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思想龌龊,虽有爬床的心,却无爬床的胆,令人不齿,但……手感倒还不错。
太子眸光暗下去,眼底是摄人的火,不轻不重地抚弄着。
云葵耸动着肩膀,浑身都忍不住颤。
「痒痒痒痒痒痒痒痒痒」
不止腰间很痒,他吐在她脸侧的气息也很痒。
又热又痒。
偏偏被人禁锢在怀中,她连挠都不敢挠,甚至不敢大口呼吸,更不敢让太子换个地方摸。
嘤嘤嘤。
少女垂头耸耳,不敢瞧他,太子却被她的心声吵得头昏眼热。
想要好生打量这个不知羞耻的丫头,敛下眉眼,对上的却是她一双水雾潋滟的乌瞳。
少女鸦睫扑簌,烛火下双颊粉若桃花,透着莹润的光泽,嫣红饱满的唇瓣轻轻翕动,一时竟令人目眩。
云葵便感到腰身的大掌力道渐重,重得她快要喘不上气,“殿、殿下……”
太子仰头阖上眼,尽量忽视她纤长脖颈下莹白如玉的锁骨,还有那锁骨之下,柔软又晃眼的雪白。
催情药的作用,令他浑身血液沸腾,少女的幽香无孔不入,直往鼻子里钻。
“转过去。”良久之后,太子沉声命令。
云葵也不想这样面对他。
男人的气场太过强大,气息又炽火般的热,她早就受不住了,转过身,她就无需面对太子那张阴沉如墨的脸。
但,太子为何让她转过去?
「难不成他喜欢从后面,还是侧面……」
太子:……
云葵看过画册,对这个姿势并不陌生,身子下意识紧了紧,慢腾腾地转过身。
可如此一来,凝脂皓雪的后背几乎一览无余地袒露在男人面前。
云葵深吸一口气,手指不自觉地攥紧小衣边缘,指尖用力到发白。
好冷,明明锦被中很热,男人身上也很烫,可她还是冷得厉害。
她能感受到男人的目光如有实质般地落在后背,仿佛阴湿的毒蛇爬过背脊。
她缩了缩肩膀,后背莹白脆弱的蝴蝶骨高高耸起,像振翅欲飞的蝶。
太子眸光晦暗不明,本想她转过去便能避开那张清艳妖娆的脸,没想到这晃眼的雪背,看一眼都让人下腹发紧。
那合欢散的剂量不算轻,否则他又岂会轻易中招。
此刻锦幄升温,美人在怀,j念在体内疯涨,便是将她视作一味解药,又何尝不可?
他这里还未有动作,却听到少女急切的心声。
「可恶,到底行不行啊!」
「还在等什么,可别憋出病来还怨我……」
「你再不上,我上了嗷!」
「嘻嘻,我根本不敢。」
「就是能不能……装作很自然地转过身,假装不经意间摸摸太子的胸肌,问他还好吗……或者以关心之名,查看他下腹此时是何情状……」
云葵兴致勃勃地想着,忽然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捏住后颈。
「啊呀呀!」
她吓得浑身一颤,便听到太子在耳边沉沉低语:“再敢胡思乱想,孤砍了你的脑袋送去喂狗。”
云葵:……
不是,他怎知她在胡思乱想?!
云葵一动不敢动,男人的滚烫的气息愈来愈近,热潮般拂落在她后颈,温软湿润的东西甫一贴上皮肤,云葵当即头皮发麻,浑身僵直。
陌生又古怪的触感,伴随着抽丝剥茧般的疼痛,像野兽的尖牙一点点刺进皮肤,再用柔软的舌头轻轻舔舐。
云葵怔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大脑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随着那深深浅浅的吮吸碾磨,轻微的痛感和另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胡乱交织在一起,让人心乱如麻。
她喘着气,艰难地调整呼吸,可耳后濡湿的触感还在继续。
她紧紧咬着手指,积压在体内的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得不到发泄,难受得她想叫出声。
这算是……亲吻吗?
还是根本就是在咬她!怕把她一口咬死,所以才循序渐进?
她在梦里看过旁人亲吻,却没有亲身体验过,那些女子时而快活,时而低泣,甚至喊过饶命,她便越发糊涂了,亲吻到底是何感觉,会像她此刻这样难受吗?
太子听到她的心声,不禁皱起眉头。
这丫头还见过别人亲吻,她整日到底在干些什么,难不成先前是从青楼教坊司出来的?
太子停下动作,忍不住问道:“进东宫前,你在何处当差?”
颈侧的湿热感消失,云葵的身体像绷紧的弦骤然一松,缓了缓呼吸,才回道:“奴婢先前在尚膳监当差,再之前也在针工局待过一年。”
她抿了抿唇,“奴婢学艺不精,又被嬷嬷嫌弃吃得多,就被赶到尚膳监了。”
太子谅她也不敢胡言,可又疑惑她明明身居后宫,却如此见多识广。
难道他不在的这几年,宫中已然淫秽成风,宫人偷香窃玉私房走野之事随处可见?
