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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奴——岳上飞天镜【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04 17:15:21  作者:岳上飞天镜【完结+番外】
  “他想回到落星谷里去。我和他同出一地,他又曾经帮过我,我不能连他最后一个愿望都……”祝允默了默,虽说他觉得这事十有八九是成不了的,但还是抬起头来,“主人,请你允许我任性一次,就这一次。”
  “在你眼里,我是那样的不近人情?”她可以为了顾清川远赴千里,祝允为什么就不能为了元弋走一遭狼谭虎穴?
  这些在贺长情的心里,都只是人之常情。
  “不,主人,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祝允急急地往前跪着爬了几步,攥上了她的衣裳一角,“阿允的意思是,就我一个人去。不……不需要您陪我,也不用再劳烦阁里的其他大人们了。”
  他这是,不想连累旁人?可无论连不连累,不说其余人等,她自己是早已深陷其中了。
  “我同你一起去。”贺长情根本没有给祝允再说话的机会,径直绕开地上的人,迈步走了出去,“你若是一个人跑到那地方去,你就不怕被他们扣住,再也回不来?”
  这日深夜,一个走起路来跌跌撞撞,看着情形实在不妙的男人敲开了源合堂的大门:“何大夫,求何大夫救命。”
  何云琅一拍大腿,瞬间精神抖擞起来,一把上前扶过了做戏做得腰酸背痛的沈从白:“你这装模作样的本事可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怎么样,那边怎么说?”
  他这好歹也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馆。一具死尸躺在里面算怎么回事,回头砸了他的招牌,哭都没地儿哭去。
  “祝允要带他的骨灰去落星谷,主上也去。”沈从白望了望四下里,虽说目之所及只有他们二人,但还是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戒备,“如今形势特殊,不能动火。你有何办法可以把人化成骨灰,我好带走?”
  “救人难,但是损人伤人的事儿还不简单?别说是化成骨灰,就是化成一滩血水,都不在话下。”
  何云琅一脸兴奋地钻到了里间,旋即沈从白就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好一阵丁玲桄榔翻动的声响。
  得,这人又想偏了。他只是为了好把人带离那些爪牙的视线范围,可何云琅却想到了那些平日里根本没有用武之地的奇奇怪怪的家伙。
  沈从白想纠正什么,但又怕说多错多,于是硬生生坐等着人捧着几个药罐子再次现身:“你看,这个呢,威力无穷,可谓是滴哪儿哪儿烂,别说是血肉之躯,就是……”
  “你不用说那么多。药效柔和一点,只要化成骨灰就行,不要整那些残忍的东西。”沈从白越看越是头皮发麻,恨不得坐到屋里离何云琅最远的角落去,“我问你,他们没起疑吧?”
  明面上看,相府派来的那些人的确都撤了。可小心驶得万年船,谁知道他们背地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呢。
  “不能吧。”何云琅哪晓得这些,只就那日的情形回忆道,“我这几日浑水摸鱼,接收了好多疑难杂症的病人,好不容易找到那么一个无家可归的亡命之徒,说来也是他气数已尽。怎么治都治不好,死的时候都面目全非了。没人认得出来!”
  本来他们还愁元弋的事情拖久了,怕是夜长梦多。可老天偏偏开了这么一回眼,关键时刻,送上来了这么一号人物。
  偷梁换柱的戏,便也算是做全了。
第116章 旧地
  “怕不怕?”一路上, 两人都没说什么话。最终还是贺长情耐不住这死一样的寂静,主动开了口。
  祝允紧攥着袖角,随之又松开, 不停重复着这一单调的动作,喉咙也有点发干发涩:“有点。但一想到,主人也在, 好像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贺长情搭在他由于过度紧绷而显得尤其青筋暴起的手背上拍了一拍:“放心。我们去去就回, 不会出事。”
  这段时日以来, 鸣筝阁上下都极其小心谨慎。除了他们几个和何云琅知晓内情的, 旁人都以为元弋早早地死于寒约盟,连带着对明里暗里的管制都松了不少。
  只要这次速战速决,便不会横生枝节。
  很快, 马车缓缓停靠在了一处悬崖边上。
  车帘被人从里挑起, 祝允趴在窗上前后看了看,将一摞又一摞的麻绳扔到了就近的干草丛里。
  随后,他抱着一只红木盒子率先跳了下去,刚刚踉跄着站稳, 便急急地朝马车里的人递过去自己的手掌:“主人小心,这地上好多泥。”
  贺长情一手搭着祝允, 微微借了些力, 方才在泥泞的地上站稳。幸好有他的提醒, 不然一下跳下去, 这自己和马车周围可就要遭殃了。
  “赵大哥, 你先回去吧, 记得我跟你说的话。若三日后我们还没回去, 你就让小白依计行事。”贺长情放心不下, 重又和赵青峰叮嘱了一遍。
  “明白。”赵青峰重重点头, 只是刚要调转马头,又没忍住多唠叨了几句,“主上,你们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同赵青峰分开后,贺长情一直带着祝允在沿着悬崖边的方向往前摸索着。
  这底下便是落星谷了,可是一路走来都没有个地势略显平坦一点的地方可以下去。
  还记得她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被巡检司追着才误打误撞下去的,若不是当时是真被逼急了没有退路,哪个正常人会做出这种找死的行为?
