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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奴——岳上飞天镜【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4 17:15:21  作者:岳上飞天镜【完结+番外】
  原本打算一早就出发的二人,硬是拖到了巳时才离开客栈。所幸他们昨夜已至青州城外,因此才用了一刻钟左右的功夫,便来到了城里最繁华的地带。
  “阿允,你跑一趟,给府衙里的赵明棠带封口信,就说鸣筝阁贺长情前来拜会。”贺长情挑了家视线最佳的酒楼,坐在了在临街的位子上。
  这青州城也不尽然如先前的难民和掌柜所言,满街沿路乞讨者是多,可穿绫罗绸缎,喝酒吃肉的人亦不少。就好比此刻,若真是人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又哪里来这的酒楼呢。
  贺长情打量了一下四周,若不去看街上的情景,只看这里,定然会被粉饰太平的表象迷了心智。
  天灾,灾的是平民百姓和穷苦人家,而不是这些富得流油的商贾贵胄。至于这些富人在天灾中究竟同样遭罪还是大发横财,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贺长情压下心中的思虑,回身叫住了祝允,在他手里塞了块刻有贺字的玉牌:“顺便把这个带去给知府大人。”
  赵明棠是府衙里负责管理卷宗之人,当年的宋家一案,一定是经由他手入库的,他比寻常人要了解得更多,因而是最佳人选。
  她虽与青州现任知府李直辛有着不浅的交情,但到底李直辛是宋家出事后才匆匆赴任,也未必知道太多的内情。更何况,现下线索尚不明晰就贸然拖人下水,她没有把握。
  鸣筝阁的名头响亮,赵明棠听说是贺长情亲至,便急匆匆地撂下手中只做了一半的差事跟在了祝允身后:“这位大人,不知贺阁主找下官所为何事啊?”
  “去了你便知晓。”祝允的声线和他给人的观感一样,生硬冷淡,不带一丝温度。
  这样的态度落在赵明棠的眼中,便是大大的不妙了。众所周知,鸣筝阁虽不直属朝廷各部,但与皇室一直来往密切,是当今圣上的半个耳目。贺长情这个阁主,好端端的放着京都不呆,来青州这样的偏僻地界做什么?
  左思右想,赵明棠得出的全是不好的结论。好在这段路算不得长,在他还没有想清楚自己的死法前,人便已经出现在了贺长情面前。
  “赵大人,请坐。”
  眼前的姑娘宛如出水芙蓉,虽不是夺人心魄的美艳,但依旧有种说不出的独特韵味。样貌是好极了的,可瞧着性子绵软,和那些养尊处优的闺阁千金似乎也没什么两样。
  赵明棠娴熟地扯出一个客套的笑,说起话来滴水不漏:“多谢贺阁主赐座,就是不知您找下官是?”
