的家事,不多提。”他眼帘微撩,看向掖门处提裙入内的高挑女子,语调里含了几分笑,“倒是殿下自己,河东黄氏的长女四下盘桓都未能寻到殿下,这便是殿下待未来妻子的态度吗?臣听闻黄公爱女,若是令他知晓,其千金不远千里赶赴寿宴,却受了这般莫大的冷待……”
  宪王听了,果真额角狠狠一跳。他谁都敢轻狂慢待,但此河东黄姓门阀手握重兵,乃是他极大的助力,他虽对那母老虎不喜,可万不敢在明面上刻意忽视……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蒙蔽视听,才令他一整日都不曾获悉未婚妻挟着怒火,始终寻他不得。
  他当即循着许问涯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位明艳高挑的女郎对他怒目而视,抬起指头隔空狠狠点了一下他,旋即忿忿甩袖,转瞬离开了。
  宪王愕然回望,就见许问涯似笑非笑,好整以暇看着他。他拍案而起,欲要当堂发作,可视野内的未婚妻渐行渐远,再耽搁不得,只好磋着后槽牙,拿阴鸷含怒的目光钉了一眼许问涯,提步追去了。
  途径掖门旁的一处席案,那儿案后无人,却有宦官服侍,一杯接一杯地斟酒布菜,案头甚至焚了香,还有仙道一面念经,一面仔细拿麈尾扫着并
  不存在的尘灰。
  一个野种,也值得在他母妃的寿宴上受到这般恭拜!宪王简直愈加迁怒,路过之时广袖扬起,扫得那桌案上的美馔珍馐零落一地,酒液将席下铺陈着的波斯地毯渐次渲染得愈加鲜妍,侍立在旁的宦官与仙道见状齐齐色变,纷纷扭头看向主位的皇帝,两股战战,险些因此跪下。
  皇帝面沉如水。
  便连自来嚣张的万贵妃亦然花容失色,搽得猩红的双唇战栗不止,半晌支支吾吾吐出一句:“陛下,廉儿他、他定不是有意的……”
  她深刻知晓九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分量,不然当年也不会妒到千里追捕,将其母子关起来狠狠磋磨。皇帝与那些乌越国的女子荒唐这么些年,却不曾轻易予她们子嗣傍身,唯一一个血脉,可只有九皇子。
  九皇子的生母与当年那位来自毒林的美人形似双胎,最受皇帝钟爱,宠溺到了明知人家研制出了焕发他体内毒蛊的引子,还仍要强留的地步。
  万贵妃恨极,却从来不敢在明面上这般发难,宪王也被她耳提面命,万莫犯父皇的这个忌讳。谁知道儿子今日吃错了什么火药,竟撒起这般要命的癔症来!
  皇帝冰冷哼笑,“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万贵妃冷汗涔涔。
  幸而圣容有帘幕相隔,不至于令所有人侧目。歌舞靡靡,隔绝一切插曲。
  可云湄坐得近,又因宪王的挑衅而始终对他投以注目,自然发现了异样。现下,云湄眼神复杂地睇着那面桌案,看着看着,倏而就泛出一股反胃之感来,赶忙掩住唇,偏过了脸。许问涯及时扶住她的肩头,“娘子不舒服?”
  云湄哪能知会他实情,只能佯作懵然不知的样子,道:“没有,只是厅里酒气烈烈,有些闷罢了。”除了因皇帝的惺惺作态而恶心,云湄也发觉自己近来很容易鼻衄,反胃便是其前兆。
  ――难不成是治暗伤的药太补了?
  可是太康明医并未提到过这些副反应啊。
  云湄有些害怕在宫宴上失态,好在她掩住人中的指节处并未传来湿润的触感。
  “喝完这盅酒,就能移步章仪台最高处的观星轩了,那儿场地开阔……”许问涯道,“要不我先带娘子出去?”
