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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伥——人间废料【完结+番外】

时间:2025-03-15 23:07:25  作者:人间废料【完结+番外】
  危机就是转机,我要抓住这个顾岑意图置我于死地的机会,作为策反他的关键点!
  必须抖出点有价值的东西,才能让他高看我一眼,认为我还有赏玩和愚弄的价值。
  「我知道是谁了,顾岑。」我哑声道,「其实女人没有你想的那么笨。偌大的后宫,哪儿的鬼能如此毫无顾忌地横行霸道?你说,那些沉默的嫔妃,是都不知道,还是都不敢知道?」
  我的四肢开始痉挛,还是一字一顿地同他说话:「顾岑,若你问心有愧,快来杀我灭口!你的那支箭,永远、永远、永远也不会射穿我江淮南的咽喉!因为我是人,我不是你的猎物。」
  这是一句赤裸裸的挑衅,我在鄙夷他,怎么不敢让我查下去了?因为你胆小,玩儿不起!
  他背着手,站得离我很远,以一种俯视姿态看我在榻上挣扎,眼里毫不遮掩的喜悦亮得骇人。他的鼻翼翕动着,双唇微张,似是喘息。看来我的鄙视不仅让他很恼怒,还让他很兴奋。
  满意吗?顾岑?看到你想要看到的画面了吗?你的猎物被你逼到绝境,奋力挣扎的模样,你喜不喜欢?我猜你是喜欢的,因为你就是这样一个热衷刺激的疯子。尚未玩腻的玩具濒临破损,你一定会竭尽全力来修复她,对不对?我是如此相信你,相信你是个无可救药的禽兽。
  他推门大吼道:「宣太医!宣太医来!」
  一百四十八
  我蜷在榻上的一角,颤抖着抱住自己。唾液淌在前襟,胸口起伏的频率更急促。
  我的肺像个破碎的鼓风箱,我想要让它呼吸通畅,它却发出了摧枯拉朽的闷响。
  这儿离太医院不远,但命人通传再请过来,就是要等来回两趟的时间。我显然等不及了,顾岑把我打横抱在胸前,沿路的太监和宫女纷纷背过身去。我颤抖着伸出手,顾岑微微低下头,以为我要轻抚他的面庞,谁知道,我的手虚虚地扼住顾岑的咽喉,我实在没办法用力了。
  我们无声地对视,一个想救人,一个想杀人,以极其诡异地姿态与对方缠绵。是的,缠绵,其实有的时候,恨很缠绵,它比爱更强烈,能让一个人永生永世念念不忘,甘愿献身。
  没想到顾岑这绣花枕头腿还挺利索,四周的景色在飞速地后退,我看见他的嘴张张合合:
  「你说朕对你不坦诚,你对朕就足够坦诚吗?你捡了朕的袖箭,还偷偷仿制它,为什么?看来你早怀疑朕与伥鬼有勾结,早担心朕会杀你,朕在你心里,便是如此令人作呕的男人吗?」
  「毒不是朕下的,朕与伥鬼并无勾结,朕会给你一个交代!朕躲开你,是不知道你要作甚。毕竟你先前故意用树枝抵着朕的脑袋,朕对你有些防范,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信不信朕?」他低下头,以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我,「朕真是好冤枉,冤枉到家了!」
  你是恶心到家了。我闭上眼,不想看他虚伪的面庞,盘算着下一步计划。若死了,就去找我姐姐和蓬蓬。若活着,就要在长公主面前同顾岑缠绵悱恻,去离间顾岑与顾纾。
  至于林琅,他医术造诣高,不仅是顾岑与顾纾,后宫的其他嫔妃,估计也不许我对他严刑拷打,我不能动他,就得把他弄走,不能效忠于长公主,也不能效忠于另一位主谋。
  遂逐个击破。想到逐个击破这点的时候,顾岑已抱着我闯进了太医院。我被人七手八脚地抬上榻,顾岑少见地失态,对这群胡子花白的老人怒吼道:「人死了,你们也都别活!」
  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你爱上我了呢,顾岑。只有我知道,你是怕你的猎物借着死亡的由头离去,她不活蹦乱跳,不奋力挣扎,那射穿她咽喉的时候,你就享受不到征服的快感。
  那种蛰伏的空虚悄然离去,紧绷的神思陡然松弛,期待不断攀向高峰的快感。
  你爱的不是任何一个女人,也不是那射穿咽喉的一刻,你真正爱的只有自己。
