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颔首道,
“如此甚好,我们可先商议具体合作事宜,再行行动。”
于是乎,二人遂始详论合作之细节,涵盖定价、采买食材、制作与兜售下酒之菜等诸般事宜。
最终李四让利一成,以白瑶七,他三方式合作。白瑶负责采买食材,制作,两人协商定价格,最后李四带着众闲汉兜售下酒菜,每周平账。
商议完毕,李四拱手道,
“既已商定,今日我便开始行动,我会唤其他闲汉一同帮忙。”
白瑶亦有自信道,
“有劳你了,我们定会成功做好此事。”
还未告别李四,白瑶只听一声熟悉的惊呼。
“两位官爷,就是她!”
白瑶惊愕,定神向出声处望去,是那丰乐楼的店小二。
***
另一头,魏弘简背着白瑶所准备的包袱,款款行至苏判官府上,菊白给他开了大门,后跟随着菊白,魏弘简穿过石径,步入苏判官的书房。
只见苏判官正持笔挥毫,奋笔疾书。其书法刚劲有力,笔势雄浑,犹如龙蛇飞舞,气势磅礴。
每一笔都蕴含着深厚的功力和独特的韵味,让魏弘简不禁为之赞叹。
观其字,如见其人,竹为其形,梅为其魂,不愧是大家之作。
见字欣喜的魏弘简,脸带喜意,小步迈近,来到苏判官面前,恭敬地行了弟子礼,
“学生魏弘简,拜见老师。”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尊敬和虔诚,让人感受到他对苏判官的深深敬意。
苏判官微笑着看着魏弘简,眼中流露出对魏弘简的欣赏和喜爱。他轻轻地挥了挥手,说道,
“起来吧,弘简。”
苏判官的语气亲切而温和,让人感到如沐春风。
魏弘简站起身来,仍然保持着恭敬的姿态。孺慕的眼神望向苏判官,赞叹道,
“老师的书法极有韵味,不似书卷上的教条,透着特有的文气,学生深感敬佩。”
语言中充满了对苏判官书法的赞美和钦佩。
苏判官谦虚地笑了笑,说道,
“过奖了,弘简。书法仅是写意,以传达出自己的情感和思想为重。但这发挥也是建立在深厚的传统笔法基础之上的,这便是传统书法的魅力。”
他的话语中蕴含着深刻的哲理和对书法艺术的独特见解。
魏弘简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道,“学生明白了,老师的教诲让学生受益匪浅。”
苏判官微笑着看着魏弘简,说道,
“弘简,我相信你父亲为你打下的基石,二十年前他能成为秀才,很是不易。我相信只要你坚持不懈地努力,将来一定会有所成就。”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魏弘简的鼓励和期望,又有着一丝深意。
魏弘简再次行礼,说道,“多谢老师鼓舞,学生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坚定的决心和信心。
苏判官点了点头,说道,“极好,那我们就开始今日的课程吧。”
他转身走出书房,示意魏弘简跟上。
两人通过穿廊,缓缓踱步来到后院,苏判官这时停下脚步,对着魏弘简微笑道,
“这便是你今日的课程,给我这后院的青苗统统浇上水。”
魏弘简抬眼望去,绿茵的田地无边无际。
第8章 白瑶收徒
快至正午,烈阳之下。
魏弘简站在菜畦边,弓腰抚膝,大力喘气。脚边是一个歪倒的木桶。
他仰头观日,阳光有些刺眼,感受到腹中咕噜噜叫唤,心知白昼已过半。
魏弘简望着苏判官的背影,依旧挺拔如松,专注地侍弄着新发的豆芽。
“老师……”他迟疑不决,在腹中饿意的催促下还是开口。
“嗯?”苏判官头也不回。
“您不用吃些什么吗?正午了...”
魏弘简鼓起勇气,艰难说道,肚子十分应景咕咕直叫。
苏判官终于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笑意,
“知道饿了?干活可是个体力活。”
魏弘简腼腆一笑,面微浮艳色。
“走吧,去灶房。”苏判官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穿着青色短打的竹青站在不远处,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竹青,带他去灶房。”苏判官吩咐道。
“好嘞!”竹青爽快地应了一声,走到他身边,“跟我来吧。”
魏弘简迟疑片刻,转头询问道,
“老师,今日我夫人带了食盒,您要尝尝吗?”
