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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姊——年可【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4 14:39:27  作者:年可【完结+番外】
  这一见,方觉神奇。
  还以为杀将都该如镇西王那般的,要不,也是柯将军那般的粗犷,反正再怎么,也不该是眼前的这般容貌。
  将军――能这么好看嘛?
  许是注意到这边的目光,坐着的人忽得扫来一眼。
  凌厉至极,琴戟吓了一跳,赶紧放下饭菜退了出去。
  严之瑶不察,转身问:“哪一个?”
  裴成远已经收回眼神,有些恍惚:“什么?”
  严之瑶指着药箱:“你伤口需要看一下,药是哪一个?”
  “红色。”
  严之瑶挑出瓶子来,又找到敷药的裹帘,见他还没动,抬眼:“少爷。”
  裴成远被这久违的一声少爷喊得一激灵,原是想说不用,转念忽然就笑了:“疼,走过来已经用全了劲,这会儿怕是要劳烦阿瑶了。”
  知道他在胡诌,严之瑶犹疑之下,却还是站了过去。
  他坐在椅子上,仰面瞧她,像是笃定什么,严之瑶没瞧他的脸,单是低头解他的衣裳。
  二人默契地突然都沉默下来。
  她解得仔细,他看得专注。
  露出的胸膛处,裹帘绑得潦草,却很专业,严之瑶留意到裹帘之外,亦是伤痕累累,皆是旧伤,已然结疤。
  手指停在伤疤半刻。
  爹爹如是,兄长亦如是。
  常胜将军四个字唤来轻易,可能替大桓打下百年边患的北狄,又何其难。
  从来没有什么常胜,都是以命相搏。
  本是想与他赌一口气,他既耍泼,她便就相陪,可到此时,严之瑶到底是抿了唇,她凑近了看他包扎的伤口处,原以为方才他的动作会伤口破裂,但细看之下,似乎并没有。
  “皇甫曦的药引虽然难听,但是药确实不错。”
  裴成远一开口,气息便就在她耳边。
  严之瑶身子一僵,才复又缓缓重新替他拉拢了衣衫:“药引难听?”
  问完,突然想起来那日他说的,皇甫曦骂骂咧咧用的药,顿时反应过来,人也退后一些。
  好人做到底,她干脆又替他扣回衣带。
  “不换药了?”裴成远似是意犹未尽,他一张胳膊,“早上我自己包的,怕是对伤口不好。”
  “将军久经沙场,这般包扎的手法,已然够用了。”
  说完,严之瑶将药与裹帘重新收好:“吃饭。”
  罢了,她随口似他往常一般戏谑一句:“少爷,饭自己是会吃的吧?”
  “本来会,”裴成远扬眉,“最近忘了。”
  “……”到底是低估了少爷的脸皮。
第114章 是谁
  瞧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 裴成远这才满足地见好就收,自己执起筷子伸长胳膊夹菜。
  严之瑶自然是瞧见了,不仅瞧见了, 还瞥见了少爷几不可见的一点咧嘴。
  方才饶是只粗略查看过,她也知道伤得厉害,动作自是不能太大。
  将菜往他那边推了推, 她顺便替他夹了最远处的煎豆腐。
  少爷漆黑的眸子便就直勾勾瞧了过来, 严之瑶没给他眼神, 低头继续吃自己的。
  食不言寝不语, 老祖宗说的话对少爷自然是不顶用。
  裴成远吃得不多,后来干脆就只是看着她吃,他问:“外头好不好玩?”
  去岑州的人道是县主只留了两日就离开了, 镇西王的意思是她是要去游历。
  其实那日睁眼时他就发现了, 向来穿着素净雅致的人却是劲装在身,头发是江湖女子那般利落地高高束起,眼神亦少了许多往日的软怯,多了一丝坚定。
  好比上一次坐在一起这般用饭的时候, 她虽也不作声,却不比此时的安然。
  她变了, 不然, 又怎么会叫他听见那日的一番话来。
  可她就是严之瑶。
  他知道她也曾无忧无虑地放肆过, 即便踏入了樊笼却也没折了翅膀。
  如今, 她像一只重展羽翼的翠鸟, 轻快又自若。
  好不好玩?严之瑶诧异抬眼。
  ――这该是垂髫稚子的年纪才会被问的话。
  比如跟婶娘出去转悠了一大圈, 回来父亲揉着她脑袋乐呵呵地问一句, 而后她再比手画脚地描述糖葫芦有多酸, 糖人有多甜, 亦或是天上的云有多大……
  比如趴在树上瞧蜗牛挪啊挪,瞧得半个时辰都过去了,被柯副将指着笑问丫头好玩么?
  再比如,跟着父兄往军营里望呆了一整日,严b恶作剧地蹦出来问她好玩不然后自告奋勇地要领着她扎马步。
  久远到此时再闻,方晓白驹过隙。
  而此时问她的人像是说着最普通的家常话。
  于是,她也当真细细想了一番:“谈不上好玩。”
  “哦?”裴成远没想到会是这个回答,他又问,“那是什么?”
