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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年可【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4 14:39:27  作者:年可【完结+番外】
  没有了书字相伴,也没有了所谓县主,这几年仿佛前尘往事,桩桩件件尽数湮灭。
  书里说,人要看见更辽阔的天地,方知己身不过沧海一粟,你见过苍茫天际,便不会向往方寸之间,你见过日月轮转,就不会只惦念朝夕,你见过自然万千,就不会只记一花一草……
  “小姐,我们下一步,去哪里?”书镗问,她们已经出来三月有余,连新年都是在外头过的,倒是另有一般滋味。
  “前头可是荣山?”严之瑶问,“听说荣山常有匪患,你昨日去打听得如何?”
  “是,不过听山下的百姓说,近来朝廷来人在剿匪,”书镗想了想,“昨日过去的时候,听说是大胜,不过好像领头的官员受了伤。”
  严之瑶蹙眉:“剿匪部众如今还在?”
  “已经清理完撤离了,山下镇子上也已经如常。”
  “行,过去看看。”
  一行人刚到镇上,便就听人在跪地祈什么常胜将军长命百岁云云。
  画剑解释道:“这是荣山习俗,这棵古树已有几百年,所以百姓对着它祈福。”
  “原来如此,”严之瑶走过去,仰头看着那需得几人合抱的大树,哪怕是将将春日,也已见苍翠。
  “小姐可要许愿?”画剑问,她看见边上有卖系挂的绸带。
  严之瑶拜过帝王,拜过神佛,却倒是没见过这个,正好奇,就听一个阿肮来道:“小姐看着眼生,是外乡人?”
  “今日是什么好日子么?怎么这么多人在此祈福?”严之瑶问。
  那阿鞍诎谑郑骸澳忝鞘遣恢道,我们苦那山匪日久,若非是裴将军来了,还不晓得何时是个头呢,如今裴将军昏迷不醒,大伙儿自是要来求的!这祈福呢,要赶早的……”
  严之瑶霍得看下。
  书中也会说错的,哪怕是见过人山人海,可有些人,也只会在记忆里――愈渐清晰。
  “他在哪?”
第111章 思
  荣县县尉府里, 如今可算是人满为患。
  这荣山的匪患一直都是大患,奈何那匪寨名头大得很,加上此前官匪勾结, 以至民不聊生,朝廷倒是下来过人,但基本也是雷声大雨点小, 这批人欺男霸女可是一点没消停。
  新帝登基后, 官员新任, 周全就是这荣县的新县尉, 可他一介书生,一时间却也拿这山匪无奈。
  县里原本就在的参军说,那山上头都是亡命之徒, 与谋反的宜王有点关系, 山上是有了不得的东西的,此前还有人见过已经秋后问斩的罪人寒邃上山密谋过。
  周全上奏了朝廷几次,猜说上头是存了火药的,易守难攻, 请新帝拿主意。
  所以不久前,京中那常胜将军便就领了三百精兵来了, 说是要围山剿匪。
  周全虽是文官, 却也知道这剿匪不易, 更何况还是一群拥兵自重的匪徒?那是硬仗!光靠着区区三百人能行?
  他是存了怀疑的, 可不过两月余, 那年轻将军真的是给剿了, 不仅给剿了, 还搜罗出成箱的火药, 花了一整日运了下来。
  只不过当日山上的爆炸声属实吓人, 等到人下来时候,就看见几个小兵抬着将军脸都黑了,周全也是吓得半死,只见那将军身中数箭,浑身都是血。
  县里的郎中花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取了箭,可是血怎么都止不住,那将军也没见醒,面色越来越苍白,高烧不退。
  朝廷连夜送来了太医,不仅是太医,还有其他接手官员和随行。
  那太医据说是药谷传人,所以将军的命到底是保住了,只是么这常胜将军实在人缘忒好,此番过来的官员除去接手剿匪事务的各部人等,甚至连他这等小官八百年也不得见的刑部尚书胡大人都亲自来了,还有同样大名鼎鼎的左修齐左大人,说是特意来看将军的。
  这么多大人物如今都扎堆在县尉府里,周全是分毫不敢大意。
  今日一大早将军醒了,太医重新把了脉,说是要就地静养,暂时不得挪动,少说也得月把,周全自是频频点头,干脆自己就要搬出去,最后还是胡大人伸手拦了:“周县尉还要处理事务,不必麻烦,我等今日回京复命,将军便就交给你了。”
  “是,下官定照顾好将军!”
  胡尚书一走,连带着随行来的各部人等皆是押着余下的匪众与赃物一并离开。
  只余下左大人与那皇甫神医还在,后者是为了治病,至于前者,他倒是听他说了一耳朵,好像是讲什么半死不活的模样少见,得多看几眼。
  瞧瞧,这是人话么?
  传闻那将军年轻时候害得左大人摔坏了腿坐了几年的轮椅,看来传闻不假!
  正想着,就见神医带上门出来,周全肃身迎上。
  他原也是对这么年轻的神医不是很信任,毕竟县里的郎中可是行医几十载也束手无策,但事实就是这年轻神医当真是靠着几针就扎醒了人,不得不佩服。
  “神医,将军今日如何?”