太子摩挲着那段雪嫩纤细的颈,眸光深黯,嗓音微哑:“方才孤吻你,你感觉如何?”
这让她如何作答……
不过男人应该都喜欢被夸奖,也喜欢夸人,尤其是在床上,尤其是太子殿下这种,男人中的男人。
云葵被他的扳指蹭得脖颈发凉,又不敢挣扎,于是学着梦中那些女子的口吻,仔细斟酌着夸赞道:“殿下……霸气威武,奴婢很舒服……”
「这么说,他应该满意了吧!」
「不过严格来说,嘴对嘴才能叫亲吻,方才他怼着我脖子来的那几下,咬人还差不多!」
太子面色微冷,指尖游移在她耳后一小片肌肤,又显出几分漫不经心,“口不对心,孤该如何罚你呢。”
怎么又要罚……
男人沉沉的气息落在耳畔,云葵只觉毛骨悚然,欲哭无泪,许久之后才试探着道:“要不奴婢……奴婢帮殿下?”
太子嗤笑:“那岂不是正中你下怀?”
云葵脸颊不争气地泛了红,怔怔道:“奴婢不懂殿下何意……”
太子掀起眼眸,指尖的力道微重三分。
云葵吃痛,当即咬紧了下唇。
太子嗓音淡漠:“皇后是如何同你说的?”
云葵如实答道:“娘娘只说,让奴婢侍奉殿下左右。”
「都侍寝宫女了,字面意思不懂吗?」
至于前途无量什么的,她也不贪心,能活着就谢天谢地了。
太子“哦”了声,好整以暇地抚她耳后的皮肤,“那你打算如何侍奉孤?”
云葵像只被危险凶悍的恶狼捏住脖颈的兔子,浑身寒毛直竖,身子蜷缩成一团。
她根本不知道这人想做什么,不急于杀,也许还想逗弄一番,可那种刀悬头顶,不知何时会落下的恐惧像鬼一样缠着她,额间冷汗直流,她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
她没有多想,几乎是下意识地豁出去,握住贴在脖颈的大掌,一把拽到锁骨下的丰盈绵软之处压了下去。
拜托!不要再捏脖子了!真的很可怕!
她给他挑了个手感更好的地方,是天底下男人最喜欢的地方,可以随意揉捏。
最重要的是,不会把她捏死。
第10章
如果云葵没有被恐惧冲昏头脑,如果她是一个三思而后行的人,此刻一定不会这样冲动。
如果她是个合格的妖精,应该把一声声“殿下”唤得柔肠百转,将腰肢扭得水蛇一般在他身下承欢――
而非这样粗鲁的姿态。
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
她清楚地听到男人越发沉重炽乱的呼吸,片刻之后,殿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耳边越静,胸口的触觉就越发清晰而强烈。
云葵再也不觉得冷,像一把火从背后窜起,烧得她整个人头昏脑胀。
也不是没想过若无其事地将那只手拿开,只当是她不小心放错了地方,但……她试了两次,徒劳无功。
男人手掌宽大沉重,健硕硬实的小臂青筋鼓动,她轻轻戳了一下,没有戳动,反而被桎梏得更紧,被他按压的绵软处隐隐作痛。
云葵咬咬唇,小声哀求:“殿下,奴婢知错了,您就把我当个屁给放了吧……”
回她的是一声冷笑。
太子在被迫触碰到她胸口时,的确有过片刻的怔愣,还从未有女子敢如此大胆!再联系起她先前那些恬不知耻的心声,很难不让人怀疑,如此行径就是满足她自己的私心。
毕竟在她心里,他这具身体应该还算魁梧?
