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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棉花花【完结】

时间:2025-03-04 14:47:52  作者:棉花花【完结】
  孙册打岔道:“敢问公主殿下,碧落姑娘去了何处,您知道吗?”
  碧落已经在京中消失十多天了。孙册知道或与南平有关,但他一直没有开口询问。
  南平指着画,与孙册道:“伊人在千里,山水不可越。碧落姑娘去了该去的地方。阿五给了她丰厚的钱财,可保她后半生逍遥。”
  孙册道:“公主殿下这样做,是为了孙某吗?”
  南平看着他:“阿五虽性子温和,但,不能为人欺。先生是阿五的人。碧落姑娘与先生走得太近了些。当知分寸。”
  她有天家女的威势。却带着几分小儿女的娇憨。
  白色软缎鞋来回划着。
  孙册想了想,道:“孙某蒙公主错爱,心内惶恐。”
  “这就惶恐啦?”南平圆圆的脸儿上浮起笑意:“那还有让先生更为惶恐的事呢。”
  孙册还未反应过来,方才架着他来的两个府兵伸出手来:“先生请。”
  南平道:“不管先生愿不愿意,南平要带你去见皇兄。”
  她坚定地想为他谋个官职。
  周镜央活着的时候,她事事谨小慎微。
  如今,周镜央死了,母亲的仇得报。
  她要好好儿地把握自己的余生。
  她朱南平身上流着的,是皇家的血,是南界的血。她不该怯懦,不该退让。
  文德殿中,同样一身丧服的朱瑁坐在龙书案前批阅奏折。
  太监通传:南平公主求见——
  朱瑁道:“快请。”
  南平带着孙册踏入殿来。
  朱瑁温和道:“阿五,深夜来见朕,所为何事?”
  南平笑道:“给皇兄送个礼。”
  一旁沉默不语的孙册暗暗打量着文德殿中的一梁一木,一桌一椅。这,就是父亲昔年死谏于此的文德殿。这,就是父亲蒙冤之地。这巍峨的宫宇,这朱家的朝堂,藏着多少龌龊,多少污垢。
  朱瑁道:“什么礼?”
  “阿五听人言,古来明君,求贤若渴。阿五给皇兄送大才来。”
  朱瑁打量着孙册,不咸不淡地问了他几句话。
  得知,他现时住在苻妄钦府中时,朱瑁心内一动,有了个想法。
  他屏退了所有人。
  殿内,只余他和孙册。
  刑部尚书的回禀,言犹在耳。参苻妄钦的折子,还摆在书案前。
  朱瑁开口道:“孙先生得皇妹与苻将军高看,想来不是等闲之辈。可愿为朕做事?”
  “陛下明鉴,孙某不才,不堪为官。”孙册俯身道。
  朱瑁笑了笑:“为朕做事,不一定要在朝为官。”
  他如此这般,说了一番话。
  原来,他是想让孙册潜伏在苻妄钦身边,替朝廷监视将军府的动静。
  孙册凝神,推拒。
  朱瑁似有所指,道:“纵是为了南平公主,孙先生也不肯吗?”
  孙册沉默良久,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孙某受苻兄厚待,不能不义。可公主殿下,实为孙某心中所爱。古来恩义两难全。为了公主……”
  他做出痛苦的神情,道:“为了公主,孙某愿听命于陛下。”
  恍惚间,他这番痛苦,连自己都信了。
  间者。
  多么好的身份。
  如此,便可名正言顺地周旋两面。
  南平的举荐,无意中,成了孙册手中一步极好的棋。
  内廷监。
  一个宫装女子领着几个人将一个麻袋扛来此处。
  这宫装女子,是德妃娘娘身边的鸿鹄,如今,她是绛云宫的掌事宫女。
  麻袋里装着的,是小盒子。
  内廷监掌事迎上来:“鸿鹄姑娘,您深夜来此,可是德妃主子有何吩咐?”
  鸿鹄点头,指着麻袋,道:“给他下面,再来一刀。”
  内廷监掌事不解:“这……”
  鸿鹄道:“怎么?内廷监干了一辈子阉人的活儿,现在倒不会了?”
  内廷监掌事忙道:“会,会,会。”
  麻袋打开,小盒子平静地看着鸿鹄:“是佩姐姐让你这么做的吗?”
  鸿鹄道:“主子仁慈,奴婢却不能不为她考量。”
  陛下已经赐了这孩子国姓。下一步会赏赐什么,谁也说不好。
  本朝长子,只能出自主子的腹中。
  既主子狠不下心,她便替主子狠心。
  主子纵是会骂她冒失。但过后,必能想明白。
  鸿鹄道:“动手!”
  内廷监掌事举着半月刀,一步步向小盒子靠近。
  阴风嗖嗖。
  小盒子面孔苍白。他小小的身躯颤抖着。
  “不!”他喊道。
  内廷监掌事尖细的嗓音此刻如此刺耳。
  “咱们呐,就是奴才,主子再宠爱的奴才,还是奴才。割干净些,是好事。乖乖的,少些痛苦。”
  半月刀越来越近。
  “住手!”
