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金玉奴——岳上飞天镜【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4 17:15:21  作者:岳上飞天镜【完结+番外】
  “你要没劲了就闪一边去。”说着话,左清清一个侧身避开了迎面而来的剑锋,气息微喘,“别留这儿碍手碍脚。待会儿主上要是为了救你分心,等回了阁里,看还有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你们!”都说双拳难敌四手,贺长情自认也不是什么勇猛无敌的人,明知道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这俩人倒好,还聊起来了,“是不是很闲!都过来帮忙啊!”
  贺长情眼看着自己的剑被一左一右两把刀给架了起来,足以照出自己面容的剑身就那样一寸寸地逼近在眼前。
  似乎,就只还要一点点的距离,剑刃就会逼到自己的鼻尖或是两颗眼珠子上。贺长情不由地连呼吸都放得极轻极缓,双唇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用尽全力崩紧着身体。
  就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祝允一脚踹飞其中一个,又用手中的剑割断了另一人的咽喉,瞬间鲜血像是一颗颗的石榴籽洒了遍地。
  一下子脱了力的贺长情被祝允护在怀里,她缓了缓气息,方才抬头看着众人:“你们不会是鸣筝阁的对手。当然,我也知道,章相既派得出你们,那后面自然还会有第二波第三波人。逼急了,谁都捞不着好处。”
  “今日,我就把话放在这里。我贺长情生平最恨别人威胁,要让我束手就擒,想都别想。”贺长情率先将手中长剑举起,当着众人的面利落归鞘,不带一丝迟疑。
  “主上!”
  “主人?”
  莫说是对面的敌人摸不清贺长情此举到底是想做什么,便是身旁的祝允和左清清都没能看得出来。
  只看她一脸的淡然自若:“我的诚意诸位也看到了,带我去见章相。我有话要与他谈。”
  “主上,你不能去。”事急从权,左清清抓紧了贺长情的小臂,嗓音沉了下去,“你明知道是章相派人半路伏击我们,这样子直接上门,那不就是羊入虎口?”
  左清清快人一步,把祝允想说的话都给说完了,他也只好点着头附和起来:“阿允也觉得,左大人说得有理。”
  本来是很危急的时刻,可左清清还是从祝允的这字里行间捕捉到了别样的意味。他可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自家主上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性子,会被这小子迷得七荤八素的。看看人家这话术,开头就是“阿允也觉得”,想不甘拜下风都不行啊。
  左清清直勾勾的眼神一点儿都没有要遮掩的意思,祝允不自在地摸了摸侧脸:“左大人,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东西?”
  “行了,你俩要聊,回头再说。”贺长情挣开二人的搀扶,看向对面,“我不觉得你们该有什么迟疑的。把我带回去,也能交差了不是吗?但我有一个条件,放了鸣筝阁其余人,最起码在我从相府出来前,不准再为难他们。”
  章相势力通天,再加上圣上又明显和他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近日,梁淮易对她的猜忌越发地多了起来,若不是她与秦家断绝关系断得干净,此次怕是也会被牵涉其中。
  她必然是不能过多指望梁淮易,当了天子的人怎么可能再像以前还是六皇子一样帮衬着她?
  京都虽大,但对于章相这样的人来说不过就跟逛自家府邸一样,她跑得了这一次,还能次次逃脱吗?
  索性这样躲躲藏藏,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直接登门,看看章相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贺长情调转了视线看向祝允和左清清:“你们两个,一同去吗?”
第111章 于礼不合
  抄手回廊的尽头, 檐上不断有积雪簌簌落下。章远安只穿了一身素净的常服,碎雪坠了满肩,但他浑然未觉似的, 只自顾自地把玩着他手中的白瓷水牛。
  隔着尚有一些距离,贺长情便闻到了那股茶香味。
  “章公子,是特意在等我们吗?”回顾之前的见面, 哪一次不是剑拔弩张, 气氛紧张?像此刻章远安这一派闲适淡然的样子, 倒是第一次见。
  这是认定了他们再无反手之力, 所以才摆出这副不屑一顾的姿态吗?
  “此言差矣。我怎知你们会来?”话是这样说的,可章远安还是拖起茶盏盏底,朝着三人遥遥一敬,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既然几位来了, 何不坐下品品这茶味道如何?”
  和心不诚言不实的人是没有什么品茗的兴致的。贺长情懒懒地开嗓:“抱歉,我们几个都是俗人,没有这样的兴趣。我今日来府上,是有话要问相爷, 章公子若是方便就带个路。若是不便,也别挡路。”
  开玩笑, 大雪天的, 不在屋里好好呆着取暖。把桌案火炉的一干东西摆出来放在这里, 能是什么居心!
  “既然贺阁主这么求知心切, 那我也不绕圈子了。今日有什么话想要问义父的, 你们都可以来问我。”章远安依次摆下三个茶盏来, 一一为里面斟满了色泽浓厚清亮的茶汤来, “请坐吧。”
  “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位章公子吗?”贺长情率先落了座, 一个眼神示意,随行的左清清和祝允也便各自找了个空地,“我问你什么,你都能回答我?”
