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花妖——棉花花【完结】

时间:2025-03-04 14:47:52  作者:棉花花【完结】
  门口挂着红灯笼。一副对联写得俏丽风雅:若似松篁须带雪,人间何处认风流。
  端亲王下了马车,一个头戴金簪的老鸨将他迎了进去。
  梅川走进去,一群莺莺燕燕围了上来,推搡着。
  “小爷,来,咱们喝个双盅儿。”
  “头一回逛窑子吧?这事儿就像秀才写字儿,熟能生巧……”
  她好不容易才脱身。
  幸亏没带阿季来。她可是不愿见到他被这帮女人这般揉搓。
  端亲王进了二楼最东边的包厢。
  梅川扔了一锭金子与龟公,进了端亲王隔壁的包厢。
  龟公道:“小爷,来咱们风月楼,不叫姑娘,可是屎壳郎碰上拉稀的——白来一趟!”
  梅川笑道:“行,那你便叫个最标致的来。”
  又一锭金子扔了过去。
  “好嘞!谢小爷赏!”
  梅川将耳朵贴在墙上。
  隔壁,有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
  “这回,冒险带你来京中,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何人?”
  “你还记得一个叫敏蓉的女子吗?”
  “怎不记得?她是我从前书房中磨墨的丫鬟,玲珑袅娜,甚是聪慧。天命不巧,打算抬她为妾之时,府中遭了大祸。劫难过后,再也没见到她。约莫是死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叹息道。
  “她与你曾有过春宵几度。事发之后,她跑了。因为不是在册的姬妾,故而官府的差役疏漏了。你可知,她离府的时候,怀有身孕?那孩子不仅生下来了,还活到了如今。”
  似有桌椅的响动之声。
  男子惊道:“皇叔此话当真?”
  “当真。本王也是近来才知晓。”
  “皇叔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可靠吗?”
  端亲王好一会儿没作声,半晌,才道:“本王在京中有故旧。得来的消息是可靠的。那孩子如今在宫中。或许,他会成为你的机会。老二,你是死过一回的人,当知万事需谨慎。如今皇位上坐着的是朱瑁,你我行事,如在悬崖峭壁行走,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男子愤愤道:“那个卑贱的宫人子,他也配?”
  老二。
  二皇子。
  朱珝!
  梅川的心提到嗓子眼儿。
  门忽然开了。
  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走进来,款款道了个万福。
  “小女子风月,见过小爷,小爷万福。”
第68章 孙册的野心
  梅川一个趔趄,从椅子上摔下。
  那个叫风月的女子,上前扶起她,抿着嘴儿笑起来。
  “小爷,您悠着点儿。”
  梅川起身,任女子将她搀到软榻上盘腿坐下。
  风月楼的包房甚是讲究。以椒泥涂壁,以玉石为梁,珍珠帘子,香炉里燃着熏香。棋盘,瑶琴,笔墨纸砚等物俱有,角落里一张大床上铺着粉红的被褥,不知上头躺过多少鸳鸯。
  好一处富贵温柔乡。
  梅川心内思忖着,万不能惊动隔壁的人。
  她笑了笑,打量着风月,道:“此处叫风月楼,你的名字叫作风月,想来,你是这里的头牌姑娘了,果然花容月貌。”
  梅川身量颀长,长手长脚,又长着一对剑眉,故而,扮男装十分相宜。
  在风月眼中,梅川便是个相貌英俊的公子哥儿。
  她坐在梅川身旁,道:“风月,花月,雪月,我们这里原来叫作三月楼。自花月、雪月被京中老爷们梳栊,进了高门大院,这里便叫作风月楼了。”
  梅川笑:“依卿之貌,何愁无人梳栊?为何没有离了此地?”
  风月颔首道:“既落风尘,便难逃薄命。嫁做人妇,也是做小。大宅门里风高浪大,不比青楼省心。如此,不若在这里,卖笑为生,日进斗金,倒也清净。姻缘,终是靠不住的。”
  梅川纳罕:这个风月,倒是极有见识。
  古今多少女子,陷在一个“情”字里,为人所负。她不做希冀,便不会失望。
  声色犬马,了无牵挂。
  “风月,好名字。这屋摆放着瑶琴,想必姑娘善音,给在下弹唱一曲何如?”
  梅川一边暗暗留神着隔壁的动静,一边笑问。
  风月点头,走到瑶琴旁坐下。乐声响起,那般的缠绵哀怨。
  她边弹边唱道:一梦山水地,留连风月心。昨夜桃花源,别后难再寻……
  隔壁的门开了,端亲王似乎走了出去。
  梅川松了口气。
  还好,她偷偷跟来,未被发现。
  曲毕。
  梅川拊掌道:“姑娘好才华。”
  风月笑道:“小爷不是来听曲的。”
  “哦?何以见得?”
