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背碰了碰她额头,好在没有发热,这才松口气,喊她一声,见她没有反应,干脆将人打横抱回寝殿。
少女似乎感受到被他抱在怀里,下意识地退缩闪躲,“殿下,不要……”
太子把她脑袋按回来,贴在自己的颈侧,凉凉地垂眸:“不要什么?”
她被放到床上,下意识就往温暖柔软的锦被里钻。
太子盯着她潮红的小脸,不确定是生病了,还是睡着了,正要派人请何百龄过来,却又见她扭了下腰肢,口中瓮声瓮气:“殿下不要,不要打葵葵的屁股……”
太子听到这句,神思停滞片刻后,脑海内霎时暗火炽涨,翻涌着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
他咬紧后槽牙,几乎是忍无可忍地,抬手朝那玲珑起伏的臀肉上拍了一下。
“醒醒。”
云葵感觉到轻微的痛意,还听到了太子冰冷的声音。
可那痛感明显不是太子殿下的小皮鞭,是那种区别于梦境的,真实清晰的闷痛。
她眼睫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熟悉的被褥里,帐内是暖融融的烛光。
再一抬眸,恰恰对上太子阴沉漆黑的眼睛。
她心内急跳一声,舌头差点打结:“殿下?”
太子压着怒意,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一句:“做梦了?”
云葵想起方才那个梦,哪敢正面回答,放软了声口道:“殿下不打算罚奴婢了?这是让奴婢回来了?”
太子似笑非笑,“告诉孤,方才梦到什么了?”
云葵含糊其辞,委委屈屈道:“梦到殿下对奴婢用刑,让奴婢认错,奴婢很害怕……”
「总不可能说,梦到被你放在那张刑床上翻来覆去,还拿小皮鞭抽我屁股吧!」
太子:“……”
他攥着手掌,深深叹口气。
还担心她胆小害怕,以为她会哭着在里面求饶,妄想她能改过自新,往后规规矩矩……
太子忽然有种迷茫和无力感。
也许她就是这么个人,头脑构造就是与旁人不同,哪怕拿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始终没心没肺,脑子里就只有那些荒唐污秽的东西。
只是不知,她只在他面前胡思乱想,还是在别人面前如此?
在六皇子面前,还有从前与那些侍卫私下见面之时,可也会生出这等龌龊不堪的心思?
他暗暗咬牙,正想质问一番,手边忽一软,那只软绵绵的垂耳兔贴了过来,慢慢地抱住他手臂,见他没有发作,又抱得更紧了些。
“殿下怎么罚奴婢都成,别再把我一个人关着,奴婢看不到殿下,心里害怕……”
太子沉沉闭了闭眼,明知她心口不一,根本没有悔过之意,可他却因这突然的靠近,心中仿佛某处塌陷下去,泛起丝丝缕缕的酥麻。
云葵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他压在了床榻上。
第35章
华丽精美的琉璃窗隔绝了窗外呼啸的寒风, 身下的锦褥比婴儿的嫩肤还要细腻柔软。
从密室冰冷的地砖,到温暖舒适的锦帐,被男人按在身下强势地亲吻, 云葵到此时还恍若身在梦中。
男人的唇舌带着不容拒绝的掌控欲,重重地碾压下来,在那片柔软脆弱的领地里深深浅浅地咬磨、吮吸,她根本无力招架,只能紧紧扶住他的腰身。
太子殿下锦衣玉带,英姿卓荦,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衣袍上暗绣的蟒纹,沉寂地盘桓在男人强悍紧实的身躯, 如龙行深渊。
方才在那密室里, 她骂了他无数遍, 发誓再也不给他亲,可真正与他体肤相贴, 彼此的唇舌缠绕在一起时, 一切又被她抛诸脑后。
「骚男人,就知道勾引我。」
太子听到她心里这句骂声,气息更沉, 齿尖用力,在她唇瓣上狠狠咬了一口。
云葵眸中瞬间闪出了泪光,“殿下,痛……”
太子薄唇缓缓撤离, 浓酽的目光落在那娇艳欲滴的唇瓣,那红唇轻轻翕动着,溢出细碎的喘息,像熟透的樱桃被一口咬开, 渗出鲜红旖旎的汁水来。
他指腹微抬,在那唇瓣上一寸寸揉碾,潋滟的水光便随着他的动作缓慢晕染开来。
云葵不知她要做什么,只觉得他深黑的眸子像燃烧着暗火,她紧张地咽了咽喉,下意识探出舌尖,在他粗粝的指腹间颤颤舔了一下。
四目相对,彼此都怔住了。
与亲吻时的唇齿交缠不太一样,像被只软绵绵的兔子舔了手心,柔软湿润的触感划过指尖,竟叫人心颤不止。
太子气息沉炽,湿润的指尖自她脖颈往下,少女柔滑细腻的雪肤宛若被锦缎精心包裹住的羊脂玉,那锁骨之下的绵团掩在柔软的衣裙下,上面还有他昨日留下的红痕。
太子摩挲着那处红痕,语气还算平静:“今日为何给孤做那仙桃馒头?”
