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天傍晚,江初月独自用膳,到了晚上,沈长乐也没有出现。
第二天早上,沈长乐没来,中午,沈长乐也没来,晚上仍是。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一直到第十五天,终于有消息传来,说是沈长乐从外面带回来一个男人,安置在了离昭明殿不远处的松风轩,晚上,新人就侍寝了。
从听到下人说沈长乐去了松风轩以后,江初月就一直愣愣的,饭也吃不下了,只简单吃了几口就让人撤下。
等躺在床上,感受着孤枕难眠的滋味,想到松风轩里,沈长乐正和别的男人做那些事,心里酸酸的,一阵闷痛,难受的恨不得死了。
他疯了一样,想着现在就穿上衣裳杀过去将沈长乐带回来。
第79章
“王八蛋,别碰我,我不愿意!”
可他有什么资格呢, 一个男//宠,真当自己是男主子了?
或许,江初月自我安慰, 她都已经半个月不来找他了,又有了别的男人,或许, 她马上就对他腻了,那他就离自由不远了。
这应该是一件好事的, 可他为什么还是这么难受呢?
察觉到眼泪流了出来,江初月暗骂自己没出息。
……
第二天一大早,等江初月醒了已经快正午了。
他都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记得流了好多眼泪,枕头都湿了。
“主子,王公子来拜访你了,他已经在小花厅等了半个时辰, 因为您还在睡觉, 奴婢们不好直接赶他走, 您可要见?”
江初月是不想见的, 沈长乐的新男人, 他跟他才没什么话可说。
可听到下人说他等了半个时辰, 这么执着要见他, 现在赶走没准明天还得烦他来, 不如一次性说清。
想好了以后, 江初月简单收拾了收拾, 就去了小花厅。
椅子上坐着一个妖冶的男人, 男生女相,狐狸眼, 尖下巴,薄嘴唇,眉间一点朱砂,妩媚风流,艳丽夺目。
可真是个勾人的男人。
江初月心里酸酸的评价。
“奴家见过江公子。”那男人见江初月出来,赶紧行礼。
“你我是一样的,不用给我见礼。”江初月躲开了他的行礼,沈长乐竟然喜欢这种调调的男人。
王公子道:“不一样,您先来的,您是哥哥,奴家给您见礼是应该的。”
江初月不想扯这些有的没的的,只想快点把这什么王公子打发了,因此也不再反驳,直接问他。
“王公子非要见我,是有何贵干?”
王公子道:“哥哥是太女殿下的第一个男人,身份自是不同,奴家初来乍到,当每日给您请安。”
“我不需要。”江初月直接拒绝,“你我本不相识,以后也不必有什么交集,另外,我家里没有弟弟,你别跟我叫哥哥。”
他的话毫不留情面。
王公子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不知所措:“可是,来给您请安见礼,是殿下的要求,奴家不敢违背。”
“沈长乐?她让你来见我!”江初月不敢置信,这女人莫不是打着让她自己后院的男人和睦相处,然后坐享齐人之福的主意?
“是,殿下特意嘱咐奴家的,让奴家和您和睦相处。”
想都别想!江初月连沈长乐的面子都不给,更不会给这个不认识的王公子面子。
“你要听沈长乐的你就听,我反正是不会和你和睦相处,今天是我第一次见你,也是最后一次,你再来找我,我绝对不会见。”
江初月说完就想让下人送客。
结果这位王公子却是不愿意了,“江公子怎能如此任性?您跟的这位不是寻常女子,而是当朝太女,国之储君,她的身份就决定了她必然会有很多男人,您作为殿下的第一个男人,在殿下正夫还未进门前,应当为她打理好后院,让她无后顾之忧,而不是嫉妒,耍小性子。”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想教训我?”江初月生气了,对下人道:“给我把他赶出去,以后都不许让他再出现在我面前。”
“是。”下人们听命。
霁月阁的下人们都是受过江初月恩惠的,因为他的求情才逃过一劫,自然对他言听计从,也不管沈长乐会不会因为新宠被他们下面子而生气迁怒,直接执行命令。
……
另一边,昭明殿书房。
下人正在回禀这件事,听到王公子被江初月赶出来了,沈长乐眉宇间带上笑意。