  “来风月楼的男人,哪个不是来找乐子的?奴家见小爷心事重重,对奴家并无轻薄之意。敢问小爷,因何事烦恼?”
  梅川胡诌道:“功名所累,故而烦恼。”
  风月道:“小爷出手阔绰,气度不凡,定非出自寻常人家。”
  龟公送上酒来。
  梅川与风月对饮一番。
  梅川道:“在下乃杨府门客。”
  “杨府?怪不得。”风月道:“新帝登基,杨府的小姐乃新帝的德妃。杨府在这一朝,必是新贵了。”
  “姑娘竟对庙堂诸事如此清楚。”
  风月以帕掩口,笑道:“勾栏中迎来送往,消息最是灵通。京中的官场、权贵,奴家怕是知道的比小爷还多。”
  梅川来了兴趣。
  她故作无意道:“那你说说,都有什么权贵,来过此处?”
  风月谨慎起来,打岔道:“小爷,来,奴家再与您饮上几杯。风月楼的桂花酒,坊间最是有名。乃取中秋之桂与西域冰糖所酿,入口幽香。”
  梅川敷衍着。
  几杯酒下了肚,她起身,想要离去。
  风月留了一番。
  梅川又取出一锭金子,放在桌案上:“谢姑娘的曲,谢姑娘的酒。”
  风月俯身:“小爷,有缘再会。”
  梅川走出包厢,风月微笑相送。
  在回廊里,梅川竟看见隔壁的男子走了出来。
  他的身量不高,有些瘦弱,穿着一身儿粗布衣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依稀看出,他的眉眼与朱瑁、先帝皆有些许相类。到底是父子兄弟,朱家的血脉。
  梅川已经知道了他是谁。
  她也终于明白了小盒子身量小的原因。乃肖其父罢了。
  梅川细细地看着他,发现他竟是六指。
  她想起小盒子那只奇怪的左手,尾端有异。或许,小盒子原本也是六指,只是幼年时,被人生生削断一根。
  在先帝弥留之际,一定是将这些琐碎细微之处拼凑起来,揣测到了那个孩子恨意的由来。先帝想到了自己的二儿子,然,他不是十分确定。到死,他才向梅川举出的两根手指头,含义复杂。黄泉之下,他是带着疑惑与伤心走的。
  龙椅上的一生,是被怨恨的一生。
  最爱的女人算计他,儿子死的死,远走的远走,想要索他命的人如此之多。
  帝王,帝王,晚景何其凄凉。
  朱珝忽然转身。
  梅川做醉酒状,伏在风月的肩头。
  风月向朱珝道:“阿许,今日要出门吗?”
  朱珝淡淡道:“嗯,出去走走。”
  “我昨儿央你临的一幅卫夫人的《名姬帖》,妥了吗?”
  “妥了。晚间拿去给姑娘。”
  “有劳阿许。我定要买块上等的砚来谢你。”
  朱珝摆摆手,下了楼。
  梅川想,小盒子临摹天赋的由来,亦在其父。
  朱瑁与二哥该是素来不睦,不甚了解。若他与二哥亲近,这许多线索拼凑,如何能不信梅川的回禀?
  朱瑁难忘旧情,甘愿小盒子是意和的孩子,留着这份念想在身边。
  朱珝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梅川问风月道:“这位公子是谁?”
  风月笑道:“他可不是什么公子,他叫阿许,不久前来到京城讨生活。在风月楼里,给姑娘客人们写几笔字,画几幅画。有时,也填词作曲。方才,奴家给小爷唱的曲儿,就是他写的。一梦山水地,流连风月心。昨夜桃花源,别后难再寻。他每作一幅字画,尾端便落款‘赤阿许’,于是,这里的人都叫他阿许。”
  赤,就是朱。
  他隐姓埋名,藏身青楼,倒是个好法子。
  端亲王在这等地方与他会面,最是掩人耳目。
  没有人会想着,在京城的这家妓院,藏着一个在流放地死过一遭儿的皇子。
  他脸上的那道长长的疤痕更是将他的身份遮掩得严严实实。
  梅川走出风月楼,往宫中去。
  路上却撞见一个人。
  孙册。
  天色已经很晚。
  这个六月,仿佛格外的长。
  深蓝色的天空上,星星倾洒出万点银灰。
  他站在官道上,显然是在等她。
  “梅医官饮酒了。”孙册闻了闻。
  “你找我何事?”梅川皱眉。
  “梅医官像是对孙某颇有成见。”
  上回,他言语间挑拨苻妄钦与朱瑁,梅川记得清楚。
  她冷笑一声:“孙先生深不可测,我敬而远之罢了。”
  “今日你在将军府与苻兄说的话,孙某听见了。”
  “偷听人言,小人。”梅川指着他。
  “梅医官莫要恼。孙某来找梅医官,是想与梅医官做个交易。”孙册像是很有信心。
  梅川道:“什么交易?”