他有时也疑惑,这丫头到底是愚不可及,还是心思深沉,另辟蹊径。
不可否认,方才她抓住他的手来这一下,有一瞬间他是当真动了杀心。
但当他的手完完整整地覆在那柔软温暖的细绸小衣上,那圆润饱满的弧度涨满掌心时,他又觉得,她也不是非死不可。
太子多年来头疾缠身,很长一段时间处于精神失常的状态,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思考交流,甚至无法保持稳定的情绪,也许是早产导致的先天不足,也许是其他原因,就连最高明的大夫也看不出所以然。
但也因此,他拥有比常人更勇猛的武力,有野兽一样对危机的敏锐嗅觉。
一旦察觉到危险,他会立刻解决,不留任何余地。
她是唯一一个,明明多次动过杀心,却还能留到现在的人。
掌心贴着这样的柔软,他常年焦躁狂怒的心竟然就那么春风化雨般地平静下来。
理智告诉他,绝非是因为美色惑人,毕竟其他美色在他面前,连他一根指头都碰不到。
也许是因为这绵软柔腻的触感,也许是她身上温暖澄净的气息。
手掌有自己的想法,缓慢地揉捏着,薄唇若有若无地贴在耳后那片薄如珠贝的雪肤,男人的眸光愈发深暗。
他总算知道,为何她明明看上去很瘦,却因吃得多被赶出针工局。
原来并不瘦,肉都去了该去的地方。
体内的合欢散随着动作慢慢侵蚀他的意志,但他不会被春药控制全部的心智,所以并不急于下一步。
云葵却紧张得浑身发软,他这慢条斯理的手法,应该很容易摸到她狂乱无章的心跳。
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觉得自己会死。
是那种空气稀缺,呼吸骤停的死法。
虽然没有经历过,但她可以确定,被太子揉抚和被满心满眼都是你的丈夫揉抚,一定不是同样的感觉。
他就像一头随时可能暴怒的狼,正在安抚即将送入腹中的口粮,因为浑身绷得太紧的人,肉会比较柴。
「侍寝真不是人干的啊,葵葵害怕。」
「所以还要摸到什么时候,到底吃不吃啊!实在不行,也不能逮住这一只薅啊!大佬你好歹换个地方啊!」
心里暗暗抱怨着,那只手竟然真的停了下来。
片刻之后,换到了另外一只继续。
云葵:……
「他不会知道我在想什么吧?」
「应该不会,只是揉累了换个姿势。」
「该说不说,男人在这方面还真是天赋异禀啊,都说太子好色,果真没有说错,这么会揉肯定没少……嘶。」
太子黑了脸,这些年来他还真是臭名昭著,连好色都给他们编排出来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云葵原本还晕晕乎乎找不着北,不知怎的,忽觉身下异样,吓得猛然睁大了眼睛。
太子皱紧眉头,嗓音微哑:“又怎么了?”
云葵下意识地合拢双褪,脑海中一团乱麻,“奴婢可能,可能要去一下恭房,求殿下恩准……”
太子松开手里的雪团,烦躁地闭上眼:“滚吧。”
云葵飞快地瞥了眼床褥,见无脏污才稍稍放下心,又着急下床穿衣裳,从太子腿间跨过去时还不小心绊了一下,膝盖摔在踏板上,疼得直吸气,但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她从衣架上取下衣裙匆匆穿好,往后罩房跑去。
别说她现在还只是宫女,就算不是,也没有资格用承光殿的恭房,一路寒风刺骨,她跑得直喘,又怕被人瞧出端倪,不敢撒开腿。
曹元禄还没见过宫女侍寝中途离开的情况,见她举止怪异,还以为她偷了殿里的东西,或是得罪殿下趁乱跑了。
他不放心,赶忙进殿查看。
看到自家殿下满脸阴沉地坐在床边,曹元禄也吓得不轻:“殿下,方才云葵……”
太子捻了捻指腹,那里还残留的温热触感渐渐消失,他的脸色也彻底冷下来。
曹元禄是个太监,看不出那合欢散解了没有,只觉得自家主子脸色很不好看,心念一转,问道:“那丫头伺候得不好么?要不,奴才再去请另外几个侍寝宫女过来?”
太子掀起眼眸,冷冷道:“你也被人收买了?这么着急把那些女人推给孤?”
曹元禄脸色一白,赶忙否认道:“奴才对殿下赤胆忠心,殿下怀疑谁也不能怀疑奴才呀!奴才是为了您的身体着想,这合欢散……伤身呢。”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云葵回来了。
方才她只觉得间涌出一股怪异的温热,还以为是来了月事,怕弄脏太子的床,她几乎是连爬带滚地去了恭房。
亵裤的确湿了一小片,但不是癸水。
她在梦里也见到过打湿的床褥,奇怪的是,她和太子明明还没有同房,为何也会有……
没时间考虑这些,怕太子等得急,她只用软纸擦拭干净,便急急忙忙回来继续当差了。
唉,也不知道断了太子的兴致,后果会如何。
云葵拢了拢衣襟,小心翼翼地走进殿内,看到那拔步床上坐着的人,莫名有些口干舌燥:“殿下恕罪,您……还要继续吗?”
太子兴致缺缺,满脸不耐:“滚。”
云葵如蒙大赦,压抑着上扬的嘴角道:“奴婢这就告退。”
人一走,曹元禄又担忧起来:“殿下那合欢散可解了?”
太子没有回答,冷冷看他一眼:“你也滚。”
曹元禄无奈,只得退下。
长夜漫漫,太子双眸紧闭,却如何都睡不着。
枕畔空无一人,那合欢散的烈性冲上来,与头疾两相胶着,仿佛两头恶兽在体内来回撕扯缠斗。
忍到极致,只能用刀刃在小臂割开一道道血口,以疼痛来缓解那股冰火两重天的难耐。
主子一夜未传唤,曹元禄也不敢贸然打扰。
一大早带人进殿,正准备服侍太子洗漱,却惊见太子躺在床边,小臂布满道道醒目的血痕,乏力地垂在床边,鲜血沿着指尖滴落踏板,又一路蔓延到床下的如意云团花纹栽绒地毯,有些地方已经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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