  为了自己高兴,你可以做任何事,成为贤明的君主,或者是一位可怕的丈夫。
  一百四十九
  金秋十月,黄澄澄的银杏叶落了一地,像给院子铺了厚厚的毯子,我坐在小院里翻花绳。
  距离上次与顾岑交锋已过去两月。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将我与他似有若无的暧昧关系推向了后宫的风口浪尖。顾岑以我身体不适为由,不许旁人来探望,没人敢多嘴,只是观望。
  太医院的老人们为我放血逼毒,血放得狠了,我的身体有些虚弱,这下是真的需要静养。
  他说会给我一个交代,拎了个宫婢到我眼前。她闭口不言,顾岑顺势佯怒,将她处死了。
  对此我只是冷笑。有前车之鉴,我只愿意喝在眼皮子底下熬的药,顾岑自知理亏答应了。
  于是我顺杆子往上爬,又提让林琅来煎药的要求。他恨恨地磨了一阵的牙,也默许了。
  林琅煎药,我被勒令不能把他丢进锅里煮或者给他灌热水,只好每日在他来煎药时说些下三滥的话激怒他,他屏息凝神,不理会我。林琅让我意识到,有一技傍身是多么重要,当一个人的水平优秀到一定程度,即使你在其他方面做得不好,你的主子也会非常乐意保你一命。
  但我不乐意,不论他效忠谁,都对我不利,他不愿说又不能死,那就最好滚得远远的。
  顾岑来小院时,我正在阳光下同小宫女翻花绳,灵巧的手指在红线里外上下翻飞。
  看见他来,我并未行礼,他也不在意,只是对我说:「朕少时也常以此作为消遣。」
  我毫无诚意地恭维他,皇上您真是厉害啊。他不依不饶地坐下,伸出双手:「来。」
  我与他你来我往地翻了一小阵,最后我两手胡乱拨开,有些恼怒地撑出一张死结。
  顾岑作势要弹我的额头,但林琅正巧要来熬药,我把头缩了回去,让顾岑扑了空。
  我趴在窗台上,紧盯他熬药的动作。继续看他像施法一样,从小屉里抓出一把新的药材。
  寝屋内,林太医往小锅炉里投入一把把草药,我说,烟熏火燎的,太闷了,把窗都打开。
  他点点头,把窗打开。顾岑坐在外头慢悠悠地喝茶,眼神从未离开过缠绕在指尖的红绳。
  他忽然道:「江淮南,到朕这儿来。」
  我道:「您知道,臣女得时刻盯着。」
  顾岑伸出手指,向后勾我的衣领,拖着我往后仰。力道之大,勒得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我对他怒目而视:「怎么?把臣女当您的狗了?皇上,别忘了臣女是为何如此戒备的!」
  顾岑伸出手掌,死死扣住我的面颊:「朕是一国之君,天下是朕的,你自然也该听朕的!」
  我舔了一下他的手掌,他错愕地收回了手,我蔑笑道:「一国之君,也有猎不到的东西。」
  「是什么?」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低头俯视我,「你说说看。」
  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神在我面上游走,我指了指自个儿,道:「我。」
  隔天,顾岑送给我一个明黄的锦盒,执意要看我亲手打开它。
  那是一条美丽的狗链,金色的锁链,酒红绸缎上镶嵌着玛瑙。
  顾岑道:「戴上。」
  我道:「给您戴?」
  他道:「让朕看看这颜色衬不衬你的肤色。」
  我道:「臣女看颜色比较衬夏贵人的肤色。」
  他似乎早知道我要这样说,讥讽道:「戴上,朕让林琅离宫。」
  贱货。我平静地接受了他的施舍,在他的注视下套上了项圈。
  「朕这不就得到了?」他含笑道:「学两声狗叫给朕听一听。」
  一百五十
  不日林琅南下江南访学,不知归期几何。长公主入秋食欲不振,顾岑带她去围猎。回来时顾纾用猪笼装了几只棕毛野兔,听说是给顾岑的猎犬一窝儿端了。顾岑威风凛凛地从马上下来的时候,长公主身后的仆从就抬着那一笼兔儿,随她耀武扬威地从所有嫔妃面前走过。
  天气还没有冷到那程度,但我已经围上了毛领。太医说我身子寒凉,需要时刻注意保暖。
  看她神采奕奕的模样,想来是浑身上下由内到外都被顾岑给哄妥帖了,实在是叫我作呕。我蒙受屈辱换来顾岑低头让林琅南下,他和顾纾之间好容易有道裂缝,又叫他转头给补上了。