  如今没有了那种孤注一掷的决心与勇气,贺长情却是连怎么下去都开始为难了。
  看看逐渐偏西的日头,她叹了口气:“算了,别找了,就算真有能下去的地方,离落星谷也是千远万远。”
  待到夜色一深,林中便又四处蔓延开来瘴气,便是有何云琅给的解毒丸傍身,可光是找到正确方向走进去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们得加快些速度了:“阿允,去把我们带来的麻绳打个结,都绑起来。”
  仔细想想也是,如若不是选在这样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把那些落星谷中的人困了一代又一代?
  二人重又走回了原先马车停下的地方,车辙留下的印子还十分显眼,积雪融化使得本就松软的泥土越发地泥泞,稍有不慎,粘掉鞋子都是有可能的。
  还好他们提前将东西从车子里扔到了草丛当中,拨开早已干枯的杂草丛,那里面正躺着一摞摞的,足有小臂一般粗的麻绳。
  贺长情蹲下身子,同祝允一道开始打结。她沉下心来做事的时候,总是格外地投入专注,有时都会忘了自己身边还有旁人的存在。
  因而当祝允温暖的掌心忽然覆上来的时候,贺长情被冷不丁地吓了一跳:“你做什么?”
  “麻绳脏,主人不要沾手了。”祝允说着,就要接过她手里刚系了一半的绳结。
  贺长情见状,只往旁边侧了侧身子,手下的动作仍旧未停:“已经沾了手,没必要了。更何况,如果全靠你一个人的话,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下到谷底去?”
  夜色一深,再加上瘴气的掩盖,想要进入落星谷,可就难上加难了。他们可不能在这里徘徊太久,若是被相府的人察觉到了什么,可就麻烦了。
  看得出贺长情心内的焦灼,祝允没再坚持把她手里的活儿接过来,而是更卖力地扑在自己眼前的这些麻绳上面。只要他干得够多够快,那主人便可以不再继续受累了。
  天地隐隐要被夜色侵吞的时候,他们这里终于大功告成。
  贺长情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对面的祝允,他的额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汗水,瞧着汗津津的,那一双扑闪扑闪的睫毛比往日更显乖巧,莫名透露出一种生机蓬勃的气息。
  贺长情收回了眼,这心动来得可真是不合时宜。她索性摸出了身上携带着的帕子,丢到了对方怀里:“下面风大,把汗擦干了,我们下去。”
  二人将麻绳的一端绑在了一颗巨石上,来回Y了一Y,确定已经绑紧之后,才将另一端系在了腰上。
  “主人,你先下去吧,我替你看着上面。”
  这麻绳可结实得很,那大石头也沉重稳固。别说是绑她一个人下去没有问题,就是再加一个祝允,也是轻轻松松。不明白他在顾忌什么。
  可看着祝允眼中的担忧,贺长情只好无奈地应了下来:“好。”
  贺长情抓着麻绳,慢慢往悬崖底下爬去。起初她还能看到崖壁之上的风景,听到祝允时不时问她如何的声音,可到了后来,什么都瞧不见,也听不见了。
  期间只有夜风瑟瑟,刮得她耳中犹如群魔作乱,一头的青丝都如着了魔一般地在身后狂舞着。
  原来她当年,竟往下坠落了这样骇人的高度。很难想象,若不是当时幸运,被树挂了一下,否则这条小命可真就早早玩完了。
  越是看不见上下的景物,贺长情心中就越是没底。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脚下没了悬空的凝滞感,她踩到了令人踏实的地面。
  贺长情松开腰间的麻绳,两手用力晃了晃,这才走远了些,找了处还算干净的石头,坐在上面等着后来的祝允。
  祝允这边就似乎要比她顺利许多了,贺长情托腮等着,总感觉不过才刚刚过去一会会儿,人就到了。
  贺长情抬眸,由衷地感慨了句:“你好快。”
  祝允傻傻地笑着,舔了舔唇:“我怕主人等急,所以不敢太慢。”
  “我等着,一点儿也不着急。”原来是因为这个,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安全第一啊,“倒是你,如果毛手毛脚的,出了个好歹,怎么办?”