  “只是觉得,跟天地比起来,许多事情都渺小了许多,不值一提。”
  裴成远安静敛下了眉睫。
  严之瑶轻轻放下筷子继续道:“可人,是自打生于这天地,便须顶天立地,会为一饭一食劳作,会为一草一木感怀,亦会为一土一方拼尽全力的――活生生的,人。”
  顿了顿,她似是自嘲,又似是喟叹。
  “所以我想,我这般的人,大约贪念的也从来不是天地无束。”
  她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看着对面的眸光亮起。
  裴成远眼终泛起一丝期待,他问:“那你……贪念什么?”
  是人啊,是同样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但严之瑶没有再说,她想,少爷做了少爷这么久,总不能叫他太顺遂。
  所以她转而问:“比起我,我倒是更想问你,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就这么在荣县养着吗?”
  裴成远目光一滞,像是意犹未尽,又像是失望,而后恢复了一贯的轻描淡写:“自然是要养着,我这般的大功臣,陛下总不能养个伤的时间都不给。”
  “那戍北军呢?”
  “北地如今安居乐业,需要的是守军,不是强将。”
  倒是还喜欢给自己贴金,严之瑶想着,却也知道他说的没错:“那伤好之后呢?”
  裴成远难得沉吟,少顷才道:“大桓盛三世而衰,终惹得群狼环伺,闹出这些大祸,论起来,其实皆因积弊已久。尸位素餐者众,放眼大桓,贫者全为果腹,富者却挥金如土,如此外强中干,兵将担起的压力非常,奈何能者难出,朝堂犹如一潭死水――陛下为储时,就因曾多次进言,最后得了与帝王离心的下场。”
  严之瑶听得想起之前传闻中的东宫自囚,她不由正了神色。
  裴成远见她突然严肃,顿了顿才继续:“如今太上皇刻意避上南山别苑,为的便是给陛下让道。”
  “你准备要回朝帮陛下,”严之瑶说,又补了一句,“拓新政之路?”
  裴成远没有否认,她了然笑了笑。
  “笑什么?”少爷敏锐捕捉到她唇瓣的笑意,“你不相信?”
  “不,我信。”
  “……我不信。”裴成远蹙眉,他觉得不踏实,尤其是此时此刻,故人再见,犹自竟生出许多惶恐来。
  他终究是要回到朝堂之中,可若她只愿做青天一影的鸟――
  裴成远自睁开眼瞧她第一眼,便就在想这个问题。
  直到方才她说,她贪念的从来不是天地无束,才稍稍喘息。
  可既有贪念,便生执着。
  那她,究竟执着什么。
  这么多年,他从来是冲锋陷阵的那一个,现下却头一次失了无畏。
  严之瑶没想到这个人抬杠抬得这么不讲理,她轻叹一声,不再同他继续车轱辘的话,起身欲走,裴成远却也跟着站起来。
  “你坐着,又乱动什么?”
  “严之瑶,我有话同你讲。”
  他突然改口不喊阿瑶了,叫严之瑶竟然还有些不适应。
  所以说,习惯真的是――要命。
  只是,这片刻的分神也被近前的人抓了回来。
  严之瑶站住。
  面前,高出一头的人缓缓俯身:“严之瑶,如今在你眼里,我是谁?”
  没叫她搜刮脑瓜子,裴成远径直继续:“侯府的少爷?”
  “你难道不是?”
  “不是,”少爷强硬道,“你若是伺候我的丫头,叫一声少爷也无妨,可你不是。”
  “……”
  “或者,是裴将军?”
  严之瑶想说你本就是。
  显然裴成远已经想好了对策:“你不在我麾下,不必如此恭敬。”
  “……”
  裴成远这几日担惊受怕久了,干脆摆烂重新放肆。
  他伸手,点上她的眉心。
  突然的触感叫严之瑶一惊,作势就要推他,却在按到他伤口的前一刻紧急刹住,转而直接抓住了他作乱的手。
  “你简直……”
  “简直什么?我可从来不是乖乖叫阿姊的好孩子。”他笑得闷声。
  “裴成远!”阿姊两个字似是魔咒,严之瑶急得直呼其名。
  “嗯,在。”
  “……”
  “很好,严之瑶,我是裴成远,只是裴成远。”
  他一字一顿。
  “在侯府的时候,你不是问我怎么没做探花么?”
  严之瑶眼神忽闪,抓着他的手未松,他也不在意。
  “今年新政,大考启新,凡想入朝者,皆需擢考,”裴成远便就这么被她提着手,好心情地继续凑近他,笃定她忌惮他的伤口,他丝毫不惧地贴着她耳语,“阿瑶,不防忘了探花郎,看看状元呢?”