  顾岑走在最前,像个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顾纾挽着他,面上带着温柔的笑。若不是有身份与血缘横在其中,或许他们真会成为臭味相投的恩爱夫妻。我笑了笑,向下扯了扯毛领。
  一簇白绒绒中兀然出现一抹血色,玛瑙折射着天光,使湮没在人群中的我陡然变显眼了。
  所有的人都面对着他俩,太监宫女低着头,只有顾岑与顾纾姐弟俩,直勾勾地看向了我。
  我舔舔唇,对顾岑露出一抹笑。他的眸色暗了几分,想不到我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引诱他。
  毛领遮住我戴上的项圈,现在它毫无保留地向这姐弟俩展露出来,把我当作礼物献出去。
  他撇下顾纾,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拢住我的领子,在我耳畔沉声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其实我与他都心知肚明凶手是谁,也对他对顾纾的偏袒有所领教。这围猎的目的我俩也心知肚明,他要安抚顾纾,免得顾纾逃离他的掌控,直接把我杀了,那他可又要倍感无聊了。
  不行,顾岑,你不能既要她又要我。旁人只以为你们姐弟情深,你也自以为在我面前掩饰得很好,但我知道你们的结盟有多牢靠,远非亲情。我要你做决断,要你和她反目成仇。
  「臣女也想要兔子。」
  「朕再猎一窝给你。」
  「只要那笼子里的。」
  「朕是给你脸了!」
  「那臣女还给你。」
  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着我和顾岑,却听不清我们在嘀咕什么。我作势要扒下领子,好让所有人将顾岑的喜好看得看清楚些,他握住了我的手,额间青筋凸起,显然是动了怒意。
  我一点儿也不怕他生气,能撩拨顾岑的情绪,这是个好兆头。
  「安分点,朕一会儿就让她分两只兔儿给你。」
  我不再胁迫他,因为目的达到了。在顾岑眼里是分两只给我,对顾纾而言,都该是她的。
  顾纾太听顾岑的话,这样不对。我希望她能闹腾起来,最好将顾岑对她的情谊败得精光。
  翌日,顾岑当真给了我两只兔儿,顾纾也来。我命人把它杀了炒熟下酒吃,招待他们俩。
  顾纾一口都没吃,只是静静地看着。听说她对动物倒是有爱心,把那几只兔儿好好地养着。
  后来,剩下的兔子全被野狗咬死,满地的肉屑与鲜血,顾纾下令将看守兔子的宫婢赐死。
  宫中怎会有野狗呢?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哑然失笑。
  顾纾,原来你也知道,自己不过是条狗。
  同时我明白,我的悠闲日子要到头了。她有胆子如此高调地摈弃顾岑的赏赐,无异于在暗中拂下顾岑的面子,这是她即将开始不服管束的信号,顾岑养的这条好狗,要发脾气了。
  一百五十一
  毫无疑问,这是赌局最危险的部分。我身无长物一无所有,只能用自己的性命作为筹码。
  想起那些死状凄惨的嫔妃,我还是会感到不寒而栗。收拾现场是顾岑的职责,那么这些被凌虐致死割下身体一部分的嫔妃,一定就是顾纾的手笔了。我原以为那些消失的四肢、脏器、五官、皮肤、毛发是被顾岑收起来拼做顾纾的模样日日观赏了。
  但在宫中受允入阁的我查阅过那些逝者的画像,她们失去的部位与顾纾并不相像,那她剖下这些部位,就是为了报复了。
  一个人要碾死一只蚂蚁,只需动动手指,因为力量的差距是如此悬殊,她根本不屑善后。
  我曾对长公主怀有一种未知的恐惧,因为我不知道她手段如何、性情如何、谋略如何。可以说,在宫中的许多年,我一直以为苏妃或玉妃才是那个扮猪吃老虎的幕后黑手,因而看清真相的那一刻,我觉得她很可怕。
  这种近乎掌控全局乃至掌控国君的全知视野,就是长公主看我、看我姐姐时的眼神。
  她与顾岑共享秘密,她的存在凌驾于所有嫔妃之上,骨子里一定透着股轻慢的优越。
  她不是学不会徐徐图之,她只是不想,杀死一只蚂蚁,还需要耍上三两回花招不成?
