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吉日,万事皆顺,就是洞房上有点纰漏,也怪自己想装可怜,过犹不及。时彦盘算着哪天尽快圆房,林蓁要找给自己诊病的大夫问话,可三日婚假林蓁必和自己形影不离,没有机会和大夫独处交代事宜,还是等婚假结束后再说。
再想黄金玉之事,方怀简对林蓁从来冷漠,这是件好事,等他八月底回来时让时隽整个接风宴,自己在宴席上提上几句黄金玉,他脸皮薄应该会退还。
又想没几日就是中元节,在这个祭祖节日里,时姝和四皇子萧忱会在京郊红枫寺相遇,他俩爱情将闪亮登场,自己得提醒时姝几句,不管她听不听得进。
各种事情在心中琢磨推演,不知不觉时彦睡着,再睁眼时,窗边天色微蓝。
时彦每日固定时间醒来,早起还要在院子里锻炼一会儿,回房看看书,和家人一起用过早饭才会出门当值。
这会儿按过去习惯他会起床,可身边林蓁睡得深沉,他再怎么小心亦会有声响,今日大早继续在院子里锻炼亦不合适,时彦睁着眼看着幔帐顶上祥云花纹。
何时能如孙悟空般脚踏祥云,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应该快了,八月底就能拿回玉。
这样胡乱想着,身体有了每日晨时正常反应,按过去时彦起来锻炼会儿便可无事,可此时直挺挺躺着,那
股难受劲异常清晰,林蓁轻轻呼吸声在耳边似故意撩人,时彦忍耐一会儿,终是侧身背对林蓁,挨着床铺的左手不方便,右手伸向下方……
他以前极少如此,这会儿想到昨晚快速萎了,手掌不禁仔细摩挲,坚硬滚烫似烧红烙铁,无论形态状态时彦均很满意和自信,应该会给林蓁无与伦比体验,想到此,手上动作有些频繁……
林蓁沉睡中醒来,昨晚她以为会择床睡不着,没想到大概过于疲累,挨着枕头和时彦说了两句话就睡死过去,一宿无梦,很久没有如此好的睡眠,是因为从此在时彦身边,身心俱安?
她侧过头,就见时彦背对着自己躺着,身上除了中衣什么也没盖,和自己楚河汉界泾渭分明。心里陡升起说不出的不愉,她的新婚夜,他俩就这样背对背像陌生人般睡了一宿?他不应该紧挨着自己难舍难分么,又想自己临睡前对时彦吩咐,心思跌宕。
目光就落在时彦背上,他肩背宽硕,像座小山挡住自己视线,好闻的淡淡男人气息在鼻间萦绕,林蓁心里一时高兴一时担忧一时有点儿生气,突然见他胳膊微微颤动,他醒了?
今后他是日日和自己同枕共眠之人,刚刚所有想法顿时荡然一空,心下柔软异常,林蓁搂上时彦的腰,贴身紧挨上时彦后背,将时彦右手压住在自己胳膊下。
时彦一惊,沉迷大意了?!手还在原处,想抽出离开,可手臂被林蓁压住,动作幅度太大她会察觉,时彦不动声色,缓缓地轻轻地慢慢地移动自己的手。
就感觉林蓁小手柔嫩似春日花骨朵,软软的温温的润润的,抚过自己腹肌,再缓缓向上游走,自己敏感处极其配合愈来愈胀痛。
时彦全身都紧绷起来,受不了了!左手一把按住林蓁在自己胸前乱摸的手,嗓音暗哑:“别这样,我克制不住。”
这样一句话,让林蓁心中欢喜,隔着时彦中衣她亲了一口他的肩头,柔柔道:“无论贫穷富贵生老病死,我都会陪着你,不背叛不抛弃。”
“就是植物人,我也爱你陪你!”