  脚步声纷沓而来。
  一个声音厉喝道。
第70章 小盒子的身世
  身着橘色衣衫的杨令佩一个巴掌打在鸿鹄的脸上。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
  鸿鹄白皙的面皮上登时留下一道印迹。
  鸿鹄在杨令佩身边伺候多年了,从在杨府的时候就跟在二小姐身边。从没挨过二小姐的打。这一巴掌,让她既茫然,又委屈。却不敢开口叫屈求饶。
  素日里平和淡然的杨令佩鲜少在后宫动这么大的怒气。
  内廷监的掌事秦福不明所以,连忙跪在地上。
  杨令佩的巴掌,不止是打给鸿鹄看,更是打给在场的每个人看,打给小盒子看。
  小盒子的惊慌渐渐消退,但面孔犹然是苍白的。
  他轻声道:“德妃娘娘来了。”
  杨令佩上前,拉住他的手:“星阑,跟佩姐姐走。”
  鸿鹄跪在地上哭泣道:“主子,奴婢,奴婢……”
  “谁允你这般胡闹!你就留在内廷监,挨二十板子,再回去。”
  杨令佩说着,拉着小盒子往外走。
  到门口处,她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秦福:“秦掌事,今夜的事,便到这里为止,莫要惊动了陛下。你,明白吗?”
  秦福连忙叩头道:“奴才明白。”
  杨令佩的掌心温热,她橘色的衣裳在灯火的映照下,像明亮的灯笼。
  绛云宫里。
  杨令佩将小盒子抱在怀里:“星阑,你受委屈了。都怪佩姐姐,对鸿鹄那丫头甚是宽纵,才纵得她肆意妄为,擅自做出这等事来。”
  私下里,她没有再以“佩娘”自居。
  小盒子抬头看着她。
  鸿鹄不知,小盒子也不知,杨令佩已经从朱瑁口中得知小盒子并非朱瑁之子的事了。
  傍晚的时候,杨晋进宫禀事,朱瑁留他在文德殿用晚膳,并命内侍唤了杨令佩过去。
  席间,朱瑁对杨令佩呵护有加,因她怀有身孕,特叮嘱御膳房诸人给德妃的饮食要万分精细,少油少盐。
  杨晋见女儿颇得新帝爱重,心情大好,连连举杯,叮嘱女儿务必兢兢业业以侍上,方不负陛下对杨家洪恩。
  杨令佩颔首笑应。
  杨晋走后,朱瑁与杨令佩闲话几句。
  朱瑁说:“听尚书房的祝夫子说,星阑很是聪慧,虽年岁不大,经史子集,教一遍的文章,便能背下。其文墨书法,更是皇室诸位年长的子弟所不能及。”
  杨令佩于是小心地提及星阑的身份。
  “陛下如此喜爱星阑,何不考虑,将其收为义子?”
  她在试探。
  试探朱瑁究竟有没有与那孩子相认的心。
  谁知,朱瑁看了她一眼,道:“义子?那岂不是乱了辈分?”
  杨令佩疑惑道:“陛下看重星阑,屡次言及星阑的母亲,难道他不是您的……”
  她的话,说了一半,留着体统。
  朱瑁肃然道:“令佩,星阑的母亲,乃先帝的苏嫔,与朕是故交,朕钦佩她的为人,仅此而已。你切莫听信坊间那些荒诞不经的传闻。”
  杨令佩点头。
  朱瑁说得如此诚恳、认真。
  倒是她一直以来误会了。
  从文德殿回绛云宫,四处看不见鸿鹄,问掌事太监,才知,鸿鹄带人去了内廷监。
  那丫头,险些铸成大错。
  星阑不是陛下的儿子,那么,对她便没有威胁。
  她没有忘记,一个多月前,是因星阑的相助,她才得蒙恩幸,有了腹中龙胎。
  万不可将此有利的盟友,变成敌人。
  小盒子看着杨令佩的神情,约莫猜到了大概。
  四处辗转飘零,他最是懂得察言观色。
  他似不愿多言,向杨令佩叩头,道了声:“多谢德妃娘娘今日相救。”
  遂,起身,告退。
  鸿鹄挨了打,回了绛云宫,跪在门外。
  杨令佩怅然,道:“星阑,你怎么不叫佩姐姐了?”
  小盒子苦涩地笑了笑:“佩姐姐,星阑与您,还会和从前一样。您早些歇息吧。”
  还会和从前一样吗?
  早该知道,是彼此利用的关系。
  可他还是奢望了。
  他奢望这个女子待他有几分真心。
  她将他从未央宫解救出来,知他寒,知他饥,将珍贵的字帖送予他,为他上下打点,让他得以去内廷监的狱中见周镜央。这些他都记得。他愿意投桃报李,为她在这后宫中谋取圣恩,一次次帮她接近朱瑁。他甚至想过,老皇帝和周镜央已死,不若就此罢手。与佩姐姐、朱瑁,好生在一起,岁月静好。
  可今夜,当危险又一次逼近他,他才明白,这世上没有完全的真心。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来日,当佩姐姐不再需要他。或者,来日,当朱瑁得知他做过的那些事。他还能保全自身吗?