  “不错。义父身子抱恙,不便见人,因而问我也是一样的。”
  身子抱恙,可他的心思却是活泛得很,一点儿都不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儿。不过这些不尊重人的话,贺长情终归是没有说出口来。
  章远安看上去倒是个极其孝顺的好儿子,她没有必要拿这种话来恶心人:“所以半路伏击我们,是你的意思?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我还以为那日迎嘉妃娘娘回宫的宫宴上,就已经向阁主你传达得很清楚了。”章远安的眼眸里始终神色淡淡,倒好像那日发生的一切,已经是件不值一提的往事。
  可,真的不值一提吗?若是真的如此,他们又何必派人拦路截杀?现下又状似无甚所谓,实则威胁地说出这种话来?
  “以后的事情暂且不提。就说眼下,秦家已倒,元弋如今无处可去,解不了毒,也就这几日的光景。章公子认为,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有关于元弋极有可能已经解开了寒约盟之毒的事情,只要她咬死了不提,谁又能知道?
  她都把态度放到如此明显又低下的程度,章远安总不能再继续咄咄逼人了吧?
  只是没能想到,那只瘦弱的手上骨节凸起,用力碾着白瓷水牛的犄角,配合着沉闷顿挫的音调,听来分明是发了狠的。
  他说不行:“寒约盟毒发身亡,那是合该他死。可你们把他从秦家带出来,便是施了不该有的恩惠,这于礼不合,坏了规矩。”
  这分明是看她态度有所松动,才又趁势逼迫,做出这等样子来。
  贺长情一掌拍下,几个茶盏应声跳起来,溅上了一桌子的茶水:“谁规定的礼?又坏了哪门子的规矩?你把话说清楚!”
  “同孝帝规定的礼,北梧的规矩!”章远安不甘示弱,收了浮于面皮之上的假笑,半分不让地欺身上前,盯着贺长情的瞳孔道,“你若是敢有异议,便是同所有人为敌。”
  不愧是章相亲手养出来的儿子,这和狼群里领头的那凶相毕露的狼王又有什么两样?即便是未曾参与方才脸对着脸争斗的左清清,见了这一幕也不免心惊肉跳。
  “主上!”他拽了拽贺长情的衣袖,竟是有点不敢直视对面那人,“现在可不是和他逞口舌之利的时候。再说了,这里毕竟是相府,是他们的地盘儿。若是惹急了,我们几个竖着进来,可不一定能再竖着出去啊。”
  “主人。”祝允贴到了贺长情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沈大人他们应该已经安全抵达了源合堂,何大夫素有神医的名气在外,相府就是再厉害再嚣张,应该也不会为难治病救人的医馆。”
  左清清和祝允的意思,她都明白,无外乎就是要让她表面上先低个头服个软,没有必要与人硬碰硬。
  相府就是再只手遮天,也不能不顾京都里的悠悠众口,直接带人闯到源合堂里去吧。如果不是顾及百姓,他们又何必派人埋伏在半路上呢?
  自从贺长情从傅念卿那里得知了相府里搜出来字条上真正的释义之后,她就对那日夜里,自己无意撞破圣上和章相在一起密谈的事情有了大致的猜测。
  两人多半就是为了金玉奴的事情达成了某种共识。这也是为什么虽只是相府,但是又敢在皇城里如此明目张胆地派出大批人马,这一切不过是他们背后有天家的支持罢了。
  可就算是圣上站在他们那边,也不代表着愿意把事情闹大到不好收场吧。这一次,倒是她被章远安激得头脑发热了。
  虽不能把元弋的性命压在对方手上,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章祁知闭门不出,只留一个章远安独自对付他们,态度强硬到再清楚不过,更别提,圣上的意思多半就是章家父子二人的后盾。
  还不如就此搏一把。想到这里,贺长情强压下心中的不忿,挤出一个些许僵硬的笑容来:“没有异议。章公子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身为北梧的子民,哪里还敢有异议。”
  撕破脸皮之后,章远安也一改方才的端方君子做派,将三人茶盏中的热茶一扬手,全部泼洒在地。只听他用鼻腔冷哼一声:“你最好是像你说的那样,不要表里不一。”
  要不是她躲闪得快,再加上祝允和左清清替她挡了一挡,现在那些热茶的归处可就不是地面,而是她的裙摆了:“阿允,清清,我们走。”
  有些话,从来没有说破,但经历刚刚由元弋引发的一番对峙之后,已经是再明确不过了。
  当年北梧挥军攻打金玉奴,将其逼退在落星谷中,利用瘴气之毒将其彻底囚困起来,自此再没有人能自由出入。为了掩盖这一过去,还特意写了一首诗来称赞北梧大军的骁勇,甚至恬不知耻地说是自己给予了对方安身立命之所。
  章家父子俩也好,皇宫里现如今高高在上的梁淮易也罢,他们之所以对朝着金玉奴施以援手的自己穷追猛打或是权当不闻不问,无外乎就是心底里也清楚,那是一段并不光彩的过去,更是要用尽一切力气去掩盖的事实。
  原来,也不是分不清是非黑白的人啊。
  可就算他们分得清个中曲直又能如何。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可以勇于面对过错,如果胆敢有人站出来指出北梧奠基者的错处,那便是世人眼中的罪臣,谁有这样的胆量?谁又会拼着极有可能招来的一身骂名来与己身所处的阵营割席?