被一个年轻姑娘这样搂着,听着她诉说绵绵爱意,这不是故意为之,勾他上套或者谋取些什么,他们也尚未有床笫之欢,这是他的妻子发自肺腑朴素而纯真心爱之语,时彦心下触动,很想转身回应林蓁,搂着她亲吻她,可右手被林蓁压住,他艰难缓慢移动。
隔着中衣亲吻一点儿感觉没有,林蓁撑起胳膊,覆在时彦身上猝不及防在他脸颊上轻轻咬了一口,不等他反应,她心满意足刚想躺下,余光瞥见时彦右手。
在他红绸中裤下,腹部往下鼓鼓囊囊一大团,他的右手显然就覆在上面。
应该脸红的是时彦,可林蓁的脸却红扑扑似做错了事,她目光缓缓移到时彦的脸,他显然知道发生了什么,双目炯炯有神看着林蓁。
“昨晚我说过,我没有不行。”
时彦大言不惭,语调似带着钩子,钩得林蓁心里痒痒的。
这算什么,洞房花烛自己辛辛苦苦挨了一夜,他这样对得起自己吗,还不如昨夜一起滚呢,林蓁恼得一拳捶在时彦胸口:“今天就唤大夫来!”
这一拳捶得结结实实,林蓁都听见拳头撞到时彦胸口“咚”一声响,心下顿时后悔是不是太用力了些,时彦却笑出了声,顺势拉住她的拳头一使劲,林蓁就覆在了时彦身上。
她想爬起来,却被时彦手臂紧紧箍住,两人脸贴着脸,林蓁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嘴就咬他。可刚一张嘴,就似中了时彦奸计,他唇舌探了进来,似猛虎探寻一处新的领地,方方面面角角落落,都要留下自己标记,凶猛蛮横不容丝毫反抗。
虽被箍得动弹不得,脸上被时彦肆意侵略,林蓁心里却是甜甜蜜蜜,要咬人想法早丢到爪哇国,这样一个亲密无间的吻她盼了多久啊,她已记不清上一世和飞飞这样的拥吻是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流连这样令人窒息的激吻,这样肌肤相亲的拥抱,甜甜的重重的浓浓的欲欲的,很安心很欢喜。
手被时彦牵引,林蓁知道要发生什么,他们是夫妻,她可以的,可这的确是两世第一次,心里不由自主紧张,也许害羞,或者说不出情绪,她还担心着时彦这一世新的躯体,犹豫间手掌似触碰了烈焰,手指烫得猛的瑟缩,可他的手掌大而有力,牢牢固定自己的手,林蓁手指避无可避。
滚烫温度,灼烧着手,灼烈着心。
“安安,安安”,时彦唤着林蓁名字,声音发着颤,像狐狸精勾人精魄。
热息扑在林蓁脸上,不等她声音出口,吻又覆住了她的唇舌。
被吻得浑身发颤发软,手指亦不听自己使唤,林蓁脑中似缺氧昏沉,随便身下之人摆布,也不知过了多久,窗棂渐渐现出日光,她才被时彦放过。
其实没有做什么,身上红绸中衣都算整齐没怎么凌乱,林蓁却仿佛进入一个新世界,她和时彦她的飞飞再没有任何隔膜,他们不仅心意相通,身体亦完全属于彼此,永永远远。
林蓁趴在时彦身上,轻轻喘着气,身上大汗淋漓,可也不愿意离开他的身躯,就想这么躺在他的身上和他黏在一起。
时彦找出床上巾帕,手伸进林蓁中衣里,给她擦汗。
在刚刚之前,他从未和谁有过深吻,甚至想到如此心里会有点儿犯恶心,过去追求林蓁时,他只会吻吻她的额头脸颊唇角,他还钻研过这个问题,如何克服这种心理,做一个合格令妻子喜欢的丈夫。
就这样突然之间,似乎水到渠成瓜熟蒂落,一切自然而然发生了,他没有任何不适,他甚至忘了还有过这样的担心,只觉林蓁唇舌口津香香甜甜,拥着她吻着她很得劲,似乎自己得了肌肤饥渴症。
林蓁,自己命定之人?回想上一世曾经约会过的女性,已经忆不清模样,只有不自在的感觉在心里留下了一点儿印记。
隔着丝帕,手掌滑过林蓁肌肤,她柔弱无骨,身躯似水般柔滑,似云朵般软绵,时彦不由想像和她圆房,那该怎样极乐?手指拂动间,刚刚纾解身体再次跃跃欲试。
林蓁感受到异常,噌一下坐直身体。
时彦似笑非笑,言语幽幽:“控制不住,它对你就是有反应。”
就早上闹腾这么一会儿,林蓁已出了一身汗,如果日日和时彦来真格的,她真不知道时彦身体是否吃得消,坐起身冷静了片刻,散去情欲气息,林蓁拉起时彦胳膊。
“我不放心,尽早请大夫来。”
“快起来罢,去给父母敬茶。”
正厅里,谢氏早早起床过来喝茶,她一晚没睡好觉。昨日忙碌一天深夜才休息,按理说该睡得沉稳,可她揪心时彦毛病,不知小夫妻新婚夜会怎样。她没准备元帕,夫妻若可行事,没元帕该做的也会做,可她虽不打算过问,守夜的丫鬟婆子她还是仔细嘱咐过。今早起来,各种消息传来,她的心透透凉,喝茶吃东西完全没滋味。
听着丫鬟通报小两口来了,顿时强打精神,摆出笑容可掬模样笑看着门厅,余光看时世诚一副没睡好无精打采模样,提醒道:“别问些有的没的!”