  “孙某从前总也不明白,梅医官扶保新帝,所为何来。今日,孙某总算懂得了。”
  他笑笑:“梅医官何不换一个思路?先帝德行有亏,新帝猜忌将军,再加之小人煽动,将军的未来甚是堪忧。不若,你我齐心,助苻兄夺了这江山。苻兄手握重兵,在军中威望极高。若他振臂一呼,该是何等情形?孙某自诩卧龙凤雏之才,算尽天下事。定能辅佐苻兄,一定乾坤,做个圣命君主。梅医官口中的浩劫,便可消除。”
  “住口!”梅川厉喝道。
  他果然是想让阿季造反。
  孙册道:“梅医官何必这般恼怒?你深爱将军,为何不想看到将军得天下?你好好想一想,哪个天子,能容得了功高震主之人?孙某与你一样,都是真心实意,为将军着想。”
  “休得巧言令色。我与你最大的不同,便是我绝不会拿阿季的命做如此大的赌注!”
第69章 孙册被公主举荐
  “赌?”
  孙册听到这个字眼,激动起来。
  腰间的八卦图微微地抖动着。
  “古来英豪,谁不曾赌过?姜太公垂钓,难道不是赌?孔明出山,难道不是赌?哪一朝的开国君主不是赌?功名翻手之间,本来就是一场豪赌。男儿大丈夫,赌一场,又如何?”
  梅川瞧着他。
  他的眼里,满是自负。
  那自负像熊熊燃烧的火,灼人。
  “孙先生难道只是想赌功名吗?我看未必。”梅川一把推开他,自顾往前走。
  孙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看来,梅医官是要力阻此事了。那么,你我各行其道。”
  梅川扭头:“先帝驾崩那日,我去过麒麟阁,翻阅了本朝所有的典籍。无意中,我发现了十年前的一场文史案。卷入此案的叛臣,有一个,名叫孙沅。他饱读诗书,曾高中头名,且精修八卦五行之事。孙先生,你说,巧不巧?”
  孙册面露疑惑,道:“天下同姓者甚多,巧从何来?”
  梅川笑笑:“是吗?孙沅其人,狂妄自大,桀骜不驯,为先帝所不容,抄家灭门。孙先生觉得,若有漏网之鱼,被当今陛下知晓,会如何做?”
  孙册道:“梅医官说的这件事,与孙某无干。孙某不做置评。孙某是大齐人,有大齐的良民籍,孙某的父亲乃大齐的农人孙甲,孙某在锦都长大,这一切全都有迹可查。”
  “呵。孙先生的师父薛之庆,是大齐第一武将。做出一份完完整整的履历来,并不难。”
  “梅医官是在诛心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梅川身上桂花酒的味道浓郁。
  “孙先生,我看得出,南平公主对你甚是有意。望你好自为之,莫要负了佳人。”
  她软硬兼施。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孙册若图富贵荣华,安安生生在大梁做驸马,再好不过。
  如若一意孤行,搅浑水,便性命堪忧。
  然,孙册自诩自己的“出身”做得很完美,料梅川无有证据,故而,对她的“敲打”,并不为之所动。
  梅川的身影远去。
  桂花酒的味道还萦绕在孙册的鼻端。
  孙册在京中数月,对坊间诸事了如指掌。
  风月楼的桂花酒,除了以桂花为酿,还加了一味荷叶。故而,除了桂花的香气,还有荷叶的苦辛微涩。这一点,与别处不同。
  孙册断定,梅川去过风月楼。
  她不会无故去烟花地,定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
  孙册想着,大踏步往风月楼走去。
  更鼓敲了两声。
  孙册在风月楼里待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儿,出来的时候,忽然被两个身着铠甲的府兵架住。
  “你们是何人?”
  府兵面无表情道:“孙先生,主子有请。”
  接着,不容他开口,将他推进一辆马车。
  马车往西跑了一阵子,停下。
  眼前的府邸,匾额上几个赤金大字:公主府。
  朱瑁登基后,厚待皇族诸人。
  赏了一座极尽奢华的宅院给朱南平做公主府。
  朱瑁言曰:南平公主,朕之五妹,父皇钟爱之。虽未出阁,赐公主府于京中,以示公主绝不远嫁之意。
  公主府中。
  雕栏画栋。
  孙册被带到正厅。
  南平正坐在书案前画一幅山水。先帝丧期未满,南平身着孝服,一身雪白。
  听见动静,她抬头:“先生来了?”
  孙册没有想到南平会以这种方式唤他来。他拱手道:“公主殿下安好。”
  “听说先生去了青楼?”
  孙册有些尴尬:“是。”
  “府中有仆役来禀,阿五不信。从先生口中说出,倒让阿五惊诧。”南平手中的笔重了些。
  孙册道:“孙某去风月楼,另有隐情。”
  “是何隐情?”
  南平放下笔,等着他说出所以然来。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