  怕是安稳这两个字,于他而言,只是美梦罢了。
  小盒子躺在榻上,见明月从瓦间透进来。
  他想起他的亲娘,敏蓉。
  小盒子从小便与娘亲、舅父一起在京南集市生活。舅父是个小买卖人,有祖传的手艺,捏糖人。
  从他记事起,娘亲面孔总有惧色,不敢高声语,也不许他出门到热闹处见人。
  总像是在躲避什么。
  他问娘,因何不见父亲?娘亲不语,黯然神伤。
  日子过得清苦,娘亲却坚持买来笔墨纸砚,教他念书,识字。古人名篇中有言: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娘亲鼓励他,只要好好念书,来日是有盼头的。
  舅父对此,怨言不断。
  “养家糊口已经艰难,还养着两个闲人!真是晦气!”
  娘亲大多时候都不回嘴,只在舅父对小盒子冷眼相对时,才沉声骂道:“我原来在二爷跟前儿得宠的时候,金的,银的,何曾少往娘家拿。不过是躲难在此,你就这般容不得?”
  舅父讪讪的。
  娘亲自觉分担很多活计。
  恐惧,伤感,加之辛劳,娘亲郁郁成疾,小盒子五岁那年,她患了一场病,去世了。
  临终前,将所有的真相,告诉了小盒子。
  她是二皇子朱珝书房中的侍女,深得殿下宠爱。二皇子许诺,要将她抬为侧妃。可惜,一场突如其来的巫蛊之祸,将一切都打乱了。一道圣旨,二皇子阖家逐出皇籍,流放黔州。她因不是在册的妻妾,买通了差役,得以逃脱。她怀了身孕。躲到京南集市娘家兄弟处,生下孩子。
  “儿啊,当今陛下心肠何其狠毒,他刻薄寡恩,听信谗言,二殿下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却那般对待。儿啊,娘不甘,你,你是凤子龙孙,天家血脉。你本该名正言顺地出生,入皇室宗谱……如果,如果没有巫蛊之祸,如果不是陛下狠心,咱们娘俩……”
  “可惜,可惜你父亲不知咱们娘俩活了下来。”
  娘亲形容枯槁,泪落满襟。
  “纵使知道,怕是也无可奈何。他如今自身难保啊……也许,也许已经命丧黔州……”
  年幼的小盒子震惊不已,死死地咬着牙关。
  娘亲故去后,舅父翻脸无情,竟与舅母商议着,将他卖与人牙子。
  舅父说:“他身世复杂,留着,迟早惹祸上身。”
  无论他怎么哀求,怎么承诺日后得了功名,像孝敬生身父母般孝敬舅父,舅父就是不肯听。
  他眼睁睁地看着舅父收了人牙子的钱,头也不回。
  他在人牙子手中辗转数月。
  后来,他看到有个神秘的黑衣女子,给了人牙子一锭金子。
  当天,人牙子便带着他找到孙石匠。
  孙石匠正忧心忡忡,不知如何向周镜央交待,思量着买个孩子顶替。一见小盒子,欣喜不已,连声道:“果然有几分相像,好,好,好。”
  人牙子又收了孙石匠一笔钱,将小盒子卖给了孙石匠。
  孙石匠叮嘱了他几句,便将他送进了皇宫。
  他没有想到,他面临的,是一场净身。他从此成了淮王身边的小太监。
  周镜央长达五年的折磨打骂。
  他咬牙挺着。
  娘亲临死前的话,时刻萦绕在他的心里。他蛰伏着。等待着时机。
  原本,他是想,得到淮王的信任,借淮王之手,铲除仇人。
  可是,意外之中,他被梅川当成了苏意和之子,送到朱瑁身边。
  这一切,都是命啊。
  明月照在小盒子脸上。
  小盒子忽然听到窗户边有轻微的叩击声。
  他警醒起来:“谁?”
  “我家主子想见你。”
  “你家主子是谁?”
  “端亲王。”
  这厢,梅川一身男儿装,到了将军府,找到苻妄钦,神神秘秘道:“阿季,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她拽着他,往外走。
  不多时,到了风月楼。
  琵琶金翠羽,满楼红袖招。
  入了夜的风月楼,灯火明明,莺声燕语,好一派热闹的景象。
  苻妄钦道:“你来烟花之地做甚?”
  梅川眨眼道:“我想让你,见一个人。”
  “谁?”
  “见了你就知道。你莫要出声,速速擒住他就好。我们悄无声息地,将他带到陛下跟前儿。”
  唯有如此,方可拨云见日。
  她指的是朱珝。
  进了门,给龟公一锭金子:“本公子要找风月姑娘。”
  她熟门熟路、俨然风月老手的样子,让阿季啼笑皆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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