“把人叫过来仔细说说整个过程。”
“是。”
很快王公子就被带了过来。
他跪在地上,将他给江初月请安的全过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包括江初月的面色,神情等等细节。
“江公子对奴家很是反感,各种反应都是吃醋的表现。”
“果真?”沈长乐其实已经相信了,还是问了一句,想得到更肯定的回答。
“千真万确,江公子不愿意与奴家和睦相处,奴家最后劝江公子安守本分,不要嫉妒,在正夫进门前为殿下您打理好后院的时候,他很生气,直接让人把奴家赶出来了。”
“谁让你说这些的?”沈长乐好心情荡然无存,十分不悦,“你越矩了。”
声音冰冷,吓得王公子赶紧请罪求饶。
“滚出去。”
……
沈长乐弄这一出就是为了刺激江初月。她不信他对她没有感情。
现在果然试出来了。
王公子这个人便没什么用了,沈长乐让下人将他送走,然后派人给霁月阁传话,告知自己晚上要过去。
结果,到了饭点儿以后,等她过去,迎接她的就是霁月阁紧闭的大门。
是的,堂堂太女殿下,在自家府邸,吃了闭门羹。
“殿下,是回去还是?”下人们请示。
“回什么回,去叫门。”沈长乐道。
“是。”
下人们就去叫门,结果,无人应答。
门内是有人守着的,只不过主子下了死命令,不让他们开门,所以,对于叫门声只能装听不见,装不存在。
他们当然怕惹怒了太女殿下,但那位殿下在把他们拨到霁月阁后,第一个吩咐就是让他们忠于江主子。
而后面的事情证明,这位江主子,确实是值得下人忠心的。
有脾气只会冲太女殿下发,不会迁怒他们,有事是真抗,不会拿他们顶包。
只要殿下心里仍有江主子,主子就能在殿下那里护住他们。
不幸主子遭厌弃,他们就是再怎么做,也落不到什么好下场。
基于此,在江初月病愈重新把他们要回来服侍后,他们就下定决心,一心听他的话,一条路走到黑。
没人应答,沈长乐气笑了,不开门是吧,不开门她也有办法进。
沈长乐三步并作两步,到墙根底下,蹭蹭蹭,脚一登手一撑就翻过了围墙。
“殿下!”
门内的人都惊呆了,赶紧跪下请罪。
沈长乐连搭理他们都没搭理,径直去找江初月。
人已经睡下了。
沈长乐三两下把自己衣服脱了,就躺进了被窝。
“谁?”江初月被动静吵醒,就发现被窝里多了个人,魂都被下飞了。
“滚!快来人呐!”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手推脚踹。
“是我!”沈长乐赶紧出声。
“沈长乐?”江初月听出来了。
“嗯,不是我还能有谁?睡傻了?堂堂太女府,哪个贼人能闯到你房里?”
结果,江初月挣扎的更厉害了。
“哎哎哎,你疯了?”沈长乐连忙抵挡,“我都说了是我,你还打这么大劲,谋杀亲妻啊?”
“打的就是你!”江初月恨声。“你来干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滚蛋!”
沈长乐:“我不是让人告诉你了吗,晚上过来,我找我自己男人睡觉,凭什么滚?”
“你男人?那个姓王的住松风轩,我这儿是霁月阁,出门左拐不送。”
“我不找他,我找的是你江初月,走什么走?”
“你想找我我就要接受?想来就来,想就就走,呸,你把我当什么,爷不伺候了。”
沈长乐三两下将男人的手脚控制住,低笑出声。
“笑什么笑!”
“笑你吃醋了,还说不喜欢我了,不喜欢我生什么气?”
“我吃醋?我吃你大爷的醋!”江初月恼羞成怒了,“沈长乐你脸皮是真厚,快别自作多情了。”
“没吃就没吃,你说什么是什么。”沈长乐不再跟他扯嘴皮子,直接扯下床幔,将人手腕缠起来,然后肆意亲吻。
“唔……”江初月还想再说,被堵住了嘴。
想到这张嘴昨夜里已经亲过别人了,只觉得难以接受,躲不开便用牙使劲一咬。
“嘶!”好在沈长乐躲得快,只破了个皮,舌头这种位置跟其他地方不一样,真要咬实了,就是个大麻烦。
“下嘴这么狠?”沈长乐吐掉嘴里的血。
“受不了就滚。”江初月冷笑。
沈长乐气的牙痒痒,小狼崽子,孤不跟你一般见识,你等着,一会儿就是哭着求我,我都不会饶你。
到底是怕被咬,沈长乐不敢再多亲他嘴,直接加快节奏,步入正题。
“你放开我,沈长乐,王八蛋,别碰我!我不愿意!”