苏判官摆手婉拒,对魏弘简口中食盒并无兴趣。
魏弘简跟着竹青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一处炊烟袅袅的小院。
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让他更加饥肠辘辘。
竹青提着食盒,走在前面。
“魏郎君,这边走,灶房就在前面。”
魏弘简亦步亦趋地跟着,肚子咕咕叫得更厉害了。
“有劳竹青小哥了。”
竹青回头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魏郎君客气了,这都是我分内之事。”
灶房到了,一个胖乎乎的厨娘正忙着炒菜,香味扑鼻。
“哎哟,竹青来了,这是哪位郎君呀?怎从未见过。”
竹青把食盒放在灶台上。
“刘婶,这是老爷收的关门弟子魏弘简少爷,想借灶房热一下饭菜。”
转头,竹青又向魏弘简介绍道,
“这是刘婶,我们的大管家。老爷这次致仕回乡,想着轻装便宜行事,只带了我与菊白两人,家中实在放心不下,派刘婶随行,管着我们三人的伙食,做的饭菜极好!”
刘婶笑眯眯地打量着魏弘简。
“哟,长得真俊俏,一看就是读书人。”
魏弘简脸浮红,抱拳致谢道。
“刘婶谬赞了。”
刘婶揭开食盒的盖子,看了一眼里面的菜肴。
“啧啧,这菜做得真精致美味,一看就是出自大家之手,即使冷着,还能闻到香气呢!”
魏弘简想起白瑶,心里涌起一股暖意。
“正是我夫人所做。”
刘婶麻利地把食盒置于甑中蒸熟。
这时,一股奇异的香味弥漫开来。
魏弘简吸了吸鼻子,肚子叫得更响了。
刘婶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万万没料到,这一加热整个屋子都香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什么东西这么香?”
魏弘简抬头一看,来者正是老师苏判官。
苏判官原本一脸的淡然,此刻却两眼放光,直勾勾地盯着甑,目光似利剑能穿透甑瞧见里面的菜肴。
魏弘简想起苏判官之前拒绝的话,一时有些局促尴尬。
“老师,这是我夫人做的便饭,之前邀请您一起品尝,您说不...”
苏判官干咳一
声,打断了魏弘简的话。
“咳咳,为师刚才…刚才只是随口一说,没闻到香味,如今闻到了,自然要尝尝。”
他走到灶台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嗯,色香味俱全,实乃佳肴啊!”
刘婶在一旁偷笑。
魏弘简也忍不住笑了。
苏判官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嗯!入口即化,肥而不腻,妙哉妙哉!”
他一连吃了好几块,赞不绝口。
魏弘简看着苏判官狼吞虎咽的样子,心里暗自好笑。
看来,苏判官也是个“口嫌体正直”的人啊。
竹青在一旁,也忍不住偷笑。
他知道,苏判官虽然嘴上说着不在乎,但心里其实很在意。
毕竟,谁又能拒绝美食的诱惑呢?
这时,菊白领着一灰布麻衫男子着紧赶大步走来,男子面有焦急,大声呼喊道,
“魏郎君,魏郎君!可算找到你了,有官差找上你娘子了。”
魏弘简手上碗筷不慎滑落,整个人飞快直立起来,定神一看,那是今日瑶娘要去见的闲汉李四,他怎么来了?他怎么找到这里的?瑶娘出了何事,官差为何寻她??
一时间阴云笼罩心头,来不及多想,魏弘简拜别苏判官,跟着李四朝市集口方向奔去。
***
转看晨曦时分,白瑶这儿。
一听官差来了,好奇心极重的人们便将这片围成一圈,整个巷口一时间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怎么官差找上门来了?”
白瑶心里咯噔一下,秀眉紧蹙。
难道是那酒楼肆厨故意报复?
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篮子,粗布下盖着她精心制作的水煮花生。
“姑娘,姑娘,误会啊!”一个圆滚滚的身影艰难地拨开人群,气喘吁吁地跑到白瑶面前。
还未平复呼吸,急声喘气地向白瑶解释道,
“我乃丰乐楼的掌柜,姓钱。此次寻姑娘,并非有意生事。”
话语未落,丰乐楼的店小二便指着白瑶,一脸认真回着官爷的话。
“官爷,官爷,就是这位姑娘!”
白瑶被小二指认着,柳眉倒竖,本就身正不怕影子斜,她怒火中烧道,
“你什么意思?我可没犯事!”