  今夜他本就要发遭人恨的难,云湄并不想令他更加打眼,体谅道:“不必,也就一时半刻的功夫而已。”
  酒过三巡,各人贺礼献毕,礼官依照流程请宾客参览章仪台的最顶尖处,登高观星。皇帝设下的一场为寿宴收尾的焰火,便在那儿绽放。
  可皇帝早没了初时为爱妃庆寿的心思,也不去搀冠冕繁重的万贵妃起身,待得万贵妃扶着摇坠的步摇堪堪起身,皇帝早便自行阔步走了。
  万贵妃头一次遭受到如此鲜明的冷落,又想起儿子今夜的莽撞与做作,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强烈的不安之感来。但她不敢多想,拂着裙裾,在宫女的搀扶下追了上去。
  皇帝与贵妃先行,客人们落后,泰半都还没起身。远处传来声声喧闹,云湄顺着望过去,注意到厅堂之内的山水屏风后设有雅席,似乎是一些诗人墨士之类的落座在那儿。倒也不奇,这般空前盛宴,自有御用骚客为此赋诗,以求口口相传。
  可云湄的瞳孔还是微微缩了一下。
  宫人们有条不紊地撤着场子,待得屏风挪移,云湄发觉,她的表兄赫然在列,也恰好望了过来,与她视线交汇。
  云湄心虚极了,赶忙挪开视线。
  乔子惟只见过这位宋府三小姐于幕篱的遮掩之下投来的匆匆一瞥,眼下瞧见真容,显然失态异常,一时盯着别人家的妻子目不转睛。同窗不明所以,见他久久不动,抱着文房扯了扯他,“该去观星轩了,快走,抢个好位置。”
  对于这场宫宴,许问涯提前摸排过一切,早便知晓那姓乔的也在场。只是没承想,此人胆大包天,竟这般肆无忌惮。
  许问涯见状,唇畔噙起一抹凉笑,倏而对云湄说:“娘子,我想吃葡萄。”
  云湄闻言很有些意外。两个人相处的时候,有什么都是他紧着她,许问涯可以说是从来没有使唤过她,旁人妻子需要做的侍膳、更衣、沐浴等,一样都不必她来代劳。云湄今日见到别的臣妻频频对丈夫嘘寒问暖、布菜拆蟹,而她自个儿则吃着许问涯亲手剔出来的蟹肉,还有些不好意思。
  虽则意外,不过举手之劳而已,她确实做得不太够,夫妻感情一事,要有来有回才长久,至少她不能给宋浸情添一个惫懒于侍奉夫君的担子。余光见到远处的许四郎与鸣阳郡主在互喂鲜果,云湄恍然明白过来,原是许问涯羡慕哥哥了,手上剥葡萄的动作愈发殷勤,末了,还依葫芦画瓢地将水淋淋的果肉喂至许问涯唇畔。
  许问涯倾身,将她呈递的葡萄衔入口中,含着锐色的目光却始终盯着乔子惟。
  那厢乔子惟被同窗拉扯,回过神来,颇有些如梦初醒的架势,默默将自己的纸笔收拢入算袋,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蒙在鼓里的云湄还待要剥,却被许问涯及时覆住了她的手,不用宫婢上前伺候,亲手拿帕子细致地将妻子沾惹果汁的手指擦净,语调柔软:“走了,娘子。”
  因着缓育丸的效力,云湄始终体寒,将双手从斗篷里伸出来剥葡萄的功夫,纤纤玉指早已冻得发了僵,显得苍白无比。许问涯凝目看着,搀她起身,云湄理着裙摆,借力顺势站直,却意外感受到包裹在她五指上的手温暖发热――许问涯又在调动不要银子的内力了。
  她不由失笑,“郎君不心疼吗?”
  许问涯道:“自然要先心疼自家娘子啊。”
  真气没了可以再蓄,妻子没了却是不大好办。
  他总认为倘若他再对她好一些,有些彼此都心知肚明的东西,便可以一直埋藏地底。
  至少赌一赌她的良心,让她不舍得令那些破土而出,搅扰局面。
  ***
  这观星轩,营建得颇有些拔地千仞的架势。因着轩内限制,零散的宾客止步山腰,贵客们却可以乘着吊梯攀至绝顶,下俯瞰壮丽山河,上观览星汉焰火。
  有元狸的知会在先,云湄实在放不开心境,来欣赏这绚烂的纷华。她又是惧怕他牵连她,又是害怕他就此死了,无情的漠然之中隐含一丝担忧,这份矛盾致使她坐立不安,哪里来的心思去赏鉴当下的流景与风光。
  脑中正转过万端经纬,便兀地听闻一声碎裂之响,旁人怕是因其掩在砰砰绽放的火树银花里,都不曾注意到,却令悬吊着心的云湄遽然望去,见是太子看见鸣阳与夫君恩爱,活活捏碎了手中扳指。
  云湄摇摇头,浅浅吁出一口气,却仍旧忐忐忑忑。
  许问涯与她挨得近,又对她颇为关照,发觉了她的异常。
  云湄凝视着绽放正酣的烟花,强颜欢笑道:“高处不胜寒,有些冷而已。”
  许问涯紧紧握着她的手,源源热意在接触之中传递。
  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侧脸。
  ――只是冷吗?
  她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反常。
  月上中天,千里明照,蟾色与焰光交相辉映。这一场盛大的烟花笼罩下,无数人各怀心思。
  ……
  两炷香后,焰火的燃放已至尾声,云湄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皇帝与万贵妃已然先行乘梯下山,一旦入得禁军拱卫的森严宫闱,再是翻天的手段,也难以施展,兴许元狸那厢出了什么岔子也不一定。
  注意到许问涯的谛视,云湄脑子飞转,正想着应对之言。恰在此时,却是变故陡生――
  一阵怪风袭来,致使缓缓
  运转的吊梯剧烈摇晃,左右侍立的内宦们匆忙冲轩内喊话,令枢纽旁操纵机关的侍者停止动作。置身吊梯正中的皇帝却眉宇深蹙,无数次悍战沙场的经验令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杀意,他双手快若闪电,立时解下腰间佩剑,奈何还是晚了,长剑铮然出鞘之际,那阵怪风已然急速掠过了他与身侧贵妃的面门。
  伴随着万贵妃一道极其凄厉的痛叫,蓬蓬鲜血淅沥洒下,些许飞溅至身旁女官的面颊,那女官骇然循迹一看,捂着唇惊愕退开两步――万贵妃毁容了!