“你愿意也得愿意,不愿意也得愿意。”沈长乐不跟他废话。
强扭的瓜不甜,但解渴。她还就喜欢强人锁男,把嘴一睹更刺激了。
“唔唔唔……”
江初月头左右晃动,却怎么也挣脱不了捂住他嘴的手。
“阿月,老实点,都半个月没见了,我想你想得紧,让我先解解馋。”
身下动作,唇也没闲着,一边哄着人配合,一边四处啄吻让他意乱情迷。
直到,沈长乐感觉到自己捂江初月嘴的那只手触及泪水。
她以为是自己没掌握好力道把人弄疼了,赶紧拿开手。
“阿月,别哭了,是我不好,我不拦着你了,你生气就使劲咬我出气。”
沈长乐把自己的手背递到江初月嘴边,“咬这里。”
江初月不动。
“那咬肩膀?”沈长乐将他拉起来,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膀上。
仍是不动了。
“小祖宗啊,就非得咬舌头?”
不说话。
“行,咬舌头就咬舌头,我让你咬。”
“嘶!”江初月终于动了,咬的却不是舌头,而是沈长乐脖颈。
沈长乐说不抵抗就是不抵抗,任他咬破,咬出血,直到他自己停下。
“解气了?”她用手抚摸他披散的长发,笑着道。
第80章
太女正夫的位置只给你留着
“沈长乐, 我讨厌你!”江初月泪眼朦胧道。
沈长乐的心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刺痛。
她笑不出来了。
“为什么呀?”
江初月怒视着他,一边流泪一边控诉, 委屈到极致,生气到极致,水色火光合为一体, 格外的动人,让沈长乐的心怦然一跳。
“你都已经有别的男人了, 还来招惹我,我江初月,绝不会接受和旁人共享!”
话语掷地有声。
沈长乐心中充满爱怜,她轻轻吻去江初月脸上的泪水,“阿月,没有别人,只有你。那个姓周的, 我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我就是气你那天说那种话, 才找个人在你面前演场戏, 想让你承认你喜欢我。”
“那这半个月……”
“这半个月我一直在宫里帮我父皇处理政务, 哪也没去。”
沈长乐没说的是, 她之所以被扣在宫里半个月, 就是因为江初月。
晋皇对她的婚事早有打算, 她从前无所谓娶谁, 但遇到他之后, 就再也没想过和别人成婚。
这种痴迷于一人的态度为晋皇所不喜, 他想强令她回到正轨, 她坚持不从,父女两个僵持了半月, 晋皇奈何不得女儿,只能甩手不管。
“我姑且信你现在只有我一个,那以后呢?等你的太女正夫进门,我怎么办?”
“不会的,一天天的净瞎想,孤什么时候说过要迎别人进门?”
“那个周公子是奉你的命来的,他跟我说那些话不就是你的意思?你大可不用拿话点我,我才不会跟其他男人和睦相处,你要是怕我搅乱你的后宅,我走就是。”
“又冤枉我。”沈长乐不干了,“别人瞎说个什么都扣在我头上,他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我想让你做些什么,会亲自跟你说。”
“我后宅只有你一个,不怕你搅乱,现在是,以后也是。太女正夫的位置,只给你留着,别瞎想了,嗯?”
江初月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是误会了,可这也不怪他啊,要不是她好好的找什么人刺激他,他怎么可能这么大反应。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怪她戏耍他。
“什么太女正夫,我不稀罕。”他嘴还是那么硬。
“是,是,是,你不稀罕,是孤硬要留给你的,好不好?”
沈长乐认真承诺,“孤会等你心甘情愿的那天。”
江初月没说话。
如果他只是江初月,他想,他会愿意的。
但他不只是他自己,还是江家人。
他父亲为国尽忠一辈子,宁死不肯背叛,他作为江氏子,怎么能背叛江家祖祖辈辈的先人呢?
两个人的身份注定了他不能坦然和她在一起。
就这样吧,就让他自私一点,做她有实无名的夫君。
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只要她不再欺骗,利用,他就放下曾经的芥蒂,好好和她在一起。
但是,有一点除外。若她以后真的找了别的男人,他还是会自请离去。因为,从小处在父母彼此忠贞的家庭氛围,容不下背叛。
说开了以后,沈长乐到底是没做到之前想的让江初月哭着求她。
只是一边轻轻抚摸他的头发、后背,一边轻吻他的眉头、唇角、下巴……
最后是手腕。
那里有一道疤。
江初月没告诉她疤是怎么来的,但她自己调查出来了。
割腕殉情……
这是她从来没想到的,是她看一眼这道疤就后怕的程度。
葬身火海,是她演的一场戏,而割腕自杀,却是实打实的踩在了鬼门关的边缘。
他的爱至真至纯,至情至性,反而是她,种种作为,不够光明磊落,不够坦坦荡荡。
是她有愧于他。
还好还好,他没有死,他还好好活着,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收到这人求她而死的消息后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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