  难道就为那些本就素不相识的金玉奴吗?为他们伸张了正义,争得了自由,自己却落到了与众人为敌的处境。
  雪霁后的阳光很是明媚灿烂,照在身上暖融融的,可贺长情看着自己被拉得斜长的影子,心底忍不住暗暗唾骂起了自己。
  她生平头一次这样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她既无法对金玉奴的遭受视而不见,可又没有勇气与现行的一切说不。
  她不甘心就这样与奴役压迫别人的家伙沆瀣一气,可又有诸多挂碍让她不能豁出一切去与他们斗争到底,这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古往今来的那些圣人们啊,若真的有人参透了世间运行的真理,那就请告告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好?
  “主人。”祝允摇了摇她因失神而无力垂下的胳膊,“用不用我去源合堂看看?”
  “现在别去,晚点再说。”贺长情用余光打量了一下身后。那相府看起来威风八面,俨然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山丘,只是安静地伫立在那儿,便带给人许多无端的压迫感。
  “主上,我们带您先回去,定定神吧。”直到现在,左清清都无法回忆方才在相府里贺长情和章远安争锋相对的一幕幕。
  他并不理解,不过就是一个最是身份低等,无人在意的金玉奴,相府什么时候这么闲?犯得着因为一个没了牧心者的金玉奴,和他们鸣筝阁这么对着干吗?
  也不知道,到底是那父子俩谁的脑子进了水了。
  “主上,你不觉得他们相府的人没事找事吗?”简直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是这样的。”一路上,贺长情的话都很少,三人沉默着先后回了鸣筝阁里,直到对上左清清一双担忧的眼神,她才动了说与人听的心思,“这里面牵涉到的东西很多很多,多到足以颠覆现下的一切。”
第112章 先辈
  “所以, 是发生了什么?”他就说,相府没有道理去这么逼迫一个根本入不了他们眼的家伙啊。原来这里面,还另有一番隐情。
  左清清的这一问话, 不仅把他自己的疑惑给问了出来,还把祝允的好奇心给勾了起来。
  那两道眼巴巴的视线太过灼热,贺长情无法, 只好借着起身的动作, 故意避开二人一些:“要不然……还是等小白回来, 再说吧。”
  这只是她的缓兵之计。要不要说, 要怎么说,贺长情都没有想好,只不过是找个听起来还算合理的借口。
  这一招不能说百试百灵, 可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 总是能起到一些作用的。
  可偏偏,今日老天爷是不打算给她任何准备的机会了。
  贺长情这话说完没有多久,沈从白就面带嫌弃地抹着脸上半是干涸半还往下滴着的血渍,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
  直到看到左清清和祝允的一脸凝重又带着几分希冀的神情时, 他才意识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你们这什么表情?我没事儿,血都是别人的。”
  左清清收回自己复杂的目光, 好半天只吐出三个字来:“没说你。”现在人也齐了, 想想即将会从主上嘴里得知什么, 左清清紧张得肚子都在一抽一抽地疼。
  “主人, 沈大人回来了。”在场众人, 祝允自问应该没有比他更想知道来龙去脉的人了。那元弋同他一样都是金玉奴, 之所以自己今日还没有被针对也只是因为他有贺长情护着。
  元弋的遭遇, 总让祝允有种唇亡齿寒的忧惧感。好像终有一日, 相府就会把无情的大刀落到他的头上。
  沈从白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但看着三人的神色各有各的难看,甚至就连一向喜好插科打诨的左清清都不再和他打趣。
  他便也能猜出个大概来:“主上,这些年属下几个和您一同出生入死。小白不知道在你心里是怎么看我,怎么看待大家的,但我既然认定了您,就绝不会半途退出。只要是您认为对的事情,那我沈从白必定赴汤蹈火。万事,都有我在。”
  “主上,我嘴笨,但我同小白是一样的。”左清清不住地点头,生怕贺长情误会了什么,“方才不是我要逼您,只是觉得,多几个人知情就可以多几个点子。我们几个人一起商量着来,也比您一个人的肩膀更能扛事吧。”
  “我很欣慰,能听到你们亲口说这些话。既然如此,我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贺长情的目光从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定定地看向了祝允,“这事和你有关系,或者说,和所有落星谷里的人都有关系。”
  “落星谷?是指金玉奴吗?”主人为何会这样说?这种说法似乎……很是少见,也更没有必要用这样繁琐的描述去代替一个简便称呼的道理。祝允品咂了片刻,总觉得贺长情的这话是有着别样的用意的。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