云葵被他指腹磨得有些难受,只觉得那灼热的触感带着若有若无的痒,一点点往血液中渗透,她没忍住,打了个激灵。
听到他还在介意这个,她顿时委屈起来:“殿下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吧?可我做的点心就是这样,只好吃不好看,没想到花了心思却反倒弄巧成拙了,当真不是有意……”
「我也是回去看避火图,才发觉长得像的好吗!」
太子微微怔住,随即冷嗤一声。
晚膳后那片刻功夫回房洗漱,时间已是紧迫,这人竟还能抽出空来看避火图。
当然了,此事虽然匪夷所思,但发生在她身上又合乎情理。
既不是蓄意勾引,太子目光稍缓,继续问道:“既知自己手艺平平,为何还要给孤做?”
云葵抿唇道:“奴婢这不是想讨好殿下,想让您对我好点儿嘛。”
太子道:“孤既然留下你,便不会轻易杀你,你本分做事便可,无需讨好孤。”
云葵垂下眼睫,嗓音带着闷气:“是奴婢擅作主张,往后不会了。”
太子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人敢朝他甩脸子,便是淳明帝在他面前也是客客气气的。
他神情颇为不悦,很快又听到她心口不一的声音。
「要不是为了多摸两下腹肌,我才不做点心讨好你呢。」
太子:“……”
他闭上眼睛,叹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真是高估了她,吃了几次教训还不够,还以为她有多么高深的城府心机,说到底还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色欲。
心中愠怒,手上便用了些力道,直听到她娇呼一声,那粉腻面颊已是酡红如醉。
男人气息滚烫,低下头,薄唇沿着她的脖颈一寸寸往下挪移,迫得她不得不仰起脖子配合。
「舌头好烫。」
「一直咬这里好难受……不要咬,舔舔吧……要命啊……」
随着他亲吻的动作,她那些娇娇软软的心声也断断续续传至耳边,每一声都像一粒火苗,在男人滚烫的躯体中漫无边际地燃烧。
原来她不光有妖姬的天分,还能给他当军师,一边勾着他,一边引导他。
他喉结滚动,又一吻落在她的锁骨。
云葵满脸红晕,浑身酥软,手掌无处安放,攥得指尖都泛了白,然而似乎每一次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男人总会适时地调整力道,给她续命。
「太子就是太子啊,天赋异禀。」
「就是穿得严实,腰带又解不开,手都不知道往哪伸。」
云葵正晕晕乎乎地想着,耳边忽然传来清晰的“咔哒”一声,像金属扣弹开的声音。
她微微一怔,手指不确定地探到他腰侧,那腰带竟是突然崩开了!
她呆呆地眨眨眼,小手一根根地往里探,在碰到腰间那结实紧致的块垒后,立刻如鱼得水般地游了进去。
「呜呜,摸到腹肌了!」
「一块,两块,三块,四块……好像真的有八块诶!不确定,再数数……」
等她数到第三遍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攥住,压在身侧。
男人炽红的眼睛沉沉凝视着她,呼吸都有些紊乱:“还没摸够?”
她小脸早已红透,杏眸像是蒙了一层水雾,一开口,嗓音又细又软:“奴婢情难自禁,绝非有意冒犯殿下,求殿下恕罪。”
「下次还敢,嘻嘻。」
太子松开她的手腕,沉声道:“睡吧。”
今日也陪她荒唐够了。
云葵拢了拢衣襟,起身替他褪衣,看到他腰间扣开的玉带,她心里很是意外。
「按理说,不是那么容易解开的呀。」
「难不成是他自己……」
她狐疑地看向太子,迎来的却是一记脑瓜崩儿,痛得她大喊:“……殿下!”
太子凉凉的眼神抛过去,她霎时偃旗息鼓,不过替他褪下外袍的过程中倒是细细研究了一番,将来再有机会,嗯……脱起来也方便。
轮到自己,她还在想这发髻要不要解开,纠结片刻,就听太子道:“就寝吧。”
云葵便褪了簪花和衣裙,轻手轻脚地在床内侧躺下。
太子见她躲得远远的,随手将人捞进怀里。
云葵不敢置信地看着近在迟尺的男人,眼皮颤了颤,目光顺着他敞开的衣襟往下,小手才要贴上去,又被男人低声喝止:“不准动手动脚。”
云葵:“……奴婢是那样的人吗!”