  “既然赵大人如此急切,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要借调两年前宋家灭门一案的卷宗,听闻府衙里卷宗的整理和存放一直是由赵大人主办,故而邀你一叙。”
  宋家,那不是早已尘埃落定了吗?上面不许他们传扬,他当年也只在簿册上笼统记了几笔,就算草草了事。本以为随着尹知府丢了官,这事就算彻底过去。
  可怎么如今,鸣筝阁却突然盯上了这案子。
  赵明棠摸不透贺长情的意思,倒把自己急出了满头大汗:“下官不敢欺瞒阁主,想要借调并查阅卷宗,需要有知府大人的手令。没有知府大人的首肯,别说是卷宗,就是青州城里的任意一件记录在册的案子,下官也万不能吐露出半个字来啊。”
  不愧是在官场混的人,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好一手祸水东引。
  可京都里,比他灵巧的人多了去了,贺长情还没有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的先例:“我与李直辛相识多年,他的手令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之所以没有惊动他,不过是不想给你造成太大的惶恐。我都如此有诚意了,反观赵大人你,却还跟我顾左右而言他。”
  “下官不敢。”赵明棠为自己片刻之前的有眼无珠倍感痛心,他再也不以貌取人了,这小妮子是真不好糊弄啊,“实在是宋家一案牵连甚广,当年直接害得尹知府丢官入狱。还请贺阁主不要再为难下官,下官……真不能说。”
  赵明棠的害怕不似作伪,贺长情托着腮望向了窗外,思绪飘远:“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但如果我说,我一定要查呢。”
  额头上的汗彻底凝成了一颗颗珠子,唰地从赵明棠的鬓角边滚落下来,啪叽一声砸在桌面上:“贺阁主,下官出来得匆忙,想去方便一下。”
  贺长情这才将视线调转过来,她什么都不说,只是盯着赵明棠笑。
  那笑不带情绪,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着实有几分}人。就在赵明棠实在撑不住,险些心虚地将头别过去时,贺长情才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去吧。”
  “阿允,坐,别可惜了这一桌好菜。”人刚刚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贺长情就招呼着祝允赶紧坐下。
  “阿允……就不了吧,一会儿若是让赵大人看到了,不好。”祝允实诚地站在一边,目光虽不断打那些菜肴上飘过,但是人却非常有毅力地一动不动。
  “他不会回来了。”贺长情若无其事地夹着菜,只是食不知味,“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贺长情明确表示赵明棠是借故遁逃,祝允也就没有了傻站着的道理。这还是他第一次同主人,面对面地同桌用饭。
  祝允看到,贺长情用筷子夹起一道清炒茭白,送至了嘴里,她细细嚼着,整个过程文雅端庄。这些菜,主人都夹过了,他若也去夹,会否太过失礼了。
  昨夜和今晨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怎么有脸再……
  想到这里,祝允仓皇地低下了头去,但是干坐着似乎也并不太好,祝允干脆端起了面前的酒杯,仰头灌了下去。
  一口烈酒入喉,他的胆子莫名跟着大了几分:“我去替主上把人捉过来,打到他说为止。”
  祝允很少表露过如此鲜明的情绪,贺长情有点忍俊不禁:“你这是喝多了?他好歹也是朝廷中人,我这回为的是私事,不好滥用私刑。想让他开口,多得是法子,你先替我仔细查查他的家世背景。”
  既然无法直接动赵明棠,那就从他身边人开始入手,诱之以利,不信他不上钩。
第20章 舞剑
  “姜兄你这行色匆匆的,是要上哪儿去?”
  被唤作姜兄的人伸长了脖子四下里张望了一圈,才抬袖掩着口鼻道:“我可只跟你说,切不可出去瞎传。听说前几日鸣筝阁的小阁主来了青州,现下正在望江楼宴请名流,说是要挑选合心意的谋士入阁办差。”
  站在他对面的人闻声默了片刻,方才摇了摇头:“可那鸣筝阁并不是什么好地方,虽说是朝廷的耳目和鹰犬,但到底不吃皇粮,朝不保夕的不讲,名声还不好,近几年得罪人的事儿可没少干啊。”
  “你觉得不好那就不好吧。”开玩笑,现下望江楼的门槛怕是都要被人踏破,他可没有闲工夫在这里和友人辩出个长短来,“但是切莫出去乱说,知道的人多了,怕是更难入阁主的眼了。”
  友人望着姜兄离去的背影,半晌扯出一抹苦笑来。这样的消息怕是早就不胫而走,都不用刻意传扬,那望江楼里定然是人头攒动。
  贺长情一出手,便租了望江楼整整三日,放出消息只说是鸣筝阁要在青州广纳贤才,但凡有意者,皆可前来一试。
  青州年景不佳,衣食无忧者毕竟是少数,如今有人愿意出钱出力,就算无法被选中,能在望江楼里好一顿白吃白喝,也不失为美事一桩。因而,一时之间,望江楼里观者云集。
  站在高处那么打眼一瞧,人群中甚至还混进去了好些个腿脚不便的老人以及牙牙学语的稚童。
  “阿允,你也下去吧。”厢房里半开的窗被人缓缓关上,只留下了一条细缝,贺长情倚在窗边将那下面的情形尽收眼底。
  “是。”祝允换了身新装,人却反而束手束脚不自在了起来。
  贺长情特意带他裁剪了身素色新衣,料子自然是没得说的,做工精细,其上还绣有祥云暗纹,十分合身,只是和他往日的风格实在是大相径庭。
  这一身,不像是鸣筝阁的人所穿,更不是一个金玉奴该穿的,倒像是那些出身名门的北梧公子们穿的。
  但,想到贺长情的计划,祝允也只能将这点不自在强自按压在心底深处。他不能乱了主人的谋划。
  “贺阁主。”祝允离去不久,望江楼的掌柜便在厢房之外叫门了,只是笃笃的敲门声一下接着一下,明显带着点急切,“小的能进来吗?”