第115章 永携
  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间半晌, 严之瑶都觉荒唐。
  不是,他裴成远难道是觉得状元这个东西随便就能中的?
  莫说他此前在国子监荒废,便就是他天资过人, 也不当这般自负的吧?
  如今他就住在隔壁,像是打定了主意不挪窝了。
  这客栈原本就占着个僻静,不是什么临街的铺面, 这下倒好, 因着裴成远大驾光临, 百姓隔三差五就得往这边凑一凑, 送了不少自家的鸡蛋蔬果,说是要给将军调养身体,不要就硬往小二手里塞。
  严之瑶算是沾了光, 有时晚回被他请去用饭, 用的她觉得自己腰身都胖了不少。
  “你这算不算受贿?”终于,她问出来。
  “我如今一介无职闲人,受的哪门子的贿?再者说,你怎么知道我没给钱?”
  闲人确实过得闲适, 他要了笔墨纸砚,手里攥着半卷书, 还当真有了几分读书人的样子。
  严之瑶别过脸。
  窗外, 正见几个提着食盒的少女, 不知在同小二说什么。
  严之瑶多瞧了几眼。
  裴成远在这里住了大半个月, 百姓过了头几日的感激劲, 热情也趋于平淡, 当然可能也因为塞进来的东西也全数被小二送回了银钱, 甚至远超了原本的价, 淳朴地也就罢了。
  可这两日似乎又有人开始在客栈外流连, 而且多是少女,手里都提了食盒,看这送来的时候,应也只能是点心。
  好端端的,怎么又开始时兴送点心来了?
  正想着,房门被叩响,是小二。
  他探头进来,却是先看见里头坐在裴成远身边的严之瑶。
  嗯?
  严之瑶望过去,她是被他耍泼叫过来陪着研墨的,此时墨却也没被他用上,反是她无聊坐在案前练字。
  至于另一个,正歪在椅子上看书。
  “怎么?”裴成远问。
  小二回神,凑过去:“裴将军,都是姑娘们的一片心意,将军当真不收?”
  他应是带着使命来的,因为严之瑶已经瞧见下边几位仍在等着。
  忽然,她有些明白过来。
  荣县就这么大,街头巷尾的,谁人不认识,想来姑娘们也是与小二相熟的,便就多磨了嘴皮,只不过――
  她转眸往那人看去,正巧,对方也瞧了过来。
  ……
  裴成远没有撤回目光,倒像是等她说出什么来似的。
  严之瑶蹙眉,她复望向小二。
  小二赶紧解释:“小姐莫要误会,她们……她们只是仰慕裴将军,听闻裴将军喜欢芡实糕,这才特意做了送来,不敢有非分之想的。”
  “……”严之瑶笔尖悬了半刻,意识到那椅子上的人这是故意祸水东引,遂干脆搁了笔起身,“我与将军不过是故人照应罢了。”
  啊!是吗?
  其实小二对这两人的关系也是一头雾水的,眼前这女子包括身边四人皆是江湖打扮,他原本也怀疑过这是将军的红颜知己,可除了偶尔用饭,还真不见他们一块儿。
  将军每每见他送饭来也只是叮嘱一句:“太多了,去叫隔壁过来一起。”
  其他时候,二人都是各自在各自的房中,要不就是这女子带着人出去游山玩水。
  怎么看都是搭伙吃饭的关系罢了。
  毕竟,倘若真是什么红颜知己,不说红袖添香,最起码将军已然伤成这样,不当放任他自己包扎换药吧?
  好好的找这样一个红颜相陪,岂非凄惨?
  是以心知姑娘们的意思,小二也并没有全力阻拦。
  将军不爱人打搅是真,可人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尤其是这般养伤的时候,岂非更需要陪伴?
  江湖女子薄情,可这荣县的姑娘们是当真爱慕的,尤其是那日将军伤势好转特意从楼上探下向大家致谢,他是亲眼见着一颗颗芳心暗许的。
  这荣县倘若是出了个将军夫人,他这牵线人可不是牛坏了?
  前几日将军拒绝是拒绝了,却也没生气,可见并非是个不通情理的。
  小二想着,水滴亦可石穿,他也不妨多跑几次腿。
  也因存着这份心思,所以今日乍一见这女子竟是坐在将军的位置上,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一般这时候,她不是都出去了么?
  这想法转瞬即逝,他下意识就找补几句。
  不想,她竟还亲自解释了一下二人的关系。
  小二进退不是,讪讪笑道:“是我多嘴了,客人见笑。”
  “不过,将军的伤需要静养。”
  小二怔怔抬头,他眼见着那女子往窗边站了站,复又回身对他道:“而且,这芡实糕乃是药膳,便就是将军喜欢,也不好多食。这个道理,你应是懂的吧?”
  小二点头。
  “再有――将军伤在心脉,最忌讳动情动怒。这一点,你可明白呢?”
  小二听得一身汗,忙不迭应声:“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同她们讲!往后必不会来打搅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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