「是的,嘿嘿。」
「算了,不摸就不摸!」
她直接把脸蛋埋了上去。
少女柔滑温软的皮肤整个贴了上来,太子仰头喘息一声,暗暗握紧了手掌。
云葵就感觉被什么东西拱开了,抬眸一看,是他手臂用力之下鼓涨起来的硬实肌肉。
云葵:“……”
「这还怎么睡嘛!硬邦邦的!」
太子不悦地垂眸看她一眼,这才缓缓松了手,让那充血的肌肉放松下来,很快恢复成柔韧微弹的状态。
云葵舒服了,脸蛋蹭蹭他脖子,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她睡得香甜,梦中却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场景。
太子在书房处理政务,梦里的“她”侍在一旁……嗯,大概是扮演红袖添香的角色吧,只不过“她”头上顶着两只毛茸茸的兔耳发饰,在这肃穆威严的大殿中显得着实不太正经。
“她”也没有磨墨,就在一旁吃点心,吃的还是那碟仙桃馒头,吃着吃着,竟趴在太子的桌案上睡着了。
然后云葵便看到,太子殿下一手持书卷,空下来的另一只手无意间覆在“她”头顶的兔耳朵上,一遍遍地抚摸……
云葵下意识缩了缩脑袋,醒来时,发现头顶真的有一只手!
而且她的发髻也乱糟糟的!
「该不会是被他撸乱的吧!」
「看来燕嬷嬷说得不错,他是真的喜欢兔耳朵!」
「还口是心非说什么“这发髻随处可见、不值一提”!结果趁我睡着偷偷撸!连梦里都在摸!」
太子听到“口是心非”四个字,额头青筋微跳,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掌。
「完了完了醒了醒了!这次千万不能拆穿他,不然又要进小黑屋了!」
云葵干脆闭眼装睡。
太子神色不霁,又见她杏眸闭得紧紧的,唇瓣也抿着,这装睡的演技实在拙劣至极,心下又觉好笑,抬手拨开她脸颊的碎发,露出那张温软明丽的小脸。
云葵脸侧痒得要命,又不敢轻易动弹,只能死死地忍着。
太子指腹捻了捻她绯红的眼尾,嗓音低沉:“太子起身,你一个侍寝宫女还在睡觉,该当何罪?”
「妈呀这是在干嘛!我醒还是不醒啊!」
她暗暗咬牙,正要睁开眼睛,装出刚被他唤醒的样子,床帷却在这时忽然垂放下来,遮挡住了床内大半的光线。
她听到趿鞋而出的脚步声,悄咪咪睁开一只眼,隔着轻薄质地的帷幔,看到了太子影影绰绰的修长身形。
「身材好香香!」
他唤了德顺进来伺候洗漱,这是留她睡懒觉的意思了?
见他没有别的吩咐,云葵便安安心心地装死了,眯了一会养养精神,等人出了寝殿,她才找准机会起身。
太子用过早膳,前往崇明殿查看底下暗卫送上来的奏报。
曹元禄奉了茶上来,说道:“除夕夜陛下在朝阳殿宴请群臣,对外宣称也是给殿下准备的接风宴,届时五品以上官员都会携家眷进宫,殿下该考虑考虑太子妃的人选了。”
这几年,淳明帝自己的儿子敬王、辰王、晟王都已娶妻生子,四皇子也已经定了皇子妃的人选。
先前太子出征在外,婚事尚可以此搪塞拖延,只称等太子回京挑选,如今他回来了,年过弱冠,且重伤痊愈,娶妻之事若是再往后拖延,淳明帝便要遭人诟病了。
太子心不在焉,手里握着奏报,心里想的却是那锦帐之中,少女柔软娇嫩的手掌轻轻贴在他的腹肌……
第36章
曹元禄知道太子这些年不近女色, 三年前淳明帝曾提过为他选妃,后又因北疆战事耽搁至今,如今太子箭伤已愈, 头疾也得以缓解,亲事已迫在眉睫。
太子恶名在外,又因性情暴戾、痼疾缠身,京中许多高门世家望而却步,仿佛东宫是什么阎王殿,进来就是死路一条。
可不管怎么说, 还是有不少先帝器重的官员站在太子这边,太子在军中也有几位得力的部将, 他们家中未出阁的女儿都是太子妃的不错人选。
曹元禄小心打量他道:“历来都是先娶一位正妃、两位侧妃, 殿下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最好是一次性定下来, 将来也好尽快绵延子嗣,免得自家殿下本就恶贯满盈的名声之外, 还要多一条无子之过。
曹元禄甚至觉得, 再这样下去,帝后二人高低能给自家殿下传扬出个“不举”之名,到时候别说那些中立的官员, 便是坚定拥护太子的官员也会有所动摇。
太子听到“不举”二字,冷冷朝他看过来。
曹元禄哪知心声被自家殿下听了去,只以为他是不愿娶妻纳妾,“殿下, 您的亲事当真是不能再拖了。”
“至于云葵姑娘,您再喜爱她,她也只是个宫女出身,”出于为自家主子的考虑, 他还是叹口气说道,“待将来太子妃入宫,您给她抬个名分,良媛或才人都可,金银赏赐、该给的宠爱和体面给了,也不算亏待了她。”
太子敛眸,面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
先帝先皇后早逝,江山落入他人之手,他一步步艰难走到今日,比任何人都明白皇嗣对于江山社稷的重要性。
也知道,只要自己还坐在储君的位置上,将来一定会有自己的太子妃。
只是他不是淳明帝,需要不断靠充实后宫来拉拢朝臣、联络各方势力。
先帝威慑天下,终究也不过只有他母亲一个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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