  他的声音飘忽,一听便是做贼心虚。明明自己只是嘱咐他盯着点儿人,一旦有任何动静即刻传个话便是,也不是叫他去干杀人放火那为人不齿的勾当,怎么硬是被掌柜做成这幅鬼鬼祟祟的样子了呢。
  贺长情深吸了一口气:“请进。”
  “回贺阁主,小二们都看了,人还没来。”掌柜的收了银钱,一个时辰便来报一次,按说报到现在也算熟稔,可是站在贺长情的面前,这声线还是不由自主地抖得厉害。
  “继续让大家盯着,事成之后必有重谢。”今日不过是她放出消息的第一日,时日还多,不怕赵明棠的那个堂哥不上钩。
  望江楼内外洒扫一新,旧日陈设如今摇身一变,均变成了长桌,一桌足可供三人落座,若是不在乎风雅体面,挤一挤倒也勉强坐得下四五人。但到底位子有限,舒适的地方全都给了那些先到先得的人。
  好在青州城里的传闻不虚,这三日的一应开销都被鸣筝阁包了。那些没有地方落座的人,就算是站着,也可从食碟里自取菜肴点心,祭奠祭奠空了许久的五脏庙。
  未时一刻,望江楼里的唯一铜锣被敲响,原本还嘈杂无序的四下里,终于难得的静了片刻。
  众人屏息敛声,只看到了自二楼缓步走下的少女,她穿了一身玫红缂丝的软烟罗齐胸襦裙,显得娇俏可人,本就天生丽质的人如今看着愈发肤如凝脂,面色红润。
  “那个就是鸣筝阁的阁主?”
  “看那气度和眼神,应该是吧。”
  “你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你哪只眼睛看到了这小闺女有气度的?”
  鸣筝阁从前只是活跃在茶余饭后,如今这样的大人物真实地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自然引发了不小的热议,其中也不乏泛酸的恶意。
  对于这些歪理邪说,贺长情向来不在乎:“首先要多谢诸位的捧场,这三日里大家尽可敞开了吃喝,望江楼绝不会收取大家的一文钱。但我也要向各位坦白一事,鸣筝阁所行之事绝非泛泛,所以此次选中之人,并不一定会入阁中,至于他的去向,我已另有安排。”
  “今日呢,我也请来了赵大人做见证。赵大人,这是知府大人平日里最爱把玩的檀木手串,你看看是也不是?”怕是众人不信,贺长情掏出手串后,还不忘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刻意晃了一圈。
  那日她命祝允将自己的玉牌带去给李直辛,并不只是单纯的告知对方自己来到了青州城,而是从他手上借来了这足以证明知府身份的一物。
  只有如此,她才能快速地在青州百姓眼里博得一定的可信度。
  而此刻,忽然被选中的赵明棠才算明白什么叫做交情不浅。难怪他今日会被知府大人点名道姓前来参宴,竟是在这里等着他。只是这贺阁主的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他是真的看不透了。
  赵明棠接过那手串,细细地查看起来:“的确是知府大人的物件。”
  “有知府大人的信物,大家自当可以放心了。”她几句话就将众人最关心的问题讲清楚,随后便独自坐在一旁品起了热茶来。
  期间神情淡淡,甚至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分给台上那些跃跃欲试的人,似乎对于结果毫不在乎的样子。
  可能是因为并不是真的要收人进鸣筝阁,她这个鸣筝阁阁主自当也不会多放在心上。但无论如何,能得到知府大人的赏识并且留下来的话,也是祖坟冒青烟了。