  留下这话,贺长情就头也不回地气鼓鼓往前走了。
  祝允深知自己怕是惹恼了人,也不知该怎么哄人,只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勺,立马抬脚追上贺长情的脚步。
  这处地方下来之后,没走多久,他们便到达了落星谷的界牌处。有了准备,比之前那次不知要顺利多少。
  贺长情将瓷瓶倒扣,取出两粒小小的药丸来,一粒给了身后的祝允,一粒留给自己:“含在嘴里,不许咽了。路上能别说话,就尽量别说话。”
  “是。”祝允看了看只微微留给他一点的侧脸,刚想说什么,那侧脸又毫不留情地转了回去。他无法,只能学着人先乖乖照做了。
  不仅如此,贺长情他们还另有准备,二人各自取出专门用药水浸泡过的布巾,遮住了下半张脸。
  如此一来,小小瘴气之毒,可就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按照之前并不清晰的记忆,贺长情带人走入了林间。今日实在是运气甚佳,天色还没全黑,贺长情和祝允就走到了人烟集中的茅草屋附近。
  “先观察看看,别贸然过去。”贺长情找了一棵还算粗壮的树,拉着祝允躲到了后面。
  除了那些穿着破破烂烂的金玉奴,衣裳既不能御寒,又不能蔽体,北风一吹,便把他们吹得瑟缩不止。还有几个凑聚在一起冲着人点头哈腰,一脸谄媚的,贺长情认得出来,那是以前为她引路的几个人。
  他们不是北梧派来监管金玉奴的吗?按照他们引以为傲的说法,在落星谷里,他们最大,还用得着朝人这么低声下气的?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那被人围起来的家伙,身份怕是不简单。可别同他们一样,是落星谷之外来的人。
  “嘘。”贺长情的余光瞥见,身侧的祝允蠢蠢欲动,她还以为是人有点近乡情怯,耐不住性子,想冲出去了,于是一把攥紧祝允的手腕,面带威胁地瞪着他,“别乱动!”
  “我,我也不想动。”祝允有苦难言,方才主人拉着他躲避的动作太过迅速,一点预示都没有,他一个不慎,被主人一脚踩住,现下半边身子都给麻了。
  他吞吞吐吐了好半天,才挤出了一句话:“主人……你压着我了。”
  “……对不起,我没注意到。”贺长情没能想到,原来祝允的焦躁不安,也有她的一份,“你看看,被人群包围着的那个人,你眼熟吗?见过吗?”
  无论那人是金玉奴,还是北梧留在此地的监管者,只要是常年居住在这里的,祝允定然会眼熟的吧。
  只要是这里的人,便证明章相一派暂时没有大动作,他们此行定可以顺利完成计划。可如若是外面来的,一切可就不好说了。
  贺长情不由地紧张起来,不自觉地扣着手,将希冀的目光投到了祝允的脸上。
  可是下一刻,那张满怀她期盼的嘴却说出了最令她心凉的话:“我从未见过,瞧着,特别眼生。”
第117章 罪臣家奴
  当然不排除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了。那就是, 此人是在祝允离开之后,方才来到落星谷的。
  所以,他不认识他, 觉得从未见过面。
  不过,贺长情并不认为她能寄希望于这点微小可能。这里环境艰苦,处处受限, 只有自来出生又生长在这里的或许还能忍受得了这种生活。北梧外来者, 尤其是那些娇贵着长大的, 怎么可能?
  贺长情收回了视线, 彻底将身形往树后一掩,几乎是在用气音同祝允讲话:“待会儿等他们几个都走开了,我们再进去。”
  惹不起, 还躲不起吗?他们只要别和人迎头撞上就可以了。
  祝允颔首示意自己明白, 下一瞬,却是忍不住仰头望了一眼他们头顶的沉沉夜幕。只见黑布一样的夜空之中,处处无光,既没有寻常可见的皎洁月光, 也没有几颗亮堂堂的星子点缀。
  故而,这里得名“落星谷”。是连天外星辰的光芒都无法到达的幽谷。那么普通人进来了这里, 要想出去, 又谈何容易呢?
  祝允这心中始终不安, 可他又不能说出自己的担忧与顾虑来, 生怕他是个乌鸦嘴, 说什么来什么。因而, 他干脆环膝坐下, 与贺长情肩并肩地靠在了大树之后。
  只有紧紧地和主人依偎在一起的时候, 他的心才没有那么慌乱。
  后来的事情, 祝允已经记不大清了,因为不知是不是太过贪恋身侧的温暖,他竟一头栽在贺长情的肩窝处,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最终还是被贺长情给拍醒的。
  冰冰凉凉的小手像只滑腻腻又过分灵巧的小蛇,从他的脸盘子上一触即分:“阿允,醒醒,我们该进去了。”
  祝允回过神后,脸当即羞红一片,只自顾自地低垂着脑袋,根本不敢抬眼看人:“主人,都是我不好,竟然给睡着了。”
  “都是些废话。困了就睡,人之常情。”更何况,两个人中只要有一人清醒着便不会误事。
  贺长情看着祝允这战战兢兢,极易受惊的模样,不禁在想,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在自己面前真正的放松一些?而不是一如既往地卑微谨慎。明明他们之间,已经不是最开始的主仆关系那样简单了。
  或许,非得等金玉奴获得真正自由的那一日吧。可谁也不知道,究竟会不会有那样的一天。
  贺长情和祝允从树后绕了出来。
  只见黑漆漆的四下里,再无半个人影,附近的几个茅屋里也不点片灯,想来是这些人没有个消遣,所以只好早早地各自入睡。
  不过本着不惊动任何人的初衷,贺长情的一概动作依然放得很轻:“把元弋的骨灰找个地方好好安葬吧。”
  “好。”祝允点了点头,双手捧着红木盒子,熟稔地在前面带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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