  不,只需简单粗暴,一击毙命。
  在与顾岑周旋的这些日子,我一遍遍回想当年的一切:桂花糕里大大咧咧地放着能让人毁容的毒药、死不见尸的锦贵人与她疯疯癫癫的宫婢、失去五脏六腑还被塞白纸团的李妙语、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明目张胆地滚落在毛毯……与其说是暗中使坏,不如说是明晃晃的炫耀。
  她与顾岑的畸恋不能见光,所以她转而用另一种形式告诉所有人:你们瞧,他有多爱我。
  他爱我,爱到为我收拾残局;他爱我,爱到纵容我的阴毒;他爱我,爱到愿意为虎作伥。
  我之所以觉得她可怕,是因为这些事最后无一例外,全都无疾而终。我以为那幕后之人手眼通天,皇宫中遍布着她的眼线,甚至能瞒过顾岑的双眼。而后我又有一个大胆的新猜想:
  或许顾岑他从头到尾都知道呢?他非但知道,还偏袒她、保护她,甚至鼓励她继续做。
  所以他身为国君,即使尊严受到鬼神挑衅,仍扯谎来蒙骗我,说他不是不愿查,是不能。
  只是还有一件事让我觉得蹊跷,若顾纾与顾岑自是一体,那我姐姐清白被毁,顾岑岂会不知,在新婚之夜还同我缠绵悱恻,俨然心无芥蒂,见了落红也未露出惊讶之情,说明他不知此事。
  所以,我姐姐受辱一事,是顾纾因爱生妒,擅自在我姐姐未入宫时,瞒着顾岑动手脚。
  那次的善后,并没有像在宫中这般滴水不漏。这也侧面说明,顾纾办事不如顾岑周全。
  他们俩之间早有间隙了,我一定要把这裂缝撕得大一些,再大一些,好利用顾岑杀了她。
  我长吁一口气,又厘清一遍思路,在心中不断刻画长公主真正的形象:
  张狂、尖锐、自负、轻慢、缺乏安全感。
  像一匹极有领地意识的母豹,谁越可能独占她的弟弟,她就吞噬谁。
  以一当二,真是麻烦。我不能坐以待毙。
  借刀杀人,我需要顾岑做我的那一把刀。
  一百五十二
  我被人拽着头发拖去御花园喝了几回水,只有一回把我吓得够呛,因为小腿被黏腻湿滑的软体动物缠绕着,我才知道顾纾这个疯子往池里放了蛇,我被蛇咬了,它们漆黑粗壮的身躯缠绕着我的腰,几乎要把我勒到窒息。我拔出簪子狂扎蛇的躯干,爬出水池时已是深夜,我一瘸一拐地去太医院求诊,万幸的是,这蛇看着唬人却没有毒。
  所以顾纾对我的折磨,还是警告的意味居多。
  这是否意味着,就算她对顾岑再不满也不敢真的去违抗他的意思,顾岑比我想的还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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