  几乎是贺长情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人们便争先恐后地扑到了掌柜那里。
  “掌柜掌柜,我叫姜丝,报个名。”
  那位姜丝最先上了台,他襻膊一绑,蘸了墨汁就要作画。众人只看他眉宇之间皆是洋洋得意之色,又瞧他挥笔泼墨如有神助,俨然是大家风范。
  想来此人是有点真才实学的,难道这才一开场,第一份殊荣就这么快给了出去?人群中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画好了,诸位请看,如何啊?”姜丝的声调高昂,显然是对自己的画作十分有信心。
  于是众人皆举目看去,想要一睹画作风采,但就是……
  贺长情将唇凑在杯口的动作一顿,也跟着看了过去。墨绿色的身躯,尾羽拖地更又光华不减,她想那应该是孔雀无疑。只是这画功实在不敢恭维,莫说是有辱孔雀在文人眼中的高贵形象,便是普通家禽见了都恨不得扑棱翅膀上前戳破他的画纸。
  实在,不搭。贺长情忍着头疼,只故作不解:“恕我眼拙,你这是五彩的矮脚鸡?”
  台下众人哄笑一团,指指点点地议论起来,竟是再无一人关心其上的怪鸟是何东西。
  “是孔雀,孔雀啊!”姜丝自负才学,这还是他第一次当众作画,本以为会博得满堂彩,却没想到沦落成了个笑柄。
  他灰溜溜地赶紧下了台。
  “我杨远之,也劳烦掌柜的给记个名字。”
  “远之?”听到这个名字,正在埋头狂奔的姜丝脚下猛地一顿,扭过头去一看,还真是自己那位心口不一的友人,于是当即揶揄起来,“还真是你啊,你不是说不好不来了吗?怎么,这是后悔了?”
  杨远之最怕的就是撞见姜丝,结果好巧不巧,偏偏还在报名的时候被抓住了:“我,我只是说不好,也没说不来嘛。我回去仔细想过了,这对你我来说也的确是个机会。不试试,就太可惜了。”
  像杨远之这样的不在少数,他们嘴上不愿承认自己也有颗上进的心,但实际都铆足了劲欲要在贺长情的面前一展风采。
  但是才学亦或是功夫,不仅需要天赋,更要日复一日的勤学苦练。即便是生来的凤凰,想要遨游四海,也绝不是凭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可成事的。
  贺长情看了半日,实在人困眼乏,就在她昏昏欲睡,险些要从椅子上摔落下去的时候,一名小二凑了上前。
  “贺阁主,赵明轩来了。”
  好戏,终于要开场了。她摆这么大的阵仗,不过就是为了等他:“我知道了,下去吧。”
  贺长情从椅子上直起腰身,抬手整了整自己的发簪,落下时又顺手带到了耳畔。这是她和祝允定下的约定,只要看到她用右手去抚摸耳廓,便意味着时机成熟。
  “在下祝允,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今日舞剑……还望阁主,和各位不要嫌弃。”祝允本身就长得仪表堂堂,如今稍一打扮站在台上可谓是鹤立鸡群,俨然就是个风流倜傥的少年侠客模样。
  “他人长得好好看啊,说起话来也那么谦逊。”台下已有不少姑娘看痴了,甚至更有几个直接放话说是要嫁给这位儿郎的。
  姗姗来迟的赵明轩此刻挤在人群当中,听了这话就不由地冷哼一声,不满地自言自语了起来:“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就算会武功也是花拳绣腿,抵得上我一个拳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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