  “我是神医,不是神仙,真能一天治好不成?”皇甫曦觑他,“今日早膳放了没?是什么?!”
  神医么,古怪点没什么,周全立刻笑道:“放了放了,已经单独送了一份在神医房里,加了鸡腿的。”
  “嗯,不错,本神医喜欢你!”
  周全活了二十多年,头一次被一个小姑娘这般大喇喇地说了喜欢,登时从耳朵红到了脖子,他支吾着想说应该的,却已经见着娇俏的人影跑远了。
  他愣了一会,直到有人唤他:“大人,外头有女子求见。”
  周全这才回神随着他离开。
  房中,裴成远躺在那里整个上身都不得动,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他疼得觉得还不如死了。
  另一人倒好,竟是慢条斯理地坐在边上吹着粥。
  自然,那粥也不是喂给他的,左修齐兀自喝得很欢畅。
  他干脆闭着眼不说话,心如止水。
  直到听得外头某人欢天喜地为了一个鸡腿喊着喜欢,他才倏地睁眼,戏谑瞧向床榻边:“周县尉这的粥好喝么?酸不酸?”
  左修齐什么人,闻言面不改色地将碗放回托盘,眼都不带挑的:“倪老将军这回是真退了,戍北军那边老将军与你这些年培养出来的,这几年你若要歇着,倒也无妨。”
  顿了顿,他问:“接下来呢?”
  裴成远平平躺着,懒懒道:“呈请陛下,微臣此战落下了病根,实在不堪大用,还请陛下收回兵权,微臣虽体弱,然忠君无改,愿为朝廷效犬马之劳。”
  “可歌可泣。”左修齐点评。
  裴成远不以为杵,他想到了另一件事情:“皇甫曦说我什么时候能走?”
  “早着呢,”左修齐说到这里,似乎心情还挺好,“你是想去寻人?省省吧。”
  罢了,他又觑了一眼床上人:“倒是你,便是与陛下做戏,也不必如此吧?这荣山我们此前就勘察过,一举歼灭不是易事,可陛下既然答应你来,怎会放任你蛮干?这伤是不是过了?”
  “太假骗得了谁?”裴成远言简意赅。
  左修齐恍然:“一举三得啊,先卸了兵权,再名正言顺回朝助陛下跟老古板们周旋一番实行新政,还能撑着个病秧子的身子骨挡了莺莺雀雀,可以,可以――不过,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裴成远你真敢啊。皇甫曦可告诉胡尚书了,说是你这身子多半是废了,往后多艰啊!”
  裴成远觉得更烦了,就该一碗粥盖他脸上:“你是不是酸粥不够喝?”
  老大不说老二,左修齐拍拍衣裳上莫须有的尘,终于起身出去,留下床上挺尸的人生着闷气。
  此前裴成远就猜到了那人会走,却没想到她不仅是离开京城,她甚至连岑州也没待。
  她是县主,又是镇西王的亲妹妹,他若非卸了这兵权,想娶到她岂非是登天。便是邵廷启不在意,那些朝中大臣也不会答应。
  原想着是解决了这些就把那人给逮回来,他镇西王总不能短短三个月就把妹妹给嫁了。她要逃,他就去追,她不想面对他,他就跟她慢慢耗。
  鬼晓得千里之路中道崩阻。
  造孽。
  皇甫曦那个庸医!区区箭伤都治不好!
  “阿嚏!”
  皇甫曦吸了吸鼻子,几乎是提着声地喊:“喂!里头的,你是不是骂我了!”
  里头人自然是不会回的,死寂。
  哼,料那家伙现下也就只能腹诽,疼死他!疼死他算了!
  想着,她干脆也就不想进去了,扭头就往外走。
  这一出去,就瞧见一道眼熟的身影。
  严之瑶道是将军故人,想问问现在的情况。
  但眼前的县尉实在谨慎,他客气道:“不知姑娘是从哪里来?与将军,又是何关系?”
  这倒是将她问住了,错愕间,就听里头一道惊喜的声音:“县主?”
  严之瑶看见来人,心里一沉,连皇甫曦都来了,那定是重伤了。
  却是眼前的县尉面露惊疑,他退了一步:“县主?”
  她如今是江湖打扮,自然是与身份不符。
  皇甫曦过来,她拍拍周全:“对啊,这可是安平县主,安平县主可是来探望将军的?”
  “是,方才县主正在问下官将军的身体。”周全赶紧道,“县主,下官莽撞了。”
  严之瑶微微颔首,她瞧住皇甫曦:“皇甫神医,他可有事?”
  不想这一问,皇甫曦顿时叹了口气:“唉……县主随我来吧。”
  严之瑶自打认识此人起,还没见她这般凝重的神色,心下更是沉了几分,遂抬脚就跟了上去。
  剩下周全看着二人背影,一时间竟也恍惚觉得早间同自己道谢的将军是回光返照。
  不能够吧?!