  而皇帝则觉一缕奇异的幽香钻入鼻腔,若即若离,转瞬即逝,兴许是贵妃身上的脂粉气随夜风扑鼻,又仿佛只是他一个恍惚间的错觉,实在难以捉摸。
  这一切,只发生在指顾之间。那阵怪风抽身极快,待得众人回过神来,吊梯又平稳如常。
  若非万贵妃的尖叫撕破了夜空,一切似乎根本不曾发生,快得在场之人难以觉察。
  吊梯之内,万贵妃又惊又痛地弓下身子,险些滑跪在地;而在枢纽旁等待下一趟乘梯下山的宪王后知后觉右眼刺痛,他探手触摸,指腹赫然渲染开猩红的血迹。
  两处反常,鲜明地提示着所有人,有刺客。
  随帝王登上观星轩的一小撮精卫即刻闻风而动,可浩瀚夜空之上连只飞鸟也无,碧瓦飞甍的禁庭之内更是安静肃穆、毫无异象,何从追寻?
  只得先行传令关闭各处宫门,将所有来客扣留宫内。
  一时之间,参宴之客,人人自危。
  观星轩内的云湄全程目睹,堪称冷汗涔涔。在宋府时,元狸曾给她展示过“无影踪”的功法,这是武林之中的传奇绝技,其高深玄妙显而易见,她只认为元狸在异想天开,兴致缺缺,不大关注,放任自流。
  结果他当真学会了,还谙得这般透彻。云湄将将因此把悬起的心放下,却听周遭交头接耳地说起宫门被全数关闭,便又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可当她看向面沉如水的皇帝、方寸大乱的贵妃母子,说不快意是假的。
  就是这百感交集之间,乍听身侧传来一道含着新奇的声音:“娘子这是在卫护我?”
  许问涯也着实大感新奇。适才变故突生之际,身旁一直偎在他怀中获取热意的妻子却倏然上前半步,披风下的手一抽,将胳膊横在他腰封处。这是一个回护的动作,教许问涯记起幼冲之年上街游逛,遇见杂耍喷火的艺人,母亲也是如此将他往后拉,躲避乱窜的火苗。现下他长大了,是名头煊赫的藻鉴公子,亦是今阳高门许氏的下一代掌家人,没人会去认为他需要这种微不足道的庇护。
  她这细微的动作,分明是连她自己也未曾意识到的由衷之举,油然而成。
  许问涯已经良久没受到过这种质朴的卫护了,虽然他不需要,甚至因这份笨拙而生笑,但其真心实意昭然可鉴,仿佛暖流充盈心田。
  云湄的脸被高处的寒风吹得僵硬,显得有些傻愣愣的,“啊?”显然确实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许问涯捏了捏她的颊肉,拢着脑袋重又将人揽进怀里,“我说,知道外头冷,就莫要乱跑了。”
  云湄认为,值此人人自危之际,他们夫妻二人还在这里心无旁骛地你侬我侬,很有些突兀,也会招致侧目与怀疑。可惜她挣了一下,没能挣脱,无奈,只能由着他去。
  好在周遭的贵宾们尚且自顾不暇,等到禁卫们上前引领,便稀稀拉拉地步行下山,往章仪台主楼集中受审。其中不乏异邦贵臣,受此惊奇危险,尔后又遭扣留质疑,险些闹将起来,一时之间只言片语仿佛汪洋,嘈杂之声不住灌耳。
  那厢站在高处的宪王脸色大变,不光右眼,连带着左眼也跟着视野模糊起来――若是因此目不能视,或恐日后再也无缘承继江山大业!
  他也顾不得了,赶忙以手掐舌,从口中溜出一声呼哨,想要招来药隼。那只药隼体内流淌着他亲手养出来的精纯兽血,包治百病,更有回天之能,他害怕自己当真就此瞎了双眼,现下众人又在极高处的观星轩里,唯一的吊梯因突逢怪风正不上不下,御医哪里能这么快就上来为他施诊,他只能自行急救。
  几声呼哨连绵溜出舌尖,结果还是像这阵子的杳无音信一般,那隼压根无所回音。宪王惊怒交加,气极,总是这样,不知又野到哪里去了,特特儿是近来,愈发不听话!
  正激怒难遏,身畔传来同样清越的呼哨声,久无踪迹的药隼自遥远天际Q翔而来,扑棱棱站落身侧之人指骨上。
  宪王愕然转目,一片猩红的迷蒙之间,隐约见许问涯笑面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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