第45章 想亲亲你
夫妻俩齐步迈进正厅时,毅勇侯夫妇俩眼睛一亮。
时世诚只在英国公府提亲时匆匆见过林蓁少女装扮,此刻林蓁绾起长发,额前刘海也梳到两鬓,粉嫩面容似中秋明月明艳无暇,淡粉束腰齐胸襦裙雅致稳重,藕荷色短上衣上荷花朵朵绽开灵动鲜活,荷花瓣金线随着日光角度变化流光溢彩,腰间丝带飘逸,整个人如荷花仙子落入凡尘。身边看惯的儿子亦穿了身没见过的浅粉底色丝袍,颜色比林蓁襦裙略微淡些,团鹤宝相花纹精美华丽,和林蓁装扮相得益彰,出挑亦不张扬。
时世诚深刻体会何为佳偶璧人,心中喜欢异常,嘴角不自知裂开,叠声招呼:“快过来坐,快过来坐!”
待夫妻俩在下首坐定,时世诚亲切关怀:“怎么不多睡
会儿,新婚燕尔,彦儿难得婚假,你们该多歇息!起来亦无事,你们弟弟妹妹这会儿估计还没醒呢!”
谢氏只留心到夫妻俩牵手进的门,见两人神态自然,举止亲昵,一颗凉透的心才略略回转些温度,听见时世诚比自己还婆妈嗦废话,完全不记得自己刚刚叮嘱的话,想递他眼刀子警示,可看过去时世诚眼神全在儿子儿媳妇身上,自己就是翻白眼昏过去他应该亦不会注意,心里气他,垂首喝茶时余光见林蓁视线恰好看向别处,猛踩时世诚一脚!
时世诚忍痛,回过神妻子叮嘱,还想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谢氏只和林蓁说些淡话,问林蓁平日口味偏好,叮嘱她不喜欢的就叫厨房换掉,又问夫妻俩这几天安排,说起聘礼中田地铺面,问林蓁何日得闲一起去实地看看交接。
按照林蓁过往在英国公府吃穿用度,林蓁嫁妆已是一辈子不愁吃穿,再加上毅勇侯府聘礼,几辈子亦用不完。她知道聘礼耗用了毅勇侯府大半资财,她此时根本用不上,不过数字堆积而已,而时隽时姝都到了婚嫁年纪,毅勇侯府很需要为他俩攒些钱财。
林蓁道:“在英国公府时,从未接触过田庄宅院商铺,实在不知该如何打理,现下心思亦在女官考试,不如这些物什就如过去该怎样怎样,所得钱财贴补时隽时姝嫁娶。”
谢氏听着这番话很是意外,亦很烫贴,不管林蓁真情假意,说出这番话亦需要些勇气,谁会嫌钱多呢,至少谢氏当初答应这份聘礼时还是有些肉疼,不过既然已经给了,她没有再占些小便宜心思。
谢氏道:“这是哪里话,这都是你的!时隽时姝嫁娶我们还不至于缺了他俩的。打理这些财物确实需要些精力,但也没什么难的,我都是彦儿教的,你要考女官,学问比我多,定然一看就会。”
时彦淡笑附和:“是你的,自己收好管好。”
说话间,时隽时姝姗姗来迟。
就等他俩来齐敬茶,丫鬟们赶紧摆上锦垫,小夫妻跪身给毅勇侯夫妇敬茶,时姝笑嘻嘻站一边看着,时隽脸上有些绷,想做出些表情,亦不知何种合适。
毅勇侯夫妇笑着接过茶,各自饮毕,谢氏亦把早准备好的一套珍珠头面送给林蓁。
小夫妻俩起身,再给时隽时姝递茶。
林蓁笑意盈盈:“请小叔喝茶。”
时隽看看哥哥,时彦眉眼轻笑看着他,似乎一切云淡风轻。
他再看看父母,父亲笑得合不拢嘴,母亲一个劲给他递眼色,又急又嗔又怒似的,他就没见过一张脸上还能有如此丰富表情。
终是接过茶,时隽嘴角强牵起一个弧度,客气道:“多谢嫂嫂,愿哥哥嫂嫂互敬互爱,恩爱百年。”这些话时隽句句实心实意,林蓁既然已经和哥哥成亲,哥哥如此看重她费心讨好她,他没兴趣了解他们房中事,只要林蓁再不作妖对哥哥生二心,他肯定敬她护她,把她当做时姝一样家人爱护。
时姝笑嘻嘻喝了茶,甜甜叫了声“嫂嫂”。
全家人笑呵呵齐去饭厅用早膳。
六人正好围上一桌,桌上已摆满了各种吃食,热腾腾冒气。时姝扫了一眼,除了日常惯吃的那些,还有些第一次见到,她指着一个拳头大小金黄圆球问道:“那是什么?”
谢氏应道:“欢喜团。”
时姝再指一个黑白相间方形糯米块,问道:“这个呢?”
谢氏听了时彦嘱咐第一次操持这些,一时想不起来名字,应道:“糯米块。”
时彦笑着纠正:“蛋烧麦。”
时姝笑笑,目光在时彦林蓁脸上扫过,一副“我懂了”的表情。
用过早饭,时世诚时隽各自出发,时彦本计划陪着林蓁见一见府中各种管事奴婢,母亲谢氏在饭桌上就吩咐过,让他俩不多的两天婚假多做做两人喜欢的事,其他杂事后面时彦上值后谢氏会带着林蓁应对。
时彦带林蓁逛自家花园。
毅勇侯府的花园由东路宅院改建,时彦带着林蓁从最南边慢慢往北边散步,时彦给林蓁讲了园子来历。
“这边原本全是宅院,府里没那么多人,大多空置,母亲喜欢花花草草,父亲还有过去做泥腿子的一些爱好,就把宅院全拆了,一草一木都是父母亲手种下,慢慢种慢慢修慢慢改,改成他俩喜欢的模样,论年纪,这院子和我差不多大,他们给这园子取名偶园。”
林蓁好奇:“没看到牌匾?”
时彦笑:“许是母亲害羞,怕人取笑?确实没牌匾,也没在哪儿镌刻,不过还是有痕迹的。”
两人走到一处六角双层重檐凉亭,这里四周都是竹林,凉亭隐映在竹林中,很是清幽凉爽。时彦指指凉亭牌匾,嘴角含笑:“你看,父亲亲手书写。”
林蓁仰首,脸上渐渐现出淡淡酒窝,这也能联想到一块儿?
牌匾上金字隶书虽谈不上多好,但遒劲有力很有些风骨:“俳偶流风”。
只是乍一看,不过讲究对仗工整和声律押韵的诗文俳句,有些附庸风雅意味,可细想,这是不通文墨公爹为婆母费尽心思所想,既不想让他人看出两人心思,又想自己妻子知道心意。
俳偶流风,字句永远都两两成对,代代相传,恒久万古,这四字真真恰到好处。想到此,林蓁不自禁看向时彦,他亦正看着自己,柔和目光不知怎么变成熊熊火焰,比这夏日暖风烫人,偏偏林蓁挺享受这般灼烫,视线锁着时彦目光一点儿没有回避想法,两人这般对视,林蓁似乎眼眸发酸突的眨了一下眼,紧跟着时彦似吞了一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林蓁目光在时彦眼眸和颤动的喉结间逡巡,嘴角忍不住翘起,酒窝愈发明显。
林蓁不知此时的她多么娇媚蛊惑。
下颚微抬似乎带着些许骄骜,鬓边刘海随风微微拂飞又有一丝丝慵懒,眼波挑衅似的大胆而勾魂摄魄,嘴角翘起来时唇瓣光亮润泽得胜过鲜红蛇果,偏生带着一抹浅笑,那浅浅酒窝流露几分憨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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