  “县主这几月去了哪里?我原还想着你孝期过了,往后都在京中也能一起玩了,”皇甫曦道,“谁想到我这刚忙完,你就离京了。”
  “出去走了走,看了看。神医,他伤哪里了?”
  “他啊,”皇甫曦摇头,“几箭并出,伤在心脉,先是流血过多,我赶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就剩下一口气了。现下么命是抢回来了,可尚不稳定,早间又昏迷过去,我本是想去山上找点药,这不,瞧见你了。”
  严之瑶听得后怕,问:“什么药还需要神医亲自去采?我带了几个人手,我们可以陪神医一起去!”
  二人已经来到了后院的一处屋子前,皇甫曦先跨步进去:“不必啦县主!”
  果不其然,床上原本翘起的腿忽得放下,整个人死了般笔挺着。
  皇甫曦压着唇角,对身后的人道:“只有我认得模样,不好假手于人。不过,他现下昏迷中,需要身边时时有人,县主可能帮忙?”
  门一开,严之瑶就嗅见浓重至极的药气。
  他就在里头么?
  脚步挪动,她转脸望去,床上人躺在那里,全无往日生气。
  哪怕是此前杖责之后,他趴在那里也是精神抖擞的。
  可此时――
  “我能做什么?”终于,她问,目光却没有移开。
  “每隔一炷香的时间看看他可有起热,每过半个时辰喂一次水,若是发现不对,需得赶紧派人告诉我。”
  严之瑶点头表示记下:“何处能找到神医?”
  “隔……”壁字被她生生咬死,皇甫曦道,“你直接寻周县尉便是,他知道!”
  “好。”
  裴成远一颗心如擂鼓,一面震惊于外头的声音真的是她,另一方面,又狠狠把皇甫曦骂了一顿,她定是故意的!
  他现下倒是动也不能动了,竟是连看她一眼也不能。
  只是这腹诽不过两句就没能继续,因为额上忽得覆上一只温凉手掌。
  “……”
第112章 量
  倒春寒的天气, 严之瑶一路进来的时候手不觉已经冰凉,此时贴着他的额头只觉滚烫,她骤然又收回。
  正要出去喊皇甫曦, 却又想起许是自己的手太凉,这才定了定神,她搓了搓手指, 接着一只手按着自己的额头, 另一只手重新贴上裴成远的。
  还好还好, 一样的。
  终于放了心, 她才收手坐下。
  屋内蕴着的药气像是熏香,袅袅不散,叫人慢慢就适应了。
  眼前的人闭着眼, 眉头竟也是舒展的, 一切安静得不像话。
  严之瑶想,究竟为什么会就这么来了县尉府,连一个合适的身份都没曾为自己准备。
  周县尉的话跳出来,此时绕着她打转。
  “姑娘与将军是何关系?”
  他是大桓的常胜将军, 如今又重伤在卧,小小县尉哪里敢随便什么人都放进来。
  委实是她莽撞了。
  但是, 是何关系呢?
  从京城出来的时候, 她也问过自己。
  他说她动心了, 可是动心是什么?
  她凝着床上人的脸, 他少有的这般安静沉默, 惯常不饶人的嘴巴也紧抿着。
  这世间, 怕是再也找不出这样的一个人吧。
  会肆无忌惮地吻上来, 只为了反驳她所谓“撩拨”, 仿佛要于这般无稽之事上偏非跟她拼一个输赢, 逼她放弃自己的理论。
  这世上又有哪个人会如此直白而热烈地问她可有动心。
  他仍是那个少爷,不可一世,擅自闯入她的世界,然后浓墨重彩地耀武扬威。
  他们本该是姐弟,他大吵大闹地拒绝了。
  所以,他们该是两看生厌的敌人。
  可敌人的立场该是诀别,他却出现在她生命的每一个节点。
  究竟又该是什么关系?
  严b给她搬来的那堆杂书里,关于爱情写了许多许多。
  多到她理不清,看不透。
  轰轰烈烈,亦或细水长流,她却也未能找见一种能替自己注解。
  直到遍看天地之广,江河之阔,再回首,他犹自清晰,一个句子才犹自浮现。
  唤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床上人唇角微动,眉头也渐渐蹙起,像是要醒来。
  严之瑶赶紧俯身去看,可这一看,那人却又不动了。
  目光落在他干涸的唇瓣上,她连忙起身往后。
  裴成远平平躺着,只觉得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久久未曾挪开。
  少爷要脸,再这么下去就要露馅,所以原是想装作缓缓苏醒的模样,不想那人竟是见他一有动静就又凑近了些,熟悉的淡香绕上鼻尖,浅淡得那人混不自知,他却曾尝过其中甘甜,又怎敢造次,整个人都放空了去,就觉她忽又离开。
  不敢醒了。
  少爷也会担惊受怕。
  脚步声重新近前,被下的手指不由扣住了床褥。
  严之瑶端了水过来,应是方便喂水,桌上摆着的是瓷质的碧筒杯,有较之酒壶口更细容易入口的管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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