钱掌柜连忙赔笑,蒲扇大肉乎的手,径直拍向小二的脑袋,
“姑娘息怒,息怒!都是误会,误会!”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解释道,“是这样的,昨日酒楼里不少客人吃了坏虾子,都拉肚子了,此事事关丰乐楼几十年声誉,我索性报官彻查。”
“这两位官爷来是了解情况的,并不会对你做些什么。”
“这……”白瑶有些懵。
店小二挠了挠头上发髻,一时间发髻松散,几根呆毛炸出,“我,我就是跟官爷说,昨日这位姑娘就说了虾子有问题。”
白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不是来找她麻烦的。
“等我把手里的东西交接完,就配合官爷。”
李四听官差与钱掌柜皆寻白瑶有事,向着白瑶使了个眼色,接过东西,退到人群中,觉此事仍不得马虎,悄悄去寻魏弘简。
钱掌柜眼珠子一转,心里暗喜。
这姑娘,正是他要找的人。
他早就知道大厨有问题,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替代人选。前阵子借口有事出县,便是想看看邻县是否有合适的厨子人手,却未能如愿。
回来后,从侄子小二口中得知这姑娘家境贫寒,又有一手好厨艺,他便动了心思。
刚遇见时,白瑶不慎揭开粗布,一股浓郁的水煮花生的香味飘来,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官差很快就查明了真相,原来是肆厨私下吃回扣,用烂虾子以次充好。
肆厨被带走的时候,还在叫嚣着冤枉。
钱掌柜看着被带走的肆厨,心中暗道:活该!
他转头看向白瑶,脸上堆满了笑容,“白瑶姑娘,你看……可否借一步说话。”
他抬手请白瑶丰乐楼细谈。
白瑶心知胖掌柜合作的意思,自己也正有此意,她需要一个平台来展现自己的厨艺,也需要一定的财力支持,而前面与李四小哥谈起的卤味生意,亦可借酒楼之便。
遂欣然接受掌柜邀请,与掌柜来到丰乐楼一雅座商谈。
白瑶从二楼望下,虽未至赶集日,但街上依旧车水马龙,小娘子们与书生们都头戴簪花,花枝摇曳,好不热闹,人美景也美。
白瑶悠悠然开口,其声如黄莺清脆,
“我可每年给酒楼提供五道新菜谱,保证客似云来。酒楼盈利分我两成,随时可以解约。”
“合约期间,酒楼亦不能对我有所限制,因前有商谈合作卤味,想借用酒楼这一宝地制作,但此不损酒楼利益,卤味营收自负。”
潇洒的语言下是对自己厨艺的自信。
钱掌柜是一妙人,他笃定白瑶能说出每年皆能提供新菜谱,还如此有信心能做到酒楼中客似云来,当即乐得合不拢嘴,
“成交!白瑶姑娘看得起我们酒楼这宝地,亦是我的荣幸,那个卤味一事,我亦想便宜些购入,可以之后再行商谈。”
“另外,”白瑶指了指一旁傻愣愣的店小二,“这小子,我收做徒弟,让他给我打下手。”
店小二一脸茫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瑶拉走了。
来到灶间,小二还一脸懵懂,尚未回过神来,白瑶望着一脸懵的小二,嚣张坐下,道,
“还愣着干嘛,给师傅我端杯茶来。”
小二听完,身体本能应下,转身出去给白瑶师傅找起茶水去了。
白瑶心想:这傻小子,今天惊吓住我,我要好好把住师傅的威严,找回场子。此子虽有些白纸,亦情商低,但正好缺个打下手的,将就着用了。
等小二回来,白瑶接过小二递来的茶水,轻抿一口,含笑问道,
“拜我为师,可有何意见?”
见小二着急摇头,想了想又迫切点头。他指着自己的舌头,急切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说不出话。
看着小二的呆样,白瑶好笑地伸手查看他所指位置,纤细手指微微用力,抬起小二下颚,白瑶漫不经心道,
“晚了,我已经喝了你的敬师茶,再有意见,我都是你师傅了!来,我来看看,你在指些什么?”
望着小二清秀脸上急得通红,脖间亦待绯色,不禁让白瑶有种逼良为娼的恶霸快感,正当白瑶撑起一抹邪笑,假装恶霸演起来,想再说些什么。
“瑶娘!你在哪?”
魏弘简急切的寻找声伴着猛烈的帘布掀起声,一入灶房的魏弘简一抬眼便瞧见了他的夫人。
此时白瑶的动作,斜坐靠椅,纤细白嫩的手支出一指,轻挑小二的下颚,观小二一脸绯红,面色委屈至极。
这让望着此情此景的魏弘简,心里五味杂陈,顿感酸溜溜的。
魏弘简耐住醋意开口询问道,
“也许,瑶娘你有什么解释的。”
“啊啊啊,夫君你听我狡辩...啊呸...不是听我辩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他!是他突然指了指舌头方向,让我察看。”
魏弘简听完,眼睛一眯,更露几分冷意。
“哦?!你还想看别的男子的舌头?”
听闻察看部位,魏弘简更觉事情严重,面露正色。正直的眼神示意着白瑶,虽然你爱美色,但你怎能这般骚扰外人呀?!
白瑶读懂了魏弘简的眼神,更加绝望,为了避免夫君多想,她撇开小二,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以唇封印住魏弘简已